该来的还是要来吗?

叶歌在短暂的错愕后心里升起这个念头,随即把声音压低到只有近前才能听清的范畴,“女王大人你先别进去,让我和老姐说说…”谁料一转头,叶夕却早就没了影子,叶歌急忙牵着三三跟进客厅,看到叶夕杵在厨房外,直勾勾地盯着正在做菜的那人。

“真像啊。”叶夕呢喃一声,脸上出现复杂的神色,迷茫,喜悦,哀伤,怅然,犹如是孩童失而复得了喜爱的玩具,又像是浪子多年以后回到家中,叶歌还是第一次见一向面瘫的这货会有这么精彩的表情并会为一件事如此动容,稀奇间也感到疑惑:莫非这货是对我老姐一见钟情了?

这算什么?非要把我绿到发光才肯善罢甘休吗这个人…

叶歌愤愤的想,不过大体还是玩笑性质,其实他隐隐也有了个猜测…

“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叶夕轻叹一声,脸上恢复了平淡。

听闻这句话,叶歌眉毛一挑,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专注于做菜,或者说捣鼓黑暗料理,把一坨焦黑的蛋黄和丝瓜装盘,然后接着祸害一锅鸡翅的江受月这时才感受到视线,转过头来,看到两人一狗,尤其是叶歌一脸的窘态,眼睛弯成月牙地笑笑了下,指着叶夕问,“好漂亮的女孩啊,小歌你女朋友?”

“才不是!老姐你不要乱猜!”如果换做外人,叶歌说不定不但不会羞耻,反而还会大大方方地搂住叶夕伪装一波情侣秀恩爱,但如果面对的是老姐,叶歌却就是矮了一头,总像个孩子一样,不怎么敢捉弄到老姐身上去,就好像老姐虽然算是个大美女,但叶歌对她根本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完全就是当家人来相处。而也就是惧怕会出现老姐这么调侃他的场面,叶歌才想着先让叶夕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解释忽悠一番的,可惜总是怕啥来啥,叶夕不愿听指挥叶歌也没办法。

“有什么好害羞的嘛,老姐我又不会棒打鸳鸯,不过得苦了人家女孩子了,居然偏偏成了你的女朋友要被祸害…”说到这,江受月发觉叶歌脸色越来越难看,便及时转移了话头,“咳咳,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料想小歌你也不会有女朋友。

“噗。”叶歌感到心里中了一剑。

江受月转向叶夕,亲切地说,“小妹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受月,是小歌的老姐。你叫什么名字?说起来我似乎听到你刚才在嘀咕什么真像之类的,是在说我吗?我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只是我有个故人和你长得挺像,”叶夕面无表情地说,“我叫叶夕,算是叶歌的同学。”

“这样啊,”江受月大咧咧地笑笑,“你们别一直看我啊,快坐快坐,饭菜很快就做好了。”

“别吧,老姐,你的厨艺是真的…”叶歌撸起袖子想要亲自上阵取代老姐,但却被叶夕拦住了。

“坐下吧。”叶夕说。

“呃…”叶歌无奈之下,只能从谏如流。

两人到沙发上坐下,三三则汪汪叫着凑到江受月脚边蹭她的裤腿。于是江受月停下手中的活计,把三三抱起,去捏它的脸,“好久不见啊,三三,你还是这么可爱呢,想我了吗?”

“嗷呜。”三三叫了叫,可以听出其中的怀念之意。

“我也想你呢,三三。”江受月捏够了脸,把三三拥入怀中当做抱枕似的蹭啊蹭。

“汪汪。”三三也很享受地闭上眼发出低叫,沉浸在两对巨大胸器柔软的触感中,还不忘伸伸爪子在上面拨拨,弄得一阵浪涛滚滚,让叶歌看得一阵炫目,对三三有点羡慕。

嗯,叶歌的老姐,江受月,不但正值风华正茂的二十四岁,脸蛋漂亮,能力优秀,身为罪犯克星,在警局平步青云,就连胸脯的尺寸也远超常人,足以与篮球一较高下,声名在外,追求者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奈何…

江受月逗玩了会儿三三,揪着三三的双马尾感叹了下:“这新造型是小歌给你做的吗?好帅气啊,要是再加个披风你都能当警犬了呢,到时候罪犯看见你一定吓得屁滚尿流!”

审美不行。

“嗯,是给吓跑的…”叶歌在心里吐槽。

“真是个好孩子,给你奖励哦。”放下三三,江受月用筷子夹了团不可名状的菜肴,然后在她“啊——”的轻柔声音中,三三顺从的张嘴,吞下那菜肴,接着浑身毛发都炸开,剧烈抖动起来,喉咙里也发出巨大的干咳声音。

厨艺糟糕。

“诶?还没吃够吗?别急哦,有的是哦。”江受月轻拍三三的脊背,然后不停地夹起筷子往三三嘴里送去。一直到三三吃了一整盘堪比生化武器的菜肴后才停下,摸摸趴在地上伸舌头双眼涣散躺尸的三三,“吃饱了别趴着呀,多走走。”

而且脑袋缺根筋…

叶歌对三三投去同情的目光。随后江受月继续做菜,三三得以脱险,可怜兮兮地爬到了叶夕膝下。

叶夕伸手动用了某种按摩术帮它疏解了腹中的痛苦,让三三沉沉睡去。

叶歌看着这一幕,打破沉默地没话找话,“那个,女王大人,就是,呃,对了,你一周后怎么去找眠目衣玖?”

“凭借气机锁定,只要她还在华夏境内,我就能感知到她。”叶夕说。

“这样啊。”叶歌点点头。

随即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呃,那个,女王大人…”叶歌鼓起莫大勇气地再度开口。

“要问你姐的事吗?”叶夕打断叶歌说。

“呃,嗯。”叶歌移开了视线,“算是吧。”

“我说我曾经认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并非是撒谎或者套近乎,”叶夕说,似乎带着点唏嘘,“或者说,我认识的是她的异位面同位体。”

“果然吗?在孤儿院里?”叶歌垂首用手遮住了眼睛。

“是的,”叶夕的眸子似乎闪烁着诡异的光,“但他死掉了,在那场火灾中。”

咕噜。

叶歌咽了口唾沫,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