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收到小張的信息,說是有個臭小子礙着他們哥們幾個泡妞,還要和他們打架,我覺得失了顏面,正召集弟兄們抄傢伙,幾個西裝革履的西方人就找上門來了,用高價買我們廢了那臭小子的手腳,我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但槍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應該是他們私下裡給田雞的!和我無關啊,放了我吧!”花臂男人供認不諱道,早沒了先前的大哥排場,看起來就像個在地主收租時懇求寬限的老農般。
“是這樣嗎?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么?”葉夕問。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根本沒說!對了,我把他們給的錢都給你們,我們就此一筆勾銷怎麼樣?一共一百萬!要不是沒幹成還會更多!”花臂男人跪在地上往懷裡掏出張支票來。
“人民銀行的,新開的賬戶吧。”葉歌看了眼那支票說,又惡狠狠道,“你們可真狠啊,一百萬就要廢我手腳?要不是女王大人及時趕到,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吧,還有,你似乎叫我臭小子叫的很爽?就這樣還想一筆勾銷?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真以為我們缺錢?”
“饒命啊,小哥!”花臂男人痛哭流涕地就要抱住葉歌的大腿。
葉歌嫌惡地避開,兼且踢了他一腳,“滾吧!”
“支票還是收起來吧,就當你們的湯藥費了。”葉夕說,把花臂男人再度提起來。
花臂男人像一直離水的蝦米一樣弓起身子拚命掙扎,但還是被葉夕無情地扭斷了手腳,痛得暈死過去。
葉歌又踢了躺屍的花臂男人幾腳,才算出了口惡氣,隨即問,“怎樣,女王大人,你對這個幕後黑手有什麼猜測嗎?”
“多半是貝希摩斯了。”葉夕說。
“果然嗎!”葉歌怒握拳,“明明無冤無仇就對我下黑手,雇凶傷人,這幫傢伙真是囂張!”
“其實是試探的意思多些吧,他們估計是控制了整個鳳川的監控,從中獲取了你我的行蹤,然後策劃了這一場鬧劇逼我現身戰鬥來收集我的數據。”葉夕說,這回用的是傳音的秘術,表面上看去彷彿在沉思,實則與葉歌的交流剎那之間便完成了。
“嗯?控制整個鳳川監控,唔,也是,畢竟他們是暗網起家,網絡技術不強才不正常,何況這個小縣城的網絡真的和篩子似的,你不久前也才動過手腳…不過聽女王大人你這麼說是早就察覺到了?所以才有留手?不過肉身擋子彈還是有點過分了吧…”
“留點懸念給他們而已,讓他們認為我掌握有某種手段,但其他數據並不突出,而作出錯誤估計,並針對我現在的偽裝的行為模式擬定戰術,以為勝算很大,總之就是忽悠,”葉夕說,“但這應該只是芙洛拉那傢伙的自作主張,其實貝希摩斯雖然霸道,但對於有賢能者還是採取的積極吸納的策略,而在此之前至少也會給予最低限度的尊重,之後能夠為我所用自然是皆大歡喜,不能的話才會雷霆殺伐,免得憑空增加威脅,而芙洛拉又是偷窺又是買兇,已經是違規了,不過這也可能是他生理缺陷導致的心理變態導致,貝希摩斯組織終究是太過龐大了,對各大分區也無法全部面面俱到地管轄,所以芙洛拉才能這麼獨斷專行。”
“芙洛拉這人妖不會是要搞我們吧,”葉歌說,“你的身份證都是從他手上買的,他一定那時候就把你當做沒有靠山的肥羊了吧,之所以沒有動手,是放長線,釣大魚,這會兒的試探則是估算這頭魚會不會讓自己翻水水。”
“差不多吧,貝希摩斯對國內幾個名山大川還有諸多秘境洞天垂涎已久,他們應該是認為我這個黑戶可能是某個趁着靈氣復蘇出來收割機緣的隱世勢力傳人,準備跟着我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事,在我們獲得機緣奇遇時出來截胡,事實上在異世界他們也是這麼做的,而且絕不僅限於一個目標,以至於亂石投林,居然佔了不少好處。”
“這就是有組織有勢力的好處啊,所以以後即便大家都有超能力,能飛天遁地了,也依然還是鬥不過那些本就無比龐大的舊勢力吧?”
“也不是說鬥不過,只是先手優勢比他們小。”葉夕糾正。
“算了,也不關我事,反正要頭疼也是政府頭疼,唔,說起來政府也算是最龐大的舊勢力之一了吧,他們會不會搞出個什麼和諧部或者超凡者管理協會,新式修仙者軍隊來?”
“不知道,我那個世界政府敗亡的太快,但看其他的國家在崩潰前的確是這麼搞的,但隨着靈氣復蘇不斷加深,強大的個體越發不願受到限制,全世界就都變成軍閥混戰的局面了。”葉夕說,“從這個角度來看,我那個世界的華夏反而還要先進一步,呵呵。”
“呃…”葉歌想象得到那種因靈氣復蘇興起的新勢力與舊勢力的碰撞該有如何激烈,適宜靈氣復蘇后新世界的新秩序構建又該有如何慘烈,沒了聊下去的慾望,便轉移話題道,“話說我們現在還給他們盯着嗎?這附近應該沒有監控吧。”
“他們可以用無人機,比如在你側後方的那個路燈上,就有一架。”葉夕說。
葉歌回頭一看,卻發覺不了,“哪呢哪呢?”
“把它打下來給你看看吧。”葉夕撿起根鋼管,在被葉歌的【自言自語】搞得有些懵逼的衣玖的注視下,才一轉身就將鋼管投擲了出去。
鋼管如同標槍般穿透了路燈的燈罩,把一個貼在燈罩上方,與路燈顏色近似加上極其輕薄彷彿一個圓盤以至於沒被發現的東西破壞,冒着藍色的電火花掉落下來。
葉夕撿起那個圓盤,生生揉碎了扔到垃圾桶里,“這個就是無人機了。”
“唔,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葉歌憤憤地說。
滴嘟滴嘟。
與此同時,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應該是之前那些路人報的警,還算他們有點良心。”葉歌說。
“準備好做筆錄吧。”葉夕出聲說,不再傳音。
衣玖還是一臉懵逼,蹲下身木然地摸同樣狀況外的三三的腦袋,兩人的神態動作達到一種神同步。
福州市鼓樓區的一處豪宅里,穿着絲質睡衣的芙洛拉看着一片雪花的屏幕,關閉了電腦,然後伸了個懶腰,躺倒在雙人床面積的沙發上,“還是被發現了么,也不知她有沒有猜到幕後是我指使,不過她已經有了警惕,以後再想在黑暗中偷窺估計是沒機會了,但也沒差,有關她各方面的數據已經拿到,傳回總部,很快就能拿到她心理生理的建模了,呵呵,肉身擋子彈嗎?那到時候就用火箭筒轟炸她吧。”
“只希望你在死前能為我的升職做出最大的貢獻,比方說提供點關於武夷山和寧德那處神秘洞天的線索,那樣我說不定會把你做成我的傢具喲。”芙洛拉發出咯咯的笑聲,舉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後面是流着冷汗的壯碩男人們侍立,男人們無視掉芙洛拉單薄絲質睡衣下若隱若現的嬌媚軀體,目光鎖定在懸掛在客廳吊燈上的兩張人皮,心中滿是畏懼。
“去地下室玩玩吧,昨天剛從越南買的兩個小妞應該還沒死透吧?”芙洛拉跳下沙發,一臉純真地笑容赤着腳小跑離開了。
男人們這才鬆了口氣,但又感到了更深刻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