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是谁?我在漆黑虚幻的梦境里,朦胧中似是听到了如同来自远方的那个微弱亮点的声音,我腾空翻了个身,嗅着光的气息,费力地奔向那个亮点。

“醒醒......”

我吃力地伸出了手,拼命地想要将前方那正在缓缓扩大的光芒撰在手里。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我的视野逐渐被清冷的光芒所覆盖。和着轻微的耳鸣声,渐渐地,那足以掩盖一切的光也散去了,在新生之我的世界初始的时刻,被冰冷的金属光泽占据了大半部分,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则多数被纯白色所掠去了,为数不多的能称之为彩色的则在视野的一隅里瑟瑟发抖。

我环顾四周,周围的“人”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在如此匆忙之时,他们竟还不忘将自己那纯白色的袍子挥起,至此我才发觉那令人厌恶的,可憎的白色是从何而来的。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身处“病床”上的我的身上被插满了细长的管子,耳边不断传来的嗡鸣声,则是那烦人的心电图的声音。

只是,如果我所躺在的地方能称之为病床的话,那想必是我一直以来的常识出了错——这世上怎么会有空有一副灰白色躯壳的病床啊,不过,我倒是没感到半分冷意,可能是我躺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连金属都带上了温度。

我冷哼了一声,准备重新回到梦里,至少在那里,我不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仅是一件“赝品”,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的大脑中所填满的记忆与母体的是否拥有差异。

“喂......”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旁轻响。

说实话,我被吓了一跳,本来即将沉入海底的我,却被粗鲁地拉了回来。我猛地张开了眼睛,重新打量起四周,可是,在我的视野里,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可能会向我搭话的人。没等我做出相应的反应,那道不带有半分感情色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你好,10330号,我是母体,现在正使用母体的通网【共同网络】与你交谈,我想,你的记忆已经告诉了你你将要去做什么了,希望你能出色的完成这项任务,我的孩子——这句话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别扭呢。不过,我相信你,因为我十分相信我自己,记住,我们的最终目的......”

“为了毁灭。”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看来,即使是“赝品”也应是拥有迥异于“母体”的思维网络。

“呵,该怎么说呢,不亏是我的复制品,这么无礼。”那不带有感情色彩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愉悦,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儿发现了新玩具一样的新奇。“那么,祝你好运。”随着声音的消失,我身上输着不明液体的细长的管子在一根根的消失,而我也在几个像是人偶的“人”搀扶下下了床。

几小时后,我将伪装成某个家庭的远房亲戚并潜伏在他们家中,等待着世界变革钟声的敲响——本应是如此的,只不过,我可能是个幸运E,不过几分钟就被RMT那帮人发现了,不得不慌忙之下躲进附近的一间屋子中,不过,还是有好事发生的,我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家中那个愚蠢的男主人就被我给骗过去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听到有关“免疫部”的消息时,我就会不住的颤抖,甚至于产生逃跑的感觉。不过好在那家伙是个傻瓜,竟连这点异常都没能察觉到,我才能安心的与其他潜伏在这里的同事们建立联系网.为了大业,为了我们的“革命”,那倒霉的家伙也算是出了一点力了吧。虽然不情愿听那个白痴母体的命令,不过,我也只能照他的话做,因为,毁灭一切可能是我这一生中仅存的一点意义了。

某个遗迹中发现的残破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