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着,呼啸着。

夹杂着冰碴子冷冽的风拍打在极北地区的冰面上。在这片生命的禁区里,很难想象会有任何生命形式存在,哪怕是最耐寒的物种也不能存活片刻。

怒号着,怒号着。

这风似乎刮得愈来愈紧了,在它那变着调的嘶吼声中,竟仿佛能听得到一丝,莫名的哀嚎声。

突然,一团黑影出现在这风中并缓慢地移动着,那团颤颤巍巍的黑影近了,更近了!直到一张苍白色男人的脸浮现在这风中,才发觉那黑影竟是一个人,一个干瘦枯槁的人!他的脚掌拍打地面的声音以及吸入口腔中的冰碴子划破喉咙的声音,转瞬间就被埋没在了风中。他白皙的过分的手臂裸露在风中,被急速的风不知划破了多少次,但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似的继续向前走着。

那男子又走了几十步后,终于停下了脚步,像一只独特的稻草人似的伫立于风中。可以看到他的瞳孔正在慢慢的涣散,而像是给他送别一般,这风刮得愈来愈紧了,他头上的乌云也更加浓重了。

突然,毫无预兆的,他头顶上的乌云破开了一个大洞,从那大洞中斜斜地洒下的阳光,在阴暗的冰面上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柱,如果再细细一听的话,就能听到好像有什么人在唱歌。

“不准你死哟。”

刹那间,风声停了,拍打着冰面的冷涩海水声停了,就连冰面被封割裂所发出的哀嚎声也停了下来,留于世间此刻的只有那徊响于天地间的曼妙的女声。

更令人吃惊的是,就这么一句话,男子的瞳孔中渐渐地重新出现了神采,身上的伤口也在转瞬间痊愈了。

男子呆呆的看着自己恢复的身体以及空中渐渐撤去的光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一般,冷冷地收回了目光,继续向前走去,走在重新呼啸起来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