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盯着我。

班主任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莫名的感觉就像有谁制造了个我的巫毒娃娃然后扔进了豪猪窝里,简而言之就是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不过完全不奇怪——作为最好的班级里考试成绩前列的学生莫名旷课一上午,班主任来家访完全不奇怪。

只不过中午妈妈和妹妹都不会回来,也就是说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人,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你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如果确实是有需要我会准假,但是旷课在我的班上是绝对不允许的。”

“……”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摆出引颈就戮的姿态。

“之前就注意到你了,上课一直睡觉,任课老师们都和我反映过这件事。我特别想知道,你这样的学生是怎么进来我班上的。”

“大概……是靠着天赋吧。”

所谓天赋这种东西,带来的不幸和痛苦是要远远超出它所带来的幸福的。千里马一顿要吃一石的草料,而如果将它当作普通马来饲养的话就会吃不饱,连普通的马都比不了。所谓怀才不遇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但是现实里草料是有限的,要满足千里马们的野望是远远不够的,它们只能依赖着仅有的草料充饥,表现得不如普通的马导致能获取的草料更加少得可怜甚至还要因此受辱。哪怕能获取相应的资源来发挥,也要担心过于抢风头让其他人感到不爽甚至嫉妒。诸如此类的麻烦还有许多,所以说天赋与其说是gift不如说是curse。

“这不是一个学生应该有的态度,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来学校呢?”

“为了参加高考,拿到学历。”

“那希望你能一直靠着你的天赋考到高分吧,要是你哪一科退步到班级的平均分以下,我是不会再让你在我班上破坏学习氛围的。”

“谢谢老师。”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次我能容忍你这次旷课,下周给我交上来一万字检讨。”

“好的。”

我和凶恶眼神都不想和对方过多交流,于是双方都自觉地做出让步使得关系不会过于剑拔弩张。

不过他的眼睛早已经对我的心理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虐杀,所以或许可以说他在我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拔剑张弩攻击了。

田老师真的相当可怕啊。不过好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是母亲的话多半会试图说服他放任我吧,在那期间我可能都要承受不亚于凌迟的酷刑。

那么,下午就像平常一样去上学吧。顺带可以问问周全他们有没有关于我丢失的东西的线索。

其实主要动力还是想去问问他们,上学只是我这么做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已。

相当昂贵的代价,透支了我半辈子的勇气。

泡了一桶泡面作为午餐,小睡一会儿然后赶到学校去上课。

问了所有可能知道的人,但是一点信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对,还有一个人没有问,曹以光。

不过他现在离开这儿了,如果我现在找他他多半会立马赶回来吧。我是这么相信的。所以暂时不能打扰他。

况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应该靠我自己来,依靠我的直觉和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