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相当不安地给季涟发送了许多消息,或许有三百来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拨打电话四十二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我疲惫地瘫在自己的床上,脑内根本无法考虑任何事。

掌心里传来一阵震动,我受惊一般地坐起来,拿起手机。

是来自曹以光的消息。

“我打算离开这边一阵子,去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没有回复他,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好。等明天再假装之前没看到消息然后回复他吧。

而且我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睡了相当长的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整。

这个时候不睡觉发消息和回复消息的人才有点问题吧。

她也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我是在等谁的回复?我惊慌地从床上爬起来,心脏止不住地跳动,我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打开手机,通讯软件聊天列表里也没有任何线索。

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我胸腔内的心悸。

平息心悸耗费了相当一段时间,我给曹以光发了两个字:收到。

睡不着了,脑袋昏沉沉的,隐隐作痛,就像午睡睡了太久一样。

百无聊赖地再打开了通讯软件,列表里的人少得可怜,除了曹以光和同学群的消息,最靠上是之前处理蓝澜露事件时用于套她话的信息整理群。

空荡荡的。

这种时候会很渴望有谁能来给自己一个拥抱。

我确信自己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记不起是什么了,把手机翻了个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只剩这种异样的空荡荡的感觉提醒着我。

不合时宜地抖个机灵,这就是所谓悟空吧。

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终于又有些困意了,抓紧这点时间再好好休息一下。

或许是因为过于疲惫,这次居然没有被闹钟叫醒,睡过头了。母亲由于过于信任或者放任我也没有来叫我起床。

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一分。我旷了早自习和两节课,现在已经开始上第三节课了。那么干脆今天上午不去了吧。如果中途出现反而会很尴尬。

不过现在的我也面临着相当大的尴尬——来自东方望的好友申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来质问我为什么没上课的。

或许用质问这个词不太妥当,东方望不会有这种攻击性,而是单纯地询问。但是她过于正确,给人的压迫感就像是在质问一样。

所谓气场就是这种感觉吧,哪怕是在网络上也能有最高法院开庭审判的氛围。这种时候就要假装读不懂空气,也就是所谓AKY,这招很好用。

“说起来很久之前就想问了,东方望你的名字应该是父母照着东方朔取的吧?”

强行把话题引向了另外的地方,而按照东方望的认真圣人性格是一定会回答我的,这个时候只需要顺着回答把话题再扯远再及时脱身就OK了。

东方望并没有立刻回复我,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消息。

“抱歉,刚才在上课。事实上我的名字并没有那么深厚的历史渊源,只是取希望之意,但是东方希这个名字没有东方望顺口好听,所以就叫东方望了。你怎么没来上课?”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一次性把所有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无论是道歉,回应,还是声明来意。

我只好老实交代。

“由于在梦里陷入了提拉米苏沼泽而无法醒来睡过头了。”

“原来如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居然就这样相信了吗?!沉重的负罪感砸到了我的头上。

至少这样的话,我是做不到第二次欺骗她了的。该说真不愧是东方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