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了这个工厂的大门,夜风灌进来,吹动他围巾的一角。

 他看向了那个比起工厂要矮小许多的建筑物来,那里正是汉森带着流浪汉们去‘登记’的地方。

 还没结束,他这么想道。

   。

 傅白在墙壁上按上手掌,缓缓发力,一声闷响墙壁碎裂,凹陷出一个掌印来,然后借助一个个由蛮力在墙上按压出的凹陷,傅白一步步攀登而上,来到二楼的窗户旁边。

 他将头探进去,看见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血族正围在一个手术台前,一旁的托盘上放置着许多染着血的刀具。

 玻璃轰然破碎。那些血族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向闯入者。

 “你是谁?”为首的那个血族问道。

 回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刀锋。

 从傅白手中投出的银质匕首,没入了他的额头。他痛苦地闷哼一声,颤颤巍巍地倒下了。

 傅白双手将身上大衣一展,衣角飞扬之间,露出了大衣内侧,大片的银色闪光。那是许许多多短小却致命的银制武器,被隐藏在大衣内侧的口袋之中。

只见他双手一闪,手中已然握了两柄银制短刀,再一闪,那两把刀又从手中消失,竟是已经插入了两个血族的脑门之中。

 这一切是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那三个血族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已经死了。

 手术台上,是一个已经被截掉四肢的人。傅白一眼认出了他,是被带过来的流浪汉之中的一员。傅白记得,就是这个人对着血族喊饿,然后被安排第一个进行“登记”。

 讽刺的是,他确实地不再饿了。一根导食管直直地从他的嘴中插到胃部,按时地向其中灌输食物。

 看到傅白来了,他的喉结蠕动,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导食管堵塞了整个喉咙,令他只能发出呜咽声。

 于是,他拔掉了导食管。管子刚被移除,这个男人就开始咳嗽,呕吐,吐出粘稠的灰色物质,那是之前被导食管强制灌入胃中的食物。

他试着想要坐起,却并不能做到,因为此刻四肢已经不复存在。他看着傅白,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来。

 “你想说什么?”傅白问到。

 那人又咳嗽了几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傅白点头“我明白了。“

 门打开了,一个血族走了进来。

 “你们的手术差不多完成了吧,是该收工了。现在时间也快到早上了,得在日出之。。。”

 他话说到一般就停住了。因为就在此刻,他注意到了这里异常的景象。

   地上瘫倒着血族的尸体,原本在手术台上的“志愿者”被人刺穿了喉咙。一个戴着围巾的人站在血泊中央,半隐在兜帽的阴影之中的双眼正在凝视着自己,那是一种令人心生寒意的凝视。

眼中倒映着恐怖的景象,汉森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你,你是那个尼古拉斯-青仪,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白抽出银制短刀,一步步向汉森走去。后者被一步一步地逼退,一直逼到背碰到墙壁,再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