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块!可乐——Best Mach!

在进入晚上的放松时间里,再也没有比享受着这些,躺在沙发上打死喷乱涂更爽的事情了,更别提旁边还播放着本周刚到的新专——虽然是炒冷饭的混音版。

Switch游戏机!発热巫女专辑——还是Best Mach!

“尽情射爆~闪耀如黄金的无敌玩~家~”

虽然今天经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捡到了相当棘手的存在,不过这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个奇怪的小屁孩已经去客房睡觉,而我也终于夺回自己丝毫不尴尬的大厅空间!是呢,只要有炸鸡能量;只要有碳酸的注入;只要有游戏的刺激!我的血液就会熊熊燃烧!可谓是嗨到极点了!

“简直就像是OOR遭遇了盖塔射线~”

“不好意思呐,在你这么嗨的时候打扰你,但是大叔,请问这是你掉的吗?”

唐突一转的声音突然响起,刚好在游戏里被对方一浴缸泼死的我直起身体眯眼望去——出现在客房门口的,是依旧套着我的外套、只穿着男性四角裤的自称‘天廻泪子’的少女眉头紧皱,左手中正举着一本奇妙的薄本,那是... ...

《激○!少女X少女!公主恋人同人R18!》

哈啊?!

“那是个啥啊?”

已经顾不上射爆游戏的事情了,现在怎么看都是那本射爆系漫画更加值得关注——我张大了嘴巴,看着天廻泪子捏着书表情凝重的模样,不知道作何解释才好。

这... ...我虽然是挺吃百合的,但我记得自己除了小说跟游戏,从来没买过百合向的同人本才对吧?那本小本子我也没有印象啊,而且,题材看上去也有点老了?不!最重要的是... ...

“你为什么能从客房里翻出那种东西,你进我房间了吗?”

“咦?疑问句吗?我还没有随便进人房间的爱好。”天廻泪子眼神有些迷糊地抓了抓头发,朝我露出了个有些奇怪的笑容、“唔,咦?诶?这么说来... ...这话说得好像进你房间翻出这种东西就不奇怪了一样呢。”

“不、那个... ...我、我家客房没有客人住过啊!而且我也不会看这种东西。”

“嚯~~~是吗?”一边轻飘飘地说着,天廻泪子一边把手放了下去。但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她就突然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其实我觉得看刚刚那本倒是无所谓,但是,这本嘛... ...”

她一抬右手,一本《Non画集》俨然出现在我面前,封面直接就是刺激无比的性感OL御姐,旁边还打了几个诸如爆乳之类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小Tag。

诶?诶~那是什么呢?虽然我是想这么回答的,但这个不认识就太假了。我对它充满了相当的情怀与印象,那可是我去出差时刚好遇上签售买的,反面还有个Non老师的亲笔签名呢。明明前些天不知道放哪去了的... ...为什么会在客房?

膝盖上放着的游戏机发出了Game Over的音乐,旁边的播放器也开始进入下一首深情的同人歌曲。我稍微低头喘了口气,也果不其然看到自己的队伍输了这一局,那有些令人丧气的结算界面上垂败的猫咪,怎么看都跟我深刻地共鸣了。

虽然说被侵犯到隐私空间会很火大,可是... ...可是这一刻... ...面对这个疑似小学生、自称高中生的女孩,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惨遭公开处刑的痛楚啊?可恶,幸好... ...幸好我的口味不是相反的,否则... ...

“CoCo,我懂了。大叔喜欢这种嘛,稍微安心了呢。”

不给我狡辩的时间,莫名有些鬼畜的少女当面给我宣判了死刑。我眼睁睁看着她打开那本书籍开始浏览,只觉得她眼里每一点点光芒都像一把刀刺在我心头上。

什么,为什么... ...这里是蚀之刻吗?心好痛,这是个什么鬼畜的展开啊?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一般社员,明明已经过了最强的高中生时期,现在才给我上演这种轻小说桥段,我、不、老身这颗脆弱的心脏实在有些受不住。

“咦?这是.... ...哇哦?好像... ...唔,诶?好厉害。这就是,男人最期待回归的原点,这两颗充满了诱惑的恶魔果实,呜... ...大过头了... ...真好啊... ...”

少女倚在门框上轻轻翻着书籍,还不时发出了奶声奶气的惊叹,脸上的表情一会羞涩、一会又惊讶得聚精会神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哪一页的内容,但就我所知那本玩意儿可没有什么适合孩子看的内容!而且最后那是什么话?你在嫉妒吗?

“不要给我一边看一边发出惊叹!”再也谈不上心情变化了,我放下Switch便冲上去把那本画集从天廻泪子手中夺开。“这又不是什么儿童读物,快回房间默读三遍睡美人然后乖乖睡去吧!”

我脸上火烧一样地烫,用尽了全力去反击对方,但被我话语刺中的少女却是没啥反应,只是又掏出了那本百合漫画递给了我。

“还有这本哦,给。”

她挥了挥手朝我笑,露出了左边一侧较长的虎牙来,一时间的,在这张人偶般精致的脸上呈现了小恶魔似的神彩。

“大叔好像没有女朋友的样子,很寂寞吧?但是也要在注意内容三观的范围里才好哦,守备范围太过不道德的话,会很怪蜀黍化的。”

用那温软的声音说着话的同时,她努力踮起脚来拍了拍我肩膀,随即,便退回客房之中,轻轻掩上了门——在把门关到最后时,她又歪头从门缝里看了我一眼,幽幽说道:“偶尔也会有这种事情,别太难过。”

然后的,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天廻泪子便把客房门给彻底关上。我手捧两本漫画,怔怔看着客房的门,只觉得自己灵魂有一半都开始蒸发了。

咦?哈?这算什么,我藏得好好的却失踪的珍贵画集被看到了,被公开处刑了,还要被处刑人安慰?

“啊~心脏好痛... ...这不是小恶魔,这是带恶人,凭什么输出我这种单身叔叔还要带暴击。”深情的女声继续唱着,我捂着胸口缓缓跪倒下来。为什么明明是假日,我却有一种恨不得明天就去对接个什么企划的冲动呢... ...

这样杀人诛心的手法,比夜神月可恶劣多了。

“幸好,本卢老爷没有买过LOLI本啊... ...”

‘叮——咚——’

生活总是匆匆冷冷,不给灰心丧意的人一点机会,快节奏的城市犹如秋天的落叶,无论如何想要挽留也好,该来的总会来临。像离别,像突如起来的门铃声。

我咬了咬牙,对这种程度的生活的嘲弄有些不满,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呢... ...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吗?是凛姐还是静姐... ...幸好那丫头进房间了... ...”

我深知,不管是哪位,都不能给她们看到我手里的这两本玩意儿——于是的,在路过沙发之时,我顺手把它们压在了靠垫下。

但是,即便这样了,我越是往玄关走,就越觉得今天还会发生点什么。这种诡异的不详的预感,简直就像蜘蛛感应似的... ...

呼——深呼吸,深呼吸,没什么的,这只是一点点尴尬。那个孩子不也说了吗?偶尔......可恶,偶尔也会发生这种事情,对吧?她只是个住两天的落魄JK?JS?算了,不管这种细节。也亏得我即便假日在家,也是一身衬衫长裤的模样,不至于太过放飞自我。现在去见静姐或凛姐,应该是无所谓的... ...吧?

没太大自信啊。

我终于走到玄关前,收拾着心情地打开了门。而几乎在一看到对方的瞬间,我那向着阿比斯深渊坠落的心情,简直是以超高出力月步般瞬间飞升!不!简直就像是已经残血了,却看到了七颗龙珠滚过面前那样!

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他人,是我最最最‘可爱’的社员,凛姐!

我刚一打开们,就见到双手拎着一个大包的她歪着头,把伞柄夹在弧线精美的脖颈与锁骨间。今天的她因为休假缘故,并没有穿着西装套裙,而是简单精炼的白衬衫搭配了牛仔裤,勾勒出成熟的曲线。刚一见到我,她眼镜后平静的双眼便亮了亮,把包朝我递来。

“噢——”

糟糕,不小心就发出了惊叹,而且还是这种轻佻的语调。

“嗯?”

凛姐蹙起眉头,轻轻发出了疑惑的气音。我很了解这是她感到不悦的前奏,赶忙‘平静’地从她手中接过包包。

“没事,辛苦你了。额,要进来坐坐吗?”

我拎着包侧身朝她笑了笑——我想,她应该是不会进来了的。虽然工作上关系还不错,但她一直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不怎么喜欢跟我来往,但正因此才特别吸引我这个御姐控。

“嗯。”

凛姐点了点头,收伞便走了进来。

诶?

居然,答应了?那个冷淡的御姐凛?诶?怎么可能?这不会是静姐在作弄我吧?但是她们两个气质可不像。不过... ...

“静姐... ...”看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高挑丽人从我面前走过,我故意拉长了声调试探道。

“我姐?”

凛姐一边疑惑地回应着,一边把伞放到旁边靠墙的鞋柜上、微微弯腰给自己脱去平底鞋,那健康白皙的足弓与涂着黑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弧线交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挪开视线——这一挪,便对上了凛姐的双眼。那对标致的丹凤眼似乎总带着笑意,却既温雅又庄重的,与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去哪了?我还以为是她来送呢,因为.. ...她刚刚在电话里跟我说的很热情。”

试探失败,面前的人毫无疑问是凛姐。这种隔着冰的旖旎,是她是她就是她,我可爱又冷艳的御姐凛殿下。

“哦。”凛姐把鞋放到一边,从鞋柜里抽出了一双拖鞋穿上,才看向了我,微微笑道:“你希望她送吗?”

“饶了我吧。”

我发自真心地叹道。

“呵。”似是心情不错地笑了一声,凛姐起身走向了客厅。

但我看着那个高挑的身影,只觉得头有些大——真麻烦,但是没办法。即便叹息也无法扭转任何东西,我只能关上门拎着包也走进大厅。

要命!

或者说,相当要命!

一走进大厅,就看到凛姐坐在那个‘有鬼的靠垫’旁边,正拿着一张纸巾擦拭自己的头发。她姿态优雅而自然,动作利索干练,没一会就擦好了头发,又解开扎着的头发,叼着发绳开始重新扎好——那头柔软的发丝在光晕下棕里透着红,是相当地有韵味,而随着她的动作,数滴水珠从她洁净修长的脖颈朝下落去,划过了没有扣上的前两颗纽扣,在风头凸显的锁骨肌肤边上摊开。第三颗纽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着,在饱满的曲线里苦苦抵挡着压力。而那被完全撑满的洁白衬衫下,正隐约透着旖旎的黑色... ...

不管是哪个方面都很要命。

我手足无措,连忙放下包就在她面前拘谨地坐了下来,简直就像回到了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一样,连呼吸都有些胆战心惊,生怕她注意到快要失态的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既兴奋得不得了,又充满了恐惧...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看过来,那我... ...

“刚刚,在玩游戏机吗?”

呀——突然响起的平静声音把我心弦拉满,让我不得不充满压力地抬头对上了凛姐。她正伸手指着旁边的Switch,表情似笑非笑。

气,明明我是老板,为什么面对下属的时候,心理活动就好弱气?

“偶尔喜欢玩一玩。”

我颇为生硬地回应道:“男人不管几岁都是这样啦。”

“嗯,挺不错的。”凛姐抬手摘下眼镜轻轻对着镜片呵起了气,那对丹凤眼也稍微眯了起来——先前的冷淡一散而空,任何严肃都在那双似含春意的双眸前根本不成立。

可恶,居然是这样犯规的动作吗?这样的杀伤力... ...快停下来,你这个人型荷尔蒙挥发器。有没有搞错!诱惑老板可是大罪!

我更加感到‘不适’,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到哪才好了,只能错位性地看着她耳朵,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但是,凛姐却似乎不打算‘放过’我。即便我都已经进入如此强烈伪装下的老板状态,她却还是眼带‘俏皮’地看着我,像调笑一样轻轻说道:

“Boss是好男人呢,我姐总这么说。”

嗯?哈?我板着脸点了点头,却觉得有点诡异。

凛姐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总觉得她们两姐妹都好像以为我跟另一个有暧昧的感觉?

“我回去了。”

“咦?这么快吗?不多坐... ...”

“免了。”凛姐微笑着站了起来,摊手笑道:“我可不想让我姐乱说。而且,你这不是连招待人都不太会么。”

那是因为面对的人不太一样啊——我心底暗叹着,却又感觉松了口气。如果不是这么尴尬的情况,难得凛姐不是以工作的事情过来这边,真想留她一下,但是,真可惜啊。

“我送你吧。”

“不必了,绅士先生。我姐就在楼下等我呢,晚安咯。”一口回绝了我,凛姐笑着抬掌朝我动了动手指以示再见——我耸了耸肩,以示送她下楼。

“晚安。”

我也随之站起身来,先一步走过沙发,凛姐却是先走到电视柜附近,找到并踩住我家垃圾桶的踏板、把手上擦过发丝的纸巾投了进去,才回头走向我。

成熟而稳重的独立女性,真是不管何时何事,都如此简练而充斥美感与礼仪呢。

多么美好的一次会面啊... ...相当大幅度地治愈了我这样的老男人的内心。

如果,那个靠垫没有在这个时候掉下来的话... ...

从沙发滑落的它,轻轻落在地上,刚好滚到了回头的凛姐旁边——做事一丝不苟的她自然而然弯下腰来帮我捡起那个靠垫,但就在她要把那个靠垫放回去的时候,我跟她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再清楚不过地看着她那轻快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随着她迟疑地把靠垫放回去的动作,我已充分知晓万事俱休。

凛姐,刚刚还十分愉悦的凛姐——在再抬起头来时,眼神已经有些相当微妙。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噙着抹诡异的微笑走了过来,径直从有些石化的我身边走过。

“额,那个,凛... ...”

我连忙追了上去,有些干巴巴地想跟她解释,但这会脑袋乱糟糟的,我却是一时间什么都没能想到——而凛姐则径直走到玄关前,才终于停下来弯腰换鞋。我停在她身后,只觉得有种小时候做错事遇上了一言不发的妈妈那样。

可恶,都是那个臭小鬼,什么不翻,非要翻拿成熟OL女性做封面的Ero画集。

再看面前一言不发的凛姐,她的曲线是那么美丽,一举一动中,姿态优美地像模特面对镜头的动作。想到刚刚那本书的内容,在面对现役OL的她的这一刻,我已经从各种方面上都有些‘难以直视’了。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换好了鞋的凛姐从旁边取下伞来,才终于打破了这令我难堪的沉默。她转过身,脸上的表情自然而典雅,只是那双眼里却似乎带上了一种姐姐看弟弟般的情绪——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来没在我可爱的凛姐身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好、那... ...路上小心,你晚安。”

我硬着头皮回应着,上前帮她打开了门,凛姐从我面前走过,又在门口停了下来——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抿着嘴轻笑了起来。

“啊?”

“Boss啊Boss,虽然一直都在工作工作,果然也还是男孩子。”

“哈?”

面对着有些坏笑模样的凛姐,我终于有些懵逼——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而且,为什么声音听上去还轻飘飘的???

“拜拜~”

凛姐再次抬掌朝我扬了扬手指,嘴角的那份坏笑也终于收敛些许,但是那声音里携带的愉悦与轻扬,很难让我把这样的事情就此揭过——天呐,这两姐妹有时候也未免太... ...

“假期也要注意身体哦,晚安。”

她朝楼梯走去,抛下了声调让人会有些心猿意马的话语,但此时此刻,我不但一点旖想都没有,还非常、非常、非常之郁闷。

我看着这片映亮黑暗的城市灯光,嗅着随那丽人远去的馨香,只觉得心头鼓动着,被空气中雨洗刷后的闷绝一点点渗入胸膛。然后,在极剧烈的反应下化作难言的苦痛,几让我想大声咆哮出来——

这都叫什么沙雕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