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我一时脑袋一片空白,但立即清醒了过来。可恶,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一个人独处就可以这么不检点了吗?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间,我该如何向胜利解释?她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吧?答案是肯定的。现在是轮到我被质问的时间了,脑袋又开始了超负荷运转。

「这是…是我如厕完毕后不小心的失误。」

「是这样的吗?」她保持低头姿势,只是将视线抬高,同时摆出惯例的卖萌动作——手指抵着下颚。

被她用那副疑惑视线扫描着,我浑身不自在。

「呼…对不起,看来是我误解了。指挥官站起来的那一刻我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那里,被吓到了一跳,心里想着应该是不小心的吧,指挥官说要整理,于是我就闭上了眼睛,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还是那个模样,难免心生疑惑。」

「说起来指挥官为什么要围着我转呢?还说着一些很复杂的话。每次指挥官绕到我的背后的时候,总觉得很不自在。我原本以为顺势乘上指挥官的意图是很好的事,现在看来那些并不是您的演技啊。真的是对不起,您的肩膀还好吧?」

「啊,还好。」

我完败了,本以为得到手的“胜利”全是泡影。那么果然——

「胜利,回答我一个问题。」

「是,请讲。」

「我刚才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非常抱歉。」她微微低下了头,闭着眼睛,表达出诚挚的歉意。

也是呢,在她看来,在我第一次说了解了她的状况后话题就已经结束了呢。如果我一开始就狠下心,清楚地指出要解决她的「毒舌」毛病,而不是礼貌用词是不是结果就截然不同了呢?舰娘在战斗时多数时候会对命令绝对服从,明白哪些是优先事项,哪些是不必要管的闲事,在感性想要插手命令外的事情时绝对会先请示上级许可,没想到在生活中也是这样的。

即便如此,至少得打个平局,我重新鼓起了信心。首先,不能再重蹈覆辙。

「胜利,我首先必须得对你道歉,我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这次的误会纯属意外,并不是你的错。」我低下了头。

「实在是诚惶诚恐,明明是我误会了并且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真是万分抱歉!」胜利把头低得更低。

「双方都把头抬起来吧,这件事就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行吗?」我抬起了头。

「当然没问题」她看到我抬头后也照着做,然后以饱满的笑容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错的确在我,但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上级,理应先抬起头,但心里还是难免有所愧疚。

「那么胜利,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就说明至始至终这次会谈都应该十分正式,请听好,接下来我们之间的任何对话都是绝对正式的」我也使用起了敬语。汲取之前的教训,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松懈下来。

「是,谨记在心」胜利的语气十分正式,到现在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虽然难以启齿,我现在说出我们这次会谈的真正目的,那就是解决你的交际问题。」,而并不是止步于了解问题。

「是,实在羞愧我没能够准确把握指挥官的真实目的」胜利的表情有些懊悔。

呼~那么,是否要把那些话再重复一遍呢,答案是否定的。我斟酌了片刻后,开了口——

「胜利,你知道欧OO吗?」

嗯?你问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当然不是——

「是,我知道」胜利的回答充满自信。

「嗯,你可以再放松一些哦,我的意思是像最初那样尽可能地说出你的想法让我明白。即便你僭越了,只要你觉得那种行为对你来说具有合理性,我就绝对会原谅你。」,这是为了不重蹈覆辙。

「我明白了。指挥官说的是人类进行繁殖行为时的必要器官吧,男性所独有的。」胜利面带笑容,话语流畅,毫不羞涩和掩饰,这当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直到刚才我都在想些什么呢?不只是刚才,也许应该从更早开始问起,我所斟酌的事情。

首先,直到刚才为止,我就已经差不多了解这位舰娘的脑回路了,从时间上来说我理解得还挺快,不,应该说是她展现得太快了吧。她能够在与我发生了那种行为后还能保持如今的这份矜持,可以说她的理性思维是非常强大的了,虽然这不符合一般女性的思维,但舰娘可不是人,这下问题的处理就变得单纯多了。

与我过分想要引导她的思维,而疏忽了自己的思维这点不同,她自始至终都有着明确的思想,而那种思想过分受限于我所做出的行为,而导致不可抗力能够从中作梗。我真正想要表达的,和我做出的有意识的或是无意识的行为,在表面上出现了致命性错误。那么,把这个错误扼杀掉的关键手段,就是尽可能地了解她的想法,这样能够将这些错误,以及我单方面审视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视野障碍一并规避。

她能够丝毫不动摇地说出那些在我们人类看来特别难以启齿的话,就代表了她的内心是有多么得单纯,因此要善加活用这点,让她单纯地能够说出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有任何顾及地,即使僭越了也没关系,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类,才会因这种问题而绕许多弯子。

情报,我需要更多的情报,并从中获取能够真正诱导她的想法的手段,这才是我反败为胜的利刃。

嗯?那这和我提出欧OO有什么关系?对方对胸部如此执着,那么与之相应地,我这边也应该搬出男性的骄傲。现在,利刃已经出鞘——

「对,就是那个。其实十分不甘心地说,我的尺寸排行在整个港区内是倒着数的。」这是每次在男澡堂进行男人尊严大比拼时所列出的排行榜上的数据,具体是多少我当然不好意思说,虽然整个港区的男性也不多。

「是这样的吗?这么说指挥官是想寻求我的同情心吗?可是非常遗憾,我并不认为那有什么值得感到羞愧的,只要能够完成它的使命,尺寸什么的其实无所谓的吧…失礼了!也许是因为我没有,所以才难以体会到指挥官的心情吧。」胜利先是保持微笑,意识到差异后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毒舌吧,但至少比谢菲尔德的“安慰”要好多了。不过胜利确实没有恶意,而且我正是需要这种在外者看来绝对多余的回答。关键在于最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如果那是她真正的毒舌作用的话是绝对不会意识到的,这点在刚开始的对话中就得到了证实。说到底只是半机械生物,行为路线比起人类来说要好摸索多了。

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是为了证实上述这一点才搬出来欧OO这个词汇,现在,利刃已经挥出,就看能否命中了。

「呃啊,不用在意,我说了没关系的。嗯-那么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说完我又摆出了那种思考姿势,双手交叉,头部依靠在上面。我可不想再站起来了。

看着我沉默了下来,她也一语不发。果然我站起来那时候她感到疑惑不是因为我的突发动作,而是看到了敞开的大门吧,呼唤她时她似乎受到了惊吓也是因为当时正在极力思考我的意图。想想也是,如果这种程度的动作都会让她沉不住气的话,在战斗时可是要吃大亏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落下了手,抬起头用较为严肃的眼神看着她,她以微笑回应。

即便被我那丝毫摸不着边际的话题绕着转,她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安或是疑惑,应该是深信着如果是指挥官的话一定能够得出最好的结果吧。我不配这么被信任,但我现在却极需要它。

「皇家方舟--她是隶属于第一舰队的鱼雷特化型航母。」我开口道。

「是,我知道。」胜利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那么,对于她的功绩你了解多少?」

「应该是两年前围剿突然出现的最新型敌舰塞壬级破局者I型吧,听说她派出的鱼雷机很好地限制住了对方的行动。」胜利的眼神向上浮,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很好,那么同样隶属于第一舰队的企业呢?」

「非常遗憾,我几乎没和她见过面,不过听说相当厉害呢。」

「是的--没关系。」企业不是那种易于亲近的性格。

「关于第一舰队还有的其她许多舰娘,这里就不再多言了。总之,第一舰队是我们这个港区的最强实力,不仅个体作战能力强,团队配合也不甘示弱,能够把极为重要的护航工作或委托安心地交给她们。这次隶属于第一舰队的几位舰娘作为这个港区的代表去参加了北部地区的联合观舰仪式,皇家方舟就是其中的一员。」

胜利的瞳孔中充满了憧憬之色。那是当然的了,这个港区的舰娘,虽然方式不同,但都在战斗方面敬仰着第一舰队的所属成员,这是她们对强大的追求的体现,每位舰娘都被如此设定。只要海域行动的编队中有一位是第一舰队的成员,无疑是一剂强心药,不过,生活中可不一定如此,皇家方舟就是一个典型代表。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其她舰队的舰娘有着与第一舰队相同的待遇,比如——

「最后,我们再返回来聊聊萨拉托加吧。」

「是,萨拉托加妹妹在战争前进行过很长时间的演习训练吧。」胜利很快回过神来。

开始第一句话不是她的功绩而是那一段时间吗,虽然那其中的功绩也不容小觑。不过一开始不提及她最耀眼的时刻就说明她对萨拉托加的了解程度要更高,毕竟同属一个舰队的嘛。

「那孩子真是个乐天派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运气很好。听格里德利说,她曾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受大损而进过船坞维修呢。还说,萨拉托加轰炸了很多塞壬的据点,这点对对方的压制力可不容小觑,所以说为什么携带那么多轰炸机还能保持那种性格啊?」胜利嘟起了嘴。

她是不是对轰炸机有什么误解啊?话说为什么是听格里德利而不是本人说的?虽然萨拉托加也不怎么喜欢提起这些往事,而且,格里德利是那种不会在意胜利毒舌的性格,所以也只能从她那儿得到情报吧。一提起萨拉托加,气氛瞬间就缓和了许多。

胜利所说的不全是萨拉托加的功绩,那也是因为我提出的问题不是关于那个的吧。那我之前「她对萨拉托加的了解程度更高」这个想法岂不是错了?我得更加注意。

萨拉托加的功绩和经验在整个港区中理应也是很靠前的,甚至第一舰队的很多支援工作都会找上她,如果她想要编入第一舰队,实力是毋庸置疑过得了关的,可是——

「那么,胜利,你想想为什么萨拉托加没有编入第一舰队呢?」

「嗯…」

被我这么一问,胜利少见地陷入了片刻沉默。

「要是萨拉托加妹妹在第二舰队有什么难以舍弃的事物的话,那就应该是这个团队本身了吧,说不定指挥官的功劳也很大呢~」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升温,心跳也一时间加快了一拍,但立马沉静了下来。

四年了,自从塞壬的活动在那之后变得更强以来,我便被分配到这里工作,与此同时萨拉托加也担任了第二舰队的旗舰,演习的次数变少了,实战的机会大幅增加。我来那时她说什么“如果没什么要事我就先走了”也确实能够理解,成为旗舰后要管理舰队成员的各方面问题,压力更大了吧,比起我这个刚到的陌生指挥官,她会优先着手于解决那些熟悉的成员的问题吧。

胜利所说的话除了最后一句值得质疑外其余十分正确,团队配合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用默契来形容的。实际上曾有一次萨拉托加被派去给四艘巡洋舰做护航训练,她们与萨拉托加得配合挺好的,但是萨拉托加离开后与其她航母的配合就变得不合格了,其它还有很多事例,足以证实让萨拉托加留在这个舰队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吗?」

「万分抱歉,我目前只能想到这么多」

「没必要道歉,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她留下来了,但是--在这一点中有着更加复杂的原因。」

胜利聚精会神地听着。

「如果只是想留在自己熟悉的团队里,像这种团队性战役,自己的能力受限于所处的团队,虽然现在的第二舰队已经能够发挥出她足够强大的实力,但也许加入第一舰队会有更意外的结果也说不定。」

我两年前也这么跟萨拉托加说过,但被她当场否定,理由是“现在的第二舰队唯一能胜过第一舰队的项目就是团队配合。”萨拉托加那时还说了,“我已经在这个团队中努力了这么久,如果被调过去,在第一舰队的压力下我不知道还要努力多少年才能让第一舰队到达第二舰队目前的团队配合水平,我的力量也会不稳定。况且失去的第二舰队的旗舰要由谁来填补?用实际的事物去换取那些看不见的可能性,在现在这种紧张时刻可没有冒如此风险的余裕,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呐~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夺回我们的大海,而不是为了变强吧,那只不过是手段而已”,她苦笑着,眼神十分罕见地透露出悲伤之情,平时那个爱整人的开心果已经不见了影子。看着她闭上了眼,我心中顿时一阵剧烈绞痛,给了自己一巴掌责备我的愚昧,并向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提起这种话题了。

这是提到萨拉托加时极少数会使心情变得沉重的情况。思绪回到现实。

「企业和皇家方舟来到这个港区的时间可比萨拉托加晚了很久,而她们没过多久就加入了第一舰队。」我把刚才所想的话语挤出了部分,「而现在如果萨拉托加去了第一舰队,实力重新振作起来可能得花费不少时间。该说与企业她们有着悬殊的才能差距吗?」我的视线低垂了下来,而胜利沉默不语。

明显不是的吧,那是以萨拉托加和她的姐姐为“实验”所带来的技术革新,才能什么的,也许在制作舰娘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了——即便我死也不愿承认或告诉舰娘这个可能会扼杀舰娘未来发展的事实。现实很残酷,这种事实往往是不被需要的,现实需要的是强大,与年龄无关,这就好比如今没有人会使用几十年前开发的一些老套产品,但没有那些产品所带来的知识又如何会有今日的繁荣?

那么我面前的这位少女又如何?

「胜利,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呢?」

「欸?」突然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胜利不知所措,发出了狼狈的声音。

我的话题与主题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只要我没有亲口说出结束,它就会照常进行着,胜利是这么相信我的,我当然不打算辜负她的信赖。

利刃即将命中,应该说一切在我的意料范围内自由地发展。

「恕胜利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及到我?」

「你说过的吧,要以才能追上那十余年的差距,我很看好你哦~」我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胜利倒抽了一口气,不禁瞪圆了眼睛。看来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如果说胜利有这么一个想法,那么萨拉托加就已经被用来“实验”过这个想法了,如今的企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利刃刺偏了。

胜利现在的心情也一定很复杂吧,不知她能否体会到萨拉托加被企业追上时的心情。她说出了终有一天也要超越萨拉托加的话,如果被萨拉托加听见了,她一定会十分欣喜,说着“我们舰队未来一定能够培养出实力强大到能够编入第一舰队——甚至是超越其的人才的!”,然后将心中那一丝说不出来的苦味咽下去。然而,即使明白了这点,胜利还是要说——

「指挥官,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超越她」没有多久的犹豫,胜利就坚定了眼神。

这样才对,我还是希望胜利能够向着这个目标进发,但唯有一点必须制止,不能让胜利的毒舌等行为使得这个平衡产生偏差。

港区的大家,在内心都隐隐知道萨拉托加掩藏于内心的那份苦味。因此,虽然不易发现,但萨拉托加实则是最受大家尊敬的前辈。虽然方式不同,但大家都乐意与萨拉托加那爱整人的性格奉陪到底,连一本正经的企业也不例外。妹妹的称呼方式也许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的平衡,绝不能被打扰。

既然她不会在自己不拥有的事物方面上对他人毒舌相向,那么就让她明白,萨拉托加所拥有的什么是她没有的。

那就是萨拉托加的努力被超越的不甘,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努力向前。

这是身为后辈而且是超越者的胜利现在无法体会到的。那么对其加以毒舌,是我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我现在,就是在将来到这个港区的新人舰娘追加这个设定——这个在其被创造时绝对不会被附加的设定。

「我支持你,但你必须知道」我端正了语气。

「你有权利去超越没有足够才能的人,但你决不能嘲笑他那份比你更多的努力。」

这一设定,无论对谁都成立。我的语气十分严肃,后过了不到三秒--当然,胸部就没有办法了,虽然萨拉托加也很努力地在喝牛奶。

「萨拉托加也一定会支持你的,所以你可以在她的面前说哦。让她严苛地训练你,她训练人的本事在港区里可是首屈一指的。不过,别看萨拉托加那副调皮样,她对自己的训练也可是相当认真的,超越她你可得费一番苦功夫。」我开玩笑似的说道,但却一点儿也不值得笑。

萨拉托加的努力和辛酸,除了和她并肩作战的舰娘们,就属我最清楚了。还记得,在前年的一次作战中,我们丢失了一座重要的海域补给点,当时该地的护卫舰队被塞壬的海上火力牵制,位于距离那里最近的萨拉托加原本正按照计划护航着商船到达补给点,因此航速受到大幅限制。在接到情报后萨拉托加即便全速前往营救也无济于事,此时又收到了更加令人绝望的情报——执棋者I型多数出现。实力的差距逼退了萨拉托加以及在补给点的那些舰娘,那件事后萨拉托加十分自责,糟糕的事在不久后再次发生,在她失落期执行任务时,在一座据点附近被一枚鱼雷击中损坏了动力,她凭着自身意志仍以受限的动力返回据点,当我看到她那狼狈且不甘心的模样后,我便下定决心向上级申请给了她几个月的修养期。她还很生气为什么要修养这么久,完毕后调整了几天就赶紧训练起了她的新型舰载机…

瞬间,种种记忆浮现在脑海里,四年可真是漫长啊,不知不觉间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呢。除非是她自己的意愿,我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她调离第二舰队的。

「嗯!我会加油的!」胜利猛地一点头,笑容灿烂了起来,把我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我甩了甩头。

「那么,现在就来解决你的交际问题——」

她的眼神又认真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但丝毫没有头绪啊~」我挠了挠头,虽然刚刚内心表现得无懈可击,可一到关键问题还是只能干瞪眼吗。虽然成功地把话题圆了回来,但接下来——

「有句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是说人类的…不过要是用在舰娘的身上就变成了汪洋易改,本性不可移吧。」我又想起来那个变态rori控,被抓去小黑屋里教育了多少次了还是这副模样,可把她的指挥官给苦愁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苦愁了吗。

不知道设计舰娘的人在想些什么,还是说这些个性都是心智魔方随机赋予的吗?那只能说我运气不好了,虽然舰娘们都有着自己的个性,多多少少会造成些麻烦,只是看在哪方面的麻烦更大罢了,胜利则是在极

为重要的方面——交际方面——出了大叉子。正如本性不可移所说,不可能让这种半机械生物将一加一的结果篡改成二以外的数字。

「现场让你改正是不可能的了,我估计得花上很久的时间,在生活中边操练边纠正吧,这点我会让谢菲尔德指导你。不过你得注意有些雷区是不允许你这么做的哦,刚才所说的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其它的我也会让谢菲尔德具体告诉你。」

之所以交给谢菲尔德,一方面是因为她是皇家女仆,各方面素质都比较优秀;另一方面,谢菲尔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毒舌属性,但不同的是她很有自觉,因此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够及时察觉到胜利的毒舌并加以制止。再说我也只能拜托舰队中唯一身为女仆的她了,估计在她答应之前又得数落我一番。

「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在这个过程中,大家能够包容我吗?」胜利不安地说道。

我很理解她的不安。可是这个回答终究只能取决于她自身的努力,我能做的只不过是——

「毕竟这个港区什么样的个性都有,大家在这之中生活,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该摆出怎样的态度与每一个人相处。你是新来的舰娘,自然需要时间,但也不能够说仅仅只让大家来适应你,你也必须做出调整,就算效果不佳,至少可以让大家明白你是有那份想要改正的心的。」我还是挺相信大家的包容力的,至少战斗的时候相互之间绝不会因这种事情而影响情绪。

「这件事我会好好和大家说明的,再怎么说,我可是第二舰队的指挥官啊,可受大家信赖了~」我挺起胸膛,驱散了胜利心中的不安。

「是这样的啊,非常感谢指挥官,胜利会加油的!」

「嗯-」我看了看时间,六点三刻,有点晚了啊,不过在舰娘的认知里可没有一日三餐这种说法,只要有想法,去“食堂”随时都可以补充。我犹豫了片刻,说出了必须谨慎出言的话。

「就是这样了吧,我会持续观察的,今日会谈的所有话题就此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顿时,气氛变了。

「欸~~现在就要走了么?指挥官,我们继续刚刚的行为怎么样?可有意思了。」

无需多言我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你啊…那哪有你想象得这么有趣,你肯定会后悔的。」我的良心好痛!

「是吗?越来越好奇了,那种事,做完了才知道嘛~」胜利将手放在唇前,用舌头舔舐着上下嘴唇,表情泄露出了欲望。这也太撩人了。

所以说我才担心结束话题的,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反抗,不过还好——

「嘛,我明白了,指挥官实在不想的话就算了,不过等你什么时候有那个意思了,再叫我也可以哦~~哦对了,如果要和其她舰娘做的话也请把我叫上,我得好好观察~」

看着她一脸俏皮样地飚着黄腔,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个人到底把这神圣而又伟大的仪式当成什么了,随时都可以进行的表演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以她的个性,过后绝对会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如果我哪天真的找上了她,她绝对会恍然大悟“哦~原来还有这事儿啊,那来吧~~”。心里莫名火大!

「那么,我失陪了。多~谢~款~待~」-,以大姐姐的口吻说完,然后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摆,转身走向大门,那脚步在我看来异常轻快,似乎她很高兴。

她右手伸向门把,然后——

嗑嚓。解锁声,咦?大门什么时候从内部上了锁?她虽然背对着我,但我似乎能看到从她脸上浮现的偷笑。

她将脸和身体的左侧对着我,眼神向一边盯着我看,将门逆时针拉出一个她能钻过去的角度,同时左手挥舞做出“拜拜”动作,我也站起来回应。她转过身子面对我鞠了一躬,然后向门外退去。这次交换,左手拉着外面的门把,右手挥舞,门随着人一起退了出去,就这么静悄悄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确认了这一点后,我才把右手放了下来,然后——

架在桌上撑着身体,左手捂住胸口。「噗啊——」那算什么!?怎一个撩字可以形容?我赶紧捞起右手握拳至嘴边,咳了两下。

房间顿时变得很安静,外面的沉默也配合地如此默契。整个空间冷清了下来,我开始了思考。

门什么时候被锁上了?回想起整个过程,只有进来和出去的时候碰过把手,果然是进来的时候吗,那时我的注意力完全在她的身上,不,也许从她的高跟鞋在远处发出信号的那时候开始,我的注意力就被她夺去了。

真是位可怕的女人,在这一点上我实在不愿相信她是舰娘,而又具有人类不被允许拥有的容貌。真的是,在精神和物理方面,都被她牢牢抓住了心呢,如果她是人类的话,我估计会下跪求婚了吧。咦?那萨拉托加该怎么办?我赶紧调整了自己的思绪。

利刃,刺偏了吗…但确确实实地命中了我想要命中的靶心。

好累,人果然是到了休息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有多么得累。我低下了头,看了看清理得十分干净的办公桌,这周的任务在昨天就完成了呢,明明今天没有处理多少事情,但却比前几天都要累。和胜利那家伙唇枪舌战加上心理战——虽然是我单方面的,真的是要我的命。

但愉快的是,和想必现在还在工作的那群家伙不同,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啊。以往的周末也要加班,而这周分配给我的工作量却异常的少,那一定程度也是因为上级将胜利编入了我的舰队,为了让我好好管教她而刻意减少了我的工作吧。本来还很高兴可以好好休息了,但现在看来,以后可有的是麻烦了。心情不禁又沉重了下来。

我挠挠头,为了不去思考未来的事,我又清空思绪,「好,去泡个澡吧。」

后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