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伤人!!!”
随着声厉喝,一道黑影闪进屋内。
只见根泛着银光的铁棍直取南骑背后,电光石火间,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刀刃径直将铁棍“哐!”的一声弹开。
而就在下一瞬,数支银矢以同样方式直射南骑。
肉眼可见的丝丝金雷从他的周身闪起。
只是转眼,南骑消失在了原地。
“尽在暗处伤人的宵小,还不于本将出来!!!”
伴随着声声厉喝耀眼的金雷于窗外不断炸现。
与此同时,较强的灵力波动也从金雷之中交杂传出。
不过……
……为什么北战总觉得这灵力波动很熟悉来着……
仿佛明白了什么,北战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后脑勺。
总之,先趁着他们【切磋】的时候北战找了个空房间先把那两个盗贼丢进去锁起来。然后悠悠闲闲的去客栈厨房里面翻出来三四坛酒,搬回房间靠墙角放好。同时,把靠窗的东西集体搬走。
“轰!!!”
正当北战刚把最后一把椅子移走,靠外的那面墙瞬间塌了。
“南哥两年不见,您又变强好多啊……”
“哎~~阿越你和小西两个人也不错嘛,要是时间再长些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就挺不住了。”
“还说呢……阿越你压根就没打过好不?明明灵势跟南哥一样都是【迅】。”
“那你这弓箭手的侧应又在哪里啊???”
“痛痛痛!你这厮,又打我头!”
还在打闹着的三人从缺口处落了进来。
除去南骑外的二人,就像北战所猜测的那样果然是熟面孔。
——正一脸不爽的捂着头,身着轻巧皮甲背上跨一木制大弓,身姿较为纤细长相俊俏的少女。
——不断调侃着少女,身着便服单手持一银铁棍,身材颇为魁梧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
——【六方军】之一【射声】统领,同兼暗杀者的神射手,【西射】。
——【六方军】之一【长水】统领,随使一手好棍法却擅领枪兵,【东越】。
这二人正是北战此行的最后两个目标。
“哈——我说啊……”
看着一地的碎砖破瓦叹了口气。
“百姓辛苦建成的房屋可不是给你们拆着玩儿的啊……”
“北大哥……”
“北大哥……”
“好了好了,这事儿明天赔两个钱就是,大家这几年才好不容易见一面阿战你别扫兴啊。”
先一步挡在三人之间,替二人说话的南骑。
就像从前一模一样。
北战无奈的摇摇头,却还是止不住扬起了嘴角。
从脚下拎起一坛还未开封的美酒,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那坛酒被他重重的砸在了桌面,震得那两三菜碟一晃。
“你们几个是打算站着看我喝呢,还是坐下来跟我一起喝呢?”
————
“啪!!!”
有些破久的木门,却在暴躁的推动下重重磕在了门框上面发出了清脆而低沉的声音。
寒着张脸,表情满是不悦的南骑。
一言不发,眼神颇显苦涩的北战。
两人相继从门外走进了空空荡荡的屋里。
“你还跟着我干嘛?!!要我说几次你才懂?!!我是不会跟你回去向那个什么【君主】效命的!!!”
“所以说啊老南,君上还是那位君上啊!我们的君上啊!!!”
“开什么玩笑……【我们的君上】?那为何这二十多年不见的君上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了?”
“这其中诸多缘由我也一时解释不清,总之你先……”
“够了!!!”
一把甩开北战扶在自己肩上的手,紧咬着牙,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在那人离开以后,【六方】已经解散了!解散了你懂吗北战?!!”
“没有【虎贲】!没有【射声】!没有【长水】!更没有【龙骧】!!!”
“我们的归身之处,已经哪里都没有……”
声音,戛然而止。
一块有些老旧的铜牌,一块被红绳串着上面刻有【龙骧】二字的铜牌,止住了他那尽是悲伤的声音。
“吾,六方之一【虎贲】统将北战,现奉原豫州君主常氏之命——”
握着红长绳拉过他一只手,将本属于他的东西交还给他。
“——带尔等,回家。”
————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倒了桌上。
叫嚷着自己还能继续喝的阿越。
依靠在阿越身边醉宿的西儿。
抱住酒坛不肯松手的阿南。
以及,靠于断墙边依旧小酌的他自己。
尽已过去二十年,只得万幸,明月还是那轮明月,虽物是,未人非,故依旧。
他忘不了沙场过命的兄弟们。
也忘不了从小守护着的家园。
更忘不了……
……他抱着那枚铜牌痛苦不已的模样……
他转过头看着桌旁醉倒的三人,有什么闪着微微月光从侧脸滑落。
“我们……终于能回家了啊……”
回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
次日——
“六方军【射声】统帅西射,应召君上之命而来。”
“六方军【长水】统帅东越,应召君上之命而来。”
“六方军【龙骧】统帅南骑,应召君上之命而来。”
“六方军【虎贲】统帅北战,应召君上之命而来。”
“四位将军请起,还请四位将军尽力扶持于我才是。”
“喏!!!”
从坐着的床铺上站起身,走到窗口处常懿抬手摘下脸上的假面,邃蓝色的眼睛透出一丝趣味。
“好戏,上演了。”
(序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