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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菲喜欢欺凌他人的爱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女生说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停顿了下来,大概是等待我们给予她回应,姐姐和小曼都听得很专心,当然我也不例外。

仅仅是凭借这个女生的叙述,脑海中就能浮现鲜活的场景,少女在家里被暴力虐待,连爱是什么都不知晓,自然也不会爱上别人。而那样的她,在虐待了路上遇到的野猫之后,喜欢,或者说爱上了那种给他人带来伤害的感觉,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这是发泄,还是应该说成复仇呢?

“但是,等一等。”

突然,姐姐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用食指抵住下巴,不解地看向了身为韩泽菲朋友的那两个女生。

“为什么你们连这些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不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吗?而且……还几乎是以她的视角讲出来的。”

“唔……所以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们窥见了韩泽菲的秘密。”

“可即使如此,你们要是能发现的话……”

“这是在发现她的秘密后,她亲口告诉我们的。”

“唉?”

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并不是无法理解她话语的含义,而是无法理解话语所呈现的那个行为本身。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凭空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对,那个时候韩泽菲她说……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所谓的秘密了。”

“如果是朋友的话,要一直陪我到最后啊。”

“……”

“……”

“……”

我们无言地看了彼此一眼,韩泽菲的过去给我的感觉就是因为家里的压力变得有些奇怪的孩子,所以要去明白这种孩子的想法就要不断思索。就算能理解人的行为,想要理解人心就要不停地思考下去。

而大概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她的行为和想法都是与常人不同的。

“那是五年级的时候……”

也是我们察觉到韩泽菲在霸凌其他同学的时候。

她们留下一个不算短暂的空白之后,继续了自己的讲述。

……

……

……

“韩泽菲,放学要去哪里玩吗?”

一年级就结识的友人向我发出邀约,但我挤出一个笑容拒绝了她的邀请。

“今天家里稍微有些事情,你们先去吧,我们下次再一起出去玩。”

“嗯,好吧。”

“本来有个特别好的地方想要告诉你来着。”

“……”

如今的自己,连笑容都能自己意识到自己做出来了,知道所谓的爱是什么之后,我觉得笼罩着自己的世界都发生了改变,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很多也简简单单地就能够理解了,果然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啊。

当然我说的家里有事自然也是骗她们的,我根本就不想回到那个家里去,厌恶待在那个家里的时光,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不想再见到他,他能带给我的只有暴力和痛苦。

不过我也有要感谢他的地方,不是他所做的一切我自然也不会明白爱为何物,但我还是喜欢成为像他一样的一方,因为只有这样的伤害才能带来快乐,才能证明我的爱。痛苦还是令人讨厌的,唯独从我身上感受到的痛苦如此令人讨厌,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我才能更执着于追逐我所渴望的爱啊。

“唔……”

她轻声的呢喃象征着对我的恐惧,这是连朋友都不知道的事情,从三年级开始一直到五年级,我就喜欢选择这样看起来没什么还手能力的同年级女生。但我也要说一句,这可不是欺软怕硬的表现哦,即使是孩子王也是绝对有办法的,四年级的时候我就和有个人打了一架。该说孩子还是孩子啊,虽然我也是个孩子,但她真的不懂什么是爱啊。

那般凶狠地,不留余力地掐住她的脖子,和她扭作一团,无论什么程度都不会收手,就算是那样的孩子也会变得恐惧,然后屈服于我,最终变成所谓的没有还手能力的人。

不懂爱的小鬼就是没办法理解呢,只要一直伤害下去的话,明明就能收获快乐才对啊。

“哗啦!”

一桶水把眼前的女生从头到脚都淋透了,她也只是用手做象征性地抵挡,其实根本没用这种事连她自己都无比清楚,啊啊啊,真是太畅快了。这时候一想起爸爸在家打我的样子,我还会诞生出一丝嫉妒,居然能够这般快乐地释放自己却从不说出口,实在是太过于自私。

“零花钱,今天你爸妈应该有给你吧?”

“唔……给了……”

“那你就去小卖部把我想要的东西买回来,听到了吗?快去。”

“可是……”

“怎么,你不想去做吗?”

语气故意变得冰冷,她吓得缩成一团,就像后来再在小巷里遇见那只养伤养好的野猫一样。

“不是,衣服湿成这样的话……”

“哪有那么多废话,谁会在意你这个啊,快去。”

我抬起手做出一副要扇她耳光的架势,她害怕得一下就跑出去了。敲诈她钱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干的,那样会留下把柄和证据,但如果只是让她用她的钱给我买东西的话,就可以用“友情的证明”这种事情糊弄过去了。

“韩泽菲,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没想到她在去小卖部的路上遇到了班主任,这还真是失策啊失策。

“啊啦,老师你在说什么呢?”

“她衣服这么湿,是不是你干的?”

“哎呀,我只是和她闹着玩呢,不小心把水桶碰倒了,我这不是让她赶紧去把衣服弄干么,不然会感冒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瞅了她一眼,结果她根本不敢和我对上视线,果然啊,是告老师了呢。真是既有用,又愚蠢的决定。

“你再跟我在这里说谎!总之我会通知你家长的,就算是在学校打闹也要注意个分寸!”

“好的,对不起,老师。”

那一天回到家,我果然被爸爸揪住打了一顿,伴随着言语的责备和辱骂,不过我已经全然不在意了,我承受了这般的痛苦,就必须要用快乐讨回来才行。

这也是她应当为自己那愚蠢的决定所付出的代价。

“呜哇!”

把她狠狠地摔在厕所的地上,一脚就朝着她的后背踩了下去,并使劲抵住她不让她能爬起来。

“是不是觉得自己告诉老师这个决定非常明智啊?”

“唔……”

“托你的福,我身上可是多了好多伤啊。”

我撩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让她能够看到手臂上昨晚被爸爸打出来的淤青。

“这可是很痛的哇,你明白吗?而且你可真是愚蠢啊,你难道不明白一件事情吗?那就是……比起老师和你的父母,甚至是我的父母,在学校里和你朝夕相处的可是我啊。目光短浅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啊,既然你打算打小报告,那就让这份痛楚,与我的快乐,伴随着你的小学生活,直到结束吧!”

我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恐惧爬进了她的眼眶。

“没关系,别紧张呀,只是作为‘好朋友’的证明……帮你理一下头发而已。”

“唔!不……不要过来!咿呀!”

“韩泽菲?”

“你在做什么呢?”

听到有人在关键时刻喊到我的名字,我还以为自己做这些事情被老师发现了,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本该比我早回去的两个友人这个时候正惊讶地站在厕所的门口,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她们惊讶地说不出话,啊啊,原来她们也是不懂爱是什么的人啊,真是太过于可怜了,我是她们的朋友,说不定应该帮她们一下啊。

“做什么,只是和她搞好关系而已啊。”

“这,这哪里是搞好关系啊!”

“对啊对啊,你这明摆着是在欺负她嘛!”

“吼……这还真是意外,我本以为你们能理解我呢,没想到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我们不是朋友吗?”

“……”

“……”

她们一脸茫然的表情实在是太令我伤心了,为什么站在友人面前的我要遭受这种对待?不甘心啊超级不甘心,于是我更坚信了一点,我们应该成为互相理解之人。

“真是太令我伤心了,你们难道不准备站在我这边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结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啊啊……是因为我把她当做‘朋友’一直没去陪你们,所以你们感到了寂寞吗?没关系没关系,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不要太简单了,你们也来成为她的朋友不就好了吗?”

“……”

“……”

“不要那么诧异又害怕地看着我吗,我可是会受伤的呀……我说了很简单的呀,就由你们来为她理发就好了,这样的话……你们也可以和她加深关系成为朋友了,不是吗?”

“你,你开什么玩笑啊韩泽菲!”

“就是!我们才不会做这种……”

我微笑着看向了她们,朝她们伸出了手,就和往日一起出去玩一样,只不过我的手中拿着那把剪刀。

“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是让你们来……成为她的朋友啊。”

“……”

“……”

她们一动也不动,仅仅是注视着那剪刀锋利的尖端,在她们眼中那必然是释放着凶光的怪物,但对我来说可不是那样,她是联系着我们之间,连接着彼此的重要的宝物。我拿着剪刀指着她们,这已经毫无疑问是友情的象征了吧?来吧来吧,到我这边来,我们不是朋友吗?

“这种事……怎么可能……”

“会做啊……”

“……”

“咿!”

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惊呼,罪魁祸首当然是我啦哈哈,就在她们犹犹豫豫不敢突破禁忌体会快乐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裁纸刀朝着她们中间就甩了过去,大概也有可能失手,不过真要有那种情况,她们大概更能明白所谓“伤害”带来的爱吧?

“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么?”

……

……

……

“唉?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

“因为……想稍微改变一下样子,昨天就去了趟理发店。”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昨天被我的友人剪了头发的她和她的朋友待在一起,实在是忍不住躲在角落里笑出了声。

不过还真是遗憾,明明我们都那么对待她了,她却还是在理发结束的一瞬间撒腿就逃跑了呢,她难道不能理解我们的爱吗?

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啊。

“今天也去找谁玩吧,怎么样?”

“……”

“……”

让重要的朋友懂得我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