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还特意拜托你这种事，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我看你们特别在意这件事，正好也可以抽出时间，而且方法的话我也只能想到这一步了。”
我和苏雨桐受到林观月的邀请来到了她的公司，该说不愧是经纪公司，感觉每个工作人员都是忙忙碌碌的，路过的时候连看一眼我们的余裕都没有，我和苏雨桐就这样作为参观人员被林观月带着来到了一个已经准备好了的工作间。
“一般来说我是没有这样的时间，不过这次就当做特殊情况了，而且我觉得这也可以成为我们日常中的一次商业运作。”
“商业……运作？”
我姑且对于商业运作有足够的概念，但这毕竟还是超出了还是高中生的苏雨桐的认知范围，林观月倒也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你们之前在我这里了解过有关于虚拟主播的事情，在我们公司的立场上是不能透露签约的虚拟主播的中之人的个人信息，但是可以让你们和她有商业运作上的往来。”
“……”
“不过这仅仅是我临时决定的，并不需要非常正式的文件和流程，我想你们应该也是能够接受的，至于商业运作就是指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对虚拟主播进行商业的营销和包装。而现在我就为你们提供和年年接触的机会，你们将要临时扮演一位虚拟主播，和年年进行直播的联动。”
“也就是说，在网络上和那位叫做年年的虚拟主播一起直播，是吗？”
“没错。”
“我有个问题啊。”
我站在一旁第一次举起手打断了林观月，不过她也是很自然地看向了我，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会在这个时间点提出问题一样，用手势向我表示了一下“请讲”。
“之前林小姐你不是说过，那个年年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你们的商业包装吗，这种时候要让她和这样的新人虚拟主播进行联动，她真的会答应吗？”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疑问，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
“稍微用一点强硬的手段就可以了。”
“……”
总觉得林观月她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她本人貌似丝毫不在意，这种时候就完全看不出来这种大老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可能这就是和我们普通人的区别吧，酸了酸了。
“我之前和她沟通过了，跟她说了这次联动直播的决定，她一开始也确实是有些抵触，在这里我就用了稍微强硬一点的姿态，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接受我们公司的商业包装，这次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再不配合我们的工作的话，就只能考虑和她解约的事情了，毕竟也是她经常放我们这边的鸽子在先，属于理亏的一方，年年她自然也就失去了最后的反驳的余地。”
“总觉得，好黑心啊。”
“唔嗯。”
“你们在这种时候还抱怨这抱怨那的话，要不我就干脆取消这次联动直播算了。”
“不不不，没事没事，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嗯……”
苏雨桐倒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不过她还是很聪明的孩子，能够明白摆在我们眼前的现状，对于眼下的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好，那你们就做一下准备，虚拟主播的形象是女孩子，也就自然要让苏雨桐同学你来出镜了。”
“唉？出镜？还有……要我来吗？”
“那当然啦，放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出镜，就是用动作捕捉软件，把你的动作眼神什么的体现在虚拟形象上，产生一种真实感，实际上也只是要说话就行了，在观众面前说话这一点我想你应该能做到，听夏汐雨你说你在高中还是社团的部长？”
“啊……确实是，不过我是文学部的部长，倒是没有这种经历啊……”
“没关系，夏汐雨你就在旁边辅助她就行了，放心我们公司提供的收音设备都是相当专业的，不会收到多余的声音的。”
“可……可这是我第一次做直播这种事情……”
“没事，别忘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可是我手下的经纪公司啊，一切有关于艺人的事情都是非常专业的，还是说你们要继续小看我呢？”
“……”
“……”
“会有工作人员来指导你们，我也会在一旁看着你们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至于联动的内容，就正常普通地聊天，然后做做小游戏就行了，如果苏雨桐对于游戏这方面的事情比较苦手的话……嘛这次是有特殊的情况，让夏汐雨当枪手也行。”
“哈……”
在我的印象中，背后有团队的虚拟主播，可能在游戏直播的时候都不是自己操作的，当然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弄虚作假违反道德的事情，绝大多数进行游戏直播的虚拟主播也是本人在操作，不过以前也有过相关的质疑，质疑某某虚拟主播的精彩操作全是团队成员代打什么的。
“你们准备一下，准备好了我就要连线年年了，她那边应该早就做好了直播准备。”
于是我们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做好了准备，苏雨桐坐在直播设备前还非常的紧张，我就怕等下她刚开始说话就咬到舌头。
在示意可以了之后，直播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开始了。
只不过最初的这段开场白，是苏雨桐照着工作人员准备的台词稿念出来的，读的真的是非常生硬，把坐在一旁的我都尴尬到了，看来苏雨桐她是真的紧张了，估计在做社团活动发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生硬。
“呼……”
读完了之后，苏雨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弹幕就显得比较扎眼睛了，什么棒读妹啊之类的弹幕看得我只挑眉毛，不过苏雨桐貌似看不太懂这些流行术语就是了。
“Hello！Hello！是新的好姐妹吗？”
“唉？”
“哎呀这是什么反应啦，我是约好今天一起直播的年年呀！嗯嗯……因为我比较大的原因，所以叫我年年姐姐也没关系喔！”
“虚拟主播都是这么自来熟的人吗？”
苏雨桐有些尴尬和不解地问我，当然她是关掉了麦克风。
“嘛……可能是人设的原因吧。”
“嗯？怎么不说话了呢？”
“啊啊，抱歉，刚刚没有反应过来，被年年小姐你吓了一跳。”
“啊啦什么嘛，我有那么吓人吗，年年好伤心喔！”
“……”
苏雨桐的眉毛也抽动了一下，作为健全的女高中生，她也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做作的语气了，她像是抱怨一般，用委屈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对，对不起，年年小姐……年年小姐的声音非常可爱！”
“哎呀！你嘴巴也太甜了，不过年年小姐年年小姐什么的，听起来真是非常拘谨呢，直接叫我年年就好了啦，直播间里的大家也都是这么叫我的，年年本人也比较喜欢亲密一点的称呼喔！小梧桐！”
“……”
梧桐就是苏雨桐用的这个虚拟主播的形象所拥有的名字，而且林观月她们公司的工作人员，主要是文案工作人员，连这个虚拟主播的人设都写好了，就是比较文静比较怕生的文学少女形象，嘛还是和苏雨桐比较像的，不过认识苏雨桐的人也明白苏雨桐可不是什么怕生的孩子就是了。
苏雨桐可是那种，会对不满的事情毫不犹豫直言的“可怕”的孩子啊。
“那……年年……”
“嗯嗯！果然是这样称呼比较好哦，年年更喜欢被这样称呼！”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按照公司选好的题目进行闲聊，我没想到就连杂谈的方向都是经纪公司决定好的，看来每一次看起来真情实感的，让想着吃糖的观众大喊贴贴的联动直播，都是经纪公司策划好的东西啊，果然真情实感追偶像的人都像是傻子一样呢。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给自己多留点幻想的空间也没有错，人就是要有动力才能够活下去的，这是人最简单直白，也最麻烦的地方。
两个人越聊越多，苏雨桐也贯彻着自己的人设，从最开始的怕生的文学少女形象，慢慢变得熟络起来之后，能够非常顺畅地正常交流，这一点也是写在人设上的，这么一看倒是不像在联动直播，更像是作为一个演员在舞台上演戏一样，不过更多的是在场上即兴发挥就是了。
然后就到了一段两人自由发挥的片段，苏雨桐很自然而然地抛出了梦想这个话题，她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和往常一样的那个女生，将梦想时时刻刻挂在嘴边，而且是真真正正地为之奋斗的耀眼存在。
“梦想？嗯……年年也有这种东西喔！”
“年年也有吗？”
“是的是的，不如说梦想什么的，每个人都会有的吧，没有的人才是比较奇怪的呀。”
“说的是呀，那年年的梦想……”
“在了解别人的梦想之前，年年更想听一听小梧桐的梦想，毕竟抛出这个话题的是小梧桐啊，什么都不说的话也太狡猾了吧！”
“啊……嗯……我的梦想是……”
苏雨桐沉默了一下，这个时候她并没有看向写着自己虚拟主播人设的稿子，而是直直地看着电脑屏幕前联动对象，年年的形象。
“我的梦想是从事和文学相关的工作喔。”
“我想也是，很符合小梧桐你的形象呀，和小梧桐你交谈的时候，感觉你就是个真真正正的文学少女一样呀。”
“……”
总觉得屏幕对面的年年话里有话，不过现在也没心思考虑这种事情，就算苏雨桐沉默了一下来，但也不能让这份沉默持续太多时间。
“那年年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嘛……我的梦想很简单啊，那就是登上主播的顶点！”
“……”
“年年啊，一直都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其他地方，都是个很普通的孩子喔，所以年年心中只有一个最微小的愿望，那就是得到更多的人的认同，嘛现在年年也有了很多重要的粉丝，但正因为如此我更要回应粉丝们喜欢年年的那份心情，前往更高的地方，让现在的粉丝在提起年年的时候，让其他人和粉丝们提起年年的时候，能把年年当做是值得他们喜欢的存在来看待。”
“……”
“当然也有年年自己的原因啦，年年对于主播这个工作是绝对认真的喔，所以……这也是属于我自己的真正的愿望，也就是能被称作是梦想的东西喔。”
电脑屏幕前的虚拟主播形象眯起了眼睛笑了出来，我想运用了动作捕捉的技术的话，在电脑屏幕那边的，年年的中之人本人也是笑了出来才对。
……
……
……
非常神奇的人员构成，这样的四人小队并排走在街道上什么的，恐怕去年的我根本不会想象这种事情，哪怕直到接受了这个现状的现在，我也不敢想象我们四个人居然能并排走在一起，当然步调是肯定不一样的。
步调的不同是代表着心之壁垒，我认为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没想到居然能够偶遇啊，今天是我的幸运之日吗，我倒是没有看今天的星座占卜。”
“高中生还有会看这种东西的吗？”
我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旁边自顾自情绪高涨起来的韩泽菲，顺带一提我和罗小曼走在中间，而小红和韩泽菲则是走在最旁边，罗小曼也不愿意和韩泽菲并排走在一起的样子，也就只有我能走在她旁边，她本人是在意还是不在意这种事我完全看不出来，不如说某种层面上来看她倒是没有太多改变的那个原来的她。
但肯定有最重要的东西改变了，这是我能够肯定的，那天，在她的房间中，最后的话语让我能够明确这件事。
“会呀会呀，只要相信某件事情，就想要一直相信下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才不是理所当然的吧……还是说你这是话里有话，我忍不住去猜更深一层的意思了。”
“哎呀林慕雪你也真是的，不要这么见外呀。”
“你醒一醒，我们本来就不熟，不如说……关系算是相当差的吧？”
我尝试用玩味的坏笑试探韩泽菲的反应，结果不出所料，这家伙自然是乐在其中，用同样玩味的坏笑回应了我，只是那副面容只持续了一个瞬间，随即又变成了天真无邪的微笑，不过这个时候我再看到这个表情就觉得她有点欠揍了。
“没想到林慕雪你还记恨着那件事啊。”
“我觉得正常人都会记恨着啊……而且……你也太没有自觉，或者说你到现在还想着欺负人？”
“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的啦，只是……从小到大，我现在也很难完全改变我这种轻浮的态度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会有迷茫，不过我觉得还是做一直以来的自己比较好，只要理解到那个时候林慕雪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就行了，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然后就是……小红同学。”
“唔咿！”
小红突然被韩泽菲叫到也是吓了一跳，这也是正常的反应，在她心里自然是对韩泽菲这个存在有着不一般的阴影，那和我们之间的矛盾完全不同，是真真正正的能够称之为心理阴影的存在。
我和小红之间的矛盾，最根本的是我想不想要原谅小红的问题，而小红和韩泽菲之间的矛盾就更加复杂了，复杂得不得了，我想就连小红自己都没有原谅韩泽菲的资格，哪怕不去站在小红的角度思考，我都必须得到这样的结论。
“之前的事情真是抱歉了。”
“……”
“喂，你这家伙不会觉得曾经的事情真的能够一笔勾销吧？”
“呜哇，罗小曼你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呀！”
“……”
“我不是想要得到你的原谅，小红同学。我也没有资格得到你的原谅，我可是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有多么可恶。”
“都知道了干嘛还出现在我们面前？”
“嘛……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自我满足，就让我厚脸皮地拜托你们配合一下我吧？行行好啦各位大人？”
“……”
“……”
“……”
“没有任何人有反应呢，我想也是这样。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我的自我满足，可以说没有任何道理可怜，说不定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自己的良心过得去罢了，实际上什么作用都不会其，什么问题也都不会解决。我本身也不想站在过去的立场上和小红同学沟通，所以小红同学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也不想得到你的原谅，无论是曾经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恐怕都会说出这样的话，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其实是一样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多少心里有了点数，谁让我是比她们这些小女孩要多活了那么多年的人呢，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话，我也就不用站在这里了，嘛真要说的话我也有无比笨拙的时候就是了，现在的情况也应该只能说是我恰好，有些明白了韩泽菲拐弯抹角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总而言之，我就是我，曾经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把过去的一切抛去，也将过去的一切认可，就这样的我想和小红同学建立起新的关系。”
“……”
“你当我是曾经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的韩泽菲也没关系，不如说我想要的正是那样。”
“抖M吗你？从抖S变成了抖M，你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异。”
“不是啦，我肯定是没有改变。”
“那你倒是改变一下啊喂。”
“啊哈哈！我想说的仅仅是，把我当做是过去的我，作为韩泽菲的自己不希望过去的一切都当做是没有发生，也不想当做自己的过去是没有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无可挽回的，无论是别人做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做的事情。我不想在想明白一切想要重新来过的时候，就把过去的自己完全抛弃，那是一种不负责任，也是一种我完全唾弃的逃避。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在意小红同学，现在也一样。”
“可是我……”
“没关系，薛衿红。”
“小雪？”
“你可以相信她，她毫无疑问是曾经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也正是因为是曾经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站在这里你才可以相信她，原谅什么的大可不必，那是谁都不期待的事情，谁都不期待着原谅，正是如此……反而正因为如此，也能切实地感受到这家伙的变化，我说反正这家伙理亏，以后就让她多给你跑几次腿就行了，尽管把她当跟班使唤。”
“唉？”
“没错！就是这样！小红同学可以尽情使唤我哦！只要这样还能让我接近你们的话！”
“目的性太强了吧？”
“正是因为目的性太强才能被信任，什么都不想要的人绝对是骗子。”
“一如既往净是诡辩的家伙。”
“那确实跟林慕雪你不一样呢，一直说着好像与自己无关的正论，实际上一直在担心着别人。”
“韩泽菲……你啊……”
“那你们要去小红同学家的话，我可以一起吗！”
“……”
“……”
“……”
不觉得这家伙有点得寸进尺吗，韩泽菲以前是这样的家伙吗，印象中那副狂气的印象完完全全要崩塌掉了，不过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校园生活中有这样的人就是了。
结果小红同学完全抵挡不住韩泽菲的这股势头，我说这种不由分说的气势，造成的现状不是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嘛，哪怕是我都有点心疼在韩泽菲“超热情”攻势下的小红了。
“说起来，韩泽菲你转学是转学到了哪里啊？”
我自然而然地就和韩泽菲搭上话了，让另外两个人都有些惊讶，嘛我虽然和以前一样并不算是喜欢韩泽菲这个人，不如说完全不可能喜欢得起来，但我觉得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会更有意思，而且那个时候。
我对韩泽菲所说的话也确实如她所想，不包含一丝虚假，我都对那个时候同情心泛滥的自己感到无可奈何了。
“嘛，我转学转到另一个区去了。”
“……”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你这家伙，果然根本不是什么偶遇，早就准备好了在放学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我们了吧，不过这条路是……她的回家之路，喂喂喂你最开始到底怀着什么目的啊？”
“那当然就是接近小红同学啦！啊嘞啊嘞，难道林慕雪你吃醋了吗？哇作为女高中生的自己居然能体验到别人为我而吃醋的感觉，真是没有遗憾了！不过你们都只是女生而已哦，非常抱歉我们不合适。”
“真是看我把你那个胡思乱想的脑袋给拧下来。”
“哇，你说的话好恐怖，这样也算是当代的女高中生吗！”
“女高中生有多可怕，你这家伙是最清楚的吧。”
又露出了那副假装很天真的有点欠打的笑容，果然能和韩泽菲这家伙合得来的家伙，在新的学校也是不会存在的，她不会是因为寂寞才跑这么老远到这边来找我们吧，那还确实是真的有点可怜啊。
“薛衿红，你要小心点这个家伙哦，这个家伙从骨子里就是个阴暗的家伙，居然想在你回家的路上单独蹲着你什么的，再过两年就能当做犯罪把你抓走了。”
“哈？不要在小红同学面前如此诋毁我啦，反正你们现在关系也不好吧，就不要当做是争斗啦，对你没有好处哦。”
“这才不是争斗……”
“那个……小雪……还有……韩泽菲同学……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啊啊，说起来也是。”
“是为了新发售的游戏呢。”
“就是啊！你们要浪费时间到什么时候，我可是都已经等不及了啊，你们要再想吵下去的话就到外面去吵去，我可是要享受游戏时间了！”
“不是……你别表现得这么自来熟的样子啊罗小曼，你这样不就是跟令人讨厌的这家伙一样了？再说了这是人家薛衿红的家，不要当做是你自己家一样，也不要当做是在小雨家，没人会让你这么肆意妄为了，没有人会放纵你的撒娇。”
“什么嘛，我们不就是为了这种事来的吗？”
“罗小曼说得没错……就不要继续吵架了啦，还是……还是先来玩游戏吧！”
不愧是父亲就在游戏公司工作，还是小雨的同事，年龄肯定不小，这种对游戏的热情才是支撑他继续下去的关键，所以小红家的游戏主机还是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和记忆中印象之中都是一样的。
“嘛，我倒是对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你跟过来干嘛？”
“当然是期待着和小红同学还有林慕雪你的重逢啦。”
“求求你别再说这么恶心人的话了，你恶心人是真有一手，我都要吐了。”
“不要这么绝情嘛。”
“求求你爬开……”
小红从抽屉里取出了罗小曼等待已久的游戏手柄，她好像是毫不客气地从小红手里拿了过来，关于这件事我倒是要跟小雨提一下，这孩子的小孩子心性结果到了高中居然还没有收敛一下，虽说直率是一件好事就是了。
“那……我就去给大家准备一点零食和饮料好了！”
“我来帮小红同学你！”
“唉？”
“别给人家添麻烦啊。薛衿红……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不用的！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那行吧……”
“我要来帮忙！”
“……”
韩泽菲就像是听不进去任何话一样，跟在小红屁股后头一起去准备零食和饮料去了，总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虽说是有点违和，却也有一丝作为友人的般配，而且这种般配反而是那种普通朋友之间没有的般配。
嘛，本身这两个人能再次说上话都是一种奇迹就是了。
“你怎么不开始玩？”
“……”
反而是坐在一旁的罗小曼一脸没了兴趣的样子，手中的游戏手柄就差放下来了。
“你觉得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啊……”
没想到罗小曼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她也是一直在观察着那两个人，只是伪装自己并没有观察着那两个人的方式比较拙劣而已，而且那两个人居然能再次像现在这样相处，作为现在还是高中生的她估计是难以理解的。
“也没怎么回事啊，就很普通地再次相遇，也就是俗话说的命运的重逢吧？”
“这种时候别打马虎眼……”
“好好好，不然你还希望我说什么呢？”
“你明知故问啊。”
“我真的没有故意捉弄你哦，只是我觉得那大概是对那两个人最好的方式罢了。”
“明明那两个人都是你应该讨厌的人，而且……就算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来看，那真的是能被原谅的行为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哦，那是不能被原谅的事情，只差一点就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了，不管怎么想……如果是我在同样的立场上，肯定是不会原谅韩泽菲的，再说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不可能认同韩泽菲被原谅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还？”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说清楚的，哪怕是你去问你的家人，她也只会给出同样的答案，却也会认同两人的现状，说到底两人的现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同样是迈出了脚步的两个人，一个想要赎罪，一个呢，恐怕是想要维持自己的纯洁，维持自己的善良，看起来有些同情心泛滥，有些不讲搭理，但那终究是不能被称为错误的事情就是了。”
“……”
“只有一个人勇敢伸出手，另一个人才会给予回应，我和薛衿红……我和小红也是如此，才不会真正地绝交，是小红主动送来了信，我那时候的心情，大概也传达给了小红，就这样韩泽菲也总有一天能够理解的，大家总有一天都能够理解的。”
罗小曼仍旧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毕竟对这种事情会更深一步思考的自己，此时正想着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积极的事情。
大家的思念都传递下去，我却也知道自己不会原谅那个人，认定自己不会原谅，告诫自己绝不能原谅，这样的我有说出这些话的资格吗？
说到底。
只是说出了其他人愿意听到的，是将自己献给谁的信号罢了。
真是复杂啊，人类这种生物。
我，也是人类啊。
我也是复杂，麻烦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