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闪开!”艾伦愤怒地想要阻止诺埃尔,可总有一个铁青着脸的人阻挡在面前,不断地把他的剑拐到别处。血龙逐渐涌入了钟中,单音之钟由内向外地一层层开始泛红,犹如木槿花盛开般华丽。

“快了......快了!”诺埃尔压制不住狂喜,紧盯着钟的眼神中散发出奇特的光彩,等到这份光彩快要突破极限之时,突然又随着他的嘴角落了下去。

单音之钟不再变化,绽放到一半的鲜花微弱地像是要再次合拢。

“为什么,动啊,给我继续啊!”

单音之钟并没有因为他的咆哮而继续运转,在最外一层仍然是浅浅的一层淡红,如琥珀般晶莹剔透。

“我成功了?”艾伦轻声说道,却意外地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不,你没有成功。”诺埃尔马上找到了原因,他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挥了挥手,刚才的教徒胸膛就被一把剑给刺穿了。他的眼睛鼓得巨大,惊讶的目光投射到自己原本极其信任的人身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的血被引到钟中而死去。

单音之钟的最外层的颜色逐渐变深了,验证了诺埃尔的想法确实没错。于是他很快把另一个想逃跑的人也塞进了钟里,成为了他计划中的一块砖石。

“给我看好了!要来了,要来了!”

然而命运像是在捉弄他似的,等候已久的现象并未再次启动,倒置的钟犹如一盏酒杯,死一样的寂静。

“还不够么?”诺埃尔怒吼道。

在他话音刚落之时,远处便传来一身呼喊:“喂!艾伦!”

熟悉的声音涌起了艾伦心中的波动,他向那地方望去,果然是阿尔顿他们几个,此时正和瓦奥莱特在向他边挥手边走来,除此之外——

“菲西?还活着?啊,还活着?”

“没我们看着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阿尔顿一脸责怪地看着他。

“艾莉雅,你怎么也在?”

“呜......哥哥,说来话长了,总之你没事就好。”

“她——”艾伦把目光重新放在阿尔顿背上,看到那个女孩在大口大口地喘气,灰暗的瞳孔中又重新燃起了火苗。

“菲西姐姐烧得很严重,必须马上看医生。”

“......那就有点难办了。”

“什么难办不难办的?”

艾伦咬着嘴唇,说:“外面的所有人,都被他杀了,包括医生。”

众人的背后莫名刮来了一阵寒风。

“我会想办——”法字还没脱口,艾伦手中的剑就被夺走了,夺剑的不是诺埃尔,而是一脸释怀的林德赫。

“真好啊,你身边的人还活着。我却不一样啊。”林德赫平静地说道,然后猛地将剑往手臂上划了一口子。

“喂!”阿尔顿他们惊讶地想要阻止,但已经于事无补了,林德赫缓缓地将手臂悬在单音之钟上方,任由血液如瀑布般垂落下来。钟面的浅红色最后一次加深,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淬炼。

“马上,就能够让你见到了。”林德赫苦笑着看向瓦奥莱特,后者此时则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精彩绝伦!林德赫,我决定迟点再处死你了,现在先让我们来欣赏这奇迹的瞬间吧!”诺埃尔捧起双手,做出一副迎接神明的姿势,单音之钟在他的操作下剧烈地摇晃,随之其内的鲜血迅速蒸发到空气中,钟身倒置回来,颇有灵性地来回摇摆,钟声响起,传递开来,波纹涟漪遍及大堂内的每一个角落。

“钟灵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