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规律的钟声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是恶魔之音,是死亡之音。

“那是什么?”阿尔顿看着在半空中逐渐扩大的成像,发了呆。

“是镜中的世界。”艾伦咬着牙说。

“那是艾奥尼奥斯做到的吗?”奥莉维娅认出了浮在空中隐约散发出光芒的那块石头。

艾伦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靠圣物的力量来最大化的驱使艾奥尼奥斯的力量......”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吧。”

“他的目的是什么?”

“教皇......他是个疯子崇拜者,某种意义上是让教皇复活吧。”

“真的是个......疯子。你这样做,自己不是也等于没命了吗?”看到诺埃尔注视着他们几个人,奥莉维娅索性面对他说道。

“是啊,我会没命。不过,没有教皇大人的话,我的命早就不存在了,是他赐予了我第二条生命,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把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权利归还给他罢了。”

“活在那个世界的他,和在这个世界的他是两个人!你就算这样做,也改变不了这边世界的教皇已经死了的事实!”

“镜像的自己,哪来两个人之说?给我看好了。”

诺埃尔双手像是抓住了虚空的边界,用力一拉,虚空便又被撑大了一圈,他闭上眼,感应,然后迅速地抬出手往镜中的世界伸去,拉回的时候已经抓到了一个人。

他毕恭毕敬地把抓到的人安放在了身边,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卑躬屈膝地半蹲下来:“大人,我又见到您了。”

侏儒阿德里安抓着头,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诺埃尔,你——不,我怎么在这?”

“大人,这说来话长,现在等我收拾掉几只苍蝇,请在允许我慢慢为您解释。”

阿德里安转过头,发现面前有几个人死死地盯着他。

“你是克洛维将军的女儿吧?你为什么也在这?”

被认出来了,奥莉维娅垂下头,并没有回答他。

“等等,诺埃尔。”这时,在一旁目睹了教皇“复活”全过程的林德赫终于不再沉默,语气中舍弃了一开始的刚毅。

“呀,林德赫,你想说什么?”诺埃尔戏谑地反问他。

“拜......拜托了。”

“拜托?你指的是什么?”

“她们......让我再见一次她们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说出来了。不过,诚意不够啊。”

“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拿去吧,不过我只想看她们一眼,让她们在这个世界能够继续活下去。”

站在艾伦身后的瓦奥莱特握紧了双拳,推开了艾伦冲到他的面前:“你是白痴么!”

林德赫难得笑了,虽然是苦涩的微笑:“这就是我的补偿,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地和她们继续生活下去啊。”

瓦奥莱特拿袖子抹去了眼泪:“别自作主张啊,我才不需要你为我做这种事!谁要你死啊......你不许死!”

诺埃尔讥讽地打断他们:“那么,给我跪下吧,我兴许可以实现你的遗愿。”

男人已经完全了尊严,跪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如今已经没有线与他的灵魂相牵连了。

“给我住手!”瓦奥莱特扶着他吼道,在泪水崩溃的最后一刻大声叫到:“卡蒂!”

林德赫愣住了,同时反映不过来的还有艾伦等人,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卡蒂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卡蒂?”林德赫的瞳孔在疯狂地打着转,张合的嘴巴不敢相信地说道:“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