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价值跟时间无关,棋子永远不会嫌少。本以为是勉强能摆上棋盘的『士』,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走得远,顺利成为安保部部长的养子,贪婪的吸取宿主的养分。

贝里,你是世界上最棒的白眼狼,对于给予你帮助的我和部长大人全然不知感恩。

啊、啊啊啊~~告诉你个秘密,当年把你父亲闭上绝路的谣言只花了1000r。你的父亲价值1000r,而你——」

诺伦做了个零的手势。

贝里克嘶吼着,像头野兽在血液和绳索间挣扎着。

「.....呜嗯嗯嗯!!!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把你的内脏掏出来!我要杀了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要把你的肉啃下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呵哼哈哈哈——」

诺伦狂笑着,暗红色的双眼贪婪的吸取对方的绝望,脸上丑陋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至少十岁。

「同样枯燥的戏码,但我永远看不腻~点明活着的意义的恩师其实是追寻了九年的真凶?多么戏剧性,这才是戏剧,技巧雕琢的演员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挣扎、继续挣扎、挣扎下去,在我的裁决下达之前,你要像牲畜一样吼叫,要感受自己的无力。贝里,你的人生从来没有过意义,从来没有——」

「枯燥的戏码?在我眼里这是顶级的戏码,老师!不过他的死法似乎在刚才已经定下来了,是他喜欢的死法不是吗。」卡尔在一旁递上了手帕。

「不是现在,卡尔,你也要懂得忍耐,懂得体味等待的痛苦。忍耐得越久,最后的甘甜就越能滋润心灵。看看这张绝望无力的脸,直到一小时之前,他还在为找到了秘密而雀跃。这才是真正的人性,远比比野兽的心要低贱。」

诺伦踩着贝里克的脑袋,蹂躏着,像是要碾碎垃圾般发着力。

畜生,世间最恶毒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对方的卑劣。

「你嘴上说得很好听,最后还是被贝里克找到这了不是吗。上不了台面的畜生,你的名字就该直接叫畜生!」

「心疼了吗,孩子?」

他抬起脚,随后更用力的踏下。只有一瞬,我下意识闭上了眼。

「温柔的好孩子,如果你是个天上的坏孩子,或许我会花更多时间把你变成棋盘上的车。」

我强忍着心中的剧痛,迎上他的视线:「呵,听起来我很有价值。」

「你想的要有价值的多。首先我要感谢你,这一路藏下的线索仅靠迟钝的贝里不够让他在今天到达这里,我一度很担心这样的余兴会让计划延后。啊——神明降下灾祸时一点不为世人着想,总是那么任性。」

「但棋子如你所想的在棋盘上行动令你很愉快吧。」

诺伦一瞬大喜:「看来你能接受自己被诱导的事实。」

「一个多年没有进展的事件,因为我的加入突然顺畅起来?我有自知之明。」

「顺畅?并不顺畅。经历了这么多次足以致死的冒险后,你们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喔多担心你们没法到达这里!——」

.....

.....

不能被诺伦的话语挑动。冷静下来,贝里克,你需要接受无法理喻的事实,这需要时间消化,而现在的我也只有这张嘴了。

「时间能抚平伤痕,能让人接受现实,但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不够,孩子。」

「.......」

「你的反应在告诉我你刚才确实这么想过。」

「行为分析师是我见过最恶心的职业。」

「这是夸奖。何况不是所有人都有门槛以此为生。」

诺伦背着手走到方盒前,随手抽出一份档案。

「怀藏秘密的人大多有着自我倾诉的愿望,秘密越有价值,这欲望就越强烈,你不觉得这种丑陋的习性是人更丑陋的本性之一吗。

很遗憾,我似乎也逃不过丑陋的本性。我啊,喜欢把最美味的食物留到最后享用,强忍着把难以下咽的食物处理掉,美味的价值才能真正体现出来。」

我冷眼看着。

「你还有余力,是因为作为观众必须坚强,还是直到现在还觉得事不关己或者认为能有转机?」

对方的气味、谈吐、说话方式,就像贝里克的翻版,不,比那更甚。我只能拖延时间?但有何意义。振作起来想想办法啊贝里克,我们度过了这么多次危机,现在可是一切真相大白的最后一步。

「在你来之前我有看过几份文档——」

「你的猜想是对的,孩子。不过可能比你想的要再血腥一点。」

永远比我快一步....诺伦,贝里克的导师,让他成为行为分析师的恶魔....

「安保部不会坐视不理,我和贝里克任何一方消失不见了都是警报!你可以杀了我们,但到时你的计划真的能顺利实现?」

诺伦突然转向卡尔:「这就是交流的欲望,倾诉的欲望!在你怀藏秘密花费人生仅有的时间筹划着什么,把所有情绪克制到极致,那种渴望说出秘密的冲动会让人失去理智。我们需要发泄,我们是人,卡尔,要像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但是记住,你的发泄对象只能是死人——」

「谨记于心,老师。」

「虚假的和平迟早会腐烂,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时代。想想看,孩子,如果贝里的尸体以最残忍的姿态挂在威尔的大门上,人们得知他是被革职的安保部员,因为食用非法药物而发狂时会发生什么?」

「畜生都不够形容你!!」

「——风暴,比风神之怒更强大的风暴会卷起,被准寻责任的安保部会走向当年农协的老路,更多有价值的人袒露肮脏的过去,世人的心中会产生疑惑,质疑是动乱的第一步,伟大的第一步。有太多延伸的路可以向你形容,我的计划、我们的计划,但我必须忍耐.....」

他掐住自己的脖子,露出阴森的笑容。

我的肺部因愤怒压缩到极致,大脑因过热而燃烧,我想杀了他,杀了这个恶魔。

他凑到我耳边,揪住我的头发。

「愤怒会让人迟钝,你现在不应该考虑怎么杀了我,该想想原因。为何你们的一举一动我能预测到,为何贝里会被伟大的安保部抛弃,为何无辜的你会逼上死路,答案就在身边——」

「内奸。就在安保部里。」到此时,我已是确信的说道。

诺伦大喜,像个老顽童一样拍着手。

「可惜你猜不到对方是谁。你似乎很容易相信别人?」

「哼,想挑拨离间?」

诺伦拍了下身旁的卡尔,他接到指令般消失在侧面的柜子门后。

「要好好听长辈的话,孩子。我说过我喜欢把美味的留到最后。」

留到最后.....

贝里克是前菜?这不应该,我至始至终是贝里克的的协助者,他不该对我抱有那么大的兴趣。样本!是那个样本吗?解刨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场主,是要我的脸皮?我不该有那个价值。

贝里克.....我用余光打量着,他完全疯了,耳边只能听到他的诅咒,像是程序出错的机器。

「哪怕你只是个不成器的废物,我依然对你抱有兴趣。作为主菜的一点调味料,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黑龙先生?」

「....真名?我父母说若是男孩就是龙,女孩就是凤,还是说黑龙这名字让你不满了?」

「喔喔~谎话在我这可行不通。让我们撒些辛辣的调味料——告诉我你的真名,从别的世界滚过来的杂碎!」

别、的世界.....

我似是掉入巨大的漩涡,被水流淹没,卷入无法抵抗的漩涡眼。

「哈....?哈?别的世界?你脑子有问题吗?我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的身体在告诉我你很动摇。」

他微笑着,将黑布盖在我脸上。

法国料理的银盖、鸟笼上的遮光布,画面从眼前闪过。视野被遮蔽,因为无法决定自己命运而产生的恐慌开始让我崩溃,我想看到光亮,希望的光亮。

疯狂转动着眼球,只有无尽的黑暗,为什么我的身体还不能移动!!

「呜呜....不要....不要....!」

女孩子的声音。

啪——

「赶紧死过来,〇狗。」

「堵住她的嘴!你让主菜的层次下降了。」诺伦说。

「抱歉....老师。这〇狗咬我的手,一时没忍住。」

暴露了,我暴露了。一直以来藏得严严实实的秘密被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点出来了。是有人怀疑过我,但那是玩笑性质的,诺伦不同,他从一开始就盯着我,从一开始就确信我身怀秘密。

幕布揭下,明晃晃的水晶灯很是刺眼。

人影,不高,微微发胖,是让人想疼爱的体型。

再有五秒,眼睛就能适应光亮。

模糊的视野中能看到对方的侧脸,被刚好及肩的板栗色短发遮住,深蓝色燕尾服制服,胸部有致的曲线,最后是耳边的玉兰花饰.....

「让...娜...?」

「让你的好店主看看叛徒的脸~~」

卡尔扭动她的脑袋,她更用力的朝向另一侧。

啪——

清脆的巴掌声。

让娜转过身来,一点点的,玉兰花饰在耳边摇晃着。

「让娜....怎么会...」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常识被颠覆的脸,理性被征服的脸,从别的世界来的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脸?啊啊啊啊啊,现在你从观众变成第二幕的演员了。」

诺伦将我的脑袋摆正,在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我和让娜对视着。她哭肿的双眼现在仍在流泪,仍在......她根本不打算跟我对视。

「开什么玩笑....让娜,你是我的店员,花落羽的看板娘。而且你还是安保部员!!不可能——」

诺伦那句「答案就在身边」开始回响。疑点,是有的,贝里克第一次在猫之间发疯时,让娜没有及时传递信息....只有这一个疑点,完全不够。

「她完全不像叛徒对吗?」诺伦的手指从让娜的下巴处一路划到耳垂。

我和贝里克看着,无法消化接踵而至的现实。

「让娜....一定有哪里搞错了,你被这个畜生威胁了吗,你不可能是叛徒!」

诺伦浅笑着,俯身在让娜耳边细语。

「是我...是我报告了店长和贝里克的行踪,借着情报管理的职位....泄露安保部的计划。」

「这不合理!!你三年前加入的安保部,入部的审核不可能没有排查到。」

「贝里克先生,三年前我是从分部转会过来的....入部审核在那之前已经完成了。」

贝里克变得疯狂,眼中闪着亮点,两排牙齿打着颤,身体突然瘫软下去。

这句话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诺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很期待之后的发展。不,我没心思关心他的反应——

「你说过你喜欢花落羽,喜欢和花有关的工作,一开始你连接待客人都做不到,因为怕生......我们,我们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一起参加庙会...一起...一起...你没理由坑害贝里克和我,我不相信!」

让娜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她紧握拳头,通红的双眼迎上我的视线:

「贝里克先生是部长大人的养子....呜嗯。」

「大人?这称呼可不大对啊,让娜——」诺伦说。

让娜被扇了一巴掌,她捂着脸颊继续说道:「对不起。交给我的任务就是监视贝里克....还有您,店长。」

「我...?为什么...一个农场主哪有必要。」

啊,是有的,因为诺伦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知道我是来自异世界的!

「什么玩意....开玩笑的吧,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圈套,你装出来的在骗我。明明收到我的花饰那么高兴的!高兴的样子难道也是装的....?」

「这是任务。」

诺伦和卡尔捂嘴偷笑,下一秒不再抑制,放荡的笑声在房间回荡。

「这才是人间喜剧,主菜,美味的主菜!黑龙,让娜是我最喜欢的棋子,从她三岁开始,教导她吃饭睡觉说话的全是我,教导她如何取悦男人,如何让年长者降低戒心,如何像一个间谍获得情报的也是我。你怎么可以随便相信别人呢,难道对方摆出怯弱的样子就能坦然的放心吗?

可怜啊可怜,如果你和贝里克从头到尾只相信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身为老师的我,来给你们上第一课。你,只能相信自己!」

.....

.....

一拳一脚。

吸入的气体让我的感知放大,卡尔的拳打脚踢砸在哪个部位我都一清二楚!很痛,很痛,但心更痛,痛得想撕开自己的胸膛。

「被〇狗背叛的感觉如何,店主大人。咿嘻哈哈哈哈哈!——很痛吧,非常痛吧!!这就是跟本大爷做对的下场。」

「诺伦爸爸...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都做了....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们的 !!——」

啪。

「把嘴闭上!你的一句话让绝望的颜色淡了,这不成器的废物,留你这么多年真是可笑。」

「住手....求求您了,住手....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好的嘛....最开始说过的,只要我好好的做了不会伤害他们的。呜嗯...咳咳!」

诺伦揪住让娜的头发,在肚子上狠狠地来了一拳。

她剧烈咳嗽着。

我突然意识到让娜也是受害者,跟TCB一样。我为什么要质疑她,明明清楚有那么多行为是违背本意的。

「让娜...为什么还带着花饰?不是任务吗。」

「啊.....呜呜呜...」

泪水鼻涕和血液搅和在一起,即便如此她第一时间护住耳边的饰品,那个我视为垃圾的失败作。

「你到底想要什么诺伦....够了吧。」

诺伦把让娜丢给卡尔:

「够了?对一个叛徒如此仁慈真让人费解。黑龙,我对你的世界很有兴趣。不不不,我对神明是否存在很有兴趣。」

「神??要想信神的话随你的便,我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我根本不知道你感兴趣的是什么。够了吧,不要再打她了....为什么你们能对一个娇弱的女孩下狠手。喂,够了吧,卡尔!!」

卡尔嗯了一声,一脚踹在让娜肚子上。

「店长大人~你是那种吃鸡肉会边流泪边祈祷的人吗?应该不是吧。家里的宠物不听主人的话,稍微教育下还需要你同意?啊~啊~啊~我知道了,你很喜欢这婊子吧。那什么,婊子配狗?应该是公狗配〇狗。唔呕...恶心,太恶心了晚餐都要吐出来了。」

「求你了,主人....就打我就好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哈?让娜,你是把你的主人当白痴吗,摇摇尾巴替给跟烂骨头的人求情,现在就把你的烂骨头踩、烂!」

卡尔强硬的从让娜手里拿走花饰,扔在地上。

但在鞋跟落下之前,让娜的手护住了。

一脚、两脚,十几脚...

「你这畜生!!卡尔。」

「这烂骨头可真解释啊,不愧是店长大人嚼过的~~」

卡尔哭声和骂声的合奏曲中越发亢奋。

草草草!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是瘟神?是因为我在哪里做错了?我的平静日常到底从何处开始崩坏——或许从一开始不帮助贝里克调查的话惨剧就不会发生。

「该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放开她!」

「不....是我的错,让我做什么都行,把我关回那里也行。爸爸....主人...求求你们了,请放过贝里克先生和店长吧,求您了。」

「苦情戏?两个贱种互相求情。真是太感人了!本大爷满足你们。」卡尔看向让娜。「你喜欢花落羽的店长对吧。说说看啊...之前不是很能说的吗?嗯?一聊到店长不是停不下来吗!!说话!」

「....喜欢。」让娜抬着嘴唇说道。

「喜欢哪里?是喜欢店长这几朵烂花吗?啊?本大爷让你说话。」

让娜跪在地上,泪水一滴滴地潜入石缝中。

「全部....黑龙先生的哪里....都喜欢。所以求求您了,放过他可以吗...」

卡尔长大了嘴,做作的拍了两下手:「老师,接下来请允许我向您展示最顶级的演出,作为课堂实践的一部分。」

诺伦点头,他当即把我放到椅子上,确保我能同时看到让娜和贝里克。

「本大爷答应你不伤害他,但是——」

「我什么都愿意做!」让娜毫不犹豫的说道。

「脱。像一个娼妇一样暴露自己的肉体,一丝不挂的跳舞,直到取悦我和老师,做得到的话你的请求也不是不能考虑。」

让娜抽着鼻子,小心地收起花饰。

「你疯了吗让娜,住手!你做什么都没用的,现在就给我住手。」

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双手开始解开花落羽的制服外套,脱下外套放在一旁,很快到了白衬衣,从上至下一个个解开扣子。

到了胸前最后一个扣子,让娜顿住了。

「如果我能跳出取悦您和爸爸的舞...您能答应我不再伤害他们吗。」

「当然~当然。本大爷不会对宠物说谎。」

「贝里克,别沉浸在你的黑历史里了!快想办法让她住手!这根本没有意义。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让娜!」

话语未落,纯白衬衣落在地上.....

随后是藏蓝色的制服裤,叠成漂亮的方形放在一边。

我、我能看到白色的小船袜,袜脚上还有甜品的图案。

闭上眼,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个。啊,怨恨自己的无能,怨恨无法行动的身体,怨恨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怎么能闭眼呢!!啊?为什么要闭眼。看不下去了?我家的宠物啊,在来这之前还在念叨着一定不要伤害店长,太烦了所以给她好几个巴掌,但是这〇狗完全不懂闭嘴哈哈哈哈!」

卡尔沉重的喘息就在我面前。

「她啊,一直求着老师要保留处子之身,很有趣吧,我的老师当然同意了。所以她直到今天心里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跟心上人结婚,在新婚夜献上自己的第一次。明明是宠物却有人类的梦想,很好笑对吧。喂,给爷好好看着啊,喜欢得不能再喜欢的店长呦~」

眼皮被撬开,用尽全力也无法抵抗。

我尽量向上转动眼球,确保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一点都不配合可太扫兴了,课堂实践的评分会变低的。你要是不看的话,我就在她脸上划两刀。」

「你吗的...」

我睁开眼,卡尔收起小刀露出满足的笑容。

纯白色的内衣包裹着楚楚动人的躯体,肤色与遮盖物的界限越来越模糊,让娜的手颤抖着,嘴角咬出血迹,看着脆弱无比的她下一秒也变得无比坚强。

内衣落在地上,落在制服旁边,和玉兰花饰放在一起。

同样的白色,雪白无垢的,那样美丽...那样....

「护着干嘛?不是愿意为自己最喜欢的人做任何事吗,快让你最喜欢的人看看你真实的样子!」

「.....」

「快点,你的店长残废了也无所谓嘛。」

最后的遮羞布撤去了,让娜抬起双臂。我成了泪人,眼角的水珠不断涌出。

「有好好看清楚吗。她明明个子很小,胸部倒很大,对了对了,就跟牧场里的奶牛一样哈哈哈哈。喜欢吧,你应该很喜欢吧,看得很入迷吧!真没用啊你,喜欢你的女人正在为了救你脱光了跳舞,你不觉得耻辱吗花落羽的店长呦~」

她转动着、舞动着,在房间的中央从僵硬到舒缓,脚尖踮起从一侧跳到另一侧,脸颊通红,通红的双眼已经挤不出泪水。

她很美,舞姿很美,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是美的....正因为如此,洁白的肌肤上的异状令人痛心,就在平坦的腹部,拿烙铁印下的扭曲编号——「006」。

暗红色的伤疤早已融入肌肤,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她很美,是世界上心灵最美的女孩。

气管因怒意收缩,我能感觉到吸入的气体正全力发挥效用。

「没事的让娜....没人会责怪你,我和贝里克都不会!....就算有那样的伤疤,你还是很可爱,你是花落羽唯一的看板娘!!!所以停下吧....已经够了,足够了,不用再勉强自己了,你一直是好女孩,一直是....停下来,我求你了。」

「无趣。这就是你的品味?」靠在石门上的诺伦突然出声。

一瞬,房间降至冰点。

「又长又臭,F以下!」

「老师....不不不,老师,这只是第一幕,还有更好的,更杰出更完美的演出!」

「我不想看第一幕。你的实践只有一幕。」

卡尔挫着额前的金麻绳,嘴里念念叨叨的,忽然指向让娜:「让〇狗在台上跳舞....废物废物,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老师.....够了!现在本大爷成全你,在这个房间献上你的第一次,和你最爱的无法动弹的店长一起!」

「但是.....」

「闭嘴!没有但是,你不是为了他可以做一切吗.....就现在、快点!」

卡尔下达完指令转向诺伦,得到了一丝微笑的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他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我做。」

让娜过来了,走了整整十步,每一步都带着决意,每一步都更加坚定。她俯下身子靠近我,鼻尖抵在我的鼻尖上。

「停下让娜,无论你做什么我和贝里克的结局都不会改变,他根本不是会履行诺言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来!不要再继续伤害自己了....」

她笨拙地在脸颊上亲了我一下,随后从脸颊又移到嘴唇,蠢蠢的、笨笨的,像是怕我从此处消失般用力吻着我,不过一秒,她又害怕地收住了。

「要是我有勇气自杀就好了....这样就不会给别人添麻烦。我一直被别人说笨笨的,做事也迷迷糊糊的....其实我早应该死了,有很多孩子在那个房间都不见了....我是踩着别人的命活下来的.....」

她抱住我,不留空隙的接触我。

「我早就该死了!一直、一直没有勇气....遇到店长以后更不鼓不起勇气了,总想着会有人帮我的,生活不会变得更糟糕的....对不起,对不起....」

「让娜...」

「这其实是我自己的愿望,我也像想大家一样谈恋爱,但是一定没人会接受我的。」她摸着自己的腹部。「这里的印记,一辈子都消除不了了....明明大家都这么喜欢店长,只有我这么狡猾果然不行吧,像这样打着救店长的名号其实是满足自己的愿望.....」

「根本不是你的错....一直不应该是。」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好,能救下贝里克先生和您的话,我也能安心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对不起.....弄坏了花饰,但是店长也承诺过给我做新的,一直没有交给我呢。」

「停下吧,这不合理,你的未来不该是这样的!我们的未来不该是这样的!」

她紧紧抱住我,她的心跳从胸膛处传来,鼓动着,一下又一下,如此温暖,却又好像只剩蜡油的烛光,快要消失。

「我真的是第一次....虽然学习过取悦的方式,但从来没做过....」

她的手伸向下方,她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把身子转过来让所有人看见,让娜!这是演出。」卡尔边说边笑,笑得如此恶心,大概没有比他再恶心的人了吧。

「有感觉了吧,你肯定有感觉了吧。哈哈哈!~绝配,实在是绝配,赶紧动起来,让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