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那几个歹人便被十几个衙役押走。

我站起身抬手将捕头招了过来,小声在其耳边吩咐道:“将这几人的身份、团伙与住址定要问清,本王这次要将危害我东海国的祸害除个干净!”

“喏王爷!”

捕头点点头应下,便和剩下的几个捕快一同离去。

“仪儿,没事吧?”

回到仪儿身边我屈膝半跪下来,轻轻抚了抚那张写满担忧的小脸。

“兄长大人才是,那些人……好凶……”

仪儿摇摇头,看着离开的那些人眼里多了些害怕,拉着我的小手微微用力。

“如果不凶的话,那些人就没办法帮着兄长管理这个国家了。”

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捏了捏仪儿的脸。

“仪儿今后也要学着凶一些才行呢。”

“诶~~~为什么仪儿也要学着凶一些啊?”

“因为这样仪儿就可以更好的生活了啊~~”

也不用再呆在我的庇护下,好好丰满自身的羽毛。

毕竟,我想去做的这条道路太过危险……

“那,仪儿会好好努力,以后绝对会帮上兄长大人的!!!”

“……兄长我,就拭目以待咯?”

只是个孩子啊……这小家伙……

一定要守护好才行……

“乖乖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嗯!”

在得到仪儿的应允后我站起身,打了打身上沾染的尘土扭头朝着少年走了过去。

“让阁下久等了还望……”

“草民草天羽叩见懿王!谢过懿王救命之恩。”

来不及道声歉意,少年直直的冲我行了跪拜之礼。

反倒是把我吓了一惊。

“这……请起!快快请起!”

我连忙弯腰把跪在地上的草天羽扶了起来。

“你我相识好歹算是朋友,天羽兄何必行此大礼?”

“草民承蒙王爷搭救,否则怕是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真是万死不能感激。”

用力搀扶他却也纹丝不动,这少年好大的气力啊……

“天羽兄为人豪放性格正直,本王想与兄弟交个朋友,莫非天羽兄是嫌弃本王不成?”

“这……”

草天羽愣了愣,思考了片刻后老老实实被我扶了起来。

“那……天羽就先谢过刘兄了。”

“刘兄多过生分?老兄你且将那刘换做简之可好?”

“那就……简之兄。”

这草天羽倒也是个识抬举的人。

“这附近有一茶楼,其茶味醇厚香飘百里,不知天羽兄愿赏脸于简之否?”

“那天羽,恭敬不如从命了。”

茶楼题名曰【品芯楼】,隐约还记得似乎是这东海国境内第一家大茶楼。

“小二,告诉你家主人就言有叫【简之】的熟客上门让他照旧供茶,顺便三楼独榻一间。”

走进茶楼,内部远比懿王府还要富丽堂皇,高约十多丈,分三楼,人声噪杂来往顾客繁多,意火热。

抬手唤来一小二,附耳小声吩咐两句,又往他手中塞了三文钱,见小二面带欢喜的离开,我便照习惯,带着仪儿天羽三人上了三楼的天字阁。

“还记得小时,父王曾带我来过此地一趟,这些天也偶尔会来此地观景饮茶,也是一番乐趣。”

天天练功是不可能天天练功的,我也会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有次在西亭练功闻到了一股茶香,一找刘伯打听才知道是这个茶楼炒茶叶时的香味。

也就是说,他家茶香能飘很远我也没说谎啊。(PS,百里or千里,泛指距离遥远。)

三楼的天字阁平常都是被锁起来,至于原因嘛,早在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花了三十两纹银把这天字阁给买了下来,而两把钥匙的其中一把,自然就在我身上。

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铜锁,抬手轻轻一推,红衫制成的大门应声而启,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里,便是品芯楼的天字阁。”

比起扑通的单间,这里倒更像是现代(未来)的那些高档套房。

装饰朴实却又给人以暗雅感,可供三人并排横卧的席榻之上放有供坐的棉垫与小桌,桌下摆着青瓷所制的茶具。

不知名的书画装饰着墙壁,木质的圆桌上还摆有棋子与棋盘供以娱乐。

作为观赏物的假山与植被内部,铜缸之中池水之下,还养有锦鲤以供观赏。

而透过临街的木窗,还能观赏到城外的山丘与远处的懿王王府。

真可谓是美轮美奂了。

“刘环,你且在看守着勿要让别人进来。”

“是王爷!”

把刘环差遣出去守住大门其实是多此一举,毕竟这三楼已经被那厮禁令任何人进入了。

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还是不听到为好。

“天羽兄,这茶水要等片刻才能上来,简之,有几件事想问兄不知可否?”

“……但问无妨。”

把仪儿引到旁边的棋桌旁让她玩起了棋子,而我,则转身坐在了榻上小桌的一侧。

“天羽兄请坐。”

“那就谢过简之兄了。”

脱掉了脚上穿的草鞋,草天羽坐在了我的另一侧与四目相望。

“不知天羽兄是哪里人?做些什么的?”

“某是并州小杨村人,平时也就是耕地练功什么的,也谈不上做事。”

“哦~~并州人士啊,与此地可相隔几百里啊,不知天羽兄走了远来东海国是为何事?”

“也无其他大事,寻一亲戚讨些盘缠,顺便碰碰运气。”

“哦?碰运气?天羽兄想碰何运气?”

“嗨!也就是图几个钱过个安生日子,还能有些什么?”

几乎是对答如流毫无破绽,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动摇,难不成……是我猜错了?

“认识了这么久,在下还不知天羽兄字甚年几?不止兄能否告知啊?”

“这……”

他忽然顿了顿,有些回答不上来,思考了片刻后这才拱手答道。

“说来惭愧,某家中长者未读过书也没能与某赐字,年岁的话……虚岁十五。”

“十五?那可巧了,在下今年还未过了十六,论长兄,天羽兄当称呼我为【哥哥】才是。”

“简之兄说笑了,天羽一介草民,岂敢岂敢。”

对我还是有所戒备啊。

不过也难怪,毕竟一上来就被问各种隐私问题,还出于身份原因(王爷and平民)不得不回答,虽说他答得话中不知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天羽兄,你对当代……如今的天下有何看法。”

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

“这……”

“此处又无外人,天羽兄直言便是。”

他沉默了半响后,见自己已无法避免,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天羽不敢擅言,只得说,内忧外患吧。”

“哦?何来所谓的【内忧外患】?”

眼神一亮,我就猜到这算个突破点。

“朝纲之上,十常侍紊乱国家栋基,天子沉迷酒色已有数月不理朝政,此乃内忧;”

“朝纲之下,众群臣贪吏狼狈为奸,各地官府鱼肉百姓毫无天理可言,此乃外患。”

草天羽的神情时而颓废,时而慷慨,时而激动,随着自身的言语发生变化。

“这天下,还有何王法?!!”

时机,到了。

“那天羽兄,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不知兄能否回答?”

我呵呵一笑,从腰带里掏出那块牌子正放在他的面前。

“此天,乃为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