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墓衍不了解咒术,说着他除了武道以外的修炼方式近乎一无所知,因为他不需要那么博学的知识几百家之所长,也不需要像是古代的修炼者一样几乎都略有涉及。

因为现代就是如此,没有必要去太过于专精。

可这种模式依旧是有弊端存在的,就如同现在面对专精于咒法的毅沉一样,即使是知道他用的是那一派的法术,会造成什么效果,也只能用最为纯粹也是最为粗暴的真元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负面状态强行解除。

“——如果没有更加行之有效的手段,那你就死定了。”

苏墓衍当即抬手就抖出一道剑气直接轰向了毅沉,而后者在原地抬手说了一句‘临’之后一道空气壁垒就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可即使抵挡下来了来自于苏墓衍的剑气,又怎么能够阻拦抖出剑气了之后就已经欺身而上向他进行压制的苏墓衍的抬手一剑。

苏墓衍一剑就洞穿了近乎凝固成实体的空气壁,顺手一拉将空气壁垒撕裂开来,左手一剑便已经朝着毅沉心口刺了刺了豁出去。

“如是我闻!土将天兵!”

陡然之间土地窜出一只巨掌便将苏墓衍已经朝着毅沉刺出去的剑拍到一旁,而握着剑的苏墓衍也借力位移从地上一跃,在空中转身一脚倒挂在天空踩出一道真元涟漪,右手剑一抖,剑尖就已经漫上了剑芒,再度向着毅沉刺了出去。

——却被凝成了实质的空气战戟直接阻拦了下来。

苏墓衍在刹那间就已经分辨得出来阻拦他的空气战戟完全是由空气和真气相互交融之后实质化的产物,就如同先前将他的剑拍飞到一旁的巨掌掌背一样——所谓的土将天兵,无非也不过是用真元和其他东西融合操控的产物罢了。

可难以突破。

苏墓衍高度凝练的剑芒虽然可以穿破这些咒术产物,可实质上他手中的劣质飞剑并不是百炼神兵,一旦强行突破,恐怕就是以卵击石。

但并不是不能突破的。

苏墓衍刺中了空气凝成战戟固然是真的,可他也绝不是三板斧用完就没有的人,于是当即立断就已经放开了手中的剑,调整了自己身体的位置一脚踩到了下方的空气上,跳到了毅沉的上方,左手食指一拭右手剑身,体内的真元瞬间鼓动而至,浑厚的剑相就已经如影随形出现在苏墓衍的身侧。

而后。

——断水流!

原先还和剑差不多大小的剑相体积瞬间便增大了无数倍,随着苏墓衍右手的直刺出手,剑相的剑尖就直接穿破撕裂了毅沉的身体带出无数的血花,而后产生了剧烈至极的真元爆炸,而后才烟尘弥漫。

——胜负基本上已经定出来了。

苏墓衍体内的真元也已经竭尽枯竭,也是不得不收回了刺在了空气中的剑放入背后的鞘中,这才停止了御空,落在了地面上。

可才刚刚落到了地面上,土地瞬间就迸裂开来,一只巨掌便从苏墓衍的脚下爆发而出将他直接捏在了手心之中。

毅沉疲累的声音才从远处传了过来。

“——其魄罗沙那多,哱罗南斗天刹帝,昳雅贝堪则!”

巨掌表面散溢出无数的土属性真元波动,而后在苏墓衍的身体周边猛地炸裂开来,撞击到苏墓衍身体的同时被巨掌所禁锢再次内爆,反复数次之后就连巨掌也难以抵挡内爆,自内而外伴随着土属性真元波动爆碎开来。

苏墓衍第一时间也被这爆炸掀飞了出去,砸到了两百米开外的地面上,打滚了几下之后便倒在了地上。

他没死,不过也并不是那么好受。

他完全丧失了对于身体的掌控权,只能等收尾人过来收尾,亦或是等体内的真元和受损的器官完全恢复,他才会有操控身体的能力。

现在若是毅沉还能动,而且还能找到他的话,那他就已经必死无疑了——可这事情不会发生,或者说毅沉的师傅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督察警和护天宗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出现在他身边的并不是毅沉,而是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毅沉抗在肩膀上的风暴主教,他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将昏迷不醒的毅沉放在了他的身边。

他伸出两只手对准着在苏墓衍和毅沉,温和的神术光泽慢慢的从手中散发出来,进入到了苏墓衍和毅沉的体内。

“我全程观看了你们的打斗,我发现你们这两个小孩子下手可是一个比一个狠,一招密剑看准了别人躲不了后孤注一掷,一个拼着被密剑重伤的风险也要示敌以弱,才有那地发杀机的机会——真不知道是谁算计了谁。”

“有时候太过相信自己的灵视也是一个错误,你即使看得出来别人没有用替身的法子,在你用密剑的剑相攻击的时候也会被一叶障目,太过果断,也就是有勇无谋了。”

他想了想之后便说道。

“虽然速战速决也是一种取胜之道,可说到底终究也不过是随机应变——或许也是我的判断出了问题,你就是吃准了毅沉的攻击对你造成不了生命伤害才这么做的。”

这时候的苏墓衍也重新恢复到了可以开口的地步,于是针对这个问题也就直接回答了他的疑惑:“我并不是特意吃下他的攻击的,只不过当时我确实有能够逃脱他攻击的方法罢了,可在我犹豫的时候已经错失了最好的逃逸时间。”

“你能这么早恢复说话的能力已经是超乎我预料之外的事情了,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一般人基本上还要躺上至少三十分钟——而你只用了不到三十秒。”他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没有拥有妖族的特殊血脉就能够抵达做到这种地步的话,你硬接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没有。”

苏墓衍说完这一句话以后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回复了活动能力,于是首先先动了动自己的左右手,而后就翻身坐了起来,深吸了两口气之后才说道。

“可如果真的你的徒弟真的想要过来补刀可你没有出手的话,我也是得拿出压箱底的东西的…现在这种情况还算好的,至少我没有被逼到真正的绝路上,反倒是你的徒弟已经孤注一掷了。”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而你也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否则他赢接你的密剑他就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

“你能这么认为也算是一件好事,”风暴主教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了自己对苏墓衍释放神术的手,“但其实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进行一次洗礼,虽然不能百分百解除你精神上的压力,可也有很大的舒缓效果。”

苏墓衍深吸了口气。

“不必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再啰嗦几句就是了,不论什么武器,什么咒法都是能够快速杀人才研发出来的‘工具’,在此道上出神入化的,不论目的是什么,说得再怎么好听也都是在杀人,可杀多了就容易深受其害。”

“我只杀该杀的人。”

他深深地看了苏墓衍一眼,“可你不是护天宗的人。”

“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我接触过许多不同的人,其中不乏有天分比你强上无数倍的,可他们都和你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因为你不一样,太过于异类。”

苏墓衍起身看了他一眼,这才拱手请教道:“洗耳恭听。”

他笑了笑。

“在现在这个时候,只要有点本事的人都不会亲自去刀口舔血,更不要说‘天才少年’——你当然也可以反驳说有的人就是干刀口舔血的事情,可你不是那种人,说到底,你要如果真的是那种人的话,你也不用找毅沉这种对手。”

苏墓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向他微微鞠了一躬。

“受教了。”

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