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这个世界之中会有真正的英雄在相柳的压迫之中出现,扫清六合横扫八荒,将相柳从万仙盟国拔起,可现在对于苏墓衍而言,他也只能像是一个小丑一般吸引相柳的视线——因为他想了很久,终究想不到万古无忧会枭首的可能。

想不到,那就做不到。

他能够接触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唯一能够有了解的万仙盟国顶端战力的三魁首其一的道墟都被万古无忧轻而易举的击溃,那他也无法去想他应该怎么做才会让他所处的情况开始好上一些。

“柳寒烟没有认出我是苏幕遮,而我过去的经历和举措已经让我基本没有任何的助力,我不愿和相柳同流合污助纣为虐,也代表了我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最差的局面。”苏墓衍告诉烟遥,“只有在这种局面之中让我有能力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论是哗众取宠,还是真正能够证明我有真正反抗相柳的能力——都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低下了头,让苏墓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可是…我们两个本来就是…”

“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

苏墓衍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我们之所以会进入到万古无忧和相柳的视线之中,真正重要的,其实并不是我在灵剑大会上救了月吟,而是——我们救了江悯雪。”

“…可我想不明白。”

“万古无忧曾经亲口说过江悯雪未来可能会成为相柳的死敌,而现在的相柳的领导者是‘剑’和‘蝶’,而针对江悯雪和木羡仙的机会,就是柳寒烟一手策划出来的。”

苏墓衍说到这里也不自然的沉默了一些时间,可终究还是说着。

“这只能说明江悯雪的潜力是真正被万古无忧看好的,亦或是她本身的身份就是…让她有这种能力让万古无忧高看的根本原因。”

“她的身份…”烟遥思索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头说道:“我想不通她会有什么身份会比得上月吟,月吟可是月仙直系的后裔,江悯雪怎么可能能比月吟还要…”

“除非万古无忧就是江悯雪的亲生父亲。”

她的脸上立即变了颜色。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苏墓衍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木羡仙使用的功法我们至今都不得而知,而岁数现在还没有到万仙盟国法定的成年年龄——而时间轮转到二十年前,木羡仙也才二十三岁,而江小仙子的年龄是二十一岁,这说明木羡仙二十二就已经将江悯雪生下来了,也就是二十一年前。”

“可是这也很牵强吧。”

“不,完全不。”苏墓衍无奈地笑了笑:“万古无忧自己说得‘前尘即断,两不相关’,而之后才说的江悯雪有可能成为相柳的阻碍——而以这个前提来看,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

烟遥突然闭上了嘴。

“灵剑大会之中我救了月吟,我也没有遭受到他们的打击,是因为身为相柳领导人的蝶和剑并不在乎这一次的成败——而蝶却更加担心身为万古无忧原配的木羡仙以及其子嗣的江悯雪会对万古无忧造成阻碍,所以先行想要杀死木羡仙,而后用特殊的手段将江悯雪神不知鬼不觉的收纳到相柳之中。”

苏墓衍慢慢的阐述着。

“这一次属于柳寒烟的肆意妄为,可她并没有实质上被万古无忧有实质性上的惩罚,反倒是依旧跟在万古无忧的身边——这只能说明我们打破了柳寒烟的计划,从而让秘密活动的柳寒烟事情暴露,从而被万古无忧禁止对于江悯雪的针对计划,而正因为如此,我才在后来遭到了相柳余孽的袭击——本意上仅仅就只是‘蝶’想要杀人泄愤,以死士的刺杀方式来杀死我。”

“我被万古无忧带走的时候,也见到了柳寒烟,而她身为相柳的领导者,万古无忧所对她所领导的相柳的评价就仅仅只是‘相柳是属于她和剑的个人玩具’ 罢了,可能够让她和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肆意妄为后的原因,也就仅仅只是她是万古无忧的义女。”

“蝶是万古无忧的义女,而剑是万古无忧在遇见我之前他欣赏的小丑,而蝶却依旧想要见到‘苏幕遮’,剑喜欢蝶,他甚至可能在我成为蝶的夫君和相柳最高领导人之后叛出相柳亦或是对我针锋相对,蝶又将我视为必死的跳梁小丑——这一切综合下来,我甚至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找出其中任何说不通的地方。”

他笑了笑。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江悯雪是万古无忧的子嗣’所引发的结果,你也可以理解为‘开场就救了最终大boss的亲生女儿从而被打乱计划的最终大boss 的义女针锋相对可她却不知道打乱计划的那个人就是她的幼驯染从而想要杀死他’。”

“换做是你,你难道不觉的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么?”

“再退一步来说,我持有‘超屌剑仙养成系统’,其真身是帝器的苍天眼,而‘系统’则是帝器苍天眼的器灵——又有什么理由不让万古无忧对我产生兴趣从而登门拜访。”

烟遥沉默了许久的时间,才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你去救江悯雪…”

“可兔死狐悲,命运所致。”

苏墓衍耸了耸肩。

“谁会想到救了一个小矮子真就会被最终boss登门拜访呢,即使是身为帝器苍天眼器魂的你也一样没有想到事情是这么发展的吧。”

烟遥沉默了许久,才终究说出一句话。

“可一定要去送死么,我们苟且偷生也不是不行的吧…既然江悯雪是‘蝶’的眼中钉肉中刺,帝器也归还到相柳的手里了…我们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好活着就好了吧…”

“大清腐朽之前也是这么想的,落后就得挨打,两百年来铁一般的教训——先前我以为万仙盟国的体量足以支持我们浪完这一生,可只是万古无忧没有真正站出来罢了…这是我们亲自酿造出来的苦果,可纵使如果我们真正用心尽力的去修行,其结果也只是现在我的生还几率更大而已,在战力上是肯定比不过万古无忧的。”

苏墓衍无奈的说道。

“连万仙盟国活了至少有一万年的三魁首其一的道墟都被万古无忧轻易击溃,纵使是我天纵奇才,又怎么可能在我还尚且年少的时期就抵达到这种地步,我们一没有资源,二又苟且偷生,三又胸无大志,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就仅仅只是咎由自取。”

烟遥直接握紧了拳头骂了出来。

“可这不代表你就要去九死一生顶上去吧,万仙盟国那么大的体量,难道还要你一个成年都没成年,修为才刚刚到流光期的小修士去打生打死?。”

“比我厉害的修士比比皆是,那你作为苍天眼器魂又为什么单单选择到了我身上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天纵奇才么。”苏墓衍无奈的笑了笑,“只是万古无忧也是这么做的罢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我属于死过一次的人了,去搏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万古无忧就是一手制造巴蜀地震的幕后凶手,他对于死去的数亿巴蜀亡灵的满不在乎,也已经足以让我用命去在他的脑门上写下‘尊严’两个字了。”

苏墓衍无奈笑道。

“我毕竟也算是半个巴蜀人,难道非要等我有雷欧的遭遇,有希卡利的遭遇之后才把仇恨写在脑门上去追逐正义么。”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道。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正义’这个词了,为什么非得是你。”

“你并没有什么资格问出这个问题,你对万古无忧投投名状的时候我也这么想过,在猜出江悯雪是万古无忧的子嗣时我也这么想过,在知道蝶是柳寒烟的时候我也这么想过——结果只是我们都没有掌控命运的能力罢了,而想要掌握命运就必须有实力,想要有实力就必须经历时间和无数的努力才能达成,可短时间之内又无法到达——只能说万古无忧的登门拜访打破了一切的游戏规则。”

苏墓衍拍了拍双手。

“既然我们没有实力去解决我们应该能解决的人时,那我的作用就派上用场了,毕竟我这些年炸的化粪池和当一个渣男的行为都是处于这种行为模式之中的哗众取宠——所以现在的我是最合适在你们和相柳从中周旋的人…你不行,江悯雪也不行,木羡仙也不行,月吟更加不行,猴子更是不在此列…可终究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那不是非我不可了吗?”

她无力的反驳着。

“可明明不去面对这些就不用从中周旋的…”

“我在充满磨难的生活中学到的最重要一件事情就是…不要把主动权主动交给对手,否则下场会十分惨烈,无异于杀鸡取卵。”

苏墓衍认真的说道。

“现在只有一国两制和一路一带是真的,所以现在我们分道扬镳弄一国两制,紧接着你再使用一路一带把江悯雪和月吟都带肥了,之后有机会的话让我沾沾光就行了,先富带动后富,当然我也不会觉得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会有带动后富的心思,不过你能带动先富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在这世界也就认识了这么几个人,他们过得好,那我基本上没有什么要求的了。”

她突然间不说话了。

苏墓衍也并不在意烟遥的意思,只不过是继续按部就班的说着:“在回来阳丹的路上我看到了阳丹之中正在举行又剑宗推行的天星剑霸祭——我准备去参上一脚。”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无奈的吐槽道。

“可你又不是学生了,你哪有参赛资格。”

苏墓衍哈哈大笑着说道。

“只要不要脸的哗众取宠,也总能够达成剑试天下英雄的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