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我们之间不是有交易吗?”

“你还真敢说啊。”

冷笑着,karl拔出剑,对着银闵诺。

“原本还打算让你和昔海处理好关系,最起码让昔海高兴一些。但是没想到你只能给我弄出麻烦事,真的是……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一开始就把你处理好啊。”

“啊——不要——不要啊——”

“等等,karl。”

站在身后的豆,走上前一把拽住karl的衣服。Karl的行动顿住,但是没有扭过头去看。

“怎么。”

“也不用杀了她吧。你不是说了吗,不想要把无辜的人卷进来,这些话难道是骗人的吗。”

“没有骗你。但是这个人已经不是无关人士了。她这样,迟早会害了昔海。”

“那——对于同为人类的悲怜,那种感情已经无所谓吗了?”

“那种东西,也是有先后顺序的。”

“karl!”豆用力的拽住karl的衣角,将他的身体猛的一拖,“人类的生命,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事情,是你和主人大人啊。你在这里杀了她,主人大人知道了要怎么样才好啊!而且,如果这个人执意要赖在white,就让她好了。主人大人也不是傻子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最后肯定会放着她不管的。主人大人难道是老好人吗!”

“……”

“求你了,冷静的想想。如果你在这里杀了她的话,你和主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在向之前那样存粹的……这次主人来这里也是,目标并不只有银闵诺一个人,难道不是吗?!”

对啊。还有一个文十字在。Karl死死的握着剑,最后还是放松。剑回归进剑鞘,他撇过脸,看着银闵诺被吓坏了的脸,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嘿嘿,总之,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说着,豆就摸了摸karl的脑袋。她那样讥讽的样子,karl有些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而豆根本就不介意,她原本就喜欢惹karl生气。她走到了银闵诺的面前,伸出手。

“自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把工作证给我。或者是昏死在这里,被我抢走工作证。自己选一个吧。”

“昔海……昔海来这里了吗?”

“嗯?你不需要管这种事。比起这些,还不如想想之后怎么对white交差来的好。”豆转动着眼珠,最后摊开了手,“人都不喜欢痛苦,对吧?”

“……等等,我……我明白了。我跟你们走!”

“?”

karl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转过身,对着银闵诺就好像又要发火。豆挤开他站在银闵诺的面前,挤出笑脸。

“是吗?如今你打算和我们走?但是,不能在让你给主人大人添麻烦了。”

“主人大人……?你,你是谁?”

“保证,离开了这里,再也不和昔海扯上关系,一辈子消失。我就答应你。”

karl站在她身后,皱着眉头颇为不满的代替发言。反正豆不会直呼昔海的名字,继续讲这个也是浪费时间。原本带着银闵诺走就是出于时间的考虑,现在浪费了越多的时间,仔细想想,他考虑的就越多多。这已经是他的最大让步了。

“好,我保证。”

银闵诺不知道在想什么,捏紧了自己的衣袖。

既然两方都达成了一致,豆也乐得接受,她向着银闵诺伸出手,拉着她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转过身对着karl。

“啊啦啊啦,那可真是太好了呢,爸爸?这样最起码,不会有追兵来骚扰了吧?”

“爸……爸爸?你们究竟……”

“啰嗦。”

“哦呀?嘛,总之快点上楼吧。”

说着,豆推开了大门。在银闵诺的掩护下,大摇大摆的向电梯进发。

从楼梯上顶楼,从上往下筛选。原本是这样的。

“为什么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你不是white的人吗!”

“我……我都说了我是躲在那里的……呜呜呜……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

带着银闵诺一边奔跑,一边寻找着昔海的踪迹。

“这里也没有!去楼上吧!”

还没有坐上电梯,就被人给跟踪了。

原本打算逃进电梯,但是被银闵诺给拦下了。这里的电梯最高只能上到八楼,在往上要换别的电梯。没有办法,如果被人在八楼堵住,就是自寻死路。于是被人追着,一行人冲上了楼梯。五楼,六楼,楼层越高,追踪的人就越是嚣张,最后终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不行……这样下去没个尽头。”

Karl转过身,将外套给丢在一边。反正暴露了,也不用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他猛的抽出剑,靠着豆。

“了解。”

豆微微点头,做出攻击姿势。

“等等,要打架吗……”

没有人理会银闵诺的话,karl一把将她推入旁边无人无窗的房间内,嘭的一身关上房门。

“说起来,爸爸,我有一个好办法。”

看着从道路的尽头,两方涌来的人群,豆捏着拳头笑着盯着眼前。

“要和我一决胜负吗?”

5.

川崎在空中发光发热。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耀眼的电灯泡。怎么,难不成white现在很缺电费吗?昔海冷笑一声,抬高了握着匕首的手。

在正中央的川崎,对着站在她后方的玘涟呵斥着:“你只需要看,别给我擅自出手。”

“是,是。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玘涟真的按照川崎说着做了。她叉起双手,垫在脑后。要不是气氛不允许,估计她甚至会吹起口哨。

还真是刺眼,就这么想要得到关注吗。昔海眯着眼睛,试着将视野的亮度调低。在中央的川崎,身体在发生变化。废话,川崎只有躯干是她原本的身体,原本就能够肆意的调整。谁会浪费时间等她啊,昔海喃喃着,握着匕首向着她所在的高度,冲刺跳跃。

匕首直挺挺的瞄准了川崎的喉咙,她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按住匕首。没错,川崎的手并不是手。在她接受了全身的改造实验之后,她就只是拥有着心脏的钢铁怪物。现在她伸出的长着五个手指的手,只不过是金属的化身。

明明是医疗的技术,却变成强加于人的信念。

昔海轻哼一声,适当的收回力道。想要用匕首劈断金属,显然是不行的。如果昔海手上的匕首不是有膨系金属变成的特殊金属的话,或许会被川崎捏断吧。

收回匕首,借由此而产生的反作用力,昔海落在了里川崎有些距离的地上。像上次对待川崎那样,除非刺中弱点——昔海抬起头看着她缠着绷带的右眼。现在她的眼睛怎么样了呢,昔海微微的闭上双眼。

膨系金属,解除。

匕首发出光芒,原本的刀型变得不能辨认。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

模型选定。

光芒瞬间变得很长。她握在手中,看着光线瞬间定型,并且褪去。

真真正正的来较劲一场吧,川崎。将所有的慈悲全部褪去,只是面对面的两个立场那样。真真正正的,决一胜负。

银闵诺,karl,因为她而牵扯不清的所有事情,背负上这一切,以及。

刚刚相遇没多久的那个孩子一起。

昔海握着重新变出的刀剑。它还没有名字,像是船锚一样的设计,以及盾牌一样的箭头,却削的极尖。昔海还没能好好的掌握,因为这个剑是muki建的模型。但是却那么巧合的,适合在这里派上用场。就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样,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附着在川崎身上的光线也正好消除。

“一决胜负吧。”

踏出的脚仿佛能够踩着空气,耳边鼓吹着的,是自己带动的风。就好像能够超过音速一般,昔海猛地挥舞着双手拿持着的盾剑。验算好的芯片增强在剑身碰撞的瞬间释放。川崎也伸出双手来抵抗。

一次一次的撞击,挥动带动着肌肉发出微微的颤抖,脸颊上有汗水渗透。川崎也用尽了全力来防御。不停的进攻的昔海,和格挡防御着的川崎。在原地僵持着,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究竟花费了多少气力。

川崎比起上次强了很多。从学校退学之后,看来有在好好锻炼啊。最起码,芯片和手脚的协调都连贯了不少。而且所谓的‘芯片二阶’,的确给了她身体不错的抗性。被那样重量级的盾剑削击数次,她的手臂金属竟然没有因此出现凹槽。昔海眯起眼睛,想着更好的方法。

策略,策略。在这样下去体力迟早会被消耗完。

她抬起头,看着川崎。突然,伸出的并不是剑,而是她的左手。那不是送给她打吗?川崎虽然不解,但是马上变换成刀剑转而攻击。这样就行了,昔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芯片的增强并不像之前点在盾剑上,而是另一侧拿着盾剑的手。在川崎攻击的手,昔海的盾剑将她的手削开,原本伸向她的手,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胸口。

就是现在。

昔海猛地瞪大双眼,手变得柔软,不可控制,然后渐渐的渗透,刺进了她的胸口。

“啊!!!”

川崎大喊起来,惯性甩出的手连忙甩来,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剧烈的咳嗽,就好像是被人侵入了心脏。没有血迹,却感受到了强烈的痛处。

“川崎!”

同样目睹了这一切的,玘涟不敢置信的大喊了起来。

啧,昔海甩着湿漉漉的手,眯起了眼睛。还是慢了,如果再争取到一秒,她就可以从中间将她贯穿,或者是撕裂,就算是捏爆她的心脏,昔海也做得出来。

她已经惹火了昔海,昔海就会不择手段。

抛下一切,昔海也是彼此彼此啊。每个人都是为了未来而拼上性命,没法分出谁优谁劣。也没有谁错谁对。唯一能够看见的,只有结果。

昔海重新握住盾剑,向着倒在地上的川崎再度冲刺。这时她的耳朵捕捉到了细微的声音,她留了个神,顿了顿脚步,向着五点钟方向猛地批去。果然,手上传来了触感,盾剑击中了飞奔而来的玘涟的肚子,将她整个人掀翻。玘涟就像是破损的玩偶,撞击着墙面然后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昔海能够看见有些许金属外壳破损着崩在了地上。

有那么不控制力度吗,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控制的必要了。昔海瞥了衣角墙体上的血迹,出重新扭转过头。川崎重新稳住了身体,大喘着气。

可恶,玘涟那个家伙,还是给川崎争取到了休息的时间吗。昔海不满的咂嘴,打算再次冲上前,这时她的背后传出了声音。本能的,她停下了一切动作警戒着。

“真是漂亮,哪怕对面有两个人,也毫不退缩。”

“是吗,我不那么觉得。”

昔海的眼神中满是冷漠,她微微侧目,看着站在出口处的说话的那个人。文十字,好像是没事人一样依靠着墙站立。不过,毕竟是川崎和玘连的领导,还是会救她们吧。昔海握着盾剑,咽了一口口水。

三个人,都是芯片植入者。其中一个人还是文十字,这可要打破对战的记录了。不过,如果做不到这种事,昔海的存在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没事的,膨系金属口袋里还有,匕首还能变出来。昔海深吸了一口气,同时提防着前后两个方向,以及跌倒在一边的玘涟,关注着她还有没有起来的可能性。

在这样警戒着的情况下,文十字却简单的开口。

“你回去吧。昔海。”

“!”

“怎么,一脸惊讶的样子。还是说你改变主意了?如果愿意留下,white有为你专门的房间。”

“别开玩笑了。”

“……”

文十字顿了顿,重新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玩笑的光彩。看来,她也是相当死板的一个人。

“又是你单方面的说辞。你觉得会让你如愿?”

“非常抱歉,昔海。但是我必须指出。就算你会忍耐,消耗也不会因此而消失。和我的战斗,以及川崎和玘涟加起来,你的消耗已经接近极限。如果继续超负荷战斗,你只能得到坏处。这里是white的大本营,如果开战,你没有回去的可能。你应该是聪明人,现在离开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昔海企图隐藏她额角的汗水,但是那被文十字收入了眼帘。

“black一直以来和white作对,得到惩罚是必须的事情。但是对于你,昔海,我可以就此网开一面。你就带着银闵诺这样离开,最好连着black一起消失。”

“你们又在盘算着什么……”

“昔海你,有考虑过未来吗?”

昔海极为不满的皱起眉头,直瞪瞪的看着文十字。

“怎么,没有吗?一直在black里,你真的就打算战斗到死?你的生命,对于你来说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与你无关。”

“是吗。但是如果没有纷争,如果茗怜悦那时候耐着性子,没有用激烈的手段去邀请你,等到你长大,你毕业了,说不定会主动来white工作吧。”

文十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做起了假设。文十字不提,昔海都要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为了刺激昔海做出举动,茗怜悦杀了一个人。还是学生时期,惹了昔海的一个女孩子——顾易——在和她发生了冲突的那个放学后,让那个孩子坠楼而死。昔海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自己失控杀了人,没想到那么多年之后会知道真相。

现在在说这个,还真是无趣。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昔海在学生时期没有遇到前辈们,昔海也不可能会去white工作。父母的事情,或者是长久以来受到的霸凌,已经注定了昔海的性格。还有研究失败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昔海这个人而写好的剧本。就算加上了‘如果’的魔法,未来也不会改变。

未来不会改变。

“如果我不接受?”

“那可不行。昔海,你现在是没有选择权的。”

“让我离开,然后寄希望于我下一次的选择?你们还真是奇怪,别给我打幌子了,究竟想要做什么就给我直截了当的!”

“……”

“文十字大人!不要在和她说了,如果她不愿意,就算是强行的也——”

文十字伸出手,制止了川崎的话。

“昔海,你问我究竟想要做什么,是吗?”

昔海觉得很可笑,讽刺的勾起嘴角:“你会说吗?”

“我会说。White的目的,或者说想要的东西,都很简单,只不过是复仇罢了。”

“……你们在说什么。”

“white已经换了领导人了,现在的white的目标和以前是不一样的。所以要做什么,是由现在的‘领导人’来决定的。”

“复仇是什么。”

“复仇?就是指报仇,为了满足自己的仇恨心而做的一种行为。”

“别开玩笑了,没问你定义。我是问你究竟指什么。”

“……”文十字沉默了一会,盯着昔海看,好像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或者也是一种反问。但是她的反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她叹了一口气,重新开口。

“你也会有的吧,感到痛苦的时候。痛苦,愤怒,无助,疯狂,这些情感混合着变成了恨,然后就产生了想要报复的念头。你应该是理解的。”

理解?想要复仇,想要去报复别人,这种感情昔海当然是明白的。她这样努力,就是想要为前辈们复仇。但是文十字却还是那么说。

“你应该清楚,我是在问,你们‘为了什么’,而又向‘谁’复仇?”

“为了什么吗……我能理解,但是并不清楚。谁的话,大概就是所有落井下石的人吧。”

“说什么……”

“昔海你觉得,我们对待芯片植入者的态度,还有人类的态度,真的是无法理解的吗?”

被文十字的话给问顿住,昔海皱着眉头看着她。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希望你们black不要多管闲事。哪怕人类,或者是芯片植入者,得到了正当的权利,和你们关系也不大。在我们这边,black的各位已经拥有特权了。”

是只要black放弃,不但既往不咎,还会给予好处的意思吗。

谈话到现在,已经可以结束了。

只要昔海答应,black对white的抗争就可以以这种形式结束。black原本和white抗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拦在中间的,是前辈们的事情,还有牺牲的多多少少的人。冰灵,老师,灰迷柏,还有各式各样的人……

这些人的性命拦在中间,和军事武器,胁迫画上等号,才得到这样的交谈的条件。

别开玩笑了。昔海只能说出这句话。

假装同意,再次争取时间。这样也行的,但是昔海不想采用这样的方法了。两年,又要等多久?black成立到现在,芯又有多少时间可以消耗?昔海自己又怎么样呢,她要靠什么坚持下去。身边的人,学业,以及一切,她全部抛下,又要那什么来维护争取到的时间。

“我要在这里杀了你们。”

“那还真是遗憾。昔海你明明是可以理解的。White的做法,还有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要把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放下,你就可以成为赢家。”

微不足道的,事情?

“呵呵。”

她干巴巴的笑,捏紧了手上握着的盾剑。虽然在交涉,但是她脑袋已经开始思考对策。从左边切入,不,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文十字感觉到了昔海的杀意。虽然昔海不记得了,但是文十字已经确切的感受到了。她现在无法制约昔海,而且二阶的川崎加上玘涟也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就算现在三个人凑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她脸颊上微微的有些汗珠,只能那样了吗……

“带你去见一个人,怎样?”

“……什么。”

“你不是很想要知道吗?white究竟是被谁在管理,究竟是谁在幕后,究竟是谁利用达兆在当幌子。只要你答应,我就带你去见她。”

“你不怕我杀了他吗?”

“不。你杀不了她。”

昔海和文十字双目对视。文十字下的决定,川崎和玘涟没有说不的余地。所以一切都是看昔海的意思。只要昔海一点头,文十字就会带她去。

“我怎么样才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会证明,你见到的人是真货。”

那还真是诱人。只要见到了那个幕后的真凶,之后的迂回就有了意义。昔海单枪匹马取得胜利也更加有可能。昔海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文十字。

“怎么证明?”

“她知道任何关于white的事情,而且她身上有绝对的气质。而且,最重要的,她是上一任领导人的血缘。她有上一任领导人留着的证明的戒指。”

“那都是可以伪造的事情。”

“不,真正的人是不可能伪造的。相信我,昔海,只要你见到她的一瞬间,就会明白。只有她才可能是white的唯一的,绝对的领导人。”

文十字不像是骗人,到像是妥协。是因为文十字还想要昔海加入white吗,所以她才说那么多。昔海不能判断文十字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也在犹豫。这是一个机会,可能仅此一次。

就算文十字说的是假的,那她说出的话肯定有原因。文十字不是茗怜悦,假话某种程度也存在暗示,见的人也是,一定有着意义。

而且,只要留心,昔海还不至于会被文十字毫无防备的杀死。从老师那里得到的控制液固态的能力,她小心的使用者。对着文十字看上去诚实的目光,昔海点了点头。

“要去哪?”

“顶楼。”

“顶楼?那里不是被你砸烂了吗。”

昔海略带嘲讽的开口。她还记得自己去过顶楼,以及顶楼的地板的事情。一开始去的地方,那里怎么可能还有人。文十字却不为所动。

“只有那里才配得上大人的现身。”

文十字一本正经的喊大人,反而让昔海微微的有一丝动摇。文十字的那个眼神,看得出来是真的对某个人尊敬。算了,如果是想要转换战场,那里也很合适。昔海妥协了。

“那么,就请跟着我走这边。”

文十字可不会爬五六楼的楼梯。她伸出手导向了另一边,那边有着通往顶楼的楼梯。昔海皱着眉头,看着文十字先一步走,她才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6.

三人喘着气,在八楼的楼梯口站定。多亏了karl和豆的攻击,才让追兵减缓了脚步。

“不愧是爸爸……这下就可以稍微松口气了。”

“啧,你也是啊。”

说着,karl摸了摸脸上的灰,向着八楼走去。银闵诺都说了,那八楼的话肯定有前往顶楼的楼梯。监视着楼内人的行动轨迹,于是他不加思考的向着楼内走去。

“等等,那个……”

在所有人身后的,银闵诺唯唯诺诺的开口。Karl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顺着银闵诺指着的方向看去,楼梯延伸的上方堆积着灰尘,还有砖块的碎屑。怎么回事,karl被着出乎意料的场景吓到,身体有些僵住。

“骗人,难道巨响是从这里——不可能吧,这里才八楼而已啊。”

“……与其想那么多,不如直接去看看。”

Karl皱着眉头,提步向上走前确认。

视野越是扩展,他就愈发不安。安全出口的门被整扇劈断,断面及其的整洁,足以看出刀有多么的锋利。要是被这样的刀砍中,可不是一句‘削铁如泥’就结束的评价。看来墙灰和墙体的破损都是因为这扇门而造成的。Karl皱着眉头走进门附近,他看见了附着在地上和墙面的血迹了。出血量看上去极大,肆意的溅的到处都是。

“骗人……”

银闵诺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

豆神情复杂的走向karl,蹲下看着血迹开始分析。最后她摇了摇头:“血型分析不了,不知道是不是主人大人的。”

“昔海的话,不会被那么简单砍中。而且,要是出了那么大的血,她要躲到哪里?”

他仔细的观察着血迹。仅仅只出现在一个地方,没有任何方向的偏离。如果昔海负伤逃离,路上怎么可能没有低落的血迹。除非昔海死在了这里。

不,如果真的死在这里,这个痕迹也未免有些不自然。

“爸爸你怎么看?”

“……说不好。是障眼法也不一定。”

“嗯。血型不能分析这一点就很奇怪,在顺路找找吧。”

说着,豆就站起身,转过头寻找着别的线索,瞬间,她双目不敢相信的瞪大。

楼梯的出口,或是入口,上下左右全部被人潮给包裹。那些人手上无一不拿着武器,瞄准着豆和karl两个人。他们本能的靠在一起,端详着人群。

“怎么可能,信号根本就没有反应。”

“普通人吗……”

围着他们的,并不都是芯片植入者。很多穿着警察的制服,手上握着枪威慑着站在人群中的karl和豆。Karl扫视着人群,特意瞥了一眼银闵诺。她有些颤抖的站在一边,他就厌倦的扭过了头。

“啊,要不我先开路吧。枪对我是没用的。”

“我知道,但是先等等。”

Karl稳住豆,只是审视着眼前的人群,等着对方先开口。很快,就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以他为首,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Karl眯起眼睛,他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游行的时候领头的人。是警察的势力吗,他沉思着。

“你们涉嫌非法侵入。接到报警,怀疑你们和最近的恐怖行动有关,请你们和我走一趟。”

报警?white的内部,还需要去通报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