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太天真了。”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豆斜着眼睛纠正着karl的说法。她那样优哉游哉的态度,刚刚在哭泣的人不是她。

“是是……”

只不过是催促了她的进度,就立马受到豆的反驳。这个家伙,还真是情绪多变。Karl叹了一口气,也坐在她的身旁。同时切出控制面板,用他自己的方式调查着昔海的去向。

“我以为你会直接冲出门的,坐在这里冷静的分析什么的,一点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说实话,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噢,是吗,果然吗。如果让你去找的话,昔海现在可能会在哪里?”

Karl犹豫了许久,最后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我不知道。”

“讨厌啊,明明你的心里有答案的。”敲击着键盘的手渐渐的停了下来,豆扭过头看着karl,“是在逃避吗。”

“不是。是没有理由。”

“说不定,理由是存在的。只不过,你还没有发现。”

对视着豆的眼睛。Karl相信,豆现在一定得出答案了。那也就说明,他所设想的是正确的。

“以前。两年前,我突然消失的时候,昔海也是像现在这样吗。”

“……你在说什么呢。那不一样。”

“不一样。是啊,的确不一样。”

他不由得苦笑。无论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都不可能相同。一件事不会是另一件事的轮回,也不是什么事情之间都存在着因果。

他站起身,突然看见桌面上摆着的手机。不是他的东西,难道。带着疑问,他将手机拿了起来。昔海设置的锁屏的密码,他是知道的。于是解锁手机,他得到了昔海前往那个地方的理由。

“karl……”

“没事。没事的。”这么说着,他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很明白,豆会跟上来,于是他直接走向玄关,打算开门离开。但是他的面前,被人挡住了去路。

“言?”

站在他面前的,那是昔海送给他的研究,一直以来都跟着他。但是现在,言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因此而高兴的喜色。

“master。”

她有些颤颤巍巍的开口。

“我擅长的领域是反侦查。和豆不一样。没法找到昔海大人的位置,也没有办法在战斗里帮忙。我知道我只是碍事,但是——也让我做些什么吧。”

就这样,站在karl面前的言。她这样开口,karl却无法回答。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的人是豆,这是绝对的。言原本就不是战斗型,只有防止病毒和潜在危险的功能。不但如此,她的体型都要比豆小很多。如果这个时候还要带言去的话,实在是过于牵强。

但是,karl是言的主人。在言看来,她只是被抛下了。

“你听我说,言——”

“我一直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在M市也好,之前在B市也好。我什么都做不到。如果我厉害一些的话,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帮上忙。我,我也……最喜欢昔海了……”

不,不仅仅是抛下了。言也担心着昔海,而且她也喜欢着豆。正因如此这份感情变得更加复杂。她仅仅是渴望着一起去,一起见证昔海的安全。

Karl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的,所以必须得拒绝她。

“言。”

“!”

平平淡淡呼唤她的声音,却让她产生了颤抖。是自己不对吧,karl微微叹了一口气。让她都产生了不安。

“你并不是没有帮上什么忙。残夏的那次,不就是多亏了你吗。不要一昧的看轻自己,你的能力范围并不是你的缺陷。昔海可以将你设计的和豆一样,但是那就不是你了。你明白吗?”

“我,我知道。Master,但是我……”

“我知道你想去见昔海,但是我不希望你的想法是一时的任性。呆在这里就等于什么都没做?没有这回事。我原本就可以直接跑出门,在街上一昧的寻找昔海。多亏了芯的话,我才冷静下来。言,马上采取行动并不代表你做的更好。”

“但是,如果我留在家里的话,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并不是这样的。你留在这里,如果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立刻联系我们。现在的时期,先前都有人敲门,你们也知道吧?这个屋子里还有宝贵的东西,唯独这是不能被white拿走的,你明白吗?”

“昔海……的资料?”

“在书房里,还有手稿留着。”

“……”

言沉默了很久,然后她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豆。下定了决心,她抬起脚走向她。

“豆,我没有在嫉妒你。但是我还是说了那些话,对不起。”

“我知道的。我和你一样,想要去那边。所以没事的。”

言握住了豆的手,然后扭过头。

“我会在这里等着master你们回来。约好了,绝对要将昔海带回来哦。”

“嗯。当然了。”

言点点头,终于露出了微笑。

“那么,快点出发吧。争分夺秒。”

说完,karl就急迫的推开了门。

“但是爸爸,我们要怎么去white的大楼?现在打车去那边,会被拦下什么的不太妙吧?但是跑过去的话……那可是郊外啊。现在去咖啡厅借车的话,能够赶得上吗?”

“没事。你过来。”

说着,他就从一旁的车棚里拖出了一辆摩托车。

“爸……爸?盗窃是犯法哦。”

“这是我的车。行了给我快点上来!”

把安全帽强行的扣在豆的头上,他扭动着把手发动了车辆。保存体力,以及低调!他踩着摩托车,一路飙向white的大楼。

“爸爸,爸爸——”

风卷席着,她扯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传达到karl的耳朵里。

“别喊我爸爸。”

“你怎么会有摩托车?”

“来回不方便,就买了。你一直不在,当然不知道。”

“啊——那又不是我的错——”

“啊?你说什么?”

“我说——”

“行了,抓紧,很快就到了。”

引擎又一次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吓的豆扣住了karl的腰,将脑袋埋在karl的背上。在度抬头看,已经开到了市区外了。

“不是住在市中心真是太好了,对吧爸爸?”

“……行了,看前面。”

Karl都这样说了。豆将脑袋挪到karl的肩膀上,努力的从他高大的背影里看出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属于white的高大建筑。听说足足有十六层,果然看上去很壮观啊。豆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个公司还企图控制饮食业吗。

“马上就到了吗。”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

说着,他的车猛的一个转弯。停在了一栋绿化带的背后,高大的碑体挡住了他们两个人。Karl示意着豆下车,然后将摩托丢在一边。

“不,不要了吗?”

“等等在回来捡。回来的事情都好说,你看外面。”

豆从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大楼那边的景色。

“那是……无人机?”

怎么刚刚就没有看见?豆将视野放大,那黑色的小点果然是无人机,好像在空中巡视。还好karl注意的早,现在的距离对方不至于发现。

“怎么回事,严格的防守……现在的局势不应该这样啊,难道说,那边已经出事了——”

“别擅自判断!”karl立刻打断豆的猜想。他也不敢去猜,转身端详着大楼。

“总之,先想一个方法溜进去。”

“但是,对方这样防卫,要怎么才能潜入啊。电子设备和人不一样,人还能打晕,但是一旦被设备拍到,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我叫你来是说丧气话的吗?”

Karl没好气的拍了拍豆的脑门。有些硬硬的,他忍不住多敲了几下。

“等……我不喜欢这样弄……我知道了啦,你是要拦截信号吗?这个不行啊,这里可是white,信号的源头就存在很多个。会出现漏洞的……而且要是出现一点问题,就会被发现。”

“并不用拦截信号。”一边说,karl一边带起帽子,将脸隐藏在阴影之下,“选出最优的线路,用最少被发现的方式。然后解决无人机的问题。”

“最佳话问题!”

Karl盯着天空中的无人机。视野里,验算着无人机的飞行轨迹。很好,巡视的无人机都是按照路线行走,并不是又人控制,这样就能够规避随机性。然后就是从这里去white大楼的路,保证速度的情况下,从哪里走能够避开最多的无人机……

并不是不能潜入的。得出了这个结论,一直在担忧着的豆,立马露出了坏笑。

“无人机的飞行速度是固定的,11.6千米每小时的速度按照固定路线巡视。天上一共有三架无人机。等待飞行差距的时候,其中有两架无人机的监控会相互对视,产生死角。按照时间验算,这时的另一架无人机在(39,26)的方位。监控视野以180度广义镜头计算,在那个时候由右边的小道可以进入white的大门。”

“在七分钟之后,对吧?”

“没错,在那之前,得先走到右边小道口。可以吗,豆?”

“没问题。但是爸爸,走到了white的门口,要怎么才能进入white呢?门口肯定也会有巡视的人员吧?”

“嗯。不过只要巡视人员是普通人——”说着,karl就向着右边的小道迈出脚步,“就有解决的办法。”

豆也立刻跟上karl的脚步,小跑着穿过右边的道路。右边的道路并不长,加快几步就能够到达。借助着绿荫的隐蔽,两个人都靠着到达了地点。接下来的一段路,没有任何的隐蔽。必须得在七分钟后,那两个人无人机交汇的瞬间通过这条小路。豆吸了一口气,仔细的观察。

小路的尽头,是white的大门。只要保持一致,之间冲进入口的话——反正white内也有正常办公的人,肯定有办法的吧。

这样想着,视野上悬浮着的数字就开始进行倒计时。她转身看向karl,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也转身对视。

“上了啊。”

说着,两个人就步调一致着向着white的大门,右侧小路的尽头狂奔。距离在一点一点的缩短,天空的无人机也没有任何异常。豆绷紧神经,只顾着向前奔跑。

这时,视线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两个陌生的人。完蛋了,那边原先是路线的死角!如果和他们产生交涉,就会被无人机拍到。怎么办?豆有些无助的扭过头,对着karl投向询问的视线。但是她扭过头的瞬间,karl就已经变成了一抹身影,向着道路的前方。

“爸爸!”

仅仅是瞬间,原本在她身旁的karl就闪到了那两个陌生人的后方。就连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最后看见的仅仅是karl收刀的动作。她顿时回过神,向前狂奔到无人机无法检测的阴影。

Karl扛起为首的一个男人,示意着豆。豆也心神领会,将另一个人一同拖进了树丛的阴影。

“要怎么做?”

“变装成这两个男人的样子。做到吧?”

“哼,别小看我。”

说着,豆压着自己的头发。原本金色的发丝瞬间变短变暗,加上戴在男人头上的帽子,瞬间变得平淡无奇。

“哦。不愧是。看上去和男人一模一样。”

“?!你!是在讽刺我是平胸吗!我告诉你,这样的东西,我想要多大就——”

“谁和你说这个啊!”

“哼——”豆轻哼着别过脸,然后蹲下身检查着男人的身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昏过去了吗。如果有血迹的话,就不能拿来用了吧。感叹着karl的细心,豆仰起头。

“那个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是吗。”

“是为了藏着,所以才穿着这么宽松的衣服吗。”

“差不多吧。”

“……爸爸你反应真快呢。”

“少说废话。你也能做到。”

“不,说真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好。……原本潜入什么的,我就不太能理解。”

“嗯,是吗?”

Karl微微的耸肩,将扒下的男人的外套穿在自己的身上。拉上内层的拉链,将冰灵的剑夹在衣领之间,竟然也被藏的不是那么明显。

“其实,就算直接突入也没事吧。做着些多余的事情,还不如直接冲进去——”

“white的大楼,有几层。你看见了吗?”

“……是。”

“我们没法瞬间就找到昔海。垂直的地方发射的信号是最难寻找的,等我们大闹一场,如果没能及时找到昔海,那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不是你的错。你们原本的思考方式就和我们不同。更加直白的解决问题是没错,但是有的时候需要多加思考。嘛,说到底大概就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还是有不理解。Karl你,没有杀掉他们呢。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或许是对于同为人类的悲怜吧。”

将裤腿挽起。这下,两个人都已经打扮成了保安的样子。Karl蹲在地上,反复确认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通讯设备,或者是电子设施。豆调整着自己的身材比例,努力看起来和模仿的男人相像。

“爸爸,虽然穿成这样,但是这样进入楼内也很奇怪吧。”

“啊,没事的。”

他蹲在地上,不知道从那个人口袋里又搜刮到属于他们的工作牌。顺势揣进裤兜,他扭过头笑着。

“总之,先进入大楼吧。”

“嗯。”

穿成这样,就算是被无人机拍到也没事。两个人从绿化中走出,大摇大摆的向着white的大门,目的地进发。

White的自动门在感应到两个人的瞬间,就打开了。同时在自动门的装置也打开,无线电波在门内反复发射着。这个装置的意义在哪里,芯片植入者都懂。只不过是一个简易的装置,估计是预防里面的人逃跑的吧。

豆不是人类,但是她并不是芯片植入者,所以她不会触发门的开关。而karl,他压低着帽檐,抬腿走进门。

想要规避无线电波很简单,只需要在芯片周围设置一个‘铁盒’就好。只要是念过理科的人,或许都听说过‘无线电波屏蔽实验’这个名词吧。没错,很简单的方法,只是利用了金属对电磁波的屏蔽作用罢了。

White也并不是傻子,既然如此简单就可以规避,他们还设置这个的意义何在?

只不过是凑巧罢了。不是所有人移植的部位,都可以放置在‘铁盒’里。Karl的芯片移植和昔海一样,在脖子的周围。只需要带着像是choker一样的铁质颈带,就可以规避从门的两边发射的电磁波。

不过,停留的时间过长的话还是存在检查到的隐患。所以他还是加快了脚步,平安的通过了门。

“还真是麻烦呢。”

“啰嗦。”

他低着头,观察着门厅内的情况。和之前炸毁的大楼设计理念差不多。有安检,比先前看上去要复杂不少。而且里面的人来来往往,显得有些杂乱。

Karl一把拽过在打量四周收集数据的豆,扯到了一边。从身旁走过的一些普通女性员工,压低了声音讨论着。

“之前的巨响……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啊……好可怕,为什么还没有人来说明啊。”

巨响?karl微微挑眉,像是抓住了机会走上前,拦住了那两名女性。对着她们惊慌讶异的目光,他微微点头。

“抱歉。打扰一下。刚刚接到通知,要我们去调查出事的情况。你们说的巨响,具体是怎么回事?”

听到karl的解释,那两个女子面面相觑。不过看着karl长得也不像是坏人,她们很快就放下了戒心,压低声音和karl解释起来。

“那个啊,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从楼上,传来了很大的声音。”

“嗯,听起来是相当高的地方啊。该不会是从楼顶砸下来的吧?”

“楼顶?不会吧,那上面又没人。”

“可是听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楼顶上的设备年久失修,可能是那些东西发出的声音吧。多谢了。”得到了相对准确的答案,karl向着那两名过路女子微微示意,转身就走。豆也明白karl的意思,跟着karl走去

或许是先前karl的声音引起了安检的人的注意,他们对着karl和豆点头示意,询问了是否带着工作证就放行了。得亏先前从他们口袋中搜刮到了工作证,两个人顺利的乘上了电梯。

“但是,这个电梯只能去五楼啊……”

“嗯。是这个工作证的极限了吧。”

White的电梯和普通电梯并不一样。普通的电梯,你要去那层就按下什么按钮。但是white的电梯并没有按钮,只是有一个刷卡的卡槽。刷了工作证后,屏幕上才显示可以通往的楼层。真是一个精明的手段,故意加高的楼高,这样外行人光是看,也猜不出这栋楼究竟有几层吧。

“那只能先去五楼了……”

“之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人,到时候就有办法了。”

在抢一次的意思吗。豆不由得笑了起来,末了,她转过身看着karl。

“那么,你觉得呢?昔海会在楼顶吗?”

巨响吗……karl考虑着,摇摇头。

“不。但是楼上肯定发生了什么。按照追踪寻找,目前只能这样了。”

豆已经锁定了昔海的位置。所以豆能够确定昔海究竟在那个位置。虽然无法确定Z轴的值,但是只要调高自身的高度,就可以确定了。豆表示认可的点头,电梯就停下了。

“还真是快呢。”

“在办公场所,电梯运行快是基本吧。”

“嗯?一副很懂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家里蹲。”

“……”

所以,为什么豆这个家伙能够那么平淡的嘴瓢啊。Karl有些不满的咂嘴,大步迈出走出楼梯,寻找着向上的路。不用想,五楼肯定是一个分水岭。很简短,保安不是芯片植入者,所以如果想要遇到芯片植入者,就得去五楼以上。

不过,这也说明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只要在这里找一个芯片植入者,抢走他的‘身份’,就能潜入五楼以上了。Karl和豆冷着脸,装作巡视的样子,挑选着潜在的芯片植入者。前面的房间,有一个反应的红点。他扭过头,和豆确认了视线,便毫不犹豫的用手带开,然后用身体撞开了门。

猛的被冲击开的门带着紧闭的窗户发出了震动,砰砰砰的声音,两个人冲进门内,直接先一步关门。然后打量着室内。

“没有……人?”

Karl皱着眉头,扭头仔细看。这里不像是一般的办公区域,按照房间的大小,应该是谁的办公室。但是作为办公室,这里又显得过于空旷了。几乎没有什么办公的设施,空荡荡的办公桌,还有一张普通的办公椅。并不像是什么大领导会呆的地方。因此karl更加感到奇怪。

“爸爸。”

豆压低了声音,指着这个房间内唯一的装饰。虽然上面蒙了一层白布,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它是一个略宽的柜子,悄无声息的摆放在角落。Karl走上前,将白布掀起。

柜子上雕刻着华丽的花纹,和这个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Karl下意识的按住藏在衣服下的剑柄,示意着豆。

豆心领神会,按住门把,侧身打开,整个人瞬间缩在了门后,karl也拔剑出鞘,对着柜子里藏着的那个人——

他看清了柜子里的人的面孔,克制着收回了刀。皱着眉头,和柜子内躲着的人,同时发出了疑问。

“啊?”

“诶——”

因为开门闪在一旁的豆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想要抬头开柜子里躲着的人是谁,这时柜子就先一步的左右摇晃,发出着脑袋碰撞的声音,最后一个金色的身影从柜子里探出脑袋。Karl已经将剑收回,有些没好气的叹气。

“为什么银闵诺你会在这里?”

银闵诺?豆和她是见过面的,昔海还没有休学的时候,在学校里貌似算是要好的同学。她转过身走到柜子面前,抬头看。的确是银闵诺,从柜子里刚刚爬出,她索性就坐在了地上无奈的叹气。和初次见面相比,她那金桔色的头发剪短了,而且,她的体内存在着芯片。

豆的眉头立马敏感的立了起来。她察觉到了异样,但是还是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的回话。

“吓死我了……原来是k……你们啊。说起来,为什么是这套衣服?”

“怎么,你是被谁关在这里的吗?”

“啊,不是的。是我自己躲在这里的。我没法从这里逃出去,只能想办法躲起来。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样说着,银闵诺有些无奈的揉着肚子。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啊,豆抬起头看着karl,眼里满是疑问。豆并不知道银闵诺现在是white的消息。但是先将豆的疑问放在一边,karl看着她。

“所以,你一个人跑着躲到了五楼?”

“五楼?啊……是的。因为五楼以上就有芯片植入者在,所以就躲到这边了……”

这个借口姑且还算是像样。Karl耸肩,抬起脚准备向外走。

“那么走吧。”

“等等……走,是去哪。”

“爸爸……”豆也有些担忧的扯了扯karl的袖口,压低声音,“主人大人是来找她的吧,那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知道。总之,必须得带着她一起走。”最起码银闵诺身上有着可以上到高层的权限卡。不带上她就无法前进,而且……昔海是为了她来到这里的,如果丢下了她,之后见到昔海要怎么说才好。

察觉到了karl的为难,豆扭过头看着银闵诺。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总之,你的话能够去楼上吧?”

“楼上?”

“white内部的人有上楼的权限。你去楼顶应该没问题吧?”

银闵诺曾经和昔海打电话,说过自己去过牧殇的办公室。牧殇的办公室就在最顶层,就算她想要临阵脱逃,也不能说去不了之类的借口。她揉搓着自己的衣角,但是还是拒绝着开口。

“我不能上楼。”

“怎么,你的权限被取消了吗?”

Karl看穿了银闵诺,略带讽刺的开口。

“不……那个……”银闵诺有很多想要说的话,但是她觉得对着karl她说不出口。原本对待karl的懵懂,如今变成了恐慌。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在便利店被karl警告的那次,她的幻想就彻底破碎了。她觉得karl是一个接近于无情的人,就算说什么他都能无动于衷,所以她才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要不要开口,要怎么开口,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

“那个……那个……”

“唉。”karl有些烦躁的叹了一口气,“总之,和你躲在这里的原因有关吧。”

“嗯。我,如果被上面的人看见的话,她们会杀了我的……”

想到这里,银闵诺的声音带上了绝望的哭腔。但是,她的哭泣还没有持续多久,豆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对着她的脸。

“他们杀不了你。”

“唉?”

“我和爸……karl在,谁都不可能对你出手。而且重点是你想要怎么样。既然被上层这样威胁了,你还要呆在white吗?”

“我,可是我还没有查到真相……”

“哈?”

Karl将发出怪声的豆拉到一边,直面着银闵诺。

“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真相重要吗?”

“但是,我是为了这个才留在white——”

“哪怕!真相和你的性命挂钩?”

“咿!”

无论是karl的话,还是他突然加重的语气,或者是他冷漠的视线。银闵诺无一不被吓到,有些恐慌的缩起身子。

“我……”

“如果你不想离开这里的话。那就不要怪我。豆,就按原计划执行。”

“这样好吗?”

虽然这样说,豆摩拳擦掌的,没有一点犹豫的样子。

“原计划……是……什么?”

“没什么。大致就是,将躲在这里的芯片植入者‘处理’掉,拿着对方的‘身份’去往楼上。既然你打算留在white,就代表我们之间是敌人了吧?”

Karl说着,眸子一黑。

“如果你死了的话,昔海也不会在挂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