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学生们长假回来后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个个都倒在桌上。并且最大的问题是。

上午的课还都是我的……

“第一节课大家先好好调整一下吧……”

“云间老师真好!”

我看着他们,视线不由得平行了许多,我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像秋晚了……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回到办公室准备和秋晚商量课的事情,发现了从楼顶走来的秋晚。

只不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终于开了口。

“……樱,早安。”

我呆呆地看着他,回过神来脸早已滚烫无比。

“唔!?早安……晚……”

我们不知所措的目光相遇时,我再也忍不住,掩嘴笑了,秋晚也微笑看着我。

“还是秋晚叫起来正常呢。”

“还是云间叫起来正常呢。”

我们又是相视一笑。

办公室里忽然传出声响,还未等我开门,秋晚立马站到了我身前。

“……是什么声音?”

秋晚摇摇头。

“……不知道,但这个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也就是说……

“嗯……光站着也不是办法,打开就知道了吧。”

秋晚握住我要拉开门的手,紧张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最近这张淡然的脸上挂着的全是淡淡的紧张,我不由得也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让我开门吧。”

虽然是带着温柔的问句,但是……

“嗯……”

秋晚将我带到一旁后,才轻轻打开门。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厮打在一起的林龙和叶永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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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将水给了两人,我们开始了谈话。

“原来不只是我们班,其他班的学生也出现了这种现象……”

我将刘海不断卷起又放下,静静思考着,余光瞥到秋晚正盯着我笑,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许多……这家伙为什么一直笑呐……我脸上有脏东西么……唔……

不过,看到秋晚的嘴角一直带着弧度,我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可这不是你们在办公室厮打的理由吧?”

秋晚在看向两人时,仅仅一瞬间就收回了所有笑的痕迹。

“啊哈……啊哈哈哈哈……男人之间的友谊嘛!”

林龙忽然望向我。

“话说回来,对于这件事情,云间老师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愣了愣,脑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如我们互相代课吧?我和晚……秋晚……去上两位的课,然后两位上我们的课。”

林龙点点头,望向叶永健。

“……通过不同老师代课调动兴趣吗?或许可行,就这么定了吧?”

“喔!当然没问题!”

我有些不确定地望向秋晚,用眼神在询问计划的可行性,秋晚点点头。

“那么,我们去把资料拿来,大家准备一下。”

“嗯!”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和秋晚。

“……秋晚真的觉得没问题吗?”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让那帮家伙休息了太久了。”

秋晚轻轻顺着我的头发。

“……云间成熟了不少,能一个人解决事情了吧。”

我将头靠在他的腹部,拉住他的衣摆。

“……但我可不会放你走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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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云间樱,是实习老师,今天很荣幸给林龙老师代一节课,”

朝学生鞠了一躬,然后用练习了无数遍的笑容看向大家,虽然是练习了无数遍,但是连自己都觉得还是有些勉强。

“云间老师!我知道您!北屿高的美女老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起身的男生,对于他的赞美我只会用微鞠躬表示感谢。

“可是……传闻中的云间老师没有一点笑容,据说是座冰山啊……”

“……这样么。”

我背过身写着板书,另一边卷着刘海。原来我在别人眼中是个冷淡的形象,不知道秋晚是不是讨厌这一点……

“今天给大家复习的一课是……”

我回过神看了眼板书,连忙擦去了顺手写上去的秋字,然后写上了线性方程。

“话说回来,云间老师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吧。”

我点点头,有点好奇他要问什么。

“那么,对于罗马音应该很熟练吧。”

“嗯。”

他忽然一阵的冷笑将我吓了一跳,我看着他工工整整地用粉笔在自带的小黑板上写着,一气呵成,完成后的他颇为得意。语句也不是很难,是很简单的一句日语:最喜欢你了。所有人忽然带着笑意看着我,我一脸地疑惑。

“老师,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用几进平行的视线看向他,这视线我在熟悉不过,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我究竟是怎么了……这明明是他的动作啊……

他忽然捂着胸口坐下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我。

“出……出现了!北屿高的霜之女王……!”

我嘟着嘴瞪着他,这家伙反而笑的更加灿烂了,这家伙,是故意的么……一定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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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米娜桑,我是叶永健……”

“我们知道,只是,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言欢脸上全是阴沉的乌云,吓得叶永健后退了两步,旋即一脸吃惊地看向我们。

“诶!?云间老师没有和你们说我是来代课的吗!?”

言欢以及所有人将叶永健围在了中间。

“……云间老师呢!你们把云间老师怎么了!?”

叶永健愣了愣,立马明白了,轻声笑着摆手。

“真的只是代课而已呢!她现在还在我的班级上课呢。”

余杉失落地在黑板上画着圈。

“云间姐姐不要我们了吗……”

“要说这么做的原因的话,也是为了你们哦。”

余槿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说?”

“云间老师见大家都这么消极,还以为大家是对她的教学方式感到了厌恶,所以,她想借此稍微让大家活跃起来。如果不是为了让大家打起精神,云间老师可是不会搞这个活动的呢……”

“……明白了,开始上课吧,那么复习哪一课呢?”

苏平长舒了口气,叶永健笑了笑,十分的猥琐。

“当然是空间几何问题啦!”

余杉和沈墨染光速退离到自己的座位上,余杉苦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才不学呢!”

叶永健邪魅一笑。

“我整理了一套自用的做题方法哦,大概十二分的这种题目可以拿到八分左右,是不是觉得及格更有希望呢?”

余杉咽了口口水。

“及格……只是及格的话也没什么嘛!”

话随是如此,可她还是乖乖地将笔记本拿了过来。

叶永健又是邪魅的一笑,余杉吓得脸色煞白。

“哼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手上还是很诚实的嘛。”

“真的能让我超过苏平姐这个年级第一吗……”

“当然。”

“……那好吧。”

余槿和顾婉儿总感觉这话有点不对,但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苏平已经满脸黑线了。

“那么,讲解,要开始了哟~”

叶永健开始了非常快语速的讲解,除了苏平一脸平淡地听着,其他人都是懵比状。

“直接讲解什么的,不行的……绝对不可以啊……这样下去的话,大脑要变得奇怪了……”

沈墨染一脸嫌弃地看向叶永健,这些话,好像在哥哥的不正经漫画里看到过……

“这个问题,要讲完了呦啊~”

“唯有这件事,求求你不要……伊呀!还没消化掉……不……大、大脑死机了……!”

“没有尽全力的年级第二,也不过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嘛!”

“……对不起,老师,我已经,尽力了……”

余槿掏出手机,将手机解锁后屏幕上显现出三个显目的数字,110。

“你们两个给我正常点,尤其是你,叶老师,”叶永健寒毛直立,“你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进局子吧?”

“……啊啊啊,是啊。”

余杉偷笑着叶永健。

“就是就是,好好上课!别开车!”

余槿冷笑拍了拍余杉的背。

“小杉看起来很成熟呢,知道的那么多像个小大人了呢。”余杉嘿嘿的笑着,“那么,零食什么的果然还是不用了吧?”

余杉小脸吓得煞白。

“错了错了!小杉知道错了!”

叶永健清了清嗓子。

“现在开始正式的上课!那么,要开始了呦~!”

余槿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举起了显示着3位号码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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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秋晚,实习老师,带大家一节国文课,请多多指教。”

秋晚看着死气沉沉的班级,强忍着视线平行的冲动,写好板书。

“这一课要讲的是鸿门宴,尽管考点不多,但是还是挺重要的钱。不过大家好像都是艺术专长生,所以……”

一个女生忽然两眼闪光。

“这节课就放了我们?”

“这节课就用来做表演课。”

“诶!?”

秋晚点点头。

“每个人都必须表演。”

“不是吧……老师你都是代课啦,就放过我们啦?”

“这个的话,我已经问过你们的班主任了。”

秋晚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条录音。

“啊?分小组表演?可以啊!还有啊!这帮家伙过得太安逸了,顺便帮我好好治治他们!没有表演的那几个,就做好抄写的准备吧!哇哈哈哈!”

所有本班的同学都听到了这则语音,随后,淡漠地看向隔壁教室。

“WTF!?”

“这货是假的班主任吧!?”

“猝不及防……”

“这货就这样把我们卖了?”

秋晚点点头。

“靠!下课就去把这货剁了喂观赏鱼!”

秋晚背对众人,默默祈祷着。

抱歉,叶永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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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或许就是要不停地奔波吧。小时候为了长大努力,长大为老去准备,如果前两者都没有完成,老去为余生操心。而这努力的过程注定是苦涩难熬的,就算能够遇到给这杯苦水降低一点浓度的糖分,也仅仅是昙花一现罢了。毕竟,咖啡主基调就是满嘴的醇香和苦涩呢。

云间三人的教课好像有些波折,但似乎都是些小问题,因为叶永健和林龙两个活宝的存在,云间隐藏于脸上的忧虑转瞬即逝。至于那忧虑是什么,还是等午休的时候再问吧。

我起身准备去代课,忽然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什么将要袭来,下意识地用书格挡。

“……所以说,导师想怎样。”

唐沐阳揉揉微红的手,一脸委屈地白了我一眼。

“怎么?还不允许身为导师的我听课了?这可是要检验你上课成绩的工作呢,趁现在收买我?”

“……”

我仍旧没有放下心中对于这个人的戒备。仍然是颓废地苦笑了笑,云间一脸惊讶的表情,脱口欲出的可能就是,秋晚为什么又摆出了那种眼神吧,但是……

为了不让云间受到我的影响,我大步走向教室,唐沐阳紧紧跟在身后。

“又是这幅腐烂的表情呢……秋晚的这幅表情完全不能让人信服呢……”

“信服……?”

“啊,我没有说嘛?就是……让父亲承认的实力——改变我的想法的实力。”

“……唐叔太过信任我了。”

“呵呵……”

打开教室门,“吊车尾”班的全员都整齐地坐好了。我看了眼唐沐阳,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后便开始了讲课。

主要内容仍然是分析40分的非选择题部分,选择题部分大家已经基本能保持在52分左右的分值,继续过分追求这一部分的8分分值显得有些因小失大,毕竟后面的15分分值相对来说更具有升值空间没有具体明说。

“失分点最大的仍然是评价和背景题。补充之前的知识。如果是评价题,一定要注意题目与分值,倘若题目没有明说是积极还是消极,一般来说两方面都需要写到。如果是背景题的话,围绕经济和政治局来写,毕竟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当时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提问~”

唐沐阳端坐着,充满朝气的脸庞和稚嫩的语调都让人以为她就就是个好学的高中生。

“请说。”

“做了这么多题目后,感觉不管是什么社会制度都愈加完善了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对社会越来越失望了呢。”

这家伙……

“……没必要失望的吧。社会越来越好是因为它跟人一样,无论是不是出于本愿,无论自己是否愿意,都要迈步前进,也难免磕磕绊绊。可以说一直活在追求与弥补之中吧。”

“哦?追求和弥补?”

唐沐阳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似乎在期待我继续说下去。

“建国初期为了各种指标而砍伐的防护林、快速发展而造成的白色污染、为了实现思想统一而发动的动荡……尽管都是错误,但同时也都是对美好的追求。”

“与之相对的,如今的斥巨资重建防护林、可持续发展观念的提出……都是弥补吧?”

“……对于现在的人,更多的是追求吧。对于犯过错的人既是弥补又是追求。”

“然而,不过是些多余的东西罢了,曾经追求虚无,如今弥补虚无,呵呵呵……”

我看着窗外悠悠的白云,它见证了唐沐阳口中所有的虚无。

只不过我们也没有资格说什么罢了,我们只不过站在了新历60年的时代高点看过去的事情罢了,仅仅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