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瑜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更换着桌布,抬头看着由废弃小提琴做成的精致挂钟,四点半,距离咖啡厅开业的时间还有四个半小时,酒吧内的客人已经全部离开。

薇洛丽卡的双手被拘束衣绑得结结实实,丰满的胸前顶着一袋5kg装的咖啡豆摇摇晃晃地从地窖走上来,猫猫们叼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轻盈地从她跨下越过,酒瓶在袋子里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她们正帮着林心瑜为咖啡厅的开业做准备。

咖啡与奶茶的调制方法并不如调酒复杂,上午店里的工作主要托付给麟殇和泽伊完成,自己的休息时间半个小时前早就到了,麟殇却还没回来。

“梦。”

“姐姐不要再用那个名字叫我了,我已经……”

薇洛丽卡将稚嫩的脸蛋从背后靠在了林心瑜的脖子上,蹭着她的脸,“你的噩梦还没有离开你,舍去旧物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怕的东西终究会回来找你,夺走你珍视的东西,你必须面对这一切。”

“只要姐姐站在我这边,我就无所畏惧。”林心瑜伸出小舌,亲吻着覆在脸上嘴唇,带着淡淡奶香。

“是的,我是恶魔,只要我们的契约还未结束,我就不会抛弃你。”薇洛丽卡黑色的拘束带束缚着她的全身,她却如蛇一般灵活,缠上了林心瑜的脖子。

“让麟殇牵扯进来,会不会有危险?况且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怜的梦,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咿!”林心瑜红着脸,偷偷地叫出了声。

“坏孩子……”薇洛丽卡尖尖的虎牙轻轻的啃在林心瑜的脖子上,“麟殇可是我的东西,担心他就是觊觎我的所有物。”

“但是……”

“姐姐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麟殇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轻易地死掉的,你说是吧,克蕾雅。”薇洛丽卡的背后漂浮出一个的漆黑人影——克蕾雅,空洞的暗紫色眼眸仿佛快要流出鲜血一般,她伸出惨白的手从背后攥住薇洛丽卡的脖子,咖啡厅回荡起幽怨的声音,“你答应过我的,保证他的安全。”

“当然,保证生命还是做得到的。在我这里那么久了,你还不懂我的为人么。”

“就是因为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应该清楚凭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吧?”薇洛丽卡不再理会凭空渐渐淡去的克蕾雅,回过头在林心瑜耳边道,“目前能反抗他们的,除了麟殇那一圈人。你,几乎没有够格的,能拿的出手的下属。我希望你能够珍惜,唯一能够复仇的机会。”

“我回来了。”冷风带着垃圾酸甜臭从门外袭来,浑身湿透的麟殇用力地推开了门,吹着口哨,一脸没事人一般,收起雨伞在店门口甩了甩,插在了店门口伞架上,随后瘫坐在猫咪们刚搬出来的心型懒人椅上,从猫咪里随机抓出一只暹罗猫放在自己肚皮上抚摸。

“怎么才回来?”林心瑜捏着鼻子叫道“还有你身上这味道?你去干什么了?别躺下!!快去洗澡啊喂!”

“让我歇会,一晚上没合眼了,等会还得帮你看店。”

“如何?”薇洛丽卡缓缓踱向麟殇,随后猛的一跃,扑向麟殇。

“我的姐姐啊!”见到薇洛丽卡飞扑过来,机灵的猫咪蹬着麟殇的手逃之夭夭,麟殇正面接下了薇洛丽卡的碾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上来能把铁链给卸了么,哪个混蛋给你上这么重的铐,后边还拖着个球,谋杀!”

“这个地方是我御座,把它让出去是你不好。”薇洛丽卡皱着眉头在麟殇的肚皮上翻了个身抱怨道,“副校长先生还好么?”

“那老滑头不知道上哪去了,依我看目前也就他的嫌疑最大了。”麟殇撑着地板坐了起来,把怀中的薇洛丽卡抱正了。

“这事跟蒋望海也有牵连?”林心瑜拿着拖把洗着麟殇从外边印进来的脚印。

“心瑜姐,鱼龙混杂的海龙市里,能,或者说敢保持绝对中立的,也就你和蒋望海了。这事是在我的地盘上发生的,但那个地方下边开始就是蒋望海的大本营,我吃饱撑着找个能看见他办公室的位置,捡块石头,上弹弓弹他脑瓜崩说不定都能中。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你都知道了,他一个道士保持沉默,现在还躲着我,这不就很明显么?”

“就算知道是蒋望海在举行什么仪式,我们也没办法硬来。组织虽然强,但在这海龙市也只有一个分部,况且现在组织上调走了我们大部分的人,人手不足不说,万一有什么冲突,我们是吃不消的。”

“所以说这组织上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突然以体检为名把人员都调走,这是要撤我们编?”麟殇像个摆钟一般,焦躁地左右摇晃着。“反正按计划,等白夜她们把土地神请过来,我们就直接来硬的了,不管蒋望海了,参加【异变】【恶化】级别的任务拖了这么久,还是在我的地盘里发生的,传出去真心丢人。”

“麟麟,鬼月她们做什么去了?”薇洛丽卡突然问道。

“她们说要上山看看情况。”

“不,我指的是昨晚她们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我们进学校后就分头行动了。”

“原来如此”薇洛丽卡带着微笑将脸转向了背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麟殇抱着薇洛丽卡的腰的手一抖,镇静地回答道,“没有,哪来那么多事瞒着你。”

“麟麟是我的所有物,我的所有物我最了解。话说你去学校没找着副校长之后,去做什么了呀?怎么这么晚回来。”薇洛丽卡显然不打算放过麟殇。

“我去找了我可爱的徒弟白烬瞳,今天是周六,所以昨天晚上去他家玩了一宿。”

“幽樱和白夜也跟着一起去了?”

“对。”

“这样不行哦,两男两女关在房间里一宿?这是死刑哦,我要告诉蒂娅说你有外遇了。”

“别吧,姐姐,又死刑?那以后你也不许来我宿舍蹭床。”麟殇自信道,他曾经坦白地向蒂娅说过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可能已经将对薇洛丽卡的感情变成唯一了。

这事麟殇必须说出来,也必须让蒂娅知道的,正常女生面对这样话题,就算刻意压制,心里也难免会“起火”,然而那次蒂娅不仅没有“起火”甚至还笑得很开心,至少按麟殇对蒂娅的了解,那绝对不是什么变向的暴怒,“我相信蒂娅会理解我的。”

“行。就当是这样吧。下次讲谎话要记得消消身上的味道。”薇洛丽卡从麟殇怀里站了起来邪邪地笑了出来,“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家可是明令禁止养宠物。”

“喂!你们在讲什么啊?麟殇你回来!”

麟殇从懒人椅上翻了下来,摆了摆手做回应,头也不回地走进店里,“我去洗澡了,仔细一闻,还真是臭。”

“麟麟在外边,可能是垃圾堆之类的地方捡到了猫啊狗啊之类的,忙活了一晚上,藏在了不想让你知道的地方。”薇洛丽卡轻轻地背对背撞了林心瑜一下。“嘛,管他呢,我们一起洗个澡准备休息吧,今天我允许你将我当抱枕使用,安眠良品哟。”

【海龙市仙林岩】静悄悄地,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黎明的曙光并没有为这片林子带来一半点生气,反而因为半明半暗的环境而平添了几分诡异。

鬼月白夜站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喘息着,拄着拐杖的机械手套上沾满了泥土,深蓝色长发不停往下滴水,作为连体双胞胎的姐姐她在家乡曾接受过艰苦的锻炼为了承担两个人的重量,甚至比常人更加迅捷的行动。但麟殇为了不让普通人上山,已将大路炸断,她不得不从山后面的瀑布下攀岩而上,带着幽樱爬到山顶。白夜有充足的体力继续走下去,虽然幽樱一句话都没说,但两个人连在一起的那部分脊椎如触电般剧烈的疼痛正警告她,骨骼已经受不了这样的运动。

“姐姐,不要紧吧?”幽樱从包里拿出毛巾帮着白夜擦拭着湿透的身体,她失落地道,“对不起。”

糊满泥土的机械手套伸进幽樱的领子里。

“好冷冷……!!!!姐姐!你干嘛?”

“知道我是姐姐就好,作为姐姐应该承担妹妹责任,不要因为这点小问题而消沉。”白夜仰头靠在幽樱的肩上,机械手套传来白夜的声线,“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妹妹是姐姐的宝贝,从来都不是什么负担。”

“姐姐~”幽樱推开自己耳边的机械手套,小声道,“姐姐永远是这么温柔,体贴,帅气,漂亮,将来要是被哪个坏男人拐走了,我该怎么办?”

“呵呵,那就像麟殇说的,一起嫁过去,娶了我还附带一个小姑子,这样一来或许就有男人愿意要我了。”

“我才不要!”

白夜平复了喘息,开始向前走去,“开玩笑的,打起精神来,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随着白夜的脚步,眼前慢慢浮现出两座石狮子,它们的背后是一座巨大的牌坊,原本由四根血红色柱子支撑着三面天空蓝的牌面,因为时间腐蚀柱子已经倒下一根,白夜上前抚开地面上的落叶,一块镀金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仙林岩“腐朽,没落,被人遗忘,抛弃的神明,宛如花街里老去的头牌。”幽樱看着这一切,口中突然传出男人深沉的声音。“中国的神,就算是一些偏远的小城出身的无名,巅峰的实力远比其他国家的正统神强,信徒多,声望高,被供奉的神明力量就越大,但是再大的神社总会因为时间而腐败,开始失去信仰的神一般会扎根故土慢慢等死,但也有像吾辈这样懂得变通的被信徒从神社里带出来周游世界的游神,显然这里的神不在此列。”

“神大人,请不要擅自主导幽樱的意识,我们非常困扰的。”白夜回头望去,幽樱的身体覆盖着一层淡淡幻影,形状犹如一名穿着和服的男人。

“幽樱拜托吾辈来给予汝庇护的,吾辈这个时间段还在休息呢。”被附身的幽樱双手合十一拍,清脆的响声化作实质性的波纹撞击在白夜身上,暖流从四面八方清理着白夜身体内的疲劳。“怎么样,有效果吗?”

“谢谢神大人的恩惠,已经好了许多,既然神大人能在幽樱的身上显形,是不是就说明您已经接管了这片土地,随时可以动手了?”

“不,吾辈的显形凭借的完全是幽樱作为阴阳师强大实力,说来惭愧,吾辈算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她绑过来的,连祭品都没给。”神大人叹了长一口气。

“不好意思,神大人,妹妹给您添麻烦了,祭品回去一定补给您。”白夜尴尬道,不经意间触碰着腰间的刀匣。

“话说回来,汝一直都很在意汝的灵刃呐,那小子重铸的灵刃真有那么强的效果么,借吾辈看看。”

“您说这个?您注意到了呢!是的,与原来天差地别的强大。”白夜抽出长刀,凌厉刀光出鞘,她的眼睛随之亮了起来。“请您过目。”

“嗯,奇妙的金属。”幽影用光影组成的手触碰着白夜的长刀,此时白夜的刀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蓝色,一层黑色金属镀层如树扎根一般长在长刀刀刃上。幽影还未接触到比原来厚了一层的刀刃,手就如粉末般化为光点凐灭。“看来你们费了一个晚上的劲,帮着那个小子隐匿恶灵所得到的报酬,物有所值。光这么一点点就足以伤到吾辈,要知道就算供奉在伊势神宫几百年的御神刀也休想在吾辈的皮毛上留下半点痕迹,行了还给汝吧。”

“多亏了麟殇,这次恶灵退治,以及今后的任务有了这个级别退魔装备将会令我安心许多。”白夜熟练翻转着长刀,所过之处草木寸断,看着在空中分为两半的落叶,一向不言苟笑的白夜嘴角仰起了弧度,“麟殇的邪龙钢制造技术在组织里被泽伊垄断,邪龙钢的价格炒作得比黄金还贵上十多倍,向麟殇买来的邪龙钢同样只能委托他帮着打造,工费又得花上一笔。能打造出一把武器所需的资金以目前我和幽樱的存款是远远不够的。”

“侍奉一位没有名气的神真是委屈汝了,神社就只有两个巫女,吾辈还没钱为汝买武器。”神大人挠着头尴尬道。

“不要紧的,自力更生是我们的强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们能好好活下去,神大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吾辈能感觉到汝从他手里接过灵刃时的愉悦,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可怜的孩子哟。”

“是么?可能是因为,钱的原因吧,邪龙钢的价格虽然高的离谱,但是【对一切非实体单位造成巨大破坏】的效果,使得组织里得同僚们认可了邪龙钢高昂的价格,免费入手的上品就等于省了一大笔的钱。”白夜不断挥舞着长刀,犹如对自己新买的玩具爱不释手的孩子。

“汝们和那小子是朋友么?吾辈觉得如果汝向他直接要,他肯定会答应的。”

“朋友同样是我们不容易入手的宝物,白要是友尽的开始。”白夜从口袋掏出一折手绢,左手虎口夹着刀背擦拭过去。“我绝不会做任何摇友情的事。”

“一本正经的孩子哟,事情根本没汝想得那么严重。”神大人皱起了眉头。“嘛,这种事汝也不会听吾辈的话,汝的顽固吾辈是最清楚的。”

“神大人!”白夜不声不响地踩着边上的树干,翻身站在了树上。

“吾辈感觉到了,十分不得了的戾气。”神大人指着一棵枯木桩,“看。”

白夜转过身,一缕黑白色的人形幻影趴在木桩下,两只黑色的手裸露出白色尖锐的指骨,疯狂地刨着什么。

“神大人,我需要幽樱的帮助。”白夜从肘部口袋抽出一瓶水,撕掉瓶口的符咒后往自己头上浇。

“姐姐,你叫我?”幽樱的意识主导了身体后,立刻理解了状况,从符咒与神乐铃。

“从神社手水舍取上来的水我已经使用了,看到那里的怨灵了么,我需要试着向他问点事情。”白夜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刀,落下的鲜血沾满手上的符咒,“幽樱,请帮我准备替身式神。”

“姐姐!虽说手水舍的水有很强的净化效果,使用替身式神也能避免不直接接触怨灵,但这样的方法就算微小,直面怨灵难免会对精神产生不可描述的扭曲,每次都这样做,你的精神总有一天会崩溃的。”

“怨灵都应该有一个被救赎的机会,他们都曾经是人,是被人诅咒的,欺骗的,虐待的,替罪的……可怜人,谁都不会刻意带着怨念死去,生前肉身就被人百般摧残,死后遭受被打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我必须听听亡者的声音。所有的难言之隐,所有的阴谋诡计,知道他们的故事或许就有轻松超度他们的办法。”白夜坚定地说,“来吧,不要再拖时间了,虽说是冬天早晨来得晚,但等太阳完全升起来那只怨灵就会跑掉。”

幽樱脸色非常难看,她回头瞪了白夜一眼,怨灵虽然会与人交流,但说出的话一般都是不着头脑的胡言乱语。替身式神能代替肉身接近怨灵,却也连接着操控者的味觉,嗅觉,触觉,视觉乃至最重要的精神,一但怨灵开始失去理智攻击式神,恐怖的怨念就会像金属导电一般侵蚀操控者的精神,轻则精神错乱,重则直接成为植物人,几乎每次白夜都会冒险去做这种无意义且极度危险的事,一想到这幽樱心中的暗火默默地燃了起来,“啧。”

“怎么了幽樱?”白夜收起长刀,将符咒轻轻附在自己的头上。

“没事,那请姐姐小心。”幽樱双手灵活地开始结印,“式神六式,神明敕令,纸人为形,空之结界,万法……”

随着幽樱从树上撒下的纸人化为光点,渐渐凝结成一名身穿红白巫女服,踏着木屐的少女,轻盈地下落漾起了她瀑布般的黑发,支撑两个人重量的白夜眼神开始涣散,幽樱连忙一手抱住树干防止她们两个一起从树上掉下去,另一手伸进背包掏出一架无线电耳机向树下丢去,“真麻烦。”

树下少女接过幽樱从树上丢下来的无线电耳机,抬头看了一眼幽樱笑着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便调整好角度,正对着怨灵的背后缓缓走去。

“吼……我……季卡破……咿……”怨灵不断地发出低吼,伴随着风扑面而来的腥味越来越浓,白夜抬起式神的手臂在雾一般的怨念里如被火星引燃的火绒,她加快了了脚步在这种充满负面能量的环境下,神力灌注的替身式神正在分崩离析,“咔嚓”一声白夜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抬起腿低头一看,一节长满青苔的脊椎骨缠绕着黑色的枯藤,轻轻一踩枯藤便碎成了渣,脊椎两侧分布着清晰的肋骨骨骼断层,整排肋骨似乎是被刀剁下来,顺着脊椎看去,在其末端一个白色半球状的骨头还嵌在土里。

白夜按下心中的假想带给自己的恐惧,继续往前走,但白夜失去了目标!环顾四周她发现周围的场景全部都变了,她很清楚自己是从林子走过来的,现在她连自己所在的树都找不到了,或者说,这周围根本就没有树!她的身后就是一悬断崖,逼迫着她只能向前走。

这是一间破旧的庙堂,朽蛀的庙门还挂在门框上,门后不到三步距离倒着一尊香炉,香灰已经被风吹尽,露出了密密麻麻的香杆,一俱臃肿的石雕弥勒佛盘坐在正中央,原本光滑脑袋上被插了一根残烛,红色的蜡如血流满了弥勒佛的脸,原本憨厚和蔼的笑容顿时变得格外诡异。

“幽樱,幽樱!幽樱你在吗?”白夜打开无线电耳机,尽量控制着替身式神因为恐惧而颤动的声带。

“姐…姐……你在……哪?起了…………黑雾………就消失了。”耳机的另外一头传来电波的嘈杂掩盖了幽樱的声音,白夜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词语。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在一座庙里。”

“什么?………庙?我这根本就没有……喂?喂!”

“门口……有……弥勒佛……还有……一群……在屋顶……僵尸!”

“吱吱吱吱!”耳机里的信号随着另一边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幽樱彻底慌了,别过一只手疯狂地摇着白夜的头,然而带换来不是回应,而是白夜额头密密麻麻渗出的汗。

幽樱“咔咔咔”地咬着指甲,脑内快速转动,调集一切有关事故的知识以及解决方法:现在她寸步难行,白夜不在自己连走路都办不到!她甚至还在距离地面三四米的树上。她手上能做的也只有强行销毁替身式神,随着式神的消亡操控者的精神会被强行拖回本体。但前提是白夜的精神就在这附近,白夜所说的所谓的庙,只是被怨念迷住,精神所产生的幻像。万一白夜的精神是被怨灵带到灵体所在的位面,一旦她销毁替身式神,白夜就将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化为一具行尸,“我早说了别去别去,非要去,非要去,非得作死才满意!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