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魔咒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接下来经历的会是什么,会是悲伤还是哭泣?会是揭晓永恒的黑夜还是迎接明日的曙光?

「抱歉,自顾自说了那么多..那么莉雅,妳有一个对妳而言非常重要人吗?嘻嘻 ~」

「嗯,他不但会尽自己的全力,不惜一切的去保护其他人。他还会每次在我最烦恼的时候,想出各种办法来逗我开心。虽然每次都是他在默默付出,但他却没有半巨怨言。无私的奉献,我想我是无法办到,但是他给我了。」

「那么莉雅相当珍视那个人咯?~」

「那不是珍视,更正确的说法是“爱”...吧?」

当团长返回这短暂休息处时,听见了两个少女们的谈话。

而她们那天真、无意图隐瞒的心声却仿佛是一根根毫不留情的刺,一句一句刺进了团长的心里。

不是因为后悔自己做了什么,后悔不会讲这样的一切改变;也不是迷茫,因为主角的故事里不允许出现迷茫的人们。

要,就成为正义的一派;否,就成为阻挡正义们前进的反派。

而看似如此简单的道理,却在团长的身上产生了矛盾与复杂,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属于哪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或想要什么...

留下这道隐形提问的,不是对这些一无所知可怜的她们,而是被自己所憎恨的那恶心的自己。

「川奇,如果你早点听见这些的话,是否会更努力地去想尽办法保护她呢?...」

「为什么..你会说出爸爸的名字?」

披着黑色斗篷的恩又和平常一样忽然出现,本不该惊讶的团长,这次却露出了不可言喻的表情。

「你刚刚说了“川奇”对吧?」

被遗留提问标签的团长,现在并不是在想着如何规避恩的问题,而是在担心突然的恩究竟从那里开始听起、听见了多少自己的自言自语。

「难道你知道爸爸的事情?」

边说着话的恩边往前踏近了一步,她稍显略开的小嘴仿佛渴望得到团长的回应。

但团长始终难以启齿持以沉默的模样,却让恩知道不该对此抱有任何期待。

「我希望你诚实回答恩的问题,那女的和爸爸有什么关系?」

「不,没关...」

「请别对恩撒谎!要是把恩当作孩子来看待、要是放松警惕的话!可是会被恩控制的!从刚刚开始你的心脏就一直在颤抖,恩都清楚看见了!」

和平时沉着冷静的恩不同,现在的恩,宛如就像是带刺的锁链,紧紧地勒住了团长脖子不放。

在面对自己痛楚时,谁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是吧?

无论是满怀天真的孩子,还是充满心机的大人们。

「别认为恩失去了双眼就能对恩有所隐瞒!当恩感受着你们说谎的过程..只会觉得你们很蠢!你们伪善的笑都表现得太真实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对恩做到这种地步呢?..明明恩..就只是...」

她红色的布条下瞪来了黄色的双瞳,那家人畏惧的双眼宛如死死盯住了我,怎么都不愿离开,而我也渐渐听不见她的声音。

我紧盯着她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布条下那道慢慢流出的血迹。

而这流出的血泪,也表意了她对“这世间所有对她隐瞒”的愤怒,毕竟她流不出所谓真正的眼泪。

这才是让一个哭不出的家伙最感到悲伤的事情。

又或着说,我们可能都不知道。

一个开不了口说话的哑巴、一个听不见声音的聋耳之人,是怎么向对方表达心意的

但事实上除了语言,却有很多种方式能够表达出我们想要表达的。

比如说“一个简单且真挚发自内心的笑容”。

......

「咚咙!!——————」

仅仅只有八岁的恩,在那场风雨交加的夜晚饱受了折磨。

在折磨未到来之前,恩一直认为那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因为“狂风利雨之时,是魔鬼最为胆怯的利时;位于最黑暗的阴暗处是它们最喜悦之地。”

“此时魔鬼将要呼唤它所惧怕的“血之战神”的名字,因为这样只有它们才能得救赎;此时化作虚空无魄实体的它将会对“血之战神”的刀刃感到惧怕。”

“只有握着信心和愤怒的权柄才能将它们摧毁,正因为它们现在不再邪恶多端而为无能。”亲眼看过“血之福音”的恩正是这样理解的。

「啊!!...」

痛苦在一声呐喊的括述下。

恩的爸爸妈妈猛然的撞开了那道废弃教堂里的唯一木门,冲到了倒在血泊里双瞳流血不止的恩的身旁。

将恩扶在怀里,他们连续叫了好几次叫着恩的名字。

「恩!恩!怎么了!?...」

「恩!听得见妈妈说话吗!?恩!...」

但,恩早已被双眼所带来的痛楚,尖叫痛昏了过去。

而陷入沉睡的恩,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只有漆黑一片所带来的恐惧。

让恩亲自看见了那自己最不想看见的“恶魔”究竟有多么的丑陋、多么的焚热。

让恩亲自感受“它”带来的恐惧和灼热感,但却始终看不清“它”明确的身影。

在这未知的空间里,恩挣扎过无数遍,却仍然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的帮助她。

当独自站在一个没有尽头的虚无中央时,恩只能一边颤抖、一边抱着头蹲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再次亲眼目睹自己在暴风夜雨间做过的蠢事后,她了解了正是自己召唤苏醒了“它”。

或许“它”本不该出现、或许自己还能和父母亲过着虽然不平稳却非常快乐的日子、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而引起的祸害。

正当恩想要闭上双眼不再去看见这一切的发生时,才发现自己无论把双眼闭得多么紧,最后还是逃不过眼前的那些画面重现。

无论恩多么无助地敲打着自己的双眼,最后剩下的都只有疼痛,其他的什么都没改变。

一个丧失理性又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在了恩的脑袋中。

“只要挖出眼睛..那这一切不就都会就此结束了吗?..”带着轻率的“或许吧”,恩又再次打算埋头钻岩的尝试。

「如果这是在梦里的话..那..就一定没事的吧?一定..一定会没事的吧!?」

几乎癫狂得只想摆脱这一切的恩,陷入了层层无限循环的自我怀疑中。

将指尖放在了自己大大的眼眶上,慢慢伸进眼眶与眼珠的凹槽之间,恩就只想到这样的方式来停止这一切。

但,当她心里的理智再现时,她又在次的因自己的觉悟害怕、胆怯了...

害怕再次失去什么的恩,原本想把手放下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时。

却发现自己的手仿佛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一样,一直在不受控制的不断往眼眶的凹陷间塞了进去。

已经将半根手指陷进了眼眶的恩,感受到了眼珠子旁散发着微热的温度与跳动的血管。

伴随着自己的心跳越是加快,它越是跳动得无法自拔...

而这样的跳动感仪表着自己死亡的频率,恩很清楚。

即便这里是“梦境”,恩也能深切的感受到疼痛和恐惧不断涌上心头之处...

「嗝啦!...」

「啊啊!!————————————」

眼珠与视神经的分离、眼眶不断溢出的血液、滚落在地上孤单冰冷带着红血丝的眼球,正注视着这个软弱无助扶着血迹斑斑右眼眶在地上打滚被称为“恩”的原本主人的模样。

血液不断从恩那幼小且颤抖的手指缝之间流出来..在地上只有被那叫作“痛”缠绕着抽泣、抽搐不断的恩打滚挣扎不到一会儿后。

从充满泪珠模糊的左眼角边,隐隐约约看见了正往自己走来的一双小脚。

那双非常细嫩的双脚,踏着轻盈的步伐略过地上那一道道的血迹,走到了靠近恩不到一米的前方停了下来。

怀着好奇心又强忍着痛的恩,把头和视线一并慢慢地抬了起来。

视野由幼嫩的小腿慢慢延伸至隐藏在无尽黑暗中的那人的真面目。

但似乎从这角度看什么也看不清,直到这人突然把脸凑近...

看见了这人的真面目后,恩震撼、惊讶的瞪大了仅剩下的左眼。

因为..那人便是恩自己..这一瞬间似乎因为不可思议,而停顿了。

「这样的妳会比以前更幸福呢?还是会更悲惨呢?」

「......」

另一个恩突然开声说了话,仿佛让这一瞬间的停顿又回再次到了之前那般诡异。

直到另一个恩静止了再也不说任何话以后,她纤细的手指突然放在了恩那已经意识不清、极度僵硬的眼眶上。

「反正怎么样都是妳自己做的决定 ~ 应该不会后悔的..对吧?~」

正当恩终于反应了过来,准备仔细看清另一个自己的样子时,只看见了另一个的自己,终于张开了一直都未张开的空洞的双瞳来与自己四目相对着。

那双空洞虚无的双眼眼里酝藏着的堪称是恶魔亲自带来的恐惧那般。

不,那是比恶魔带来的恐惧还要更强烈的恐惧。

「我会一直陪着妳的哦 ~ 一直一直永远永远的永远都不会离开妳的哦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永无止境的笑声伴随着那双让自己永远无法忘却的恶魔之瞳,恩在毫无防备下又再次被恶魔摘下自己另一颗左眼珠子...

「那么,要好好的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哦 ~ 永远的晚安。」

「啊啊!————————————————」

最后一次的痛苦尖叫,属于这片无尽的黑暗。

再次从这不确定还是不是自己的世界张开了双眼皮后,恩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自己双眼皮已经挣开,但..为什么?看不见、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了解刚刚的根本不是梦后,恩开始与自己散乱的长发抓狂乱舞。

因为恩不愿意接受这一切是自己轻率所做下的决定,而让自己再也看不见的这个事实。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啊!...」

想起了自己曾未仔细看清的一切;自己爸爸妈妈的模样、餐桌上的微笑、睡前的童话故事书封面。

姑且残忍的现实留下给恩最后的底线,就是至少恩那双美丽的双瞳并没有被真正的挖走吧...

跪在那硬邦邦的木床上,恩拖着失声的抽泣,奢望着这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变回原样。

冲进充满哭泣声的房间里,妈妈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一把抱紧了浑身是颤抖的恩,让几乎语无伦次的恩感受着那么或许一丁点的温暖。

「恩怕..恩好害怕..为什么?...」

「恩别怕..不怕..妈妈在、妈妈在这...」

捂着看不见一切的冰冷死瞳,恩是如此那般的无助。

虽然早已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但恩还是在妈妈的怀中把自己那所有的无助感转为最后的希望,探问妈妈多一回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拖着颤抖频繁的声音,恩这样自我逃避的问道。

「妈妈..我的眼睛..怎么了?」

听见恩的问题,不想加以刺激的母亲,同于万世间的母亲一样,于心不忍地向眼前这脆弱无助的孩子说出了善意的谎言。

「没..没事的,恩的眼睛只是受伤了,明天就会好了...」

从妈妈抱紧自己纤细娇躯的双手可以微弱的感觉到妈妈也同样和自己一样,无助、彷徨的内心挣扎。

即使知晓了再也不会重见晨光、也明白父母们的用心是扶持与鼓励自己走接下来的每一段路,恩却没有因此感到安慰,反而在这早已封闭的心里萌生起了更深一丈的罪恶感。

好几天过去,失去视力不能自己行走的恩,都是依赖在爸爸那挂着长剑的背上让爸爸背着自己走向那未知的前方...

话说,自己一直以来都对爸爸的样貌感到陌生,甚至是在还能看见任何事物前,恩也从没仔细看过爸爸的样子..因为爸爸总是那么行影如风,一之而来一挥而去。

在恩的印象中,只记得爸爸都会带着一把长长的剑刃,从不离身。

虽然不知道爸爸除了用那把长剑来练习挥剑以外还会用来干嘛...

但爸爸总会在自己伤心或难过、失望的时候,让自己触摸那把长剑。

一直抱着这股好奇对剑刃保有疑问的恩,终于有一次能好好坐靠在细心擦着剑刃的爸爸身旁问道。

「爸爸..“它”..叫什么名字啊?」

突然被背后的恩打断思绪的父亲停顿了一下呼吸和手上的所有动作,又继续故作轻松地些许沉重地回答道。

「“它”,没有真正的名字。」

「诶?为什么?」

听到爸爸的回答,恩稍微感到有些惊讶,转头望向爸爸手上的剑,而父亲则继续说道。

「因为“它”总是在不同的场合,有着不同的名字。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让恩在无助、失望、难过的时候碰“它”。希望“它”能成为新的力量成为恩的所有一切,传达爸爸想要说的话。只有这样,“它”的存在才不会是单一的“杀戮”的象征,至少爸爸我是这样觉得的。」

昏昏沉睡的梦里,恩这么回味着当初爸爸与自己所说的一切是多么的温馨。

终于在徒步了好一段时间后,爸爸的脚步稍微缓慢了下来,周围也开始出现人们的吵杂声,沉睡在父亲背后的恩也在某处被孩子们的嬉闹声给吵醒了过来。

「啊!啊!你们看那个妖怪女孩又回来了!————」

「咿呀!!————妖怪女来了大家快跑啊!————」

而看见了三人再次归来的村里的孩子们,一边奔跑着、一边像是在大声朗读一句句害怕他人没听见的伤人的“玩笑”句子。

村民们也有如闻见了一头狼闯进村子一般,急着四处从不同地方找来了利器,纷纷指向爸爸妈妈包括躺在背上的那幼小的恩。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捣毁了我们的农物!你们还不够吗!不是让你们滚得越远越好吗!?」

虽然村民们的激动与恶劣纷纷刻刻恨不得把爸爸妈妈包括自己驱赶至十万八千里之外。

但恩始终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究竟犯下了什么错误才要得到村民们这样的对待...

无论是毫无理由的被赶出村子只能躲在村子附近的破教堂将就度夜的那件事、还是甚至现在还要自己的母亲给他们下跪求宿不驱的这件事..

「我们只是暂住几天明天就走..求求你们了...」

这是妈妈颤抖的声音在苦求他们...

「不可能!哪怕是再多一分一秒!我们也决不会允许的!别想了!带上那个妖怪给我滚出这里!!」

村民们的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到了爸爸体内的愤怒在颤抖,而这也是我第一次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人们内心的心声;无知的愤怒、迷茫的从众、仗势欺人的快感、无助的捏泣和选择相信所以闻不吭声的颤抖。

这些重重似山的疑问,让恩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明明恩德爸爸妈妈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伟大...

此时,一个脸上满是沧桑挂着无数岁月痕迹、地中海、披着黑色大衣的老人缓慢地走了过来,文质彬彬说道。

「怎能如此呢?来者便是客,就这样赶走的话人家真是太无理了...」

「可是!」

听见老人的发言后,第一个提声反对的正是站在最前方领导大家把武器的矛头指向恩一家的男子。

「还可是什么呢?难道我说的话不算数吗?」

「不、不是..村长您说的对...」

没错,那驼着背的老人家,正是这个村子最有能力的领导人,即使是血气方刚、雄势浩大的男子也没办法继续说什么。

「那么就请三位上屋吧,和之前一样的地方不介意吧?」

村长手指了指当时恩一家暂住的小边角房子,不失礼貌地示意要送三人到房子前。

「不、不会!还真谢谢您村长!」

妈妈再次低头道谢。

而这次恩内心的感受终于也和爸爸连成了同一条线,因为这样的恶心感是恩从未感受过的强烈,那是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恶心。

事实上,那时恩一家被村子里的所有人举棍仗势驱逐的时候,村长也并不是耳未所闻眼未见。

而当时的村长也只是一直站在一旁,一声也不吭这样望着带着无助离开这里的恩一家,这些恩都看在眼里...

即便现在再次被村长同情所以暂且有地方住了,恩也不会放弃思索任何一个让人充满疑惑的点。

包括无论爸爸妈妈对待自己有多么好、多么关心,自己却总感觉到与爸爸妈妈们的距离是一天比一天的陌生..这一点。

“恩”这个单调却又饱含意义的名字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吗?

唯一知道的就只是这是爸爸妈妈送给自己最珍贵的礼物,所以自己必须好好珍惜这个名字,爸爸妈妈曾说过。

「为了纪念妳能够平安回来,所以给妳取了个叫“恩”的名字,因为妳就是爸爸妈妈们恩典奇迹一般的存在,恩啊..要常常感恩和喜乐知道吗?」

“能够平安回来”?指的究竟是什么事?发生在这小女孩身上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还是即将发生在恩身上的那些事?

妈妈总是那么的体贴善良..所以才让我充满了疑问。

相对而言,虽然与爸爸不怎么爱河人沟通,但是因为这样的看起来“不平衡”让恩至今为止都过得很快乐,因为爸爸也会有妈妈做不到的一面“坚强”。

总能看见在妈妈为自己的“软弱”哭泣得泣不成声时,爸爸就会站出来用温暖的预期安慰妈妈,而不是做多余的鼓励。

所以这样的爸爸其实也很体贴和温柔呢..要是...

梦遇当晚之时,恩怀着这些一直以来的疑问从梦中醒了过来,只听见了爸爸妈妈和众多村民混乱的吵闹声。

非常清晰的武器碰撞声,让才刚从睡梦中清醒的恩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恩想探看究竟是,却意不从容地目睹这一切;在村民们乱串乱跑像是在逃离什么恐怖的事物的时候,串出了爸爸对妈妈说话的声音。

「带着恩走!这里由我来拖延...」

爸爸平时冷静镇定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急促。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原由出自于哪里;为了什么逃?拖延?发生了什么?

但恩就这样被慌手慌脚的妈妈强行抱离了现场。

冲冲忙忙之际,妈妈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不安的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一路奔逃到附近的树林里去。

直到恩紧握着自己的手,战战兢兢地问道。

「妈妈?是妈妈吗?」

「啊!对不起..妈妈有没有弄疼妳?妈妈会尽全力保护妳的!放心!」

才刚把安抚的话说完,一直不停地在树林里寻找尽头的妈妈,就这样被忽然从树林里快速钻出的紫色巨手大意的给重重击飞。

「啪!!——————————」

至此,妈妈的声音也已经悄无声息,随着妈妈一同被击飞倒的还有那依然不知所措的恩,恩慢慢从这充满荆棘凹凸不平的大坑里,拖着浑身是伤的身躯爬了起来。

「好痛..好..痛,妈妈?妈妈!」

而站在边上静静望着恩并从背后伸出几只若隐若现的紫色巨手的神秘人,正是原本只能驼着背语气虚虚,但现在已经完全原形毕露显形成妖鬼的村长本尊。

「啧啧啧 ~ 这么快就想妈妈了吗?~ 原来我们的“意念魇魔”是这样的一个妈宝吗?~ 我怎么不知道呢?~ 还好那个难缠的家伙不在这里呢 ~ 不然又要和上次样被坏的好事了 ~ 」

一边说着讽刺的话、一边用紫色拒收把昏迷的妈妈抓过来的村长,一步跳跃到了恩的面前,一脚把恩踹飞去撞穿一旁的岩壁。

「嗙!!——————————————」

虽然根本不知道已经变成妖鬼的村长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憋着这股强烈袭来的痛感,恩隐隐约约地从自己的双眼里看见了些许血色景象的视线。

「喂喂喂?快出来啊?难得那个玩火的家伙不在陪我尽兴嘛 ~ 躲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很有意思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萝莉控啊?啊..不对,该说是“你”呢?还是“妳”呢?」

慢慢地视线越来越清晰,没有来得及庆幸的恩便看见了妈妈被紧紧掐在妖鬼村长手上的这一幕。

瞬间从眼里流出了几滴带血的眼泪,理性也几乎要崩塌地对着妖鬼村长大声喊道。

「恩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赶紧把妈妈还给我!!————————」

「嗨哟?果然选了个不错的身体嘛?这么能挨揍?那么..我把妈妈还给你啊!!臭傀儡!!——————」

面对恩所露出的那双只有被“意念魇魔”选中的人才会拥有的红黄色双瞳后,妖鬼村长越发兴奋。

期待着如果继续刺激恩的接下来一刻会发生些什么的妖鬼村长重重一脚把妈妈踹进树林里,望着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妈妈,恩再次陷入了疯狂。

从恩的眼珠里出现了许多的血丝慢慢地将恩的眼珠覆盖,身上也开始不明地冒出了红黑色的魂影,让恩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负担而跪下。

「啊啊!!——————————————」

被心里的苦毒、痛苦以及身上的负担,缠绕得痛不欲生的恩已经毫无多虑地跪在充满荆棘的地面上疯狂嘶喊着。

妖鬼村长期待的正是这样疯狂的意念和丧失思考的理性诞生。

「嗙!!——————————————」

在妖鬼村长快要兴奋得忘我之际,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将稳如泰山的妖鬼村长震飞到坑内的斜壁上,斜壁上甚至还形成了个人形的坑。

而妖鬼村长貌似对这股力量的存在与诞生并不陌生,反倒是很欣喜地招呼着久违不见的“老朋友”再次来临于世,因为他知道争峰斗死的时刻终于来了。

「终于啊 ~ 等这一刻很久了呢 ~ 莎贝列娜.蒙德多里克斯。」

卡在被斜壁上的凹槽里,妖鬼村长细细地望着因刚刚被力量刮过的浓烟迷雾里那模糊的身影。

就在此时,藏在迷雾中那早已等不及要登场的神秘身影,在妖鬼村长还没看清自己的样子之前,扬出讽声说出道。

「嘘 ~ 是莎贝列娜噢 ~ 蒙德多里克斯还在睡觉别吵醒“祂” ~ 而且打败你只需要我的出现就好了,七罪.贪婪之座.阿法鲁斯.马杜莰德...」

(莎贝列娜ShyBlina-圣白守护之母)

(蒙德多斯克斯MonoDarkCrakers-蒙黑毁坏之父)

(阿法鲁斯.马杜莰德AvarusManDucans-大罪妖鬼.七罪.贪婪之座)

这声音中带有的重叠尖频音,让阿法鲁斯清楚这副身躯不单单只有恩在主导,但从烟雾中走来的的的确确又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恩。

只是尾随着恩出现的那滚黑白色不明烟团,又已经说明了现在在恩体内那不平凡的存在正在等待打开局面。

「真是扫兴呢 ~ 既然在别人还没做完自我介绍前就抢了别人的开场白 ~ 那么,请允许我再作多一次自我介绍。本座乃为大罪妖鬼.七罪.贪婪之座.阿法鲁斯.马杜莰德是也 —————— 」

用着鞠躬的姿势做完了自我介绍后,阿法鲁斯又接着以鞠躬的姿势瞬间出现在了恩的面前,想来一次突然的奇袭。

但这样的奇袭却被一直都存有警戒心的恩躲开了,后空翻到空中的恩原本想看准时机再决定怎么出手,却突然间被阿法鲁斯早已策谋好停在身后的紫色巨手给抓住定在了空中。

看着自己细小的四肢正在被阿法鲁斯慢慢地扭曲着,恩完全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向处在下方的阿法鲁斯露出了诧异的微笑。

在下方望着那明明被自己摆弄的恩,现在既然还能如此悠然自如的笑着。

阿法鲁斯和周遭的枯草桐木一样,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刹那间,迎接了被莎贝列娜附体的恩为大家呈现的华丽序幕。

莎贝列娜仅凭自己的“念力”就轻松地将一旁的巨石,砸到了阿法鲁斯的身上。

「嗙!!————————————————」

一声巨响,一地散落的碎石以及空中再度诞生的滚滚浓烟,让整个战场焕然一新了起来,一番宁静的结束后便是一场战争的开始..

将双手放在后腰,像个心急的小女孩一样活摇乱摆行走在浓烟外围的莎贝列娜,非常不想要进入到这团浓烟里去看个究竟,所以想等到浓烟烟都散去后,再看看阿法鲁斯的身影还附不附存。

「毕竟,被弄乱的战场很脏嘛。」

随着时间慢慢的渐去,刚刚被浓烟笼盖着的那里也慢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还真想尝尝“意念魇魔”真正的能力究竟是怎么样的味道呢?~」

话音刚落,莎贝列娜有如早就像预想好了阿法鲁斯的行动。

借着“意念”莎贝列娜再次轻松的隔空挡下了阿法鲁斯的攻击,并一次过抓住了阿法鲁斯的好几只紫色巨手,一个不经意用“意念”将其都斩断。

「嗄!!———————————」

一声撕裂声传过耳边,然后被砍断跌落在地面上的紫色巨手又一下子化为虚无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不除掉本体的话..是不会结束的...”被困在莎贝列娜隔空念力里的阿法鲁斯,趁着莎贝列娜分心时,快速的挣脱出了莎贝列娜的魔掌。

坠下之际,从阿法鲁斯背后又快速长回了无数只紫色巨手,而这是一次最佳的反击动作。

利用坠落的短暂片刻,阿法鲁斯再也不想按套路出牌,直接往莎贝列娜的方向全力展开攻击。

「嗙!嗙!嗙!!——————————————」

一只只紫色的巨手毫不留情的往莎贝列娜的面前袭来,再也没有时间可以给自己思考,莎贝列娜只能凭靠着自己敏捷的反应与躲避,作为自己最后的保底牌。

一翻一跳,莎贝列娜躲进了一株草丛后,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掩护。

经过数轮不分上下的交手,两人都消失在了原本的战场不见踪影。

但是由于莎贝列娜的存在现在还处于不被恩承认的阶段,所以能发挥的能力和存在的时间也成了能不能继续战斗的问题。

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将会更加快进入到战斗的尾声。

“身体..快要承受不了了..难受死了...”在莎贝列娜好不容易有时间喘口气确认自己的状况时。

阿法鲁斯扩笼的声音,有如噩梦消散不开一般,弥漫在这细薄的空气之中,不断向气喘呼呼的莎贝列娜嘲讽道。

「意念魇魔 ~ 莎贝列娜酱 ~ 难道妳舍得让我就这样白白来一趟嘛?~ 让我和我的“老朋友”蒙德多斯克斯见上一面吧?~ 我想妳应该也累了吧?~ 毕竟这是副孩子的躯体,要是像妳这样继续逞强下去的话 ~ 」

「没那个必要..对付你..我来就足够了!」

这是如此简单暴力的问题和回答。

毕竟,要是让“蒙德多斯克斯”完全占据这副身躯的话,无论是恩还是自己都将会被吞噬掉...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顺势发生的话,就会是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想看到的事情也会就此发生。

所以莎贝列娜才会这么努力的去争取守护这副身体和封印体内那蠢蠢欲动的蒙德多斯克斯。

然而事实上,阿法鲁斯也不会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发问的用意只是...

「嘻嘻 ~ 找到了 ~」

「!?」

完全没有察觉与感知到,莎贝列娜就这样被从身后的其中一只被斩断后却未消失的紫色巨手里出现的阿法鲁斯,从后面紧紧的锁住了自己的脖子。

原本就已经没有余心观察周围的莎贝列娜,再次陷入危机与守护的两道难题之中。

现行“转生”过来的那两只手,虽然已经紧紧地将莎贝列娜的脖子捆住,但那恶心的身体却还没有长出个像样完整的头颅...

即便如此,阿法鲁斯的声音却还是能从那长得像是无底深渊的身体里发出了声音,属实恶心。

接着,几只紫色的巨手,从挟持着莎贝列娜的阿法鲁斯的背上长了出来,摆向了正在拼命挣扎的莎贝列娜,像是在警告那已经被限制行动的莎贝列娜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儿,完成了完全的“转生”的阿法鲁斯,使劲的让几只紫色巨手将还没有能够站立好来的自己的身躯用力挺了起来。

更靠近到莎贝列娜的耳旁,用那轻声细语却又显恶心的挑衅话语对莎贝列娜说道。

「就算变成了这样 ~ 还是要那么坚持吗?~ 莎贝列娜酱 ~」

「不..可..能..会..让..你」

被捆掐着,就连呼吸都非常困难的莎贝列娜,咬紧牙根地用着断断续续、无比微弱的声音回答着。

得到回应的阿法鲁斯似乎并没有就此停歇,反而更加兴奋的用自己的脸庞凑近莎贝列娜的颈部猛吸一口气,继续说。

「啊叻?~既然还能回答?真神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吧 ~ 那么在这之前先让我尝尝小女孩因害怕而流出的汗水吧!~ 要“开动”咯 ~」

「噌!噌!噌噌!————————」

突然几道白光闪过,一旁快速的飞来了几片被分裂出来的碎片剑刃乱舞着。

一瞬间,刺穿了阿法鲁斯捆住莎贝列娜的每一只紫色巨手,还顺带把阿法鲁斯的所有紫色巨手都牢牢定在周围不同的树上。

「!?」

痛苦的阿法鲁斯,现在就像是个被牢牢反捆住的傀儡一样,被定在周围的树上不得以动弹,而莎贝列娜也就此得以松了一口气。

从莎贝列娜眼角另端,走来的是一位披着黑白色大衣、一头散乱长白发、脸上还挂着微显愤怒、心情完全在莎贝列娜揣摩之外的男子。

虽然看不清他的全貌,但从他原意帮助自己脱困这点,应该就意味着有机会成为战友。

「啧。」

伴随风迎面而来的,除了披着飘逸大衣的男子,还有男子那从嘴角便嚼出不屑的“啧”。

「嘶 —————— 噹!噹!噹!咚!——————————」

重重的金属声,是那些插在阿法鲁斯紫色巨手上的所有碎片剑刃快速回到男子手中剑柄上的作响。

不过一下子,所有的剑刃的碎片都整齐划一地回归到了自己的归属之处。

而阿法鲁斯也因那无数道伤口所带来的痛感,不再继续轻举妄动。

慢慢走到莎贝列娜的前面,他用着可靠硕大的背影作为坚固之墙来分割战场。

「谢谢你...」

即便收到了莎贝列娜表达的谢意,男子仿佛也不为所动,因为来到这里的他并不是要拯救莎贝列娜,而是保护正在被莎贝列娜意识占据的恩的身躯。

「噌!——————」

用着剑刃反照出来的莎贝列娜“本身”的样子,他浅浅的表示出了自己的出现并不是为了保护莎贝列娜而是恩这点。

只要是“敌人”,他都会毫不留情地血刃,将任何不该存在的“存在”拿下。

随后,男子又将尖利到骇人的剑刃举到了空中,指着了前方的阿法鲁斯说道。

「现在是我的盛宴才对,别搞错了。」

剑刃的白皙,从男子说出了这句话后,开始变得非常红蕊。

活生生的恶心,貌似是在变成了另一个武器后的第一印象,无论是体积还是外观都在渐渐变庞大和猎奇,从一开始的长剑变成了一把笨重活生生的血色大刃。

但这并没有让依然握紧柄把的男子感到半点沉重而放下刀刃。

反而还对这样的战斗充满了期待,男子单手高高举起了手上的血色大刃。

然后又一瞬间,毫无犹豫的闪现到了阿法鲁斯的面前,给出重重的一击。

看着这样毫无畏惧面对战斗的背影,莎贝列娜的潜意识里传来了恩强烈的感触。

似乎这熟悉的既视感,深深的勾起了什么样的记忆零碎与思念...

此时,这具附有两个灵魂与情感的身躯,伴随着单边落下的泪迹,微微颤抖地说出了一句。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