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静悄悄、枝头端梢梢,灯光昏暗之下,众生都沦为了胆怯者。

只因为他们都有必须隐瞒之事,而在这种时刻的他们是赤裸裸的,所以才会感到害怕、胆颤…

有个人影,正紧握着铁棒朝昏睡的E悄悄走近,似乎抱怀着有什么重要的麻烦必须了断的决心…

导致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担心计划有所转折,只能像个偷窃的小偷、像个夺魂的死神一样,必须将想要的东西一次就弄到手。

棍棒以横式架在居然还能熟睡的E的脖子边,然后那想着要夺去E性命的人纵使全身的重量压下!

「!?———」

无论是喉结还是气道都被压得剧痛不已、喘不过气,E立马醒觉!

E不断地做出挣扎与反抗,但位于下方的自己实在斗不过处于上方的那人,而且对方的力量也可实在太大,好几次让自己的眼珠以及喉咙侧部,感到像是要膨胀得快要炸开。

随着紧张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能够感受到每次跳动的心跳次数也越来越强烈,每一次、每一秒都像是拖缓的折磨…

眼珠突出,血丝、暴筋使不出力气的全身、耳鸣以及不断从口里溢出的唾液和窒息感,让E像个正在垂死挣扎边缘之魂一样,相貌极度惨不忍睹。

看来对方是要定自己这条命了,越想到这里E就越感到恐惧。

不,自己不能就这样在这里死去!明明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只要再稍微一下就好!…自己就能成功逃出这里!无论是利用谁!…

终于在一顿持久的僵持下,被极度渴望生存的E找到了一丝逃脱的机会,他顺势接力让对方和铁棍从自己身上离开,还送给了对方全力的一脚。

视线还没恢复,偶尔还会有密密麻麻的混乱细胞在闪动,好在对方似乎也在和自己僵持之下消耗了不少力气,所以没冲过来…

就在呼吸稍微稳定下来过后…E放眼望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要趁夜袭这样卑鄙的手段要了自己的命…

「咳、咳!…T!———你这疯子在做什么!!————」

「我在铲除威胁!———」

即使发现了如今的敌人就是当初的同伴,E也丝毫没有感到半点诧异、惊讶,因为E深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你这疯子!!————」

但E还是太天真了,无论是认为能用这样的方式能够逃脱“地狱”,还是低估了T这件事…

没有给E任何歇息、思考的机会,T抓紧铁棍,满面杀意地冲向了E,一边挥舞代表断绝的铁棍、一边向眼前的E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和Y通谋!想要一起干掉!我的事!吗!?…」

虽然躲过了好几次,但还是有好几下被击打到了,好在都没被击中致命的部位…

终于,两人稍微有些停下,相互憎视着彼此,放眼望去周边的硬墙居然给T敲出了好几个凹痕,可想而知T这次是不做彻底不罢休了…

E一边飙着汗喘着大气、一边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有些距离的T,直到T再次发话。

「别天真了!在这里的一切无论是存亡、还是任何的事!都是早已注定好了的安排!你以为Y会因为你开的条件而协助你吗!?你以为这里会因为你是最后的幸存者为你开门吗!?别天真了!E!」

「你到底!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T究竟想说些什么的E同样大声回怼着,但实际上E也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更不会妥协于T的武力之下…

在E的眼里,那个平常无比沉冷的T在这一刻,已经就只是个要定了自己的命的疯子而已。

T一边甩起了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一边举起铁棍指着E不知是笑还是疯一般的笑道。

「哈哈哈哈…反正你也不用需要知道太多…因为啊…你只要乖乖地接受安排好的命运就好!和我一样!所以!———就让我轻松点解决你这个问题所在!被我吃进肚子里吧!E!———」

说完,T再次冲向了E用尽全力的不断往E的头部挥扫,看来这次是没条件可谈也没有任何退路了…E很清楚这点,这次是非战不可了!

为了不落成与C以及I一样的下场,这一战无可避免的战E必须赢下…但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可能傻傻的徒手和持有铁棍的T展开决战,所以!…

加快脚步逃离危险,这是E为数不多的几个强项之一 ——— 规猾避战。

擅长避开危险的本能让E的肾上腺素飙升,以以致让T没法准确的击中到E。

他一边拔腿逃跑、一边确认自己身后的T,还不时观察周围剩余的铁棍究竟藏在何处…却惊觉剩余所有能与T对抗的铁棍都不见了!

回头再望,这才仔细注意到了那被自己抛在身后的T的背后…竟然…

原来T早有防这一手,不意外…擅长谋划的T,或许很早就预测到了自己会要反击,所以才将所有的铁棍都,用别人的红色连衣裙绑成一圈带在自己身后。

「浑蛋!———T!!————」

放声大喊,E当机立断的作出判断,往T的方向回头冲过去,这看似疯了一样的举动,却在E精准地躲过了T的数次扫击后变得十分有效!

凭借自己冲刺的爆发力,E直接抱紧了T的腰横冲至墙上,把T狠狠撞到墙上。

正当E想借此机会把T藏在身后的铁棍抢回时,T用手侧击到了E的太阳穴。

这一击直接劝退企图想要抢过铁棍的E,让E立即从自己身上离开,否则要是再吃多一击就有E的好受!

E扶着渐黑渐白昏眩的头,一步步站不稳的往后退开;而T则不想错过机会的直接往前踏步再用铁棍狠狠敲击了E的头部一次。

「眶!——噫!!————」

再次受到重击的E左眼眶瞬间流出血,这一下直接将E击倒在地,甚至还把E的左眼机能彻底打残了…

当T打算向倒在地面那还来不及作反应的E再次发起绞杀时,意志再次燃起的E,瞬间弹起了双腿,将T手上的铁棍与T的后颈同时牢牢逼近锁住,反向的让T被他自己手中的铁棍绞杀,这样的奇景属实震惊。

这就是当一个“人”感受到生命威胁时,无所不能的极限表现,否则现在结局又会不一样了…

不,不可能不一样的,毕竟命运和结局都老早已经定下了根源…这也仅仅只会是死前最后一次精彩的垂死挣扎而已。

而且那个人打赌E这样的多余反抗是不会维持很久的,只要T稍微再用力点将铁棍往下拉就能够轻易挣脱,所以E必须再想想其他办法来制裁T。

于是他赶在T还没跪下前,借着T那不断拼命想站起来挣扎反抗的空档,直接一个快速的下位后翻身、借助大腿发力往下拉。

让正站姿势的T找不到站立点的只能迎面倒向地面,再以一个杰里科长城锁惊险地制服了T。

T这样一摔不只正面因为直接与地面碰撞到止血面模糊,还被E抢到了背面与地面的优势。

借此机会E伸手抽出了T绑在身后的铁棍,直接将铁棍往T的下体狠狠插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

T那撕心裂肺的呐喊和那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破碎的声音,贯彻了整个银灰色的“铁空间”,那一下属实让T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痛楚,流出的鲜血也足以证明了E的策略是管用的。

所以只要再撑多一下!…就能分出胜负把T解决掉了!E继续加以力道地在杰里科长城锁上。

「呵啊啊!!————」

「嘎嗝啦!————」

E全力以赴直到T的腿骨与韧带断裂的声音明显清晰被听见为止,终于T不再作挣扎的安静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哈…哈…」

「噹啷!…」

喘着大气松开同样无比剧痛的双臂,撑在地上的E也好不容易地松了一口气,他用剩余的一只眼望着持续在不断滴血的左眼所累积下来的血滩中的自己…

然后又看向了从始至终盯着这里看的NOPE、Y以及那个人那里…若有所思。

随后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拿起铁棍走向趴在地面的T的头前 ———

「好了…终于解决你这难缠的家伙了…」

——— 把铁棍对准T的脑袋,深怕T还有反抗余地的E想再补致命的一击,而在这之前,他又望向了周边的NOPE、Y无力地笑了笑…

「T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不是好人…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只提到“自己”根本没有提及过“我们”…无论是那头怪物的事…还是任何的时候…所以当我真正了解了你是这样一个为“自己”而活着的人的时候…我就开始观察…究竟谁能够取代你…只要能够让我生存下去的一切,我都会尝试…在这个“新秩序”…就得那么“自私”、那么“残酷”、那么会“见风转舵”…所以别怪我…」

举起铁棍…E心中有说不尽的情绪,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为自己战胜了T感到非常庆幸,并用那有如看向杂鱼的轻蔑眼神注视着T…

「好了,结束了。」

E话音才刚落,T直接抓准机会,紧握着一直深藏在腹部与地面之间的铁棍快速起身,直指怠慢自傲的E最后一颗右眼戳去!———

「嗄!!————」

「啊啊啊啊!!—————」

——— 被T戳穿了最后一颗眼睛的E,眼前一片黑暗,还痛得不断往后退,搀扶着双眼,就连双腿都因为疼痛而站不稳。

站不稳的不只E一人,还有失去双腿知觉的T他用铁棍当拐杖,一瘸一拐的不断朝E走去,两人仿佛像个别打不死的存在一般…只因为他们对“生存”的意志超乎于他人…

「是啊…不只得见风转舵…还得阴险狡诈…甚至还得成为恶魔…让你这么早就发现了我不是好人,还真是抱歉呢。本来你应该就这样好好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的…但是知道了太多、过于自作聪明…这就是你的缺点呢…没错“好人死于坏多,坏人死于话多”…有些东西就不该说什么多呢…再见,E…」

向E走去的同时,T还不断的用自己手上的铁棍敲打地面,让已经歇斯底里的E不断不断地累积对自己的恐惧与心理压力,搞得E极度的混乱和恐慌…

摸不透T的方向与位置,却又知道他会随时出现,这样的恐惧和不安的情绪深深烙印在E的心中,逐渐被放大。

「嗄!眶!!————」

终于在E紧张到分不清自己的方向时,T直接用手中的铁棍连同E的脚背与地面一起刺穿,将E被无情的定在原地

「啊啊啊!!————」

在E痛得生不如死,坐倒在地面像个婴孩一样,不断抱脚挣扎哭泣的时候…另一个脚背也!…

「嗄眶!————」

「啊啊啊啊!!————」

原本还是“处刑者”的E,现在却成为哭叫声传响整个“铁空间”的“受刑者”…多可笑。

所以这就是你们说的孤芳自赏的表演吗?尽情体会“铁空间”里的痛苦吧!不懂得如何代入立场体验痛楚的垃圾!…

「吵死了!…」

再也忍受不了更多E那吵闹的尖叫,T直接狠狠使出全力将自己手上的第三支铁棍,穿入了E不断放声尖叫的喉咙,然后一个狠狠地把它定入地面!———

「嗄眶!!———」

就这样,这片“新秩序”一下子再也没有了任何吵闹…剩下的只有回到原有空虚的寂静…

面对被三支铁棍定在地面上不得动弹的E,T露出了怜悯的表情…望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失去了声音的E…

「……」

T仔细地辨出了E嘴型,所想表达出的话语 ———“我.还.不.想.死”…

为此T感到非常惊讶,不断瞪大双眼…他始终不理解为什么E这么执着在这样的地狱中“活下去”…

低头,刘海遮住了T无神的双眼,即使有风却也没很潇洒…这场战斗根本没有什么胜者…所以才显得更加讽刺…

「…死亡,或许是唯一一种逃脱这里的方式…E…」

说完,T从扶着E喉咙上的那支铁棍的姿势离开。

坐到了地面,然后一点一点地用双手将自己移动到与NOPE和Y对立中的一个角落。

无论是无用之人、正义之人、自私之人、软弱之人还是卑鄙之人…他们都为了什么而存在这里?坐在角落的T不禁沉默思考…

这难道在“神”的眼中都只是一场津津乐道…或者更残忍一点说…可有可无的表演而已吗?

因无用而死去、因正义而死去。

因自私而死去、因软弱而死去。

因卑鄙而死去…还有什么是通往“生存”的正确道路?

谁能够找出答案,一生的一次,最后剩下的只有越来越多的疑问…

「……」

这时的T,已经不再像以往的T一样会因为成功、胜利而自豪或瞧不起谁,只因为他知道这也是自己的尽头,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望着高处渐渐亮起的灯光自言自语道…

「最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我有注意过这里的灯光…其实很美吗?」

「……」

「要是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结局的真相…是不是会和大家过得更好呢?」

「……」

「如果我不是T的话,现在是不是更轻松一点呢?」

「……」

「Y…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敢说过…因为,总感觉身为T的我…说这种话不合适…其实在O死去的那一刻,我比谁都还要绝望…就像是提早的见证自己的死亡到来一样…我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朝一日,亲手干掉我的会是你…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不想变得和你一样…更不想在这人间地狱里与你相互厮杀…更何况…我已经没有任何目标、能力…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了…毕竟无论如何结局都一样…而且…你太强大了,你之所以…也就意味着你不可能离开这里…所以…来吧,我希望在最后的一刻…有人能亲手解决了我…毕竟…呵…没什么…来吧。」

听完T无力说出的话,Y一语不发地默默走向了T。

脚步声沾粘着污秽与血液还有曾经过往的痕迹“吱吱”作响。

一切仿佛就快回到那什么都没有的从前,这作为“新秩序”而开启的银白色“铁空间”是众人第一次接触温度、现实的地方,也是众人产生许多情绪并就此走向陨落的证明,但却又在最后消声匿迹于“秩序”之中。

从今往后,这里会不会消失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想到这里T感到很不甘心,抬头望向神情依旧冷漠的Y。

「Y…你认为死之后,是怎么样的世界?…还会不会有像我这样的人在那里?」

「……」

「呵…希望不会有吧…」

即便最后亲手将自己送向死亡的是Y也…好。

至少…曾经的他与自己也稍微有些的关系,希望在自己死后,他还能记得了有我“T”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啊…可恶的情感,真想被人写在回忆里啊…虽然只有短暂的回忆…但T头一次流下了男儿泪。

被Y用手掐住脖子渐渐失去呼吸、意识的T,望着顶上最后的灯光伴随着窒息说道。

「拜托大家…别…恨我…」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许多时候总会充斥着与此“铁空间”一样的灰色存在。

下一瞬间,T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时间”——— 一直以来大家都搞不清楚的东西,在这一刻终于被Y真正体会到了,原来时间过得是如此的缓慢…NOPE从Y的身后走来问了句…

「和他一样知晓真相的你,没有任何一丝罪恶感吗?」

「没有。」

「…是吗,那就好。」

说完,Y心中宛如放下什么地一脸平静坐到T的身边,好似两个兄弟那般,友好的靠在一起…

见此景的NOPE不禁笑了笑,这一次笑并不轻蔑,反而更多的是亲切…

NOPE回到自己的角落,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俩坐在那里享受最后的宁静、安稳的时光…

最后在T死去的那一刻,他都没像他人一样说出“我还不想死”这句话…

该说他是因为真正的了解了这里的绝望才放弃活下去、还是他只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呢?…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最后Y能够像这样的T走向临终,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

说实在,这是NOPE一生以来看过为数不多的温馨场景,以致它有些想念起了某人与自己曾经也拥有过这样时光的画面…

……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过去了…这里再也没有任何改变,Y从那个时候,就那样陪着T一直坐着,再也没有起身过,为了不破坏自己对这里美好的回忆,NOPE选择不去确认Y究竟是否还活着…

「 ——— 」

明明不该再有变化的“铁空间”的灯光突然暗去,再次亮起的时候,“铁空间”内的一切全都在一瞬间被焕然一新。

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在一瞬间再也不复存在,或者说…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般地被抹去…

望着这全新的每个角落,NOPE下意识地被这全新的“铁空间”所勾起本该不重要的回忆…

「 ——— 」

突然一位身披黑白色大衣、长白杂乱漂发,手持“黄金之刃”的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向自己缓缓走来…

想必他就是那位一直在观察这里的残酷监视者了吧?

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就宛如个幽灵般…带着那样的气场与面容微笑的神情郑重迎来…这是让NOPE第一次感受到极具威胁的存在…

「NOPE…不,应该称呼你佐藤.刹玛,恭喜你活下来了。」

「…这句话,你应该等了好久才终于说出口吧?」

他没有正面回应刹玛的话,单刀直入地伸出表示友善的手直接切入主题。

但即便如此,刹玛还是对这男子的存在感到排斥,他就像是个不喜欢浪费任何时间和力气与人打交道的恐怖之人…

「欢迎加入“方舟”。」

「在此之前,不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么大费周章,就为了举办一个这么“盛大的表演”来邀请我呢?」

「刹玛你的确是很聪明,但也不过只是个杀手的聪明而已。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吧?」

「唔?」

说到这里,大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地带着让人发寒的笑容,保持着示好的姿态,还总爱用简短却不明的句子来回答问题,这让刹玛属实感到不愉快。

「这场表演,我不仅仅只是为了杀戮而杀戮,更不是为了你才准备了这场盛大的表演的…」

面对无数条生命的陨落,却还能这么轻描淡写、笑颜稀松的带过,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轻蔑生命罪该万死的存在…

在刹玛还没有猜清楚自己的意图时,他居然自己主动接着说道,

「这只不过是我对祂们的其中一场报复而已,尽情观赏吧。刹玛,今后你我都将会是同一方舟上的渡洋者,请多指教。」

「也就是说,我的生在你的预料之外对吧?…」

从头到尾完全猜不透的他,就像是个惜字如金的变态杀手。

虽然脸上的笑容不是真的、伸出示好的手不是真的、平静的外表不是真的,但所有的解释还有心中那股燃烧不息对某些事物的憎恨却是真的…

「说你是恶魔..还真不为过呢?」

———— 即便眼前的刹玛是参与这场表演的其中一分子,对他说了这些,他依旧笑着 ————

———— 就像是个不带任何面具,都能够非常自如地在挥舞利刃的血腥杀戮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