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吸血鬼與男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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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進書店，書店很大，書櫃一排一排的擺着，有供人閱讀的地方，還提供咖啡等飲品，阿加莎好奇的打量着。
“我歷史也不怎麼樣，這方面可能不會幫到你什麼。不過歷史書的話，要是我記得沒錯應該在這邊。”艾伯特輕車熟路的帶阿加莎來到一個書櫃前。
“你經常來這？”阿加莎認真的看着書脊上的書名。世界歷史與當今世界的關聯、世界歷史、馬可波羅遊記等等。
“是的，學校里用的書大多數是在這買的，這是附近最大的一家書店，種類最全。”艾伯特跟着阿加莎，有隨意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又放回去，他對歷史沒有什麼興趣，只是上課學習的那點應試教育。
後來，艾伯特不翻書了，他只看阿加莎。雖然五官是亞洲人的，皮膚卻想牛奶一樣白皙。最先吸引他的是那雙眼睛，但是其他地方也沒有缺點，只是眼睛太出眾了。粉紅色的頭髮多了點叛逆，但是比起之前低調的黑色頭髮中規中矩的打扮，更讓人想要了解了，是個有個事的女孩。艾伯特嘴角掛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的微笑。
阿加莎挑選的很認真，拿過這本看看，又拿過那一本。等她想將上面的書放回去的時候，就有些費力，拿書總是比放書容易。她點起腳，努力的向上伸直手臂，忽然手上一輕，她抬頭一看，艾伯特已經幫他放好了。西方少年比阿加莎高出一頭，他幫她放書的舉動幾乎將阿加莎圈在書櫃和身體之間了，鮮血的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格外誘人。
阿加莎晃了晃腦袋，保持意識清醒，她把艾伯特推開。
“抱歉。”艾伯特意識到兩個人距離太近了。
“沒事。”阿加莎擺擺手。
交錢的時候，店員朝艾伯特眨眨眼睛，“要加油啊！”午飯時間，客人不多，他可是觀察艾伯特兩個人好久了，男生溫柔，女生漂亮，加上兩個人衣着的反差萌，好好學生和朋克少女，他在一邊可是吃了不少狗糧。
艾伯特感激的朝他一笑，阿加莎有點摸不着頭腦。
最後阿加莎挑選了一些書，打包后艾伯特將它們放在車筐里，兩個人往回走。
艾伯特沖阿加莎不好意思得揉了揉肚子，“我餓了，我請你吃快餐怎麼樣？”
“可是，我錢都用來買書了。”阿加莎摸了摸口袋有些猶豫。
“沒關係，這次我請你，下次換你請我怎麼樣。”
兩個人來到快餐店，標配的漢堡薯條可樂。
比起這個，阿加莎倒是對快餐店裡的人更感興趣。她學着艾伯特的樣子撥開漢堡的包裝，咬一大口，味道還不錯。
“怎麼樣，和你家那邊的味道有什麼區別？”艾伯特問。
“怎麼說，肉餅比較厚。”阿加莎翹起嘴角，這還難不倒她。她喝了一大口可樂，二氧化碳溢出的感覺讓阿加莎眯起了眼睛，隨後又打了個嗝，她捂住嘴不好意思的看向艾伯特。
隨後兩個人都笑了。
阿加莎突然留意到，一個穿着皮風衣的男人走進快餐廳，在阿加莎印象里穿一身黑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那個男人身上沒有人類血液流動撒發出溫熱的感覺，冷冰冰的和吸血鬼差不多，他只點了一份薯條，坐在餐廳的角落裡，沒過一會便離開了，桌子上的薯條一根沒動，經過阿加莎的時候，發現她一直盯着他，朝她禮貌的微笑。這個男人應該是同類。不過阿加莎吃漢堡的行為讓他警惕不起來，畢竟吸血鬼不吃人類的食物。
阿加莎皺皺眉頭，看來城市裡還有同類呀。看他眼睛有些發紅，就知道是個吃“葷”的。
“怎麼了？”艾伯特隔着玻璃看那個男人。
阿加莎搖搖頭頭：“沒什麼，咱們走吧，太晚我怕叔叔會擔心的。”
艾伯特把阿加莎安全的送回家：“等一下。”他推着自行車走進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下周我的學校舉辦周年舞會，我還沒有舞伴，可不可以邀請你。你會去嗎？”艾伯特期待的看着阿加莎。
“我可以去嗎，我又不是學校的學生。”
“當然可以。”
“那麼，好啊。”
“說定了！”艾伯特不給阿加莎反悔的機會，聽到這句后，馬上騎着車子離開了，一邊走一邊喊：“我下周來接你，不許反悔！”
阿加莎一回到家，就沖向衛生間，隨着一陣馬桶沖水的聲音她走出來。
傑克依然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為了見面什麼都不管了。你不是說你能嘗到味道嗎，還吐什麼。”傑克心理有些酸溜溜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阿加莎走後總能感受到一種愉悅的心情，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情緒。
“你也很年輕啊。再說吃得到味道和消化有什麼關係，身為吸血鬼的我還是不能消化人類食物。”阿加莎淡定的擦擦嘴，打開燈，把仙人掌安置在窗口的位置，開始翻看新買回來的書。
“比起你這樣的幾百歲的，我的確年輕。”傑克被阿加莎的馬屁拍的舒服得眯起了眼，不過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吃人類食物了還是有些消沉。傑克的情緒消沉，突然有轉化成憤怒，情緒轉化得很反常，開始只是坐在沙發上雙腿不停的抖動，後來乾脆在屋子裡徘徊，一分鐘內換幾十個動作，簡直像個高頻率的多動症。
阿加莎疑惑的看着傑克，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因為她和艾伯特兩個人出去嗎？
她終於忍不住問的：“嘿，你怎麼了？坐立不安的？”
傑克停下來，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着阿加莎，過了一會才鬆懈下來，他攤開手說：“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
“你已經在這走了一個小時了，別告訴我你在做無意識運動，”阿加莎放下書邊說著邊走進觀察傑克。
她發現傑克紅棕色的眼底泛着不明顯的紅光，“我猜你大概是餓了，你感覺不到飢餓嗎？”。
吸血鬼聞到人類血液的味道或者飢餓的時候，眼睛通常會變成鮮紅色，和血液一樣的顏色。
阿加莎踮起腳尖，拉過傑克的臉，仔細的觀察他的眼睛，然後斷定，他一定是餓了！
阿加莎突然靠近，傑克有點不自在想看向別的地方，他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但是她身上的血液的味道有吸引着他，讓傑克不得不緊緊的注視着。
兩個人近距離凝視，阿加莎卻不察覺兩個人有曖昧的地方。
傑克壞心眼的打掉阿加莎的手，反手捏住她的臉，輕輕的摩擦着：“難道沒人告訴你，要和男人保持距離嗎？”
“你在餓的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阿加莎挑眉，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傑克，你難得不怕自己失控血洗小鎮？”
“我不會失控的。”傑克的眼神很堅定，帶着些許的得意，還順手捏捏阿加莎的臉。
“不會失控的吸血鬼，有什麼好得意的。”阿加莎小聲嘀咕，那是先天缺陷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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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趁着月光又來到初次見面的森林裡，這裡野生動物種類很多，又人跡罕至，簡直是吸血鬼的自助餐廳，還能體會親自動手“做飯”的愉快。
“你真的感覺不到飢餓嗎？”阿加莎跟在傑克後面擔心的問。
這可是她唯一的後代，還有感知缺陷。
“沒什麼感覺，就是有些煩躁。”
“沒有預兆？你以後要小心些，飢餓的吸血鬼是沒有理智的，就像你第一次看見我那樣”阿加莎皺緊眉頭。
“沒有。”
不用多久，兩人已經來到森林深處，黑夜裡的森林像是長着血盆大口的巨怪，想要吞沒一切。
“等一下，”阿加莎停下來在空氣中嗅嗅，“你喜歡吃什麼？那裡有棕熊的味道。”
傑克在前面開路，順着阿加莎指的方向，經過一周左右的探索，阿加莎對這座森林比傑克了解更多。兩個人穿過蕨類，看見一隻棕熊正站在小溪中抓魚，月光下熊尖利的爪子閃着冷光，每次它手掌落下，都有魚被拍起掉進它的嘴裡。
阿加莎示意傑克可以開始動手了，自己則縱身一躍跳到高大的杉樹枝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動靜。傑克是新生兒，力量和速度都是頂尖的，可是阿加莎還是不放心她的後代。
事實證明，阿加莎擔心了，面對吸血鬼即便是沒什麼經驗的新生兒，成年棕熊也不是對手。微風吹過，棕熊發覺了傑克的存在，它抬起頭，警惕的望着他，嘴裡發出呼呼的低吼，尖牙忽隱忽現。
這裡是傑克的主場。
傑克雙腿用力，騰空跳起，一條完美的曲線在空中劃過，揮出一拳砸向棕熊。
棕熊的頭一聲巨響被砸進水裡，擊碎了小溪里的石頭。
傑克一拳將打爛了棕熊的頭骨，棕熊毫無反抗的餘地，鮮血湧出染紅了小溪。
阿加莎聞着空氣中滿是棕熊的味道，一臉可惜：“太浪費了。”
傑克單手拎起棕熊的屍體，大口吮吸，弄濕了的單薄的T恤下傑克肌肉的曲線若隱若現。
阿加莎看着愉快進食的傑克，突然一種養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雖然有些缺陷，但至少知道捕獵。
阿加莎也準備報餐一頓，她到處搜索着最後在一處停下腳步，跳下樹。在她落腳的不遠處，高大的紅杉樹底下，一直灰撲撲的鳥類正在奮力的撲騰着翅膀，它只能飛起半米左右然後滑翔一段距離，可以斷定這是一隻幼鳥。在它不遠處，一隻山貓正悄無聲息的接近。
“我的天啊，小可憐。”阿加莎托起這隻灰撲撲的幼鳥。
灰鳥原本叫的聲嘶力竭，被阿加莎托起后大概是感受到了沒有危險的溫暖的氣息，就乖乖呆在阿加莎手上，一雙綠豆大的好奇的看着她。
阿加莎衝著鍥而不捨的山貓呲了呲牙，學着野獸發出低吼。
感受到“兇狠食肉動物”的威脅，山貓豎起毛，發出刺耳的聲夾着尾巴跑掉了。
“我可以養它嗎？”阿加莎朝着跑回來的傑克的方向問道。傑克已經用完了晚餐。
“我認為最好不要養野生的鳥類，尤其是幼鳥。”
“可是它會死的。”阿加莎指指樹上，“它從樹上掉下來，但是鳥窩不在這附近。”高掛的樹枝上並沒有鳥窩的蹤跡，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撲騰過來的。
“想要活下來，它就得適應這裡。”
“那它這輩子最大的榮幸就是遇見我。”
傑克反駁道：我不覺得有什麼榮幸不榮幸的，我只知道立flag是要打臉的。”
“你這人可真討厭。”阿加莎朝傑克了做了個鬼臉。
傑克和阿加莎穿梭在樹林中，高大的杉樹是他們最好的屏障。
“那個黃毛小子就不討厭了。”傑克指的是艾伯特，他對他們出去約會的事情始終耿耿於懷。
“艾伯特至少比你年輕。”
“可是我比你年輕。”
“所以你們應該在一起？？？”阿加莎漏出了蜜汁微笑。
“滾，少給我扯淡。”
“嘖，喝完熊熊的血就不是你了，剛才是誰哭着喊餓的。”阿加莎也不示弱。
“老子才沒哭，再說老子小心把那個小雞仔當成老子的口糧。”傑克傲嬌的扭過頭，阿加莎好像聽見他無聲的說了一句“哼”字。
阿加莎看着遠處是連綿不斷的山脈，長着高大的雲杉，還有白色和紅色的松。
如果可以生活在這樣的小鎮上也不錯，會有善良的鄰居，有趣的朋友，可惜作為吸血鬼，想要生活在人類社會，只能在同一個地方呆上幾十年。幾十年對於吸血鬼來說，連壁爐里的柴火都沒燒熱就得匆匆忙忙的搬走。不過倒是永遠都不用擔心吃不飽了。
“你說呢？格瑞。”
格瑞是阿加莎給救回來的幼鳥起的名字。
阿加莎給它起了名字，她打算在它長大到可以獨立生存的時候把它放回森林，不過不知道等不到她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