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堕入修罗道的余辜之徒

(10月17日,午)

“韩语冰,152,给,试卷,夏凝,153,苏瑶光,152...陈宇...170。”

17日的中午刚刚到来,夏老师便从教学楼方向一路小跑狂奔而来。

我们四个搞竞赛的家伙,正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听见了夏老师的叫喊。

夏老师叫喊像是民国时期的卖报纸的报童一样。

“霍...170。”

韩语冰惊叹到。

“奋发图强啊陈宇。”

夏老师把我的试卷递到了我的手里。

“牛逼啊陈宇,昨天晚上没白在床上受冻了...我以为第二套小卷这么难,估计你们几个也就是一百分左右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考一百七的道理啊,看来我们出题还是不够狠。”

“不...夏老师,我觉得已经够狠的了。”

如此说的是苏瑶光...

“简直赶上考研题了...”

苏瑶光说道。

“嗨呀苏瑶光不要说笑...”

夏老师笑着,把试卷递给苏瑶光。

说实话,拿到170分着这个成绩,我一点也不开心...原因很简单,这个成绩是靠舞弊得来的...借住Rena的力量,我得知了整套题的正确答案,那没有拿到分的10道题,也是为了让成绩更加真实故意答错的...但是...如果夏凝苏瑶光韩语冰都只考了150分左右的话...170这个成绩就显得过于高了。

“啊...”

“你...我说陈宇啊...你没打小抄什么的吧...”

“夏老师...你说什么呐...你不是一直在前面盯着我嘛...我哪敢啊...”

“我看你早上状态不错的,眉头紧皱,边答题边神叨...你病完全好了嘛。”

“夏老师...你看...我这还发烧着呢...虽然是低烧...”

夏老师,夏凝,苏瑶光,他们显然都是知道我的意识可以直接和Rena相连接的。我得表现的自然一点,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今天早上是Rena帮助了我。

这时候应该自高自大一波,以显自然呢...还是谦虚一点...把自己的形象做的像个好人呢?

我这么想的时候...偏头痛袭击了我。

“嘎啊...”

“怎么?陈宇?没事?要去小医院么...”

“啊...没事没事...”

视野的左下方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十字,在我的身边,一位穿着贴身冬季校服,披着一头金发,身材相当不错的西洋女性出现了。

是Rena...

“诶,真好啊,考了170分呢,陈宇真是有实力啊。”

Rena一上来就是对我一阵嘲讽。

但是我不能还击,我不能让身边的人知道是Rena帮助了我。

当我去看我身边Rena的虚影的时候,同样走在身边的苏瑶光,她的视线和我的视线反向平行的重合了。

她面无表情,仿若在尝试窥视我的内心,我为了避免和她眼神接触,别过了头。

“哎呀,你害羞了。”

Rena依旧没有停止她的冷嘲热讽。

“话说...前面那个人影是不是林学姐。”

韩语冰在此时指向了前方,一位女性行走在我们的前面,发型是标准的黑长直。

“林学姐!”

那人转过头,看向了我们这边,她的确就是前几天为了陈宏矩的情报去探访过林怀荫学姐。

“呀,语冰!你们也吃饭去啊?”

林学姐放慢了脚步。

“夏老师你好。”

她先是礼貌性的给和我们一起走的夏老师打了个招呼,融入了我们五个人组成的小团体中,她走到了韩语冰的旁边,拍了拍韩语冰的肩膀。

“听说你们在魔鬼训练啊。”

“也没有魔鬼训练啦,林姐,就是普通的上课做题而已。”

“真是辛苦啊,要是你学姐去年努力一下,拿个第一,说不定你们现在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也说不定。”韩语冰摇了摇头。“毕竟这次要中央台直播啊,紧张啊。”

“这位是?”

夏老师并不认识这位林学姐,毕竟夏老师才刚来这个学校一个月。

“啊,前任学生会长,去年竞赛队队员,林怀荫。”

韩语冰替林学姐自我介绍。

“那,林会长,你好你好。”

夏老师表现出一副相当客气的样子。

“夏老师,您好您好,现在我已经不是会长了,这位韩语冰才是,还请你多多照顾她啊。”

“诶,林会长,别客气,叫人要叫高职位,这样才有面子有牌面嘛。”

夏老师肆意和这位高三学姐开着玩笑。

“所以,竞赛进展怎么样。”

“非常一般...大家压力都很大,我们也想饶了你的这四位学弟学妹,但是...不成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夏老师不知道在玩什么梗。

“事实上,前几天我还和你们的大对手陈宏矩聊了几句,他现在也挺紧张的,他们学校也挺看重这种事情的,也在给他施压,他生活上好像还遇到了什么令他有些困苦的事情。”

“啊...大家都很辛苦啊...但是不辛苦的话,这场比赛就失去意义了。”

“他很想赢的,他可是不败的陈宏矩啊。”

林学姐如此的说道。

“去年我的打比赛的时候他可是狂的不行,但是今年忽然有压力了。”

“这是好事,说明我们的团队已经足以给陈宏矩产生压力了。”

“夏老师这么说,有一种贬低的我的意味...但是看在这种实力差距是事实的情况下,算了...”

“没有...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林会长不要误解。”

“虽然我不是什么八卦的家伙,但是我身边有个小干事可是挺喜欢八卦的。”

“嗯...”

“夏老师你是夏凝的父亲吧...韩语冰,陈宇,你们的亲人都在曙光黎明工作吧,而苏瑶光,你有一个在曙光黎明工作的姐姐吧。”

林学姐像是连珠炮一样说出了几件实事。

“他妈虽然也是曙光黎明的工作人员,但是同时面对四位,生物世家的后人,有压力也是当然的吧。”

“学姐关于陈宏矩的队友有什么情报么?”

我这样问。

“没有,应该是学校找到的实力还算可以的普通学生。”

“啊...”

“但是这次表演赛的赛制貌似对你们很有利。”

“哦?林会长已经知道赛制了?我们老师还不知道呢...”

“夏老师的消息真不灵通呢。”

“这时候就别挖苦我了。”

“嘛...有可能是故意要跟你们保密,所以校方才没给你们通知...奥会长已经知道啦,我就是从奥会长那里知道的。”

“林学姐的消息真是灵通呢。”

韩语冰说道。

“是啊,不灵通怎么当学生会长,韩会长你消息不是也灵通的很嘛。”

“和学姐您比还是差远了。”

“你在这跟我客气啥啊。”

“嘛,这是人际交往时候必要之客气,有时候不客气可是要吃大亏的。”

韩语冰满脸都是笑容。

“语冰说的是啊。”

林学姐则是莫名其妙的表示了肯定。

“嘿嘿嘿,前面的,小夏!”

Elisa的声音传来了。

“哦,是艾老师,艾老师您好。”

林学姐停下脚步,我们则是跟着她一起停下了脚步。

“唉嗨...小夏!今天早上那边把赛制和赛程弄出来了,地点就在曙光黎明科技会议厅,那边在筹备了,一共四队参赛,那几个学校我记不得...但是,抢答之后,选手会冻结。”

Elisa跑了过来,喘着粗气。

“冻结?”

“等我先缓缓我的肺...我的妈...我得申请一下曙光黎明的售后...诶我有点缺氧。”

“诶艾老师,艾老师,谁教你这么激烈运动的。”

“我就是往马拉松送信的家伙,叫什么...”

“别马拉松啊艾老师,冻结,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选手答完题之后,下一题和下下一题就不能让那个选手回答或者参与讨论,就叫冻结。”

“啊...那的确对我们相当有利。”

“我就转述完了...你们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去...问你们下午的老师。”

“您这么着急干嘛啊。”

夏老师扶着正在粗喘气的Elisa...

“我...你们...来吃饭也不等等你们艾老师的嘛。”

“嗨...他们也没等我啊。”

夏老师说。

六人的小团队变成了七人,七人,刚好可以坐两桌。

“一起吃,一起吃,不会抛下您啊。”

夏老师拍了拍正在轻声咳嗽的Elisa的背,如是说道。

“带上林学姐吧,做两桌还空一个位置。”

“其实一个空位也不空。”

一直没说话的苏瑶光说话了。

“Rena在的吧。”

夏凝小声说道。

走在七人小团体里的虚影Rena,摇了摇头,看了两眼苏瑶光和夏凝。

“真的敏锐啊,她们两个。”

Rena说。

林学姐,夏老师,韩语冰,谈论起了赛制的事情,夏凝和韩语冰走在一起,保持着沉默,我似乎可以感知道有视线汇聚在我的身上。

夏凝苏瑶光那么敏锐...那她们会不会敏锐的发现我的170分是作弊得来的呢?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苏瑶光啊。”

Rena又这么说了一句。

“啊...”

我向右转头立刻去看苏瑶光的表情,苏瑶光正在看我...她眯着眼睛抿着嘴...

“Rena!”

我惶恐的转头,我朝着没人的方向呼唤Rena的名字。

“少冤枉我啊,我什么都没说,是她一口咬定你作弊的啊。”

“那...”

“我可是一直是无可奉告的态度。”

无可奉告,那不是不打自招么!不应该坚决否认才是么!

啊...Rena啊Rena...

“苏瑶光说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你得加倍努力才行,而且还让我好好的帮助你。”

“帮助我?”

“对啊,今天早点睡,听见了么,复习资料那种废纸,扔掉就好了,已经不需要了。”

Rena说。

“那这个赛制的目的是。”

“检验团队实力,而不是个人实力。”

“啊,我们团队很强,稳赢版。”

“哈哈哈,夏老师不要膨胀啊,对方也不弱啊。”

学生会,教师,四人对赛制的讨论进入了我的耳朵,但我现在最在意的是保持沉默的那二位。

我渴望着夏凝和苏瑶光能开口说句话,但是她们依旧维持着令人汗毛竖起的沉默。

Rena的幻影忽然跑到了我们7人的前方。

她向后转,面向我,向后倒退着,她的幻影穿过了吃完饭折返的高三男生。

“浮士德先生,和恶魔签订了契约,就没法反悔了。”

她坏笑着,她的坏笑让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现。

下午的课程,我听得可以说是诚惶诚恐...我感觉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样诚惶诚恐的认真听过课。

认真听课的原因有二。

一,舞弊的负罪感在折磨着我。

二,我的确不想让夏凝和苏瑶光失望。

但是说实话,那个有些年长的高一生物老师老师叨叨叨叨了一整个下午,也没有让我的知识储备量有什么实质性的增加...直到最后两节课讲早上试题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些知识点的确是我的薄弱环节。

老师一讲全都会,考场一看光傻眼,就是我的真实写照。

当结束了一天课程,回到家时候,我的体温回升到了38.9,晚上七点半,喝了一碗Rena炖的白米粥,把退烧药吞了,随之而来的是偏头痛和浑身发冷。

我坐在沙发上,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尽力的蜷缩身体。

夏凝做餐桌前,拿着一本小说...仔细一看,大概是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我曾经看过,但是剧情也记不清了...自从卷进了爆炸案,我就不经常看小说了...我可怜的小说藏书在爆炸案中毁于一旦了。

夏老师坐在夏凝的旁边,面对着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后面还放着一盘新烤的馍片,夏老师盯着屏幕,边吃馍片边敲键盘,听夏老师敲击键盘的速度,貌似并不是再打星际争霸什么的。

而Elisa,她去书房休息去了,她马上要接受曙光黎明安排肾移植手术,就在这周日。

苏瑶光,她走向了我,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偏头痛袭来...

Rena在申请进入我的意识...

“来吧来吧...”

视野的左下角,出现了蓝色的十字,穿着厨娘套装,身着可爱的粉色围裙的Rena,从电视机屏幕里钻了出来。

她走到了我旁边,和苏瑶光坐在了一起。

“啊...”

“当然,苏瑶光也能看见我,她表示想要来个三方会谈。”

“长话短说...今天你考试,借助了Rena的力量吧。”

苏瑶光直奔主题。

“是的...”

我不想在狡辩了,这是事实...我不知道苏瑶光会不会因为此事对我失望。

“在比赛的时候借助Rena的力量的话,就算胜利也毫无意义,这件事你能理解么?”

“我能...”

“但是我觉得在比赛之前,利用Rena的力量都是没有问题的。”

苏瑶光这样说道。

她看着前面的电视,我看着她的脸...她脸上并没有表情,也没有像是预想中的那这样把我和Rena批评一顿。

“我...寻求了Rena的帮助。”

“Rena的确可以帮助你,不是么。”

这就句话是苏瑶光问Rena的。

“你不会...很失望什么的么...”

我试探性的问道。

“不会...如果输了的话,我才会失望的吧...说实话,我也想过在比赛的时候用Rena来赢得比赛,但是被Rena说教了一顿。”

“啊...哈哈哈...”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好傻傻的陪着脸上好像带着微笑的苏瑶光笑。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忽然,那么想赢。”

苏瑶光根本就和这场比赛没有什么瓜葛...作为Susan的她,还曾经是在曙光黎明研发部门工作学习过的。这种高中生之间小打小闹的比赛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又没意义,又没意思才对吧。

“也许是看陈宏矩不爽。”

苏瑶光这样说。

“诶...你也看陈宏矩不爽么?”

“也许吧。”

苏瑶光并不能确定她如此想要参加比赛并获得胜利的动机...明明前面一段时间,她一次竞赛课也没参加过,每天忙于曙光黎明对策组的工作,东奔西跑,而这几天,她貌似把对策组的工作都抛掉了,一心的投入到了竞赛之中。

说起来有些奇怪...她应该是对策组内很重要的人才对吧。

“陈宇...我们都不想输,夏凝也不想输,韩语冰自然也是,今天的林怀荫,当然也希望我们能赢。”

“我也...不想让你们失望。”

“我也是...陈宇...你不要笑话我...其实那些题啊...什么的,我都已经忘得差不多怎么做了,说到底我现在也并不比陈宏矩强多少。”

“苏瑶光你不要说笑啊...你可是在曙光黎明工作,生物学家那个级别的人啊。”

“...”

苏瑶光沉默了一会儿。

“噗...可是我不是搞生物学研究的嘛,怎么能叫生物学家。”

“啊?”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

“Susan...不能算是生物学家么?”

“就是一搞破材料的,算什么生物学家,打杂的工程师还差不多。”

苏瑶光说道。

“啊...”

这话有些像是自嘲,又有些像是真情吐露,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和你们一起搞竞赛,很有意思...”

苏瑶光说。

“好了好了苏瑶光,停一停,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啊。”

Rena插嘴道。

“这时候应该骂陈宇啊,作弊狗,挂壁。”

“我是挂壁,你不是协助我开挂么...”

“那是因为你答应我...要把这几天的梦境都交出来的。”

“是啊...”

“有了这几天的梦境,还请放心,我一定会把陈宇调教成就算不需要作弊也能赢得比赛的厉害角色的。”

“呃...调教。”

“拜托你了Rena。”

苏瑶光说。

苏瑶光举起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38.4,退烧药在起作用了。”

“啊...有点发汗了我...”

“那是好事,一起睡觉吧。”

苏瑶光离开沙发,转向了我。

“一起?”

“当然是,同时,不同地点了,陈宇同学,你在想什么啊。”

Rena也起身。

“安定,夏凝房间抽屉里,有安定,没过期,你来两片。”

Rena走到了苏瑶光的前方。

“安定么...啊...”

我站起身来,腿有些酸痛,我姑且还是向前迈了几步,走向了楼梯。

“诶?你们,这么早就去睡觉么?”

夏老师抬起头,看见走向了楼梯口的苏瑶光和我。

“是的,夏老师,您也早点休息。”

“好的。”

“夏凝也早些休息吧。”

夏凝听见了苏瑶光的话,合上了她手里的那本《万寿寺》,走向了准备上楼的我们二人。

“累了。”

夏凝说。

她挠了挠头发,耳朵耷拉着,一副看上去想当疲惫的样子。

“zu...”

她拉开了冬季校服的拉链,露出穿在里面的长袖。

是白色的。

“睡觉。”

夏凝说。

夏凝抬头,和我对视。

“陈宇。”

她呼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她的棕色头发稍稍有些打结,

这里...一个全部是高楼大厦的星球。

高楼大厦是黄铜制成的,巨大的齿轮与机械传动装置在其中缓慢转动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环形的橙色光源贴附在地平线,仿若有无限个落日,被放在了地平线上方的每一处。

而我,站在这里最高的一栋楼上,我们的面前是附中制式课桌,上面放着一沓复习资料。

“欢迎来到炼狱。”

我听见了Rena的声音。

“这里不是那个你的,永昼之地么?”

我顺着Rena的声音看过去。

Rena竖梳起了单马尾,头上还带着黑色的盘羊角似的恶魔角,她穿着黑色抹胸连体胶衣,背后还有小小的蝙蝠翅膀装饰,她下身穿着相当骚气的网袜,脚踩高跟鞋。

至于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黄铜颜色三叉戟。

显然,她在cosplay小恶魔。

“要是靡菲斯特长这样的话,浮士德没两天就要精尽人亡了吧。”

我不禁吐槽到。

“啊...嘛...”

Rena挠了挠头。

“总之,入座吧,今天我们在开始前,先来讲一讲机器学习,不,是学习,那么何为学习?”

“就是把知识装进脑子里?”

我走向了那架停在黄铜大厦的楼顶的课桌,坐了下来。

“错。”

桌子上放着一本复习资料似的打印文件...封面上上面写着...来自恶魔的恩惠。

用灵魂来换取生物竞赛知识么?

这是什么梗...浮士德?还是那个把灵魂卖给恶魔换取高超小提琴技巧的帕格尼尼?

听说帕格尼尼还用人类的肠子做琴弓...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传说而已。

“学习是一个过程。”

Rena说道。

“废话。”

“就是训练的过程...你要做某件事,如果做错了,就给予惩罚,如果做对了,就奖励。”

“啊...”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走迷宫的小白鼠。

“今天我就要用训练人工智能,或者训练小白鼠的的方法来训练你。”

“好啊...”

“看见你面前的复习资料了么。”

“看见了。”

是这本名字中二的复习资料么?

“你有两个小时时间来看完这个,然后我们就开始问答环节。如果答对了,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因为我穿成这样给你看,对你来说就已经是奖励了。”

Rena说。

“但如果答错就会被惩罚么?”

“是的!没错,是惩罚啊。”

“哦...”

“是惩罚啊!”

“嗯...”

“为了让你知道是什么惩罚,我得让你先试试,比如现在我问你,2的三十二次方是多少。”

“这谁知道啊...”

“对,你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呢,接受惩罚啊。”

Rena将手中的三叉戟指向我。

“所以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剜心钻骨的疼痛就从我的胸口往开的扩散...我的胸口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如火焰炙灼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我感觉我的内脏在翻腾,伴随着肋骨爆裂的咔吧声,我的胸腹在灼烧般的疼痛中又多出一阵刺痛来,而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疼痛近乎要摧毁我的意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除了发出惨叫,我什么也做不到。

Rena收起她的三叉戟,疼痛随即消失。

“哒哒,这就是惩罚,为了让你不能适应,我根据苏瑶光的疼痛经验设计了大概三十种疼痛模式,保证不重样,给你最优质的惩罚体验。”

“我的脑细胞...他们在死亡。”

“我有分寸的,而且,你也要尽力不要让自己体验到这种疼痛才是。”

Rena露出坏笑来...她...简直...就是恶魔,恶魔中的恶魔。

“太没人性了吧!”

“这就是让你帮我作弊的代价,不经历痛苦,怎么变强!当年为了学会用使徒抵挡人族的死神骚扰,我可是惩罚了自己400多次呢。”

Rena说。

她是一个星际争霸2AI...她...也是靠这种东西来学习战术的么?

“400次...我会自杀的...”

“别自杀啊...现在你是在做梦,一切痛苦皆为空啊,真的空,我向你保证,你的肉体不会受到损害。”

Rena说。

“我现在退出来得及么?”

“抱歉,已经来不及了,你得当一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哈哈哈哈哈。”

Rena故意学着恶魔的样子笑着,但是我知道,她是来真的。

“嗯...”

“现在是晚上10点,我们午夜开始答题,每题你只有五秒的反应时间,超时算错,惩罚刚开始会很轻微,但是会越来越严重。”

Rena说。

“开始吧。”

首先!首先!平稳心态...分析一下局势。

这一本复习资料要在两个小时内看完,两个小时之后是惩罚性的答题。

答错了就会痛苦...刚才那个痛苦的惩罚,余韵还在我的脑中回荡。

“啊...”

复习资料一共20页...一个小时看10页,六分钟一页...刨去我一定会的知识...学的完!

屏息凝神...屏息凝神...

我翻开第一页,细细的读起了复习资料。

“啊啊啊啊啊!!!完全静不下心啊!!”

“是我穿的太性感,影响你学习?”

Rena摆出了无辜的笑容。

“嘎嘣声,肋骨断裂的嘎嘣声在胸腔里回响啊!!”

“你要我惩罚你让你静下心来么?”

不了!绝对不了!

无论是传成小恶魔,胸部很有料的Rena也好,旋转齿轮构成的黄铜城市也罢,都没有眼前的这份复习资料重要。

这份复习资料,现在就是我的全部,现在,我要花两个小时,和它彻底融为一体。

“10分钟过去了哦,陈宇。”

“闭嘴啊,Rena!!”

两个小时之后。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面对着恶魔。

恶魔拿着三叉戟,鸭子坐在我的课桌面前。

“时间结束了呢。”

我手中的复习资料凭空消失。

“第一题。”

“等等,这就开始了?让我做下心理准备好不好。”

“为了观察到有丝分裂各期细胞的分裂相,制作洋葱根尖细胞分裂临时装片的操作程序是。”

“不是...不是选择题么?”

“5...”

“等等等!”

“4...”

“选材固定解离漂洗染色压片!”

“下述关于管家基因表达描述最确切的是, A,在生物个体的所有细胞中表达。B,在生物个体全生命过程的几乎所有细胞中持续表达C.在生物个体全生命过程的部分细胞中持续表达。D,在特定环境下的生物个体全生命过程的所有细胞中持续表达。E,在特定环境下的生物个体全生命过程的部分细胞中持续表达。”

“啊...我没听清!”

“5...”

“4...”

“A!”

“A个头!是B!血红细胞连细胞核都没,拿头表达管家基因。”

“可我没听清选项啊!”

“没这一说!惩罚!”

“我草啊,疼疼疼疼!我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