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被挑动的亚麻发色少女
夜深人静，居民街道除了魔法灯点缀外，就剩下了过往巡逻的兵士，这样的景象每夜重复着，像是不会被什么打破一样。
穿梭在这种景象之中的伊斯，显得格外显眼，他都有些感叹自己或许有多管闲事，本应是兵士的工作，还是不自觉地做起了抓捕入室偷盗的工作，起因只是看到有贼人潜入了房子。无法置之不理的伊斯在捉完第一个之后，不知是入室盗窃的旺季还是纯粹伊斯个人运气太好，一个又接着一个的贼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等他总算能休息的时候，太阳已经悄然升起，感叹只能白天补充睡眠。避免在屋顶跳来跳去会被看到，伊斯选择顺着街道走回去，可能是久违地通宵带来的兴奋感，又或者是做了好事的愉悦感，肉体的疲劳感不强，精神疲劳也随着吹来的晨风消去。
*
人们开始陆续走出上街道，准备新一天的工作，伊斯去了昨天知晓的面包屋，等着新鲜出炉的面包。新鲜出炉的面包香气十分诱人，通宵伴随着饥饿感和兴奋感一样缠人。
伊斯买了家里今天一天分量的面包，顺便买了个带陷的红豆小面包作为早餐，坐在店家门面设置的长椅上，一边吃一边喝着茶水，观察过往的路人。
‘小羽，应该还没起床吧，等下早点回去给她准备一下早餐好了。’
喝了最后一口茶茶，伊斯把小纸袋折好，顺手扔入垃圾桶中，起身准备回家。
当伊斯拿起装着面包的大纸袋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小孩的哭声，对于孩子哭声敏感的他，立刻把面包放在长椅上立刻赶到孩子的跟前。
一个小女孩抱着亚麻色短发少女的大腿的情况，出现在伊斯面前，小女孩哭着喊妈妈，而少女则是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似乎在需求他人帮助。过往的行人只是扭头看了下便继续前进，恐怕都是有自己的生计要张罗才没有多余时间出手吧，也是情有可原。
“小妹妹，先别哭，哥哥有事要问问这个姐姐。这个给你吃，要乖哦。”
“嗯.....”
伊斯蹲下用手帕给小女孩擦了擦眼泪鼻涕，再从另一边口袋拿出了一个跟刚才的面包，递给了小女孩，小女孩开始吃之后，算是止住了哭声。解决了小女孩，下一个就是大女孩，全程看着在安慰小女孩子的伊斯，伊斯抬头一看，亚麻发色的少女像是被蛇盯住的兔子一样，僵硬了。
“请问需要帮忙吗？”
伊斯主动跟这个神色慌张的少女说起来话来，对方则是有点厌恶的感觉，恐怕是不擅长跟男性交流吧。
“啊，不...”
只不过亚麻发色的少女摇了摇头，像是否定什么一样。
“不要？”
伊斯继续问她，少女双手晃来晃去否着，像是说不出话这般。
“要？”
少女握着拳头很用力地点头，伊斯果然判断没错，是个不擅长跟人交流的孩子。
“你先深呼吸，深呼吸几下就好。”
照着意思的话，少女深呼吸了几下，平缓了呼吸。
“可以说话了没？”
“啊...那个...谢谢...”
“不客气，请问刚才你和这个小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哎？喔，我不认识这个小女孩...她只是迷路，看到我就抱了上来...”
“看来是跟自己亲人混淆了啊...”
“我...想是这样的......”
“这样，看来这小女孩可能是迷路了。”
“嗯.....”
少女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地，伊斯也不好追问，只好把询问的目标切换回小女孩。
“小妹妹，你刚才是不是看到这个姐姐以为是你的妈妈了？”
“不是，是姐姐。”
“这样啊，小妹妹，记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不记得，我、姐姐、妈妈、爸爸才搬家到这里。”
“这样啊，那边的面包店去过吗？”
伊斯指了指刚才买东西的面包店，想试着看看老板认识不认识这个孩子。
“去过！”
“让哥哥带你过去，问问那边的叔叔认识不认识你姐姐。”
伊斯打算抱起小女孩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害怕伊斯有些高大的身形，躲在了少女的后面。
“乖，那边的大哥哥看起来是有点怪，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摸着小女孩的头的少女说了些伊斯听着有些受伤的话，小女孩想放下戒备一样走了过去，伊斯一手抱了起来。
“哇，好高——，大哥哥好厉害！”
“小妹妹要小心捉稳哦~”
“嗯——”
小女孩这么惊讶地说了一句之后，少女像放心了一样，露出普通人不会察觉到的喜悦。
“谢谢。”
“不客气，毕竟这样方便带过去问人。”
*
“老板，这个孩子，你见过吗？”
“这个孩子啊，要说见过的话，也应该说见过，跟这孩子很像的脸，年纪跟小哥身后的小姑娘差不多大”
伊斯心想，十四五六岁左右的样子，身材接近的话，在小孩子的视角确实容易认错。
“那老板，能不能把孩子放在你这里，等她家里人来接她？”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前几天才回家待产，还没招到员工帮忙，这里忙不开，是没办法帮客人你的忙了。”
“这样，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吗.....”
“小哥你不忙的话，你可以继续坐着等这孩子的家人找到这里，再或者小哥你去找巡逻队帮忙看看，只不过这边街道的这个时间，巡逻队应该早过去了，要是找到他们的话，把孩子交给他们帮忙找会更快找到家人”
听到老板的话，小女孩躲到少女的身后，似乎小女孩也跟少女一样很抗拒陌生人的样子，少女也同样对老板露出不悦地目光。
“哈哈，看来小哥很受女性欢迎的样子，巡逻队的话，按照他们的步速和安排，我想要过三条街才能找到他们，应该是会待在那边的茶室里喝茶休息。”
“老板为什么那么清楚？”
“因为那边茶室用的面包都是我家出品，自然知道那边的情况。对了，小哥顺路能不能帮忙帮我把这箱面包送过去，这边缺人手，没办法走开。”
伊斯突然有种莫名地脱力感附身，本以为老板靠谱，结果老板也不大靠谱的样子。
“老板过去送货通知巡逻队，我们和小女孩留在这里帮忙不是更好吗？”
“噢，对喔，小哥你女朋友挺聪明的啊。”
听到老板的话，少女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目露凶光。
“老板，这个女生跟我不是那样的关系，别捉弄她了。”
“对不住了，老板我只是看你们挺登对的，就以为你们是一对的。来，给你一个红豆包，算是我的赔礼道歉。”
老板拿出了一个红豆包递给了少女，少女似乎没抵挡住诱惑接过了面包。
“吃吧，我老婆也经常说我话特别多，老说错话。”
“谢谢....”
看到少女得到了面包，小女孩也主动的要了一个。
"我也要！”
“好好，小女孩，叫什么啊？你要个大的吗？”
“我叫爱玛，要大的！”
“好，叔叔给你一个大的红豆包。”
小女孩接过面包打算开始吃的时候，少女给了她一个眼神。
“谢谢叔叔。”
“看多少次都觉得还是生女儿好，要是我家夫人也能给我生个女儿就好了。”
似乎少女在礼仪方面很注重，在伊斯看来还真有点姐妹的味道。老板则是在一边陷入对小孩子的感慨中，伊斯还是选择赶紧打断他。
“老板，你先去送茶室的面包吧，这里我来代替帮忙看着。”
“好，小哥你和小姑娘我随便照看下就行了。”
说完老板提着两大箱跑了出去，很快离开伊斯他们的视线。
*
因为像是活宝的老板离开，店里面开始陷入有些尴尬的气氛，不擅长交流的少女与幼女、对这种类型的女生没什么办法的伊斯，所以伊斯只好站在柜台面前，等着过往的客人来购买面包。
“谢谢...”
“嗯...不客气。”
“我的名字叫菲莉斯·格威尔，要是得到他人帮助不能报上自己的名字和知道恩人的名字是很失礼的事。”
“你的意思...抱歉了，刚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伊斯，如你所见，一身管家的造型，是一名管家。”
“学生。”
“知道，看制服知道是与我家主人同一个学校。”
“这样...看来有机会碰面。”
“菲莉斯小姐为什么一大早出现在街道上？”
“锻炼。”
“看来是平日勤于锻炼，要是我家主人能多学习一下就好了。”
“根据自己情况决定就好，我是天生比较笨拙，需要多加锻炼。”
“真是谦虚呢，格威尔小姐。”
“并不，只是说出事实。”
“......”
“......”
可能是因为刚才哭闹和吃过东西的原因，爱玛很快就在店里的椅子上睡着了。不过也因如此，没人展开什么话题，导致两边都处于不说话的状态，除了偶有客人光顾外，两人只是想橱窗展示的人偶一样站在柜台前。
这时来了一个十分自来熟的大妈，让菲莉斯和伊斯有些尴尬。
“老板在吗？我来拿面包咯”
“你好，这位夫人。老板他刚出去送货了，我是代替来看店的伊斯。”
“喔，看来老板不在的样子，我记得他给我留了开店用的面包，你看看有没有写着‘霍兰德’字样的纸袋，那些全部都是我的货物。”
“好，这位夫人稍微等等，我进去看一下。”
伊斯进入店里之后，大妈因为有些慢的等待开始找点乐子。
“那边的小姑娘，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面对这位大妈的发问，菲莉斯不打算回答，应该说无法回答，被人拿来做话题让她各种不好意思地害羞起来。
“哎哟，小姑娘看来是你男朋友啊，那边的小女孩莫非是你们的孩子吗？想想现在的年轻人都挺早婚的，是也不奇怪。小姑娘来陪陪妈妈说话吧，妈妈我最怕等的。”
菲莉斯面对着自来熟的大妈的攻势，有些招架不住，拿起托盘挡着，希望能减少大妈的言语攻击。
不过这位大妈似乎自来熟技能点得太高，无视了菲莉斯的这系列动作。
“小姑娘几岁生的孩子来着？看你身材没走样，保养的不错啊，有什么秘诀能不能教教妈妈我。妈妈我最近因为忙于工作好久没去健身保持体形了，自从那个教练走了之后，我都忘记健身的快乐......”
大妈的攻势开始转变成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一旁不方便离开的菲莉斯想生气又不能让现在代表店家的自己对客人发脾气，免得砸了老板的招牌。
只是大妈的声音有些越变越大的感觉，菲莉斯本来只是对她表示反感，但看着一边似乎有点睡得不稳的爱玛，还是选择阻止。
“请客人小声点，有小孩子正在睡觉。”
大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连忙道歉。
“抱歉，我这人的职业病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给你和你孩子造成麻烦了，抱歉了。”
“没事，孩子还能睡得下去。”
伊斯抱着三四个装满面包的大纸袋从后厨出来，由于实在拿不稳，有一个纸袋快被挤了出来，菲莉斯连忙接住，可是重心不稳，正打算用受身避开摔倒的菲莉斯意识到店内狭窄的空间，放弃了这个想法的时候，伊斯一手抱住了菲莉斯的腰，把她扶正。
“真是好险啊，谢谢了格威尔小姐。”
“呃...谢谢。”
看在眼里的大妈似乎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了，只是出于这么青春的一出居然是大白天的开始看到，难免有些羡慕嫉妒，不由得想捉弄一下他们。
“老板和老板娘真是恩爱呢，看得妈妈有点回想跟情人的日子了~”
本来已经站稳的菲莉斯又差点因为不自主的后退而摔倒，这次是有伊斯的胸膛挡着，算是平安了。
“这位客人！”
菲莉斯似乎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怒火，当然，大妈也明白玩过火了。
“哦呵呵，只是开玩笑，抱歉了小姐~”
没了解到之前发生什么的伊斯带着疑问地看着她们，只是出于不多管闲事为原则的他选择不多问。
“货都清点好了，这是单据，请在上面签名。”
“好的，麻烦小哥了，要是老板回来之后，记得跟他说给你们加工资，毕竟让妈妈我看了好戏~”
转身离开的大妈，不忘给菲莉斯一句。
“你和你男朋友都长得不错，妈妈很喜欢你们哦，要是有机会来我店坐坐，店名是‘霍兰德’，在这条街的尽头~”
大妈挥着手道别，消失在过往的人群中。
“那个大婶——”
脸红的菲莉斯，直接用拳头在墙上落下一个印，知道事情似乎不便多问的伊斯，别过头，免得菲莉斯的怒火烧到自己。
不久之后，面包店的老板回来之后，顺便也带来巡逻队以及爱玛的姐姐，爱玛的姐姐略显丰满的身形与菲莉斯没有一处相符合的，但是伊斯想，恐怕是爱玛感受到菲莉斯由心底里是个能帮助到自己的好人的关系吧。
“谢谢，伊斯。”
“不客气，这早上就说好多次‘不客气’的样子。”
“因为伊斯帮了我，所以我只能说感谢的话。”
“嗯...其实不是什么事啦。”
“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菲莉斯有些贴近伊斯，让伊斯有些困扰，他又不好意思推开她，只好随便说一句。
“那这个周末去刚才那个夫人的店里吧，我看她刚才很喜欢你的样子。”
“那个大婶——”
看来触到霉头了吗？伊斯这么在内心发问着。
“好吧，周末，我们去那间店。毕竟我还有事情要答谢她.....”
看着菲莉斯的杀气能像实体化一样不断溢出，内心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得罪她，还是赶快跑吧。
“嗯，周末见。”
看着伊斯的离开，挥手告别后，菲莉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
“周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