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课设啥的破事忙了一个月没更新了,说声抱歉(虽然好像也咩有人看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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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集中注意力,不要断……”

所谓教师,大抵是一群依靠成就感就可以活下去的生物。

而比起教妮娜做菜这一超越人类极限的任务,教孩子们魔术显然是更加轻松愉快的工作。

短短一周,大部分孩子就已经能够在媒介的帮助下召唤比较稳定的火苗了。

而有几个天赋比较高的孩子,甚至已经学会了简单的攻击术式。

“相比起来,某人学了一个多月还是只会煎个鸡蛋……”我故意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

刚刚回来的妮娜一愣,额头上冒出两股青筋,眼神里似乎已经开始集结杀意。

“刹那哥哥,你在说谁啊?”

“嘘~”

“不过真的有这么笨的人吗?刹那哥哥又在吹牛吧。”

“咕唔……”妮娜如同受到暴击一般,又不好发作。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比较好喔。”我挤眉弄眼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这就是所谓成年人的温——咳咳,我们继续吧。”

在孩子们的背后,打猎回来的妮娜涨红了脸把手里的大袋子丢到一边,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咦,胡椒粉放在哪儿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我到厨房去帮忙处理妮娜带回来的猎物。

野味——尤其是鹿这种腥味比较重的,不下点胡椒之类的香辛料,还真有点难以入口。

“说起来,今天是该叶莲娜她们出去采购来着?”

作为我助手的妮娜,在一旁清理着鹿尸。

外表上明明还算是个楚楚可怜的美少女,实际上不仅脾气暴躁,连神经似乎都比正常人粗大。

看着毫不留情一刀一刀肢解着鹿尸的妮娜,我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她大笑着向一群无辜动物疯狂扫射、以动物们的悲鸣取乐的场面,不由得一阵恶寒。

或许是这人动不动就咬人的暴力形象已经深入我心了。

“采购的话要那么久——呜哇。”我甩了甩头,试图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迎面一柱鹿血却如看准了机会一般,正好滋了我一脸。

“噗噗——这是你刚刚说我坏话的报应。”妮娜做了个鬼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啧,小人得志……“还好穿着围裙,血并没有溅到衣服上——不过浓烈的腥臭味还是让我有些难受。

“你说啥?咬你——算了,太恶心了……”

连怪兽都觉得这玩意儿恶心啊。

我耸耸肩,把手指插在水槽的清水里,微微发亮的指尖向水中注入了少量以太力,带着术式的清水分成好几股冲刷着我的脸颊,将血迹溶解进水中。

“你们有看到约瑟夫吗?”罗琳修女突然推开厨房的门,急匆匆地走进来。

“约瑟夫……”我皱着眉头,试图在二十多张脸里面找到和这个名字匹配的那个。

“和叶莲娜一起出去采购了吧——还没回来吗?”

“其他孩子说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但是现在都……”

“应该没事吧,或许是跑哪儿去玩去了。“妮娜又是一刀扎在鹿尸的尾椎附近,紧接着猛地一划。

“话是这么说……”

“修女是担心他们迷路了吧。”我指了指窗外,“好像起雾了。”

即使是最为老练的猎手,也绝不敢轻视任何一片山林的雾气。

除了夜晚以外,浓雾无疑是最为危险的。

“要不咱们去镇上看看?“

也许只是因为起雾被大人们留在了镇上——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山下小镇的居民对这些孩子和我们都还蛮热情的。

“那稍等一下,我把这边切好先。”

切完了用冰封一下吧——我先去准备一下好了。“

毕竟是夏天,说不定耽搁一两个小时就变质了。

“不会有危险吧,还是再等等……”

“放心,那边那个咬人怪兽先不说,我姑且也算是个老猎——对不起。”

微风压过面颊,耳边一寸距离的柜子上,已经插上了一把带血的剔骨刀。

而我只能话说一半,脚底抹油,留下身后火山喷发前暗涌的杀意。

“你,说,谁,是,怪,兽?”

夹杂雾气的山风贯入风衣里,紧了紧步枪的肩带,我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本就照不太进阳光的林荫道,明明是在正午,却有些幽暗得让人胆寒。

“啧……这还真是……”

即使是术式的光芒,也只是浅浅地刺破了浓雾的表皮,让我们的视野稍稍扩大了两三米的样子。

而混杂着尘埃与水汽的雾,更是最为天然、也最为有效的反侦测术式。

不仅如此,吸满水汽的山路也变得更为湿滑,再加上不期而遇的青苔和纵横交错的根须,也使得下山的路变得更加危险。

——至少某个笨蛋已经被绊倒两次了。

“阿嚏——又是谁在骂我……”

“打喷嚏的时候请不要对着人谢谢——还有我应该提醒过你会冷来着。”我叹了口气,脱下风衣外套,罩在走在前面的妮娜肩上。

“诶,那个——呀!“似乎被我的举动惊到,有些手足无措的妮娜差点又滑倒在地,还好我的手还没有离开她的肩膀,直接撑住了她。

“你倒是给我注意点啊……”

“那个,我不冷的……”

“不冷你还把手缩着。”

“没关系,我喜欢这样——”

“你手缩着还怎么给我照路?”我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打起精神来,给我好好干活。”

“呜呜~”

妮娜左手按着额头转了回去,发出光芒的右手则是稍微抬了抬,这样不只是她的前方,连同我的周围也被稍微点亮了一点。

静谧的林地,只有两个人的对话略微在空气中溅起波纹。

“这里应该是走,这边——呜哇。”

我一把抓住妮娜,“你能不能别瞎带路……”

眼看着这孩子又要把我带偏了。

“真是的……这个星期我们至少走了三次这条路了吧。”

“没,没办法啊,这不是起雾了看不清楚嘛……”虽然看不到妮娜的脸,不过微微发红的脖子根暴露了她的心虚,“而且,我总感觉这雾怪怪的,所以才有点走神……”

“比起某个超越人类理解的路痴来说,山里起雾应该是相当常见的现象了。”

“呜——我是说真的,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虽然听起来像是借口,不过在我引以为傲的探测术式几乎失效的当下,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反驳妮娜的证据。

“真是的,总之你自己小心——啧。”

话还没说完,我一下子警戒地抬起了枪。

"谁——不对,‘什么东西’?”

“砰!”

没有等妮娜说完,我手中的左轮枪已经喷出火焰。

“唔……这是?”

妮娜蹲下身子,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

“兔子?……唔?!”

下意识地向后跳起,却因为半蹲的姿势只能踉跄跌坐在地——好在妮娜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不过身体反应还算敏锐,只是向旁边就地一滚,便躲过了攻击。

“砰砰!”

我连开两枪,然而只是擦过了黑影的轮廓。

黑影向后退了几步,我才勉强从定住的身形中辨认出它的真面目。

“嘶……该死,怎么碰上这——”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强劲的爆炎,伴随着尖叫声从我身边呼啸而过,而我却无法阻止。

“呼啦”一声,灼热的火焰风暴撕开了浓雾,也让对手清晰地暴露在了我们眼前。

准确地说是——

“窸窣窸窣。”

——对手”们“。

“我的天……”我不由得在心头呻吟。

三分之一人高的、伏地的凶兽群。

黢黑的、泛着光泽的外皮,有着金属般的质感,而其上粗短刚硬的短毛,则如棘刺般增添其凶险。

狼群——

“窸窣窸窣”

——的话就好了。

我一只手将妮娜略微护在身后,另一只手上力量渐渐加大,手指似乎都快嵌进步枪的护木里了。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时空的流逝仿佛被某种奇异的磁场所迟滞。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妮娜的咒术,一步步迫近,然后,炸裂。

烈风四散,然而——

“该死——别愣着了,跑,跑啊!”

我一把抓住再次亮起光芒的妮娜的手腕,头都不敢回地拉着她回头就跑。

而那红莲之后、恶魔的军队,不仅毫发无损,反而更加地躁动起来。

——八足的魔鬼,从浓雾彼端而来,向山麓小径散布着死亡与绝望。

“哈啊、哈啊……”

此刻的我,深刻地认识到了12.7毫米子弹是有其极限的。

比如说,现在,当我成为腿比我胳膊还粗的蜘蛛群的猎物的时候。

巨大化的狼蛛——虽然没毒,不过光是这比狼还大的体型,就足够让人喝一壶了。

尤其是在现在,被妮娜惊惧之下用咒术激怒的蛛群,正马力全开追逐着我们。

即使是产生了变异,不过野兽的反击本能还是在的。

更何况没有以太尘增幅的术式,即使是妮娜,仓促之下也难以发挥威力。

然而这个激怒这群怪物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在我背上安眠着。

——准确的说是,陷入了昏厥。

“该死的……”

体力渐渐有些告急,而背上这个家伙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窸窣窸窣。”

与体型不符的是、森然的足音,在背后的林地间敏捷地穿行着。

“为啥会突然冒出来这种玩意儿啊……”

我低声呻吟着,不断在脑海中回想着相关的情报。

可是,无论是修女那边还是村民那儿,我都从未听说过附近有这种怪物出没——还是成群的。

——再说一个小山村附近要是有大量这种装甲车一样的怪物,恐怕早就被踏平了吧……

不过无论如何,我得先想办法逃掉才是。

单手胡乱地拧开一瓶以太尘,我看也不看,径直撒了一把出去。

飘散的晶粒溶解在浓雾之中,一阵蓝白的光芒闪过,尖锐的冰锥朝着身后呼啸而去。

不过尖利的冰锥——如我所料——连阻止它们前进都没有做到。

准确的说是,连延缓它们前进都显得有些无力。

虽然也算是意料之中,不过我依然有些丧气。

至于应战的选项,则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一边护着一个晕倒的病号,一边跟十几个壳子比狼皮厚、体型比狼大的怪物在五六米的近距离内搏斗,想想还真是贼刺激。

我一把抹掉脸上粘上的叶子,啐了一口唾沫。

托着背后妮娜大腿的左手,已经开始有些缺血而发麻,而隔在我的后背与妮娜前胸之间的步枪,也磨得我的肩胛骨火辣辣地疼。

脚下有些湿滑的藤蔓,让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猝不及防间伸手抓住树枝,粗糙的树皮上坚硬的木刺隔着手套将我的手掌扎破,然而这点刺痛迅速淹没在全身肌肉和关节的悲鸣之中。

雾气越来越重,而我早已迷失了方向,只是硬着头皮奔跑着,

渐渐升高的日头烘烤着林地的水汽,如同是在给怪物献上大餐之前,先进行一道蒸煮。

“我的天,这些怪物是饿了多久了……”

默默盘算着我也大概跑了好几公里了,然而这些锲而不舍的八足恶魔的铁骑,依然没有任何驻足的意思。

甚至于一路上,困扰着我的藤条和丫杈,对于它们而言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啧……走你!”

再一次绕过一棵三人合围粗的巨木,我右手摸出一瓶用掉了大半的以太尘,直接丢了出去。

闪烁红光的小瓶子,骤然迸发,在巨木上打出道道裂纹。

“啪嚓——咔!”

木屑飞溅。

听声音的话,倒下的大树应该是砸扁了一两只吧,大概。

我如此期望着,但并没有回头,也不敢停下脚步。

身后的巨木,在快要滴出水的空气中燃烧起来,蒸腾起更多水汽。

咒术的火焰,即使是并不易燃的潮湿木料,也勉强能够生起火来。

这样大概能起到一点作用吧。

懒得数是第几次尝试阻止这群蜘蛛了——我一边祈祷着,一边强行提振精神,向着更深的山林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