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首语:从来没有拥有,有的只是存在,一种追求最后的呼吸、追求窒息的存在。

   广播室内传来的声音打搅了正在教室里的学生和老师。

   怎么回事?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现在控告以下五十六名同学的罪行:首先,学生夏时……”

   “开什么玩笑,那怎么可能是我?”

   正在办公室里的少年像是什么被从身体里抽离似的,瘫软在座位上。

   不安、惶恐、心虚、甚至是惊悚!

  

   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总而言之就挑选了几个最重要的事件进行说明,包括之后我不堪的人生以及恋爱,我想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小学的时候班上来了一位转学生,因为不合群而遭到我们一众的排挤,直到我们几乎全班被告发才知道,她身上一直携带着照相机和录音笔,记录我们丑态的照片满操场飞舞,我们那不可一世的声音在广播室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那么的刺耳,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咖啡色飘逸长发的女生就静静地坐在那窗边,若无其事的欣赏着窗外的绿植。

   本来我计划着昨天去偷她的讲义,结果被人敲晕扔到操场上。

   我们班似乎所有人成了犯错的孩子,有的低着头,有的不敢置信,有的直接哭了起来,他们演练道歉的台词、他们立刻把这归纳为青春可以原谅的错误、他们互相低语着安慰,扮演着困难坎坷来临时绝不抛弃对方的同伴、他们把事情的本质抛开去追寻侥幸的辩解。

   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谁让我是绝对正义的神呢?

   神怎可能犯错呢?

   自从那天开始,我就有预感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在我身上。

   不幸的某事。

   顺便一提,这件事之后就不了了之。

 

   一直到我们升入初中都没再敢触碰那个可怕的人。

   初中时期我和莹分在了同一个班级里,那家伙总是放学找到各种借口陪我上学、放学、连吃午饭都要在一起,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一个人伫立在秋天独特的风景中,枫叶和着微风自她身旁起舞,只是一个甜蜜的笑容就让人害怕——再也寻觅不到她唯美的身影

   尽管我很不乐意,那家伙做什么都喜欢和我在一起,我记得我们一起在回家的路上互相调侃,一起跳入试胆桥下的河水,一起吃着甜筒往对方脸上涂抹奶油。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得了,那个时候我就对她产生朦胧的好感。

   只是——

   我本人对这个情感从未察觉道。

   深秋的雨有些悲凉,我独自站在校园门口,特意等待着【讨厌】的女孩,期待着她下一个瞬间就会一下子出现用拙劣的手法企图让我感到惊喜、诧异,妄想博得我的青睐和微笑。

   可是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出现在我半开玩笑的充满嫌弃的话语中。

   随时都会哭出来,诉说着傻话,无比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要爱抚的脸。

   蓝色长发梳到腰部这个位置,活泼的背影总是想忍不住突然叫住她。

   突然走着走着,转身对我嫣然一笑,立刻羞怯的特意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衣角,四处张望有没有人偷听,小声分享属于她的小秘密。尽管我脑子里正在脑补极其少儿不宜的事。

   狡猾的笑容一眼就可以看透其中的真相,独自生气跑到一边,过了一会又随便找个理由独自跑回来……

   倾心于我的女孩。

   只存在记忆中的秋天。

   初中一年级开学没多久,班主任在班会上心情略带沉重,我可以从这个精明干练的女人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异样,那种异样也带给我从未有过的惶恐。

   我可以感觉到大腿在颤抖,手也跟着不听使唤就好像老年人得的帕金森这个病。

   “莹同学,再也不会来学校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就这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询问原因的声音。

   “就这事?”

   我心中的惶恐得到了平复,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帕金森】也停了下来。

   一天前,莹跑到我跟前毫不客气的对我说;

   “夏时,我们以后书信来往吧,要是敢不回我的信,你就死一万次吧!”

   “我拒绝,我脑子没病,为什么我要特地花钱把信寄到住在我家二十米远的傻子?这是恶搞,还是闲的无聊呢?”

   “我就要搬家了,求求你好不好?”她双手合十,歪过头盯着我的侧脸。

   “不行,还有真是太棒了!我回去要好好庆祝一番,顺便把除夕用的鞭炮放了!”

   “还不是你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像一只总会围着一坨屎飞来飞去的苍蝇,这是恶心死了!”

   周围的同学都用惊呆了的目光看着这边!!!

   “把自己比喻成【&】,怎么听都感觉我赚到了。”

   【扑通】

   一瞬间视线移到了天花板,莹把我扑倒在地,我们四目相对,像电影中的桥段一样,又立刻错开,要开口讲话的时候有重新对上。

   半开半合想要说得话到了嘴边停住,眼神里传递【你先说,您请,交给你了】类似的信息。

   我可以感受到胸前我们彼此害羞而导致不规律的起伏。

   还有就是——好软,好舒服,再大一点就好了!

   决定了!这孩子的【欧派】已经被我承包,任何人都不许碰!

   她往下挪了挪,把脸埋在我的胸膛里。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拜托了,夏时同学。”

   这还是头一回如此称呼我,看来有什么事被她藏了起来。

   “不用那么庄重,你到底怎么了?”

   “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什么,我们总是要成长的嘛,赶上节假日来找我不就可以了?莫非你得了什么绝症?还是你发现了自己其实是某个非洲原始部落的酋长的女儿?亦或是你其实是某个商业富豪的千金从此要为家族考虑,不惜牺牲自己色相?呐,你总不会是派到地球执行任务的外星人吧?”

   “我说夏时,我们做一个约定吧……你可一定要遵守,不许反悔!”

   以后我才知道,猜中了其中一条。

   似乎在那之后,莹搬走的那天晚上找过我一次,不过恰巧我在爷爷家,知道她有些落寞的离开后,我就索性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那种乐天派以后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呢?想必正在享受属于她的新生活呢。对了,她还留下了一个收信的地址。

   要是,要是,长大她没人要,我是说万一,万一真的是这样的话,干脆娶了她,带回家天天家暴好了。

   毕竟她和【某人】可不同。这点无法否认!

   那个秋天,是我再也见不到莹的秋天。

   好像凄婉的雨把她从我的生活中带走了。

   【哗啦——哗啦——哗啦啦——哗啦】

   【滴答】

   【滴答】

   【滴答】

   莹,你知道么,要来了,再也没有你的秋天。(已经一年了)

   从不属于我的孤独的【晚秋】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