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將野不否認自己對這孩子是有愛的,但,他從沒明白過人生來就是為革命和戀愛而生的這句話。他不知道自己的愛屬不屬於這種純潔的感情,反倒是看到那孩子后自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記憶深處的哪一年的初夏的陽光被斑駁的樹蔭光點模糊后照在自己的臉上,一種無法比擬的暖洋洋的感覺。

  “醉了嗎?”

  “醉了!” 

  一直不停的重複着拿起放下酒杯的動作的男人已經是醉醺醺的樣子了。旁邊桌子上的女人們指着他,談論着他。他卻毫不在意,就好象天生的骨子裡有的那種孤獨,就是這種類似於將野的自卑感,才讓這個叫做妃夕的男人在沒有接到任何命令之前,對這孩子已經觀察了有一段時間了。他們總是一個人解決問題思考問題。可如今他發現這孩子的不平凡的改變后才開始有莫名其妙的後悔。“真是可惡的小孩子。”

  他的目光凝視着左手前6米遠的那4個孩子。一個坐着輪椅和另一個看得不太清容貌的女子坐在一起。雖然現在睡意朦朧的他依稀記得這是當初遇到過的那男孩旁邊的女孩,但以他現在的狀況,除了將野和凌波,那些自己師姐旁邊的人,自己毫無興趣。

  “你的目標依然是野氏捲軸,不過這次給你的任務不重,你也給我想明白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要不然痛苦的只可能是你的妹妹!”

  語氣總是給人一種狗仗人勢的傢伙,是教會那邊的通信者。

  “我知道了”妃夕心裡很清楚,那個怪物是想要以另一種方式折磨自己好給他取樂,但現在的他也別無他法,只能硬着頭皮接受了。

  想到這,妃夕的酒就醒了一大截,他重新掃視了之前的四人卻覺得四肢乏力,想着“罷了,改天再說”一下子就又一頭扎進酒堆里了。

  將野出門時下意識的掃了一下店裡面的布局和各色人物,每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都像千奇百怪的故事一般,唯有對那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莫名興起了一種同情感和可憐感。*為什麽?*將野也沒往深里想就離開了。

  “現在去哪裡玩呢?”川芙蓉像看待小孩子一樣眯着眼彎着腰朝凌波方向問到。

  *可惡,小孩子真是不懂實事,莫非去遊樂場不成?得想個好辦法懟回去,好吧,遊樂場不就是一個好去處嗎?* 凌波這樣想着,內心的詭笑都被表情暴露無疑,反倒是這樣更有天真浪漫的樣子了。

  “去鬼屋吧!” 凌波的絕密計劃在短時間內就已經形成。

  “啊…確定是鬼屋?…好…好吧…不要害怕!”結結巴巴的話所要表現的和蓉子那張驚恐不已的表情一樣。

  “不要去了吧,看起來蓉子不太喜歡那裡?”將野出來打圓場。

  “誰…誰說的…我才不害怕…呢!” 這種逞英雄式的話從這個女性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就會變得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所以,還是要去嗎?”

  “沒有辦法了。走吧。”

  “不需要問一下虛琳嗎?”

  “虛琳沒問題的”

  “真的嗎?”

  “正如哥哥所說。”

   闊大的鬼屋是有兩個入口的,四個人也分二人組來開展被凌波稱作“鬼屋大決戰”的活動。由於之前有計劃在先,將野還是和虛琳在一組。

  “所以說,我們現在來這裡已經第5次了?” 將野推動着輪椅緩慢移步。

  “恩,但好長時間沒和哥哥一起來了。”

  “說起來你最近已經可以申請較長時間的出院了,可作為哥哥的我到現在也沒有好好的邀請你一起玩各種新東西,也沒讓你吃最新的食物。”說著說著將野的哭腔就要出來了。他也明顯察覺到了也就不再說話了。

  一種冰涼的感覺瞬間展開在將野的雙頰。他張開半眯的眼,和那雙真實清澈的黑色瞳孔在黯淡的微光中相互對視着。妹妹是仰着頭來觸摸將野的 。

  “不許這麽說以後。哥哥應該給妹妹一定的自由空間的。你沒有做錯。”

  “自由…嗎?” 將野理解不了所以不再說話了,再次緩緩向前推動着卻是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事實是只要他看到在他眼前的完好無損的妹妹他就會在某種心情上心滿意足。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等待了很長時間,將野和虛琳才在人群中分離出凌波和川芙蓉。

  “這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麽凌波依偎在蓉子的肩膀上啊?還一副嚇壞了的表情。明明是自己要來的。哈哈丷丷”將野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沒有來過所以不可以自認為不害怕嗎?笨蛋將野將野大笨蛋!”幾乎是用吼的聲音逐字說出來的。不過這不僅不能說明凌波生氣了而且大家一致認同凌波在一定程度上傲嬌姿態挺討人喜歡的 。

  “接下來該去哪裡好呢?”

結束 開始 尋找 結束 開始 尋找 結束

  一天的時間4人如此度過。

  

  距離舞季開始僅剩6天的時間了,將野凌波和川芙蓉每天都要進行大量的看起來毫無用處的練習。

  一個打扮精幹的男人從賽事場的南門入口處小跑了過來。似乎是跑了很遠了累的氣喘吁吁的。

  正當江野和凌波在記憶深處尋找這個男人的看似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川芙蓉就開口了:

  “阿斗?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川芙蓉此時用力搖晃着的是現在連站都站不穩自家男僕的寬大的肩部。

  “…被抓啦?”

  “什麽你說誰?你說清楚”

  川芙蓉明顯失聲了。這樣一來凌波和一旁陪練的將野也快步走過去了。

  “虛琳 虛琳!” 蓉子把事情告訴了將野,可還沒等她說出 “先不要着急想辦法最重要了” 將野就已經在去自己家的路上了。

  她那雙將要放下的右胳膊擦住了凌波奔跑的身影。

  “等等我!”

  “大小姐!”

  “你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我回家一趟”

  “唉 呼呼 好”

*舒坦* 這男人看到大小姐遠去的身影心裡的石頭也落下了。不過這恐怕是擔心自己表演的夠不夠焦急的石頭。

  “一群瘋子”男僕低語着。隨後朝着場上的一個小人頭形成的小黑點走去。

  “就只有這張紙條嗎? 為什麽會是指條?”

  “一定是有人暗中塞進來的”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出那個人,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估摸着他也害怕了,暫時應該不會有其他行動。”

  “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估計只有沿着紙條上的線路去達到終點了。至於生死,也就只有看天了。”凌波給了在場的孩子們與之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感。但現在這個時候,也沒人在意她的問題了。

  “我現在就去。”

  凌波隨即拉住了要轉身就走的將野,等他朝向自己的時候一記重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將野也瞬間彎下了腰。

  “你干什麽!”

  “現在身體上的疼痛,是為了讓你保持清醒!” 

  將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也就沒那麽激動了。反倒是這句話,*自己是不是在哪裡聽到過呢*

  “我和將野去吧,畢竟要有一個照應。”

  “紙條上明確寫着讓這個孩子去的,即使是現在,不誠信是會讓你後悔的!”

  “那個孩子沒有代指,我想多去1個也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不行!放開他,讓他進行選擇去還是不去其他一切沒得商量!”川父表情異常嚴肅。

  “這樣不冒險嗎?你想讓他送死是嗎?”

  “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來,你給我說!他們什麽人難道還要我說嗎?”

  凌波和川父的眼神死死的攪在了,他們互相凝視着對方已經濕潤的眼眶。

  “凌波也了解作案的那些人嗎?”

  “恩,深仇大恨的那種。”

  “你們還是稍候討論吧。” 

  川父這段時間的威嚴讓蓉子感到一陣接一陣的恐慌感。事實上,她希望凌波和自己可以隨着將野一起去才這樣問的。這麽以來面對父親的堅決,她也只好作罷。

  凌波放開手。將野卻給了這三人一個笑容。

  “等我回來,你們都不要過來,這是我的事。”

  “笨蛋笨蛋笨蛋!將—野—你個大—笨—蛋!” 嘶吼似乎觸動了淚腺旁邊的神經。眼淚嘩啦啦的流着,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這種哭聲面對將野的離去是一無所用的。

  哐當~厚重的門扉掩住了。

  川父看了看抽噎着的凌波也感到一陣陣酸痛感。這種感覺是最先從心臟開始的隨後侵襲了全身。

  他嘆了聲氣。隨後抓住蓉子的雙肩

  “蓉子,我想你應該知道父親要你做什麽了,不必啰嗦了,保護好那個孩子,現在就啟程吧!”

  “恩恩…”一時被遺忘的川芙蓉硬是擠出了一個笑臉。可她抬頭的那個瞬間,滿臉的淚花在黯淡的燈光下也異常閃爍。這閃爍的光芒也在刺着川父的心。

  “凌波…你…”

  “沒問題!我去”

  “雖然…算了 還是儘快起程吧,我會把事情寫信給那個老頭的,現在你暫時不用遵守任何協議或者命令了,我讓他下一道這樣的命令就好了。”

  哐當~ 來自外面的光線就像被鋒利的刀口切割了一樣消失在了現在僅有一個人的闊大的辦公室。

——————————荊楚林南路28號道口 夜

  “一座被遺棄的高樓嗎。真像是拍電影啊”

  “小心行事。思想不要開小差!”這是稚在責備將野是經常會說的口頭禪。

  “ 我似乎是感到某種氣息”

  “我也聽到啦,好像是女人胸式呼吸的鼻息”ξ1

   “孩子準備好絕望迎接我了嗎?”

  將野循着聲音轉過頭去,那鋼鐵房梁深處月色達不到的位置上,似乎存在着一雙紅色眼鏡。

  好吧,戰鬥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