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找你的不只是杰森,还有我,以及你所背叛的过去,全部都来找你了,奥尔里斯!”

背叛的过去这几个字眼,如同鲜红的尖刺般刺激着奥尔里斯,下意识地令他紧握着拳头,无情地捏着手中同样鲜红的,只兽小队的特制徽章。

这个时候奎很识趣地稍稍站远了一点,这种时候,他这个外人不方便插手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但是还是下意识地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

过去的荣耀仿佛就在昨天,那些口口声说爱戴自己的群众,现如今,没有一个人记得自己,不管是是那些人(这里指那些和他做过交易的人)也好、身旁的保镖也好,全都是假的。

而现如今,唯一还记得自己的人,居然还是个来找麻烦的不知名后辈?

“呵,事到如今,你来找我又能干什么?作为正义使者和只兽成员的责任,现在就杀掉我,然后给他们讨一个说法吗?”

奥尔里斯身体本能地测过去,脖子后的辅助器早已开始运转,黑衣人只是竖起了两个手指。

“第一,我当然不是那些事而来的,那些只有满腔热血的傻白甜才会去做的事情,我找你,仅仅只是代表我自己,第二,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情,但也是别的事,和你的过去全然无关”

“我现在既不想说复仇也不想杀人,我只想赚钱然后过日子,就这样而已,亮身份也不过是说明我知道你的事情”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却又在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曾经的只兽的成员,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了,这是我作为后辈对于前辈的尊重,仅此而已”

但是,奥尔里斯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让身旁的奎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下,以确认这家伙究竟有没有疯。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来,我坚信肯定有人记得我是谁,但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而且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说只兽的残党,居然是你,堪忧啊,没想到那些家伙已经走到末路了”

他轻轻地扭动着脖子,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可能是碍于脖子上的辅助器的原因,导致他扭动脖子的幅度并不是特别大。

“好在几个月前那一场火灾,结束了他们顽固且愚昧的一生,可喜可贺呀,要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还真想坐下来和你喝两杯”

他的脸上挂满了戏谑的微笑,风轻云淡的话语中,掩盖不住的喜悦以及憎恶,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对于曾经战友的待遇会如此的冷漠,很难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为什么?”

话锋一转,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锐利的眼神狠狠地刺着眼前的人,就像是猎人看着猎物的眼神,一边靠近一边试探着猎物。

“你会成为只兽的残党?从我以后,他们可是再也没有收纳过新人的了,尤其是在那种地方,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有只兽对内才有的徽章?”

奥尔里斯举起手里的徽章,面前戴着防毒面具的黑衣人却不为之所动,这一切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你就像是复杂的大人世界里,突然闯进来的小孩一样,单纯而幼稚,没有人知道你是谁,开始的时候,我本以为他们说的残党可能指的是我,又或者是他们中有人逃出来了”

沉默,双方都沉默不语,只有奥尔里斯轻孽地呵了一声。

“算了,看在刚刚发生的事情,我想,他们不收你反而才是最奇怪的”

这个时候,反倒是夜行兽摇头地唉声叹气,似乎这个说法很伤他的心。

“诶,我可不是因为这个才成为他们一员的,也罢,或许你说的也对,我的出现可能才是让你最意外的,这一点我已经猜到了,不过也恰恰正是这样,我也基本就确定了,你从背叛他们以后,就真的没再去看望过他们了”

面具下传来了一阵轻笑,他只是耸了耸肩,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在嫉妒我?”

“那纯属是你想多了”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而熟悉的悠哉的感觉,不禁让奥尔里斯愣了一下,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那一份平淡的悠哉,确实是只兽团队最好的证明。

“算了,说回正事,你很了解那一场屠宰场的火灾,好像你还恨不得,那一场火灾能早点发生,不过我记得那一场大火,“他们”是封闭了消息的”

但是在下一刻。他的语气不再这么慵懒,而是用着一种相当严肃的语气,锋芒毕露,或许刚才的都是装出来的。

不,倒不如说,一开始从他身上就能感受到一种,无名的威压感,而且这种威亚竟与那个小子的那种威压,不相上下。

“说句实话吧,就算没有那场火灾,以他们那样的性格,发生类似的事情也只是迟早的事,更何况,还有很多人都在等待着那个地方的火灾,以至于等待得太久了,虽然他们等待的和我期待的,不是同样的东西就是了”

奥尔里斯望着初晨的太阳,是那样的耀眼,在那个时代,所有人都沐浴在被名为“只兽”的太阳光辉之中。

但不少人,也被这个“太阳”的光辉压的喘不过气,一段时间里,那些有名气的组织都无一例外地,被拿来和只兽做对比,在某些有心人的精心操控下,所有舆论的矛头都直指他们的无能,而他们和只兽团则被媒体放在了捧杀的祭坛之上,狂刀乱斩。

而给他们火上浇油的是,恰恰就是他们口中的发生了火灾的地方,“阿比盖尔的屠宰场”,别听名字上这么血腥,实际上,只是一个用来容纳只兽逮捕的各种犯人,是在第一战役开始之后,弥天翼投资建设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而且是直接交由只兽的成员执行和管理。

在这所监狱里只待着的,都不是些等闲之辈,在社会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不少人来说都是一些烫手的洋山芋,这是他们建立了这监狱的初衷,专门用来管教让警察难堪的毒瘤。

起初,它只是坐稍微特别一点监狱,但是在有的人嘴里,却异常的不对味。

虽然不知是从何而起,但是最后的结果都导向了一个说法:

“阿比盖尔”是用来炫耀只兽所得到的成果,进去的人将会被永远打上“弱者”的标签,无论先前如何风光,进去之后都会被同行看不起,这并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恐怖的,社会性死亡,所以他们都把“阿比盖尔”戏称为了“屠宰场”。

从来没有人从“阿比盖尔”里面出来过,只有从外面进去的,就像是进了刑场一样,从此没了音讯,所以他们都把“阿比盖尔”称为了“屠宰场”。

无论是从实用的角度上来讲、还是从意义的角度上来讲,都很符合屠宰场这个说法。

如果说,以前只兽的荣耀,只是让人羡慕和嫉妒的话,那么那时的他们的光芒已经变成了最肆无忌惮的挑衅。

一时间,各种舆论层出不穷,那段时间搞得所有人都很惶恐,普通人深怕自己哪一天会被他们的仇敌盯上,而沉默不语,那些敌人却害怕他们什么时候会被他们抓住,而做事有所收敛。

有的东西太过都会产生反效果,治病的药吃多了也会致病。

庆幸的是,在得知只兽解散之后,所有人终于不用再惶恐度日,在得知阿比盖尔失火的时候,藏在暗中的敌人就开始伺机而动。

听到这,奎不禁点了点头,那段时间里确实难受,那个时期业绩差到了极点,自己还不敢到处找单子接,饿得前胸贴后背。

只能做一做外快度日酱紫,想到这奎打了个冷战,要是那个时候只兽没有解散,自己估计就会变成个一辈子的快递小哥,从此每天在城市里和那些小哥混业绩,勉强苟活。

“而且,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嘛,更何况你的目的不正是,我的信息来源渠道吗?”

夜行兽点了点头。

“这一点你倒放心,协议上说的清清楚楚的,你放心吧”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多了,啊,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你先前雇的人现在都到哪去了?”

“他们,不过是我请来的群演罢了,早就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

奥尔里斯刚想张嘴说什么,只听刀出鞘的一瞬间,猛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炙热和火花,一道刀痕浅浅地划在他的脸上,这才注意到,夜行兽不知何时拔出了匕首,并刺向了自己,而帮他当下这一下的,正是身旁的奎。

“haski!”

本来想气势凌然地喝一声的,可能是最近玩某款L字开头的游戏太多了,然后就本能地快乐了起来。

全然顾不上身份,解除了光学隐身功能,很极限的拔出刀挡在了奥尔里斯面前,在他的刀身中间处有细微的龟裂,夜行兽似乎有些感叹,但是奎不容许他再有任何动作,双手握紧刀柄,狠狠地把他的刀弹开。

“我靠!你出刀是真他娘的快!”

还是不忘吐槽一句。

“哎呀,哪里哪里,倒是阁下的快乐刀法还蛮强的嘛,不过你这一身行头……感觉少了些东西”

“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我没有狗牌、战绩也不差!”

果然,刚刚奥尔里斯才对奎有了那么一点微微的改观,结果下一秒还跟对面的聊上了,果然,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人聊天总是最容易的。

“哦,有件事我忘了说了,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撒谎的人”夜行兽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做出了砍头的动作

奥尔里斯稍稍退后了几步,似乎不理解眼前这个疯子在干什么。

“咳!唔好扮嘢啦,嗰啲人喺知道咗你个秘密之后,就冇一个唔死,虽然我唔知你用咗咩方法”

奥尔里斯捂了捂脸,最后还是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切,本还想着留你活就一点的,没想到你这么着急着送死,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奥尔里斯往后退了两步,让奎挡在了自己身前,在那个时候夜行兽才知道,这家伙沈星还蛮高大的。

“终于都肯同我打咗?”

刚说完的下一秒,奎就开启了隐身模式。

“我确实很想和你打,但是想了想还是工作重要!”伴随着声音,他的身影和环境融为一体。

“哇!你噉就好丢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