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了……有趣?什么东西有趣?”
顿时,校长恍惚间感受到眼前这个小子,至少在他说出那句话的那一瞬间起,似乎就不是一个人,或者说,深藏在这皮囊之下的,另一个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有趣的灵魂。
他脸上那极其诡异的笑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狰狞,他仅仅只是在那里笑了笑,便让人感到灵魂里的毛骨悚。
而头顶的水花,打湿着他的头发,让头发像海带一样地垂下,覆盖了他的眼睛,一股阴深深的油然而生。
“呵呵,那还用说嘛,当然是校长的那些“收藏品”们啊,当我第一次意外发现的时候,我是那么地惊讶,因为我竟然知道了校长……”
校长逐渐警惕了起来,不安定的右手半举着,而身旁的奎正在一旁时刻准备着,但凡这小子有什么小动作,他就立马动手。
“因为我竟然知道了校长,也和我一样的有趣!”
他把头缓缓地扭向了校长,右手把垂下的头发往后,一把撩起,校长痴呆地看着他的眼睛,浑浊的黑瞳里却闪耀着血气,神情里透彻着邪魅的气质,甚至吓到了自己。
只是看了一眼,校长便知道,眼前的这个“泥脚小子”是真的,而且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在鼓噪乏味、千篇一律的生活里,只有在触碰到那条法律的底线那天起,那个人,才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那个人,才会体会到那一种感觉,那个人,才能有那种神情。
校长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话。
“如果生活不够有趣……”
没想到,索佛居然马上就接上了。
“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那便失去了色彩那般……”
校长接着问道。
“而艺术对于人而言……”
索佛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道。
“那便是,有趣!”
眼前的男人听到之后,不禁把手搭在了索佛肩上,校长有点喜出望外,对于他而言,今天可谓是人生中从满刺激的一天,高兴到甚至让他感到,全身热血沸腾。
“说得好啊!人生就该这样对不对!这样的人生才是我们要的人生!人生若要不有趣,那便没有意义”
校长看着索佛的眼神,是那样的陶醉,甚至不禁放声大笑,,而索佛也只是跟着笑了笑,在他先要走开的时候却发现,校长的手正在很用力地压着自己,让自己动弹不得。
在片刻之后,笑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校长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像之前看一具尸体一般看着索佛。
“很可惜……”
索佛听到这个词的那瞬间,就知道没有什么好结局了。
“可惜你的演技太好了,以至于我差一点就信了,但是有你要知道一件事,从你出来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放你走了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我相信”
索佛看着校长,平淡的语气里,掩盖不住浓厚的杀意,但是很意外的,索佛仅仅只是轻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惶恐,这反倒吓住了校长。
“我知道啊”
“什……什么?”
“我知道,从我出来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不会放过我,而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又能做得到什么?只有拖延时间,不过老实说,我也没想到,真的有效果,也没有想到……”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简直不像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前这个能和自己这样说话的人,不像是一个学生,更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特工,以至于校长都没注意到,来自走廊的另一头,危险的红光照射到了他的脸上。
“没有想到,我自己都能这么冷静”
自己望过去,那一大片水蒸气中,红光若如鲜血般四处照射,一双眼睛远远地注视着他,剧烈的咆哮声勾起记忆深处的恐惧,以及耳边,奎所说的话。
“这家伙很危险,对付起来很不方便,走为上策,反正这小子以后大把时间可以解决”
“跑,别管了!”
校长也很果断,立马推开索佛拔腿就跑,而他身边的奎,刻意看了看一脸平淡的索佛,没想到他也朝着自己看去,还朝他微笑。
“你是不是也应该跟着过去了,保镖先生?”
—这小子知道我的存在,很危险—
奎很想现在就一刀劈了索佛,这小子留着以后一定后患无穷,但是眼下还是任务重要,于是打了个眼色,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按照正常的时候,索佛也应该跟着他们一样,各奔东西了,但是索佛在看到红雾里头,有着庞大而扭曲的诡异体型,令人窒息的绝对压迫气势。
“这……这是什么东西?”
人偶服装?动力装甲?行为艺术?
索佛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这东西的存在超出了索佛,作为一般人的认知的范围,方才的冷静俨然不知去向了。
眼前的怪物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索佛,似乎也没有什么攻击的意思,尽管他的样子长得很吓人,而且,索佛还有一阵不明的恐惧感,但并非来自他那长相。
他也说不出来,这种恐惧感冰冷刺骨来自哪。
突然,这个怪物的嘴巴,似乎在那蠕动(虽然她一直张着嘴)。
“啊——啊”
“什么?”
含糊不清,索佛不得不冒着危险挺紧一点去听。
“索——佛”
那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而眼前的人,正是从低语而来的怪物,索佛几乎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杰森!!!”
他的身体肿胀成别的模样,那完全不属于他的压迫感,在看到他那千疮百孔的身躯,以及呼喊自己名字……。
刹那间,他曾经遥远的模样,和眼前的重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杰森。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杰森会变成这个样子,然后他发现杰森开始了移动,伴随着地板的阵阵巨响,他正在向自己走过了,并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透过雾气,索佛看见的,是巨大的身躯。
索佛这才注意到,他的脑袋上,居然有一两个弹孔,这么说,杰森可能是。
死了?
以及炙热!仿佛有个小太阳在他体内运作一般,他身体原先的伤痕,似乎因为身体变大的缘故,部分裂开并且恶化为裂缝,一些血液不断地往外滴,从裂缝里露出一道道红光,脸部的眼珠甚至掉了一颗。
他的喘气声很沉重,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被吸入肺中,且既有穿透性,每一次呼吸,仿佛贴在耳边般清澈,过高的温度盖过了见到他时,冰冷刺骨的恐惧感。
其实他的体温也没有那么夸张,但绝对诡异地高于一般人,水花在落到他的身体的瞬间,化成浑浊的水蒸汽围绕在他周围,这就是雾气生成的原因,但是,为什么他体内会散发着红光,索佛就不得而知了。
“杰森,你,到底怎么了?”
现在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否杰森,索佛试探性地一边询问着杰森,一般在和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的同时,尽可能地和他交流。
“——”
他沉默着。
“——”
他依然在沉默着。
“夜——血”
他的话语很慢,连空气中,水花蒸发的细微声音,都显得如此地清晰。
“夜血?是你带过来那个东西吗?告诉我,杰森!”
“不——我……!!”
他似乎很痛苦,双手捂着残缺的脑袋,让他回忆起来就像是给他上酷刑。
嘶吼着。
燃烧着。
崩溃着。
流血着。
最后……痛苦着。
从索佛的怀里,一只怀表滑落在地,撞击地面而打开了盖子。
滴答滴答。
一个声音应入耳帘。
那是时间转动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一切变得飘忽不定,如同梦幻般,一切都变得空白,在视线的那一刻,不那么鲜艳暗红色的标志,伴随着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明明不那么鲜艳,却烙印在了索佛的眼角。
毫无征兆,杰森抡起等大的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向了索佛,顿时扬起满地灰尘,索佛身后的墙体发生了扭曲,墙体的中心裂成了深槽,以半径周围都产生了触目的龟裂。
躯体粉碎,器官捣碎、混合着血液四处飞溅,名为索佛的人,就此痛快地在这个世界上死去……。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很有幸,他只是在一旁目睹了,眼前名为“夜血”所产生的怪物,和其恐怖的力量,而这头怪物忽然之间又没有了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墙壁,略有面壁思过的意味。
“真系犀利,如果唔系我头先拽住咗你,你就死咗,靓仔,而家算你差我一命喺度罗”
索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突然间换了位置,现在正以一种半躺的姿势看着,而扭头一看,那个有着红色标志的人,正拽着自己的衣领,这么推断,刚才就是他救了我。
而他只是别过头来看了看自己。
“仲想睇到几时啊?起身啦!”
“哦哦……”
他松开了手,索佛还沉浸在刚才死里逃生的体验中,差点没反应过来摔到了头,索佛连忙双手撑地支撑起身体,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试着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并看向了身边的人。
“这到底……”
防毒面具之下的他,看不见任何面部表情,他看了一下自己,只是选择耸了耸肩,苦笑着。
“我都知你想知道咩,我都可以同你讲,但系……”
“但是……?”
“真相意味住危险,有时知道个真相,只会成为负担,甚至会承担一定嘅风险”
索佛咽了咽口水皱着眉头,他过头去,回望在水花飘落月光中,背对着月光,燃烧着自身的人。
在这一片寂静中,是那样一反常态的狰狞。
——
是那样的……。
——
索佛愣住了,在一片透明色的水花中,血色的液体缓缓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他不停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身体在战栗。
他在……哭?
——
是那样的可怜。
——
他是谁?
杰森。
他对我来说,是什么?
素不相识的同学,仅仅只是见过几面,拥有同样(异类)身份的人,同样的……可怜人。
那,我对他来说,是什么?
“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就当是我最后的任性吧”
杰森的一句话回响在索佛的脑海里,哪怕是变成了这样,他也不愿意连累身边的人,即使世界这样对待他。
索佛压着嘴角拳头紧握,低着头问着他。
“如果我知道了真相,我的家人和我身边的人,会怎么样?”
“呢个我唔敢保证,你以后嘅处境会好危险,而且我而家身为雇佣兵,好可能而家就要杀咗你。”
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之前和杰森对拼的刀,他抚摸着刀子,看得出来这把刀平时有好好保养,刀身上虽有几道刮痕,但任就掩盖不住起锋利的刀光。
索佛看着这把刀,并没有说话。
“向好嘅方面谂谂,你都可以只系“听吓”(就是什么都不做)”
不过在下一刻,他就把到收回到了包里,拿出来刀,就好像只是为了看一下刀,这个动作,仅此而已。
“说吧,我想知道它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及,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很果断,很突然,他的眼神中的那一丝迷茫,化作清晰的坚定,看来他是真的想通了。
“嗯?点解突然之间就下定决心嘞?”
“我已经没有办法从这件事中逃出来了,校长和他身边保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如果这件事能够解决的话,说不定还有一丝生路……”
“有谂法,我钟意”
“而且……”
索佛望向了他,微微地苦笑了一下。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了吗?”
索佛拿出怀里的怀表,放在掉落在地上,但是这个时候却又回到了在接受上,只见索佛轻轻一摁,对着怀表说了句话。
“因为我这一切的行动,都是你一手计划好的,我说的没错吧?小丑先生?或者说,夜行兽先生”
只见他也从怀里拿出了之前的怀表,竟和索佛手上的是一样的,而刚才索佛的那一段话,就从怀表里复述了一遍,没错,这是一副对讲机。
而他也按了一下怀表。
“虽然目前,有很多问题我也没有解决,但是现在,我会把我的计划一字一句地说出来,你准备好认真听了吗?”
很意外地,他使用了普通话来说,而索佛也只是笑了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随时准备着……”
“很好”
不知何时,头顶的水花停止了,杰森也开始有动作了,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开始往着校长逃跑的方向,缓缓地前进,而他的身后,却一个人也没有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校长正在不停的奔跑,而眼前,有一道道因为的水潭,他都毫不犹豫地一一踩了下去,溅起到膝盖高度的水花,甚至溅到白色的西裤上,但是,他都不在意。
他大口地喘着气,奔跑着,不停地奔跑着,狼狈地逃跑着,和他那身文静绅士的西装显得格格不入。
不曾想过,他的身体早已超出了一天的运动量,颈椎后的辅助器早已超负荷运转,正在不停地散着热,终于承受不住而过载了。
他终于停了下来,疲惫的感觉涌泉一般涌上心头,从颈椎开始像藤蔓一样爬满全身,抹了抹额头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伸手触摸着辅助器,不出所料,颇高的温度擦点没把手烫伤。
扭头望去,身后的走廊上什么都没有,自己却像个亡命之徒那般,恐惧着什么东西,那个存在记忆深处的恐惧本源。
幽暗的走道里,过道上堆满了尸体和武器,那个同样的人,在不停地奔跑着,头顶的红灯不停地闪着,刺耳的警报声一直在响。
而身后的黑暗里,在一片警报声、枪声、哀嚎声中,渐渐寂静,随后,传来骇人的嘶吼声,他不敢回头看,也不能回头看,因为那个嘶吼声的主人,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他只要停下脚步,就会像过道上的尸体一样,堆在那腐烂。
校长不得不靠在墙边休息一下,姑且算了一下,自己刚才好像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了,也难怪辅助器会过热。
“真是少见,你似乎很害怕那个东西啊”
奎在一旁冷嘲热讽,不愧为无骨者中的精英改造人,全程跟在校长身边寸步不离,这种程度的运作辅助器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午睡之后的小热身罢了,相比之下,这样狼狈的校长可是不多见的。
“闭嘴!再说一句,我就把你解雇了!”
“咳,我开玩笑的,您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嘛,歇一歇”
没有办法,纵使自己一身本领,放到现代社会连份白领都当不上,也就只能做一做保安这样卑微的工作,靠死人钱才能勉强过日子,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步,却又摊上了这么个甲方。
谁会想讨好这种,性格古怪、癖好变态、还对你指指点点的甲方呢,但奈何,他所支付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是往届的金主爸爸中最有钱的一个。
而且干了这么久,除了他那变态的癖好外,日子和以往比过得堪称度假,跟着他,每天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在一旁肝手游,简直不要太痛快。
而且这家伙不是一般地贪生怕死,不仅靠金钱收买了组织的信任,派出了暗杀的精英当保镖不说,还时不时和一些有名的组织大佬有来往。
据不完全统计,估计学校附近一带的地头蛇,没有一个不跟他关系要好,甚至一些连他们棘手的家伙,都能莫名其妙地信任这家伙,这小日子不仅过得写意,还安全的雅痞。
今天这样也倒真是奇怪,一口气地冒出了这几个奇怪的东西。
“话说,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害怕?”
“你,听说过“异化病”吗?”校长轻声轻气地说道。
“哦~,啊?那玩意?真的假的?”
奎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异化病”患者,且没有经历过那段“异化病”盛行的时代,但他多多少少都是清楚的。
“异化病”——
是当年世界恐怖组织“吞噬蛇”所研发生化病毒,在那一年改造人和原人(改造人称呼非人类的术语)的战役中,“吞噬蛇”投放了这样的病毒,感染了大部分的人,把他们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
也就是熬翼市首次发生的重大战役,所谓的“第一次异化者战役”,当然,原人和改造人都死伤惨重,不过最后还是原人和改造人联手,赢下了这一场战役。
虽然后面也有发生过一次,但是相比第一次发生的很唐突,第二次的时候就有所防备,不至于让战火蔓延,只要是亲眼经过的人,都无不在感慨“异化者”顽强的生命力、以及残暴性。
——
奈何,人类是一种健忘且狂妄的生物,在时间逐渐让“异化者”淡出众人的视线时,人们都对这种东西侃侃而谈,甚至一度以为它是个都市传说,但当他真正出现在身边时,被他支配的恐惧,就止不住。
“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懂,这很正常,那种东西只有你经历过,才知道那玩意有多恐怖,哪怕他变得再怪异,我都觉得是正常的,这种病极其不稳定,刚才那个算是温和的了”
“这也叫温和?那究竟有多变态啊,话说,那小子是怎么染上这种病的呀?”
听到奎的话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校长拍了拍脑袋。
“他娘的!是垃圾场!当初就该直接把那小子杀了,再丢到“垃圾场”里的,早就听说那里还残留着“异化病”的……,失算了!我没想到这个病还了救他一命的,真让他从地狱回来找我了”
校长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张手帕,擦着脸上的汗,奎这会才注意到,他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抖,至于是累了还是害怕了,感觉两者皆有。
“不过也很奇怪,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那家伙的行动很缓慢(至少在他异化成那样子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异化者那样,猛烈地进攻,连一半的水准都没有”
“或许……,正是因为在他身体虚弱的时候,才染上了那种病,所以哪怕救了他一条命,让他有能力回来报仇了,都不能支持他发挥百分百的实力……吧?我猜的”
奎很滑稽地耸了耸肩,毕竟作为一位云保镖,也只能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很以为的,本来他每说一句话都要杠一杠的校长,这次居然没有杠。
“很有可能,毕竟我对这种病也不是很了解,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也说不准”
“嗯?我以为你很了解这种病来着?”
“没用的,我曾经调用了最好的黑客去查这种病了,但似乎,有人故意不想让这种病公之于众,直到现在,我对这种病的了解都很片面”
奎愣了愣,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往往最恨的人,都是不露面地完成每一件事,一说到狠人,奎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对了,那个你请来的小保镖呢?他不是已经把那家伙给解决了吗?为什么现在那家伙还会跟过来得?”
“现在先别管他,我路上让你联系了他们,联系到了吗?”
“哦,我以为你忘了,无法联系……从刚才到现在,一个一个的电话都联系过了”
“靠!早就知道这帮家伙靠不住了,天天就知道……”
“不,我说的是,无法联系,无法,联系……”奎很刻意地把“无法”两个字,说的很重。
校长愣住了,久久地回味着这一句话,但是并没有时间给他回味,一块物体飞速地划过他的面前,深深地嵌在他的面前的地板上。
一道红光映入眼帘,缓缓地扭过头去,是他,他就站在那里。
“什……”
一身巨吼盖过了校长的感叹声,震撼的音量刺激着耳膜,即使捂住了双耳,依旧能感受到强烈的剧痛。
“!!!!啊!!!!”
那仿佛回归到最原始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