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雅,王光明处理的第一个灵异事件的鬼魂,当时的委托人詹天爱盗用了她的入学讯息,冒名顶替上了本该田静雅应该上的大学。几乎等同于詹天爱窃取了本该属于田静雅的人生一般。

当然,这都不是王光明所关心的,那次事件也并不麻烦。

可是,田静雅身上有个疑团一直让王光明不能放下,那就是田静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镜花市的,她是邻省的人,与镜花市的接点几乎没有,但是她死后,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就来到了镜花市,而且不能离开。

王光明一直觉得田静雅是个例,可是不是,现在,现在王光明眼前的小男孩郝一鹏也和田静雅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

当即,王光明没有耽搁,领着小男孩郝一鹏上了车,车辆在叶小七的驾驶下开往了镜花市的边缘。

随着车辆开始接近镜花市边缘,郝一鹏的情况变地糟糕,他觉得痛苦,几乎不能呼吸。加上他的身体开始变地沉重,真皮坐椅似乎都沉受不住他的重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无奈,王光明只得让叶小七调头,好在这样王光明也弄清楚了一件事。

眼前的小男孩郝一鹏确实和田静雅一样。

两者都是不知不觉地来到镜花市,并且被束缚在了镜花市。

难道,镜花市不同寻常的巨大鬼魂数量便是因为如此?

此刻的王光明的思绪不得不这样想到。

脱离了郊区,回到了镜花市的市区后,郝一鹏的情况便安定了下来。

两人在一家蛋糕店里稍作停留。叶小七当然不可放过大好时机,立刻点了十多个蛋糕摆了一桌,胡吃海塞。馋的郝一鹏直流口水,遗憾的是他和王光明都一样只能干瞪眼。

好在这种折磨时间并不算太长,昼伏夜出的蝙蝠总算传达了消息过来。

你们拍的照片我看过了,那个男孩的体内有符咒一样的东西存在,我现在正赶去事务所,我去让红铃把东西画出来,传给余竹曦看看,最后再给你们答复吧。

简讯上,蝙蝠是这样答复的。

虽然不算已经完全搞清楚了,不过现在可以确认一些事情了。不论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也好,还是田静雅,他们都遭遇过一些事情,被迫沦落到镜花市来,并且无法离开。

不论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王光明都想不太明白,这背后的始作俑者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为何要将他们拘束在镜花市?图个什么?

……

眼看着还有十天左右就要新年了,镜花大学也就放了假。

这个学期对于陈书瑶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个平稳的时期,这个学期内发生了太多太多让她无法忘却,也难以释怀的事情。

只是不论如何,她终究还是要回家的。

陈家属于武术世家,话虽如此,陈家的武术绝没有影视作品中被夸张的那么厉害,只能说是强身健体,对争强斗狠并没有太大作用。当然如果说全然没有也是假的。有些人看过武术表演,会觉得花俏,好看,但在实战中毫无价值,其实对也不对。武术表演确实如此,都是事先套招,以排演好的套路进行表演。

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所有的武术都是套招,但并不是说套招就真的只能局限于表演,在真实对抗中就毫无用处。

何谓套招?都是以预判对方攻击手段,做出判断后,或防御,或反击的路数。都是老前辈们一代代总结下来的实战经验,融入到招数中去的。说穿了武术招数就是这样。

想要将自己学到的武术在真正的实战中使出来就要融汇变通,毕竟哪怕再怎么总结归纳,一门武术也不可能将一个人所有的攻击动作都全部归集收纳。

但是想要走到这一步,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现在的人练个基本功都叫苦连天,想要再深入去学这些套招,再将这些套招融汇贯通,能够在实战中去用,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不多。

陈书瑶能够做到这一点,更多是家庭影响。陈书瑶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从小老一辈的长辈逼着她练功,养成了习惯,换成一个平常家庭,她肯定也不愿意吃那么大的苦。

虽然陈书瑶也算是将招数融汇贯通了,有些本领。陈书瑶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对上一个身强体壮的普通人,她还是很有把握将其击败,如果是遇上两个,陈书瑶心里就有些捏不准了,如果遇上三个,还是赶紧逃跑吧。

武术不能说没用,可也不可能说作用大到能够能让人强大到以一打数的程度。

说到底,如何评估一个人的战斗力强弱,还是分不开最基本的那三点,力量、灵敏以及耐力。

就好像哪怕是轻量级的拳击冠军,对上重量级的一般选手也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双方的力量差的太远了。

现在真正能够吃苦耐劳去沉下心学武术的人确实少之又少,陈家对于这一点也无可奈何,作为武术世家,他们家的主要收入还是健身房和武馆。真正愿意练他们陈家拳的人确实不多。

陈书瑶回到家,虽然作为武术世家他们陈家已经沦落到教人锻炼、减肥,或者教人练习拳击这种舶来品来维持门面的地步了。

可是陈家人那种老古董的做派还是没有变。

陈家还是住在那种古色古香的大院子里,一家人都住在里头,虽然各自在外都有房子,但是逢年过节必须在这个老院子团聚,何况他们的大家长,陈书瑶的爷爷可是一直住在老宅。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得去拜见爷爷,以示尊敬。然后依次去拜见大伯、二伯,最后才能回到自家。

陈书瑶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爷爷的准许之后,陈书瑶这才推门进入。

让陈书瑶惊讶的是,书房里除了她的爷爷陈闻声,陈书瑶的大伯陈鸿仁,二伯陈鸿逸,甚至自己的父亲陈鸿棋都一并在内。

“来来来,书瑶你回来了呀。瞧瞧你爷爷淘到了什么,这可是洮砚啊,洮砚现在在四大名砚里面现存最少,加上假货盛行,现在能找到一个古坑里面掏出来的真品实属罕见。这次多亏了鸿棋,好呀,真是好呀。”

陈闻声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者,一头白发如雪,留着同样雪白的胡子,身穿唐装。虽然已经难免露出老态,却胜在中气十足,身形依旧不显佝偻。

洮砚因其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又因过度开采,早已经难寻真物,是四大名砚中最为难寻的。

陈闻声痴情水墨,不论小楷草书,亦或者是水墨山水都颇为兴趣盎然,由此,对于文房四宝也自有一番爱好。

陈书瑶自小耳熏目染,也是懂得一些,自然是知道洮砚的珍贵的,正是因为如此,陈书瑶才惊讶,自家父亲还有这种门路?

比不上大伯二伯,他们一个经验健身房,一个进营武馆,认识人多,门路也广。

父亲小时体弱多病,被爷爷唾弃没有习武根骨,成年后便出来闯荡,如今到了不惑之年倒也不算太差,在一家事业单位担任了一个小经理。

陈书瑶怎么不了解自己父亲,他一个坐办公室的经理,哪里有什么人脉搞到这种东西?

陈书瑶不由有些疑惑不解,但是,爷爷正在兴头上,陈书瑶自然是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陪在父亲身旁,陪着爷爷高兴。

一阵忙活之后,陈书瑶终于与自己父亲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属于他们这个小家的别院里。

母亲还在厨房与大婶二婶一起忙碌,家里面只有他们父女两人。

这时候陈书瑶终于忍不住心里好奇,止不住问道。

“爸,那方洮砚你是从哪儿搞来的啊?”

“嘿,这事儿啊,说来也是凑巧。”

陈鸿棋是个长相颇为斯文的中年男人,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更是彰显出那种斯文感,长相也是颇为俊朗,只是在身形健硕的大伯和二伯之间比起来,陈书瑶的父亲就显得有些异类了。

“你李叔叔知道吧?”

“啊,我知道。李叔叔怎么了?”

“你李叔叔他爸也和你爷爷一样很喜欢这些东西,他老人家自个好不容易淘到这么一方洮砚,没想到乐极生悲,到手没几天就去世了。你李叔叔知道你爸我想要,就便宜卖给我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也不算便宜。要不是你这个小家伙的事情,我也不舍得。”

说道这里,陈鸿棋有些宠溺地揉了揉陈书瑶的脑袋,陈书瑶止不住有些抵触地躲了开来。

“爸,难道你也和爷爷他们一样觉得我做错了?”

陈书瑶说完,止不住生出一股怒气。

陈鸿棋的表情也是一僵。

旋即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小子,是姓王来着吧。是按你的说法,他是救了你一命。你爸我当然不觉得你为此感到愧疚,想要弥补有什么问题,不如说,应该如此。为此,我们后来不是捐给那个孤儿院十万块钱了吗?以表歉意。这就够了呀,他的死如果不是那么轰动也就算了,你想要参加他的葬礼,要是你爷爷还是拦着,你父亲也绝对让你去。可是那种场面,你当时那种立场,你又是一个女孩子实在是不宜出席。而且,你爷爷劝你之后不要再与那个姓王的小子的事情再牵扯不清,也是为了你好,你始终是一个女孩子,书瑶。早晚都要嫁人的,你这样做会有影响的。”

“好了!”

陈书瑶还是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语,摔门而去。

终究不论是爷爷,还是父亲都不能理解自己。

陈书瑶不喜欢这个家,不论是那些刻板古董的规矩,还是整个大家族内重男轻女的风气,都不是她所喜的。

她感到拘束,她感到不适,可是这里始终是她的家,那些她所讨厌的人,始终是她的家人。

那是一种复杂的心情,一直以来都让陈书瑶无所适从,这并不是简单的讨厌喜欢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始终存在在那里,她无法去改变,也无法逃离。很是压抑,仿佛要喘不过气。

唯一让陈书瑶庆幸的是,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怀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大伯二伯的两个子女,他们三个年轻人都对于这个家怀抱着这种不愉快的心情。

回到家三天了,陈书瑶已经被这个家逼得有些喘不过气了,不论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再提那件事,只是他们这种态度无疑让陈书瑶感到情绪无处宣泄,爷爷因为那方洮砚这些天倒是没来烦他们这些小辈,只是长时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尽情挥毫泼墨。

陈书瑶受不了了,便与两个同龄人相约一块出去。

未曾想,陈书瑶的计划还未成行,这天的一大清早,她便被一个人堵在了家里。

又是肖丽!

那场至今让陈书瑶摸不清头脑的青蛇庙之旅,并没有拉近陈书瑶与肖丽的距离。反而,有些越走越远。

并不是陈书瑶有意与肖丽疏远,而是陈书瑶在那趟可怖之旅后,已经很清楚,那个在王光明口中柔弱可爱的肖丽是怎么样一个执拗偏执的家伙。

哪怕两人所追逐的是同一个幻影,但是彼此选择的道路却是天差地别。

可是令陈书瑶无奈地是她还是找上了门来。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肖丽还是那副模样,留着清爽淡雅的短发,肤白胜雪,身形纤瘦的仿佛风一吹便要被吹倒似得。

但是,她的内心却和她的外表截然相反,有着百折不挠一般的意志。

肖丽笑了,并不在意陈书瑶语气里透露出的抵触情绪。

“阮桃桃学姐可是个好人。”

“哎,那个笨蛋。”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的。”

“好消息?”

“嗯,关于那个幻影的。”

陈书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有些犹豫。只是这种犹豫转瞬即逝,她还是将肖丽请入了他们家的大院内。

“没想到你家这么有钱,能住在这种古色古香的院子里面。”

“这是祖产,和有钱没钱没有什么关系。”

“谦虚了。”

肖丽笑了笑,不置可否。

陈书瑶也不想再和肖丽争论什么,想着赶紧领着她回到她们家的别院,免生枝节。要不然,免不了一阵寒暄唠叨。

可是,肖丽似乎有意与陈书瑶作对一般,两人走到一半,她便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那间房间是做什么的?”

陈书瑶疑惑,顺着肖丽的手指望了过去。

“那是我爷爷的书房,怎么了?”

“那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

“那种东西。”

这并不算什么含义清楚的对话,在旁人听来想必更是一头雾水,便是陈书瑶也略微一愣,才反应了过来。然后,没有确认地便敢肯定她所想的与肖丽所指的是一种东西。

“我们家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不可能,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哈,看到?澜山镇的那座矮山上这种苦头你吃的还不够吗?”

肖丽毫不掩饰自己的嗤笑,反唇相讥道。

“你难道能够看到?”

“嗯,从那之后我就能够看到了。”

肖丽脸上那本来充满嘲讽的笑容变了模样,变成了由衷的笑意。

只是她的这种笑意在陈书瑶看来只是更加让她毛骨悚然而已。

陈书瑶并不觉得肖丽说的话有假。

在哭湖的那趟旅行之前、在遇到那些人之前、在那座矮山上所遭遇的那些匪夷所思,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之前,陈书瑶对于所谓灵异是报以否定的态度的。但是那次的事情不得不让她改变态度。

所以,现在她对于那些“不可看见”的东西存在是报以肯定态度的。

正是因为如此,肖丽的这番话让陈书瑶立即动摇了起来。

“你居然……居然能够看见了?为什么我还是看不见?”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不过也只是半路出家而已。”

“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那个房间里的东西才好,我现在还没有看见那个东西的本体,只是看见那东西宣泄而出的那种气息就足够让我胆战心惊了,这真是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意思?”

“我既然看的见了,当然没有少目击过那些东西。我看见过许多鬼,在大街上、在房间里、在车里、在许多地方。我看见的那些鬼大多都呈现半透明的状态,有些微微泛蓝。这种鬼我看见的最多,这种鬼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做什么坏事,除了别人看不见他们之外,他们几乎和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并不危险。”

“可是,不是所有的鬼都是那种好好先生的。这几个月时间我还看见过几个不一样的个例。这些鬼已经完全没了人模样,行为方式也匪夷所思。而且,这几个个例每个被我看见,无一不是在做坏事,饱含恶意。最严重的那个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了一个人。”

“而几个列外以做的坏事严重程度,他们的颜色则越深,我刚才说过了吧,一般的鬼我看见过都是半透明,通体微微泛蓝。那几个作恶的鬼则不一样,他们的颜色更深,是灰色的……,那个在我眼前杀了人的鬼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则几乎接近黑色了。”

“但是,我看见的那几个作恶的鬼魂,就是那个杀了人的鬼所散发出的气息,也没有我现在看见的从那间房间里泄露出的气息的深。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肖丽以自己的理解与陈书瑶解释了一番,然后,看向了陈书瑶的眼睛。

陈书瑶止不住心里一抖。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没事骗你做什么?”

“那、那现在怎么办?”

陈书瑶有些慌神,如果肖丽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爷爷的处境就危险了,这怎么不让陈书瑶担心。

“你带我先去看看吧,让我确认是什么东西之后再说吧。”

肖丽一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办法,总之先确认是什么东西之后再说吧。

陈书瑶当然不可能拒绝,当即领着肖丽去往了她爷爷的书房。

在门前,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一下情绪,才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房内传来了陈书瑶熟悉的爷爷声音,让她有些不安的心灵安定了一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陈书瑶领着肖丽进入了书房内。

书房依旧还是那副老样子,古色古香的仿佛能够看见时间流逝,毫无现代的东西侵入这个属于陈书瑶爷爷的私密空间。

陈闻声的样子并不赖,虽说已是须发皆白的古稀年纪,可是那精神头真是一点都不差。

“是书瑶呀,这位是……”

“啊,爷爷。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肖丽,我的同学来家里做客。”

“陈爷爷,你好。”

“哈哈哈,欢迎欢迎,来来来,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来,来瞧瞧我画的山水怎么样。”

很明显,陈闻声的兴致很高,陈书瑶稍微为两人介绍了一下之后,陈闻声便耐不住激动,请两人“观看”自己的佳作了。

推门进来前,陈书瑶本是有些忧心忡忡的,虽说因为王光明的事情,陈书瑶与爷爷闹得有些不愉快了,可是再怎么样,陈闻声也是她的爷爷。她到底还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爷爷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见到自己爷爷这幅兴高采烈的模样,陈书瑶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

“嗯,爷爷的山水自然是很好的,颇有宋代古风,虽无荆浩等宋代山水大家的着笔细腻,却也自有那份凝重恬静之美。”

“哈哈哈,虽然爷爷知道书瑶你这个小妮子是在拍你爷爷马屁,不过这幅山水画,确实是你爷爷近几年难得的佳作,多亏了这方洮砚呀。”

“陈爷爷,虽然我没有书瑶学姐那么懂,却也看的出来这幅山水画很漂亮,我一个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瑕疵来。陈爷爷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不光拳打的好,国画的水平亦是个中翘楚呀。”

“哈哈,你这小姑娘嘴巴可真甜,和抹了蜜似得。”

“哪里,哪里。我可说的都是真话。不过,陈爷爷这方砚台真的是大名鼎鼎的洮砚吗?”

“哦?肖小姑娘你这么年轻,也对文房四宝有所涉猎?”

“哪里,我爷爷也和陈爷爷一样,很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不过他是喜欢写毛笔字就是了,他老人家成天就在我耳朵边上念叨着说他唯一的憾事就是没能有一方洮砚研墨,实在是遗憾的紧。不知陈爷爷是否肯割爱,将这方洮砚,转卖于我?”

陈书瑶止不住惊讶地看向了肖丽,她不相信事情会有那么巧,肖丽的爷爷也喜欢这些玩意。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么,肖丽刚才说的问题就出现在那方刚刚父亲买来的洮砚上?

可是,爷爷受到了什么影响了吗?

陈书瑶没有看出来,但是她也没有戳破肖丽的谎言,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不可!虽然对不住小姑娘你,此方洮砚也是老爷子我的心头爱,绝不可能转售他人,你还是绝了这门心思吧。不要乱动念头,这是我的!”

陈闻声态度极其坚决的否定了肖丽的提议,语气中止不住有一丝敌意透露了出来。

“爷爷?”

陈书瑶大感惊讶,止不住低声呢喃。

如若这番话是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年轻的嘴巴里说出来,陈书瑶绝对不会感到丝毫惊讶,但这可是陈书瑶的爷爷,且不说他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不知道待人处事的道理?更不要说在陈书瑶的印象中极为“守规矩”的爷爷何时对过外人有过如此明显敌意的拒绝?

这让陈书瑶怎么不惊讶。

肖丽充耳不闻,还想要讨价还价一番。

“既然是陈爷爷的心头爱,我就不夺人所爱了。不过,还请陈爷爷将这方砚台借给我几日如何?也好了却我爷爷的遗憾?”

肖丽的态度还算适合,既然无法购买,她干脆退了一步,提出了借砚台几日的要求,绝对算不上过分。

可是,陈闻声的反应却很过激。

他一把抢过了放在书桌上的砚台,砚台里都还有未用完的墨汁,他却无暇顾及了,将砚台牢牢地抓在手里,捂在胸口,未用完的墨汁倾倒而出,染湿了陈闻声整个胸口。

他的神色警惕,紧张,仿若防贼一般的作态,接着,他叫了起来。

“来人呀,把这两个人赶出去!把这两个人都赶出去!”

陈闻声怒气冲冲地指着两人,仿佛陌生人。那种作态让陈书瑶措手不及,也觉得生疏不以,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自己的爷爷,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爷爷!我是书瑶呀!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愿意就算了啊,何必这样?爷爷!”

“不要!不要过来!来人啊,快点来人!把这两个人赶出去!赶出我们家!”

在陈书瑶极为不知所措的目光下,陈书瑶与肖丽两人还是被家里的其他人联合起来,请出了大院。

虽然,其他人也和陈书瑶一样觉得陈闻声的举措太过于过激了,可谁让陈闻声是整个陈家的大家长呢?大家都习惯于听命与他,不敢忤逆。也就都无可奈何地请两人先行离开了家里。

陈书瑶愣住了,看着自己家高大的门楣觉得手足无措。

肖丽的情绪很稳定,此刻其他人都走了,她倒是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在你的家里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呢。”

“肖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爷爷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

“是那个砚台搞的鬼,在我的眼里能够看见那方砚台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它延伸出了触须就缠绕在你爷爷身上。恐怕你爷爷的异常,都是出自这个缘故吧。”

“我现在就把那个砚台丢掉!”

“诶,别急。陈书瑶。”

“你拦着我做什么!”

“陈书瑶,你难道觉得那种东西能够被简单丢掉就可以解决的吗?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擅自接触会不会变地与你爷爷一样异常?”

肖丽的神色宁静,语气不变地做出了警告。

她的这幅冷静作态倒是感染了陈书瑶,使得正出于激动之中的陈书瑶立刻冷静了下来。

马上,陈书瑶也就意识到了不妥。停下了自己的冲动行为。

“为什么,为什么那东西会缠上我爷爷?我爸呢?那方砚台是我爸买回来的,他,他怎么样了?”

“你爸?你爸我刚才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只有你爷爷被那方砚台缠住了。我也不知道那个砚台到底是什么玩意,可能是和所谓的“笔仙”之类的东西类似吧,也不知道具体的运行机制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能够看见吗?就不能想想办法?那可是我爷爷……抱歉,是我冲动了。”

肖丽的那副冷静作态还是刺激到了陷入了焦急中的陈书瑶,此话一说出口,陈书瑶便察觉到了不妥,老老实实地道歉了。

肖丽倒是不以为意。不,应该说现在的肖丽并没有太把心思放在陈书瑶的身上。

“本来我来这里是有关于那个幻影的事情和你说的,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呢,不过,这件事发生的也不算差,也算是提醒了我们,如果,我们要涉入这个处于生与死的夹缝之间的古怪世界,没有引路人,没有一个懂行的家伙保驾护航,单凭我们两个胡闯乱撞很容易出事的。”

“你什么意思?去找在澜山镇时我们遇到的那伙人吗?”

陈书瑶的脑子倒不算笨。

肖丽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要找到他们。可是,你觉得他们愿意与我们接触吗?当初,他们的那副作态就表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们不能去找他们,我们要找的是光轮山的人,他们也有些道行,走吧,我们先去光轮山请人,解决掉你爷爷的麻烦之后,我们再去找那群人,那群我们以为与那个幻影,我们以为是光明哥哥的存在的同行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