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aster说出那样的逞强的话之后。和『那时』一样,本不应存在于我脑海中的知识被『写入』了。

那是,对于这个情况怎样都是必须的——治愈魔术的使用方法。

德鲁伊,失传的卢恩符文,圣堂教会的治愈咏唱,乃至未曾听闻过的使用机械为媒触的未来魔术。

听过的,没听过的,还在使用的,已经失传的,还未发生的。

仿佛是只为了此刻而出现的知识。

而我没有多考虑就选择了其中最简便的一种。

并不是我瞬间理解了这些的使用法。而更像是『曾经使用过』那样。

而我也没有多怀疑这些的理由。

并不是我直接理解了出现这些理论的原因。而是不知何处的某个人,曾经这么对我说过,使我安心的——

大概也是真正存在于我记忆之中的两句话。

其一。

“你是注定成为完全之人之人,■■。”

而我重新正视战场——

视线完全被魔人Archer和Caster间缭乱的战斗所遮挡了。只能看到之前被信长用枪管指着的普通人的女孩蜷缩在教会墙角的无助样子。

Caster则在第一次的突进失败之后谨慎地和信长拉开了一定距离,绕着教会的地形不断周旋着,不断利用那些祈祷席的椅子遮挡着铳弹,而我看得出她在尽力让她和信长的攻击火力避开那个女孩。

真是口是心非的温柔呐,Caster。

那么,为了我们(我和Caster)的胜利,这种局面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呢?

————

在知晓了对手Archer的能力之后,战斗逐渐开始朝对自己不利的趋势发展。而多亏了主君那及时的治愈魔术才能勉强跟上战斗的节奏。

毕竟由于自己诗篇的关系,自己是某个神代神帝的后代的事已经有了相当的知名度,自己持有的神性也变得相当的高,此时却成了完全的不利因素。对上正好有着克制神性的能力的英灵真是最恶的相性。

但是恢复了状态的自己也只能勉勉强强招架,只能做到在对手的铳弹即将命中之时用诗灵术式加速避开而已。

一但接近到一定程度的话,就会陷入刚才那样的境地。

并且在周旋的观察后发现,对手的Archer腰间也有着一把佩刀,尽管不一定是像自己这样擅于剑术的英灵,但是在近战不一定没有招架之力。就算能突破枪林弹雨近身,被格挡两合然而再近身被射中的话,同样是自己的败北。

不近身就打倒这个Archer的方法真的存在吗?如果不解放宝具的话是不存在那种绝杀手段的,但是对手不会轻易给自己解放宝具的机会。

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Caster拼死思考的时候,她收到了来自她主君的意念传信。

————

怎么样看,Caster都是无法战胜织田信长的。织田信长是强大到就算自己吐露了真名也不会存在什么弱点的英灵。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脑海中那第二句话。

“你所剩下的就只有思考而已,■■。”

那并不是生理机能只剩下思考,而是思考使得我能够胜利的意味。

——圣杯战争的本质是什么?

——是召唤从者,以英灵的性能进行比拼的竞赛吗?

这么想就绝对错了。

圣杯战争是,各种各色各类可能性集合的棋盘。

御主的能力,从者的性能,从者的宝具,从者的弱点,主从关系——

战斗时间,战斗场所,战斗位置,参战人员,扰乱因素——

把这些一切的一切综合起来的最复杂的棋盘。

这些要素宛若人类面临的最高次的算式一样排列在了我的面前。

“织田信长”、“对神性”、“Caster的能力”、“神性”、“苍实的Archer”;

“对手的御主不在的可能性大”、“我方的御主”、“交流战”、“墙角的少女”;

“位置”、“Caster的移动倾向”、“织田信长可能的行动”。

取胜的可能性虽然看似微小,但是却透过这些信息能够看到了,对我们来说必胜的把握。

这么想着的我向Caster和苍实传信。

————

军服的魔人Archer织田信长,在这样的胶着状态持续了几十合之后停下了火力,并且一脸愉悦地展开了笑容。

「使剑的魔术师呀,通过刚才的交手,我明白了我必将胜过汝的两个理由。」

Caster并没有动容和松懈自己的架势,她很清楚自己确实处在弱势。

「其一,汝没有在不被我击中的前提下接近我的办法,并且如果我的射击命中了汝的话,汝就将败北,汝是神秘性高到了如此程度的英灵呶。所以汝在刚才一直没有试图接近我。」

「但是啊——名为织田信长的英灵,你也应该没有办法打倒我才对。」

「Sa——到底是怎样呢。」

信长的笑容更甚。

随即她便将手中的枪口再度对准了墙角的少女。

「我在刚才汝的行动中确信了,汝的行动虽然无规律,但是却一直在避免波及到这位少女,而且汝在一照面时就什么也不说就冲上来,想必也是为了救下她吧?现在发现了这个的我,是不是就已经‘将军(checkmate)’了呢?」

Caster一言不发地快速移动到了墙边的少女面前,背对着少女,而信长背对着我们,正好是这样的一条直线。

「对,就是这样呶。刚才的交战之中已经明白了,汝就是这样一个高洁的英灵,无法对无辜者见死不救,汝生前一定是一位高洁到了众人疏远程度的伟人吧?但是——这样汝就不得不拿起剑来挡下我的铳弹,不这样的话,那个女孩子会死哦?」

Caster则用行动回应了她。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轻柔而肃穆,又有着深刻穿透力的声音响彻了教会。而她也随之起舞。 其声,其剑,其姿,其舞,有着能让人魔怔般注视着她的美丽。

她的周身,金黄的古代虫篆瞬间浮现出来,并且高速环绕着她。

「抚长剑兮玉珥,繆锵鸣兮琳琅——」

这强大的魔力流动,和这浩瀚无比的神气。毫无疑问是Caster即将使用宝具的前兆。

「汝疯了吗——本想看汝如何应对的,竟然使用这种神秘度最高级的宝具,哼,好吧,那就让我也用我的宝具毫无悬念地击倒汝。」

不亚于Caster的恐怖魔力流在织田信长身边汇聚,同时无法计数的火绳枪群在她的背后显现。

「曝尸于三千世界中吧——!天魔降临——」

“(果然使用宝具了吗,这也是绝佳的机会和位置了。)”

我向苍实打了个暗号。

按照我的计算,见到Caster使用宝具的信长有大概率会使用宝具,然后在两人准备使用宝具的同时安排苍实的Archer进行狙击。

无法在之前进行狙击的原因,是因为苍实的Archer属于出手后必定得手的英灵。

一但失败的话,将不复存在那种潜藏者的优势。

对我方Archer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我们进行了同盟的信长肯定不会想到吧。信长的御主看起来也不在的样子,基本可以排除对手的令咒支援。

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信长不使用宝具的话,就使用令咒来确定这次的胜利,再不济也可以撤退——不,果然撤退还是不行的,无法放任那个少女不管。

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也有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啊啊,真是很喧嚣呢,你们。」

另一股绝对强大的从者的气势在教会的另一角出现。

那是散发着无机美和杀戮性的兵器一样的存在。

同时也是绝不可忽视的无解的强敌。

「我是Lancer,恩奇都,怎样?我也参加进来,你们不会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