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兩天的觀察后,我終於得以離開醫院。

兩位老人將我帶進了某個公寓,在六樓最深處的房門前告訴我,這就是我的家。

而我對此毫無印象。

車禍時遺失的物品在我還在醫院的時候就被警察送了回來,包括開啟眼前房門的鑰匙。

我從口袋裡拿出鑰匙並打開房門,然後終於可以看到所謂的“我的家”——

 

 

毫無生活感的簡潔空間。

 

 

我只能這麼評價。

 

 

“送到這裡就好,接下來的我自己會處理。”

有些強硬地在門口拒絕了兩位老人想要留在這照顧我的好意,我走進家裡並關上房門。

換上拖鞋,到每個房間巡視一番,稍微了解下家裡的結構。

我還試探性地使用了家裡的各種電器——我以為我會因為失憶而不會使用它們,但這個顧慮看來是多餘的。

最後,我打開了卧室里的衣櫃,裡面全部都是白色襯衫和西裝。

毫無生活感。

我以前是這樣的人嗎?

我略微思考,但失去記憶的我似乎也沒有打扮自己去取悅別人的理由。

所以最後還是得出了“西裝也不錯”的結論。

我走回客廳,在關掉了之前為了製造聲音而打開的電視後走進沙發。

坐在了只有自己的、陌生的家中。

再次試圖尋回自己的記憶。

但最終還是和之前在醫院做出的無數次努力一樣,得不到任何成果。

“完全想不起來……”

我看着身前空蕩蕩的桌面,一時間陷入了悵然。

感覺就像把自己塞進某人的皮囊般。

或是白紙被暴力地塗抹上亂七八糟的色彩。

雖然這個叫餘子明的人不像是個性強烈的人就是了……

 

 

……

 

 

我在沙發上呆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聲忽然響起。

“……誰?”

是前來看望的朋友嗎?

我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發現站在外面的是一位穿着時尚的女生。

我們兩人陷入了互相審視的僵持之中。

……

……

“你真的失憶了嗎?”

數秒后,那個女生終於開口將沉默打破,而沙啞的聲音像是哭了很久一般。

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呃、是的……抱歉問一下,你是誰?”

“張曉雨。”

我從那對老夫婦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她是我的未婚妻。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