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秋叶原。

潮湿的地下室中,少女跪坐在冰冷地板上。她平静伸出右手,一双明亮的双眸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少女有着一头齐腰的白净头发,姣好的身姿配上年轻的皮肤,本应该是青春之气外溢的大小姐那样的存在。但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以及憔悴的神态,让人很难想象坐在这里的是一个孩子。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视线开始模糊了……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了,时不时还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那是追杀她的人与提供这个地下室作为庇护所的朋友交战所产生的声音。

少女没有去关注这些声音——或者说,她已经没时间去关注了。

从腹部传来的痛楚让她险些呻吟出声,背后的冷汗让她的目光无法聚焦。

她将这些痛抛在一旁,用白皙的右手做握拳状,再稍微松开,里面的黑色粉末很自然的流入身前的魔法阵中。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念到这里,少女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念头扩散。

自己一定要召唤出saber!再不济,也要动用狂化召唤出berserker打赢这场圣杯战争。

魔法阵愈发明亮,各类符文漂浮在空中,周围的规则围绕着中央开始转动。

明明是大门被堵死的地下室,此时却莫名的刮起一股强度不小的风。剧烈的风压让书架上的书剧烈翻动。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请通过抑制之轮前来吧,天秤的守护者……”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这个时候大概会在结尾处加上一句“哟”吧。自嘲的笑了笑,抹去最后的那段思考,少女将意识拉回现实。

召唤已经完成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自己召唤不出三大职阶的saber,那就动用咒文将其狂化——只要召唤自己出来的英灵不是Caster的话。

风压愈发大了,似乎天花板的上方有一个源头一般。除了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外,此刻的地下室内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剧烈的风搅动着整个地下室。在强烈的高压下,本就脆弱不堪的她终于支撑不住的趴在地上。她艰难的抬起头,目视着眼前的一切,忽然间瞳孔一缩。

对于面前的魔法阵是否会被破坏,少女毫不担心,魔法阵可是有着禁咒级抵抗结界。单以对魔力论的话,甚至能防御住A级的魔力攻击。这也是她没有考虑过外面的攻击是否会影响到这里的原因。

——因而,凡事必然有着意外。

一股半透明的蓝色光束夹带着庞大的魔力,突兀的从魔法阵内部升起,无视那禁咒级的魔力隔绝,轻而易举的轰开了这个名义上的抵抗结界,涌入进了地下室的天花板中。

这间地下室的上方似乎真的有一个风源,在那股不明力量涌入后,地下室的风压停止了加大。

空气中的湿度渐渐增加,在达到一定程度后,白色的雾气遮挡住了少女的视线,整个地下室顿时被浓雾所遮掩。

白呆呆的望着此情此景,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很像她经常梦见的那个人的出场方式。虽然她早已过了会白日做梦的少女年纪。

雾气中,一个坐立许久的身影从魔法阵的中心处站起,拍了拍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用魔力变了一套衣服出来,这才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在注意到自己的前方似乎有人后,人影的主人——身材娇小的女孩皱了皱眉头,一个水球术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一步,两步。

在双方看清对方的脸后,两人都意外的愣住了。

“哎呀——是个小姑娘吗?”

女孩用她听不到的声音暗自咋舌,同时一个念头转动下,左手的水球化为原始元素融入空气中。

如果是个男性,那她现在大概被我杀了吧。

松了一口气后,千秋才注意到面前的御主有些不太寻常。

而且她的身体……似乎颤抖得很厉害。

——嗯?

如果是内心雀跃的话,兴奋成这样也太不正常了些。

这也难怪,毕竟召唤出了自己这种级别的英灵,圣杯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这方的才对。

千秋点点头,随后清冷的眼眸转向眼前的少女,她用清脆的声音开口道:

“遵从汝的召唤而来,汝的理就是吾的心脏,吾的信念与汝并存。从者Caster,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白的身体愈发颤抖,好半晌才抬起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到:

“……为什么,你会是Caster啊?”

——by病娇的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