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朱鹮的裁缝店,她正拿着之前量下的尺模画图纸,想要为莉芙兔设计新的衣服。

“欢迎光临,咦,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朱鹮一脸惊喜。

“其实是我稍微想起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

正在莉芙兔组织语言,想要旁敲侧击地问清楚朱鹮的身世的时候,雨幕却直接现形,并说道:“不必麻烦,可以确定了。”

见到了突然出现的雨幕,朱鹮却没有一丝的惊讶,只是默默地走到门口,把门帘拉上。

“你们,认识吗?”

莉芙兔猜测她们的关系。

“是啊,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得是教宗罗德里亚领着她,让她和我与莉西亚交朋友,三人在咎宫院中玩捉迷藏,最后这家伙找不到我们两人,急得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教宗大人露出心疼的表情,倒是事后我和莉西亚被安梅斯诺导师教训了。虽然小时候到现在长相有很大的变化,但是她腰间佩戴的那把叫什么虫的刀我还记得。”

雨幕伸出食指抵着下巴回忆道。

“那时候是你们合力欺负我吧,你和莉西亚既熟悉咎宫的地形,猜拳又做了眼神交流,我怎么可能能找得到你们两个,还会使用魔法作弊。也正是因为这样,其他的孩子才不愿意和你们两个玩吧。”

朱鹮很轻松地说道。

“但你还是很难看地哭了哦。”

“那是我假装的,目的就是让你们被咎宫院长教训,我一开始就识破了你们的诡计了。”

“是哦,从小就这么有心计,你的童年该不是很悲惨吧?”

“彼此彼此。”

莉芙兔有些担心这两个人的关系可能不太好。

右脚踏前一步,压低重心,左手扶鞘,右手握住太刀刀柄,虫虫切顷刻间出鞘,寒刃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取雨幕的首级,朱鹮的剑路甚至都没有避开雨幕手执的黄金法杖,一人高的法杖挡在头与剑路的中间,这定然会是个麻烦,但朱鹮完全没有把法杖的物理强度放在眼里。

与莉芙兔之前误打误撞地夺刃制人的动作相比,朱鹮的这一击才是真正的剑术,贯彻了以速度与必杀的剑道真意。

“杀刃之前,金石与血肉无异,唯有切裂!”

朱鹮念出了这样语句,但虫虫切逼近法杖两寸左右的距离时,剑刃与空气凭空激起了大量的火花,然后再也不能前进一分,势不可当的必杀一剑就这样被看似轻易地挡住。但是朱鹮的攻势还没有结束,她改版态势左脚踏前一步,扶鞘的左手顺势也抓住刀柄,为剑斩施加一个新的力量,以大开大合的横扫之势正面挑战雨幕身边看不见的壁障。

追加变式的这一击的威力确实超过了壁障魔法的承受上限,但即便如此,壁障也已经卸去了对方大部分的力道,雨幕得以后退一步,堪堪躲避开了虫虫切的剑路。

“砍不到。”

雨幕挑衅道。

“是吗?”

虫虫切的剑锋落空,剑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银白色的残影,而之前与壁障碰撞的火花也仍未消散,两者合成了银色半月与黄色星点的画面。

朱鹮转变握剑的姿势,右手反手执剑,左手配合收刀入鞘。收剑与出剑同样利落,只有一击不中略有遗憾。

“这把刀叫做虫虫切,是为了斩杀肮脏的害虫而打造的,你没有被砍死说明你总算不是肮脏的虫子,感恩戴德吧!”

朱鹮侧过脸傲娇地说道。

“行行行,我胸小,我回避率高。”

雨幕见势也自嘲道,儿时的小伙伴还是有可爱的一面嘛。

“话说你为什么穿着我给可爱的小兔子精心制作的衣服,还穿的如此不雅!快脱下来!我来给你做一件新的。”

说着,朱鹮径直地向雨幕走去。

见到如此场景,莉芙兔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剑拔弩张的战斗场面,双方还都是她喜欢的人,手中捏了一把冷汗。经过了母亲的离世,她知道了死亡的意义,她也知道战斗会导致死亡这一结果。

莉芙兔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燃烧似的感情,连带着曾经的遗憾与彷徨,她都想在这里一并发泄出来。

“笨蛋!坏人!坏人坏人!”

这可能是她迄今为止学会的最恶劣的词语了。莉芙兔哭着,抱住两人,把头埋在两人中间,握紧拳头敲打她们。

“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莉芙兔质问两人。

“就是啊,万一我没有那么厉害,你打算怎么收场,再说了,是你先出手试探我的!”

雨幕接过话头,质问朱鹮。

“如果王国的大魔导师连我的第一剑都对抗不了,那这个国家实在是前途堪忧了。”朱鹮被抱住了也没有闲着,一边为雨幕丈量上身的身材一边说道,“虫虫切并没有开刃,且刃较厚,对人来说相当于刀背斩,是不会轻易致命的,再加上没有刃的剑是难以斩断金属的。”

朱鹮的第一剑并没有避开雨幕的法杖,这是另外一层保险,而且虽然她使出的追加招式威力巨大,但那用出这一招也是建立在雨幕能够抵挡最初的一剑的情况下,所以她随时都留有收招的余地。

可是莉芙兔并不想听朱鹮的解释,并冲这她的腰部咬了一口,说道:“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是啊,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没有任何人可以统御瞬息万变的战斗,这也是朱鹮的祖父所教导的“对剑怀有敬畏”。朱鹮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莽撞,这也许也是她的身上流淌着那位号称“暴王”的祖父之血的证明吧。

“是我不好,我道歉,要不然你揉我的胸吧,算是赔罪。”

朱鹮向下伸直手臂双手合握,用上臂把丰满的胸部凸显出来,低着头真诚地说道。

“打住,打住,你把我家兔子当成痴汉吗?”

雨幕实在看不惯朱鹮的表演。

“用胸部道歉难道不是常识吗?”

“这算哪门子的常识?”

“我的胸部一定比雨幕的揉起来舒服多了哦?比起自己摸自己的绝对会是另外一种体验哟!”

“喂喂喂,就算你是变态,也不要把我家兔子带坏了,还有,你恶意的人身攻击我可绝不会听过算数!”

“怎么样,来吧!”朱鹮完全无视雨幕的吐槽,故意抖了一下上半身。

莉芙兔黑着眼睛观看这场拙劣的表演。至于那对不知羞耻、恶意抖动,凝聚了咎宫朱鹮这个女人全部傻气的脂肪团,根本就不能动摇她清风般纯净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