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蟒人已经打开了突破口,咱们也该发个飙了!”

卞文柏在盾墙前列大声喊道,不少偌默士兵都势气高涨地喊叫起来,他们更努力地推进盾墙。卞文柏身旁的一名新兵对他笑了笑,文柏也鼓励地回以笑容,这令新兵更卖力地向前推。

然后这名新兵就被砍死了。

“注意,注意敌人跳过来了!”

士兵们惊呼,不少高谷人以刚刚维蟒人突击方式跳了过来,带头的是个身高两米不止的紫发男人。突袭者身上的武器都是短刀和割喉绳,在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这种武器具有奇效。

“长矛手在哪,为什么没有投掷长矛压制敌人?”文柏向后排吼道。

“我们已经没有长矛了!”

“可恶。”文柏乍了乍舌,接着吹起了口哨,“快盾墙后退,在中间竖起盾牌!”

士兵们开始竖起盾牌并拉开距离,但高谷突袭者的武器更为轻便,他们的动作也更加轻盈。随着突袭者不断地跳到各个位置,士兵们开始手忙脚乱不止该先防哪边的敌人。

“后撤,前排后撤!调整阵型!”

盾墙开始了后移,但这正是敌人想要的。对面趁着偌默前排势弱,连番推倒了好几个人。

“嘿呀!”

罗上孝武扛着他的大刀冲了出来,那把刀是他的M.G.,拥有着可以改变形状的能力。一边冲一边把外形变小,但显然速度没赶得上,两米高的紫发男人动作十分敏捷,他弯下腰躲过了罗孝武的斩击,笨重的大刀反而砍倒了一个偌默士兵的盾牌。

紫发乘胜追击,一刀砍在罗上的右臂,再一脚把他踹倒。文柏冲上前一剑砍去,而紫发却精准地用短刀抵挡了这一击。他一脚把文柏踹倒。正要补刀时,一面盾牌从天而降,紫发只得向后躲闪。

盾牌的主人是院果绍钧,盾牌的名字叫做旋轮。此刻他想要前往旋轮的位置,需要绕过好几个士兵。他索性命令一名士兵蹲下身子,他踩在士兵身上全力一跳,到达了紫发面前捡起了盾牌。

“真蠢,竟然敢在这时候捡东西。”

不给院果握好旋轮的的工夫,紫发直接砍向了他的头顶。

“哼。”

轻蔑一笑。仅在一眨眼的时间,院果手中的巨人基盘就划过短暂的弧线到达了头顶。叮地一声,紫发感觉自己的手腕被震得颤抖,他立刻向后翻滚,捡起了一个已死的偌默士兵的盾牌。

院果像出拳一样挺出盾牌,袭向紫发。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从左到右,再由右到左。院果手中的旋轮不断划过弧线撞击着紫发,且没有一丝停顿。很快,紫发感到自己手中的盾牌形同虚设,完全无法阻挡院果的攻击,只是一味地后退而已。而偌默的士兵也紧跟着院果,一路逼退其他突袭者。

最后紫发的盾牌脱手,院果像使用勾拳一样用巨人基盘撞翻了紫发,没有盾牌保护的腿直接被打碎了锁骨且直接毙命。

吹了声口哨,院果发令:

“大家跟着我,盾墙在我身后组建!”

随着院果对那一波突袭者的击退,偌默的战线飞速前推。被打得连连败退的高谷人在后撤中重新摆好了盾墙。

“冲啊啊啊啊啊啊!”

渐香和院果同时发起进攻,一前一左。高谷人同意叫嚷着冲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高谷人没能再撞到任何一个维蟒人或者偌默人。

而且高谷人们全都被撞翻在地。

气势到达了巅峰,维蟒人和偌默军人继续向前冲击。

高高的木制墙将偌默士兵低挡在外,内部却依然鸡犬不宁。此刻谷源牧场内一片嘈杂,所有的马车已经运送着牧场里的官员和管理者们驶走,只留下没有马的群众和一部分士兵默默祈祷墙外的胜利。

“何夫人你不能进去,你得在外面等候伯爵出来。”

“……老绵羊果然躲在这里。外面正在打仗,而伯爵却还躲在这里不让人见!”

这里是老绵羊杨泽田办公室的门外。年近六旬的老绵羊在这座牧场内镇守了十余年,而何淼则是他的情妇。

“何夫人,我这还有最后一匹马,在它没被牧羊人他们发现之前,你快骑上马走吧。”大石晓航从拐角处走过来说道。

“前线怎么样了?”何淼担忧地询问。

“已经……全面崩盘了,我们正在计划撤离。很快高谷士兵会拖不住偌默军,然后他们一旦开炮,我们的木墙将被瞬间突破。”

“……”

之前是因为高谷士兵的突袭导致偌默军无法使用大炮,可一旦高谷撤军,大炮肯定会对着高墙打来。

“何夫人,你不能……!”

门口的守卫注意到何淼坚毅中略带绝望的眼神,不敢再多言,打开了门。

何淼踏进房间,里面的东西令何淼感到非常不悦。酒杯打碎在地,里面的液体在地上流淌,骰子之类的赌具散落在地上,而用作赌注的钱早已不翼而飞。老绵羊躺在床上,喝得一脸烂醉。

大石走到何淼身旁提醒道:

“大人一下午都在和其他管理者一起喝酒,但当敌人来袭,其他人都跑光了,只有大人一醉不醒。没有人敢拍醒他,只敢尝试喊醒他。毕竟大人非常讨厌别人强行叫醒他,他会大发雷霆鞭打下属……”

没等大石说完,何淼就拿起酒瓶,把里面剩的酒全部倒在老绵羊头顶。所有士兵大吃一惊,眼睛险些从眼眶中瞪出来!

“咳咳哈……?”

老绵羊转过头来,刚想破口大骂,何淼就又轮起巴掌扇了过去。老绵羊一时被震撼住不敢说话。

何淼吼道:

“你知不知道外面正在打仗,而你的士兵正在流血牺牲!”

“什么已经打起来了?”老绵羊大舌头地说道,“蛛骨军队在哪?”

“他们都跑光了。”

“那我也该和他们一起走,还有马吗……啊!”

何淼又往他脸上扇了一掌,揪起他的领子:

“听着,我可不是因为你的财富才跟你上床的。告诉我十年前那个从大军压境的绝境中,誓死守住了谷源牧场的男人去哪了?”

“……”

“我不会跑的,你也不准跑,要死咱们就一起死在这!”

何淼的嘶吼令老绵羊清醒了过来,他默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何淼拿过毛巾给他擦试了一下被酒扑湿的上身。随后和大石等几个士兵一起,老绵羊拄起拐杖坦然地走出了屋子。

室外是一片惊恐慌乱的景象。有的男人在抢夺别人的财产准备从后门出逃。而认为没有马已经跑不远的人们有的跪在地上向高谷神明祈祷,有些女人则抱在一起哭泣。

老绵羊站到了一个高台上,看到老绵羊出来,立即围过来一群人。有的人惊恐地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有的人则愤怒地责备他没有及时站出来。

“肃静!”

苍老而厚重,老绵羊的命令使嘈杂的声音瞬间平息了。

“大家举起武器,能打仗的全都跟我过来,我绝不会让偌默人突破这面高墙!”

人们左右对视,“难道现在不是投降更好吗?”这种声音开始出现。但老绵羊把拐杖往地上戳了戳,说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应该知道,参与战斗的不止有偌默人,还有维蟒人。这帮人不可能放过我们。而我们也就只有给予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再也不敢侵扰我们!”

“喔!”

台下人都举起手边的武器或者举起单手表示肯定,所有人高叫着“老绵羊杨泽田万岁”,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大家都随之行动:

“准备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