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海將手慢慢舉過頭頂,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對着牆壁,雖然不知道身後那個叫路明非的傢伙有沒有打算扣下扳機,但這種害怕又不害怕的感覺總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哦,你殺了四十四。』

『對,咖啡里的葯是我在你和Z老爹吵起來的時候放的,我是格里夫幫會的,來救地鼠的。』

『哦豁,這就招了?不好玩吧?怎麼這麼爽快』

路明非微微一笑,看着店裡其他幾個人。

『我一開始就覺得這店不大對勁,雖然我很久沒吃咖喱了,但雪落做的咖喱飯我還是會記得的,酒保,你說你那是自己中午做的,誰信啊?』

『酒架上的酒很多都是空的,說明雪落準備進貨了,而按照她的脾氣,在這裡的事情沒有完成之前,她不會去做其他的,更何況,是留下一個店給外人呢?』

『另外,雖然我後來才知道Z老爹的身份,但事實上,Z老爹對面的那張椅子,除了奶酪子以外,還沒有人被允許坐上去過。上一個坐上去的孩子,現在已經不敢來這家店了。』

『所以說你這麼不注意細節,是把我不當回事兒是吧?一個人就來送,肉山咯?』

路明非咧嘴一笑,一臉嘲諷的看着月夜海。

『沒辦法,老闆說了,把地鼠救回去,官升三級,還有大禮相送,據說到了天堂,還能得到七十二顆葡萄乾呢。』

『哦,敢情親綠的啊。嘖,那你撿葡萄乾去吧。』

路明非將槍舉了起來,對準月夜海的腦袋準備開槍,但在扳機摳下去的那刻。

他大概是聽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一個來自他小時候玩過的遊戲的聲音,那個遊戲里的人總是喜歡把狙擊槍舉起來,跳着打來打去,還非得半蹲着往後跳,據說這樣子不會被看到。

而這聲音響了大概一下,便讓路明非覺得。

『你下面涼不涼快啊!黃旭東?』

就在路明非反應過來的一剎那,從地板地下打出一發火麒麟的子彈邊射中了路明非的襠部,這種頗似著名星際爭霸玩家F91的『涼快流』打法確實讓他由襠部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但就在感受到涼意與痛感的剎那,路明非失手對準背對着他的月夜海開了幾槍,Five-Seven 「耍猴把戲」的子彈穿過了月夜海的胸膛,令他瞬間前往天堂尋找那七十二顆葡萄乾去了。

而邊上的蘇佑君這時才反應過來,對準站在路明非邊上的鑰匙熊來了一槍。可似乎是鑰匙熊開槍比較快的緣故,一句『我看到你了』之後,此時背對牆壁拿着槍的蘇佑君和淺海同時與鑰匙熊感受到了子彈擊中身體的感受。

只是這一槍可能着實體現了此時天氣不好還有服務器控制勝率的緣故,居然打歪了,射在了鑰匙熊的腿上。

『媽了個……屯的,這地板下面還帶冒火的。』

路明非疼的倒在地上,鑰匙熊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邊上,卻被路明非一把推開。

『地板下面TM的有人!』

『哪兒?』

『就我剛才站的那塊板上。』

鑰匙熊將路明非慢慢的拖到旅館裡的床邊上,然後用槍指着地鼠。

『裡面的人聽着,現在地鼠在我手上,我不管你是什麼爆蛋精英還是遁地外掛,現在給我雙手抱頭的走出來,不然你今兒就和地鼠說拜拜吧。』

鑰匙熊倚靠在床邊上,作為法官的他此時也已經受夠了這場鬧劇,是時候該做出審判了。

『我,鑰匙熊,受紐芬蘭法庭之命,使用憲法賦予我的權利,判決長弓手地鼠……』

『等等,等等,我出來我出來,有話好好說。』

地板下邊,青之介將地窖門推開,將裡面兩把火麒麟丟了出來。

『乖乖,我說這動靜怎麼這麼熟悉。』

路明非看到丟出來的兩把AK47打了個冷顫,這要是地窖下面的哥們來組連射,可能這會兒他也去吃葡萄乾去了。

『我是格里夫幫派的,你剛才殺掉的都是我的弟兄,我們總共四個人,來到這個地方,準備趁着你們睡覺的時候救走長弓手地鼠。』

『少廢話,出來再說。』

路明非隨手從邊上舉起個東西就往地窖里丟,確實,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今天的遭遇已經是很難讓人克制自己的脾氣的。

『兩位且聽我說完,我們格里夫幫派並不只是我們四個人,滿打滿算大概百來號人左右,如果我今晚沒能把地鼠完整的帶回去,那明天整個紐芬蘭可能就會被格里夫幫派掃蕩一空。』

『好,蝴蝶效應。』

『所以,如果兩位好漢今晚能夠相安無事的度過一個晚上,明天我將地鼠帶回格里夫幫派,我們哪邊都不會出事兒。』

『你先出來再說話。』

青之介無奈的嘆了口氣,慢慢的從地窖里走了出來。

要說地窖這種東西,他的設計上就有一點比較不好——在你能看到地面上的人之前。

你的半個腦袋肯定也是冒出來的。

『嘭——』

所以,路明非又拿起四十四那把Five-Seven「耍猴把戲」,給青之介的腦門來了一槍,這一槍,子彈完好的貫穿了他的頭顱。

『靠!你TM,他已經走出來投降了,你為什麼還要打他!』

青之介頭顱被貫穿,血從他後腦勺噴濺了出來,莫名其妙的就噴到了地鼠的臉上。

地鼠此時滿眼殺意的看着正在換彈夾的路明非,噴濺在臉上的血液有些迷糊的擋住了他的視線。

但好在手還是好用的。

『MD,青之介,你TM醒醒啊!』

地鼠趴在青之介身上,手卻在青之介的身體上遊走着,憑着多年老朋友的經驗,他知道青之介一定會留一手。

果不其然,一個比吉爾還邦邦硬的傢伙被他摸到了。

『我TM,我TM替你報仇!』

地鼠瞬間將青之介身上的後庭雷拔了出來,那是一把非常袖珍的手槍,曾經有個人對他說過。

『這是後庭雷,威力可大了。別說搶銀行,林肯就是被這槍殺死的。』

但大概出於因為自己眼睛看不清目標和服務器又在一次控制了勝率的原因,這把後庭雷的子彈,不偏不倚的。

飛到了鑰匙熊的身上。

『啊!我被打中拉!』

鑰匙熊嘴裡大喊着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此時,路明非的彈夾還沒插進槍里,此時,地鼠的後庭雷還剩那麼一兩發。

『鑰匙熊,你醒醒,鑰匙熊,你TM的給老子起來啊。』

路明非憤怒的吼着,但手上的彈夾怎麼也放不進手上那把五七的彈倉里。

『別抖了,阿飛,該死還是得死的。』

地鼠慢慢的舉起手槍,看着路明非,慢慢的摳下扳機。

但剎那間,槍是響了,可是好像響錯了方向。

我們說,鑰匙熊這傢伙作為法官可能不那麼正直。但既然不那麼正直,每天的生活就會顯得比較謹慎。

當然,今天也差不多。

他剛好出門的時候多穿了件防彈衣,他剛好在雪地里因為防彈衣重想把防彈衣脫了可莫名其妙間四十四大佬就這麼把車停在了他附近。

他剛好在這個時候,子彈沒打穿那件防彈衣。

緣,妙不可言。

所以我們大概能夠判斷的是,此時開槍的,應該。

就是倒在地上的鑰匙熊了。

地鼠的左臂被子彈貫穿,後庭雷也因為肩膀上劇烈的陣痛而被抖了下來。

此時此刻,地鼠確確實實的失去了反擊能力。

『靠,你怎麼這麼多戲鑰匙熊。』

路明非將彈夾重新插入Five-Seven「耍猴把戲」中,對準半倒在地上的地鼠來了一個彈夾,等到路明非手上的槍空了之後,他才憤怒的將槍對準地鼠的屍體丟了過去。

『行了四十四,我幫你解決它了,快謝我吧。』

路明非把槍一丟,整個人攤在床的前面,獃獃的望着天花板。

鑰匙熊則慢慢爬起來,倒在他的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我說,誒,阿飛,那個,坤沙那事兒。』

『還提啊?』

鑰匙熊雖然想再說點什麼,但看到路明非癱在那兒的樣子,也什麼都不想說了。

『老爹那段,事兒是我編的,我確實把坤沙辯死了,他確實是無辜的。』

路明非嘆了口氣,看着天花板,再一次出神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