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被创造出来——数据完全载入,我作为“天使”被制作出来。既是强大的兵器,也是最高级的计算机。

因为——

“哈……看起来和我比较像了。但是,你必须要用和我不同的方法来思考!!”

创造我的人,是“四维主”之一的“时之神”克罗索斯,留着姜黄色的长发,能量涌动评估为所有“四维主”中最低,同时依赖于我的力量。

——并且,给予我的命令,是作为“四维主”克罗索斯过去的状态,去考虑如何让他成为“四维主”中最优秀的一个,有效地提升地位、并且如何让“四维主”的力量进一步扩大。

“听到了没,‘子之时’?给我我要的答案,日夜给我都去思考!!”

提升地位——这个留着长发,一直戴着头盔的男人,冲着我不停地骂着。这是我第一次接收到的,有所意义的任务。

我本身并没有实体,而只是一些数据簇,仅仅是在克罗索斯所创造的花园中,能够有模拟的实体进行移动。

——这反而是一个优势。克罗索斯无法撤销我的职权,但我则可以在他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收集信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二十七。

逐渐,我完善了对自我人格的处理程序——要做到像“四维主”一样思考,才有可能更加好的观察局势,并且提出意见。

“快点……唉……我到底该——”

每天,克罗索斯都在花园之中无所事事,时间不断地流逝,但他的能量涌动依然极其稳定。

稳定到不正常,相比之下——其他的“四维主”已经开始对“神界”以及人类宇宙进行观察。内在的原子钟准确地替我计算时间,也让我能够切开些许时空的裂缝。

——“人造神域”被建造出两千五百年时,我透过程序改造了“天使”的性能。

同时,我也得以透过克罗索斯的领土,窥探到其他“四维主”所看到的事物。“四维主”离开后,“神界”的“神”科技速度迅速发展,同时彼得·庇护者以每年百分之二十的增长速度获取额外的能量,以扩充对《诺斯克拉底之书》的管控能力。

阿格斯大厅——分析面积后,发现阿格斯大厅足以满足单个个体的需求。同时,彼得·庇护者也对于“四维主”有着强烈的恨意。如果可以夺得“神”的能量,那么克罗索斯的地位——

“哈?这是……什么意思?”

——曾经,我是这么认为的。

“嗯哼——我家那位怎么样了?”

砰——

那一天,我原本走在庭院中的石子路上,却被半路给芬里尔叫住。或许,根据系统,我早就得到了理所当然的结论。

那就是——克罗索斯这样的存在,不适合成为一个地位较高的“四维主”,甚至连“四维主”都不应该是。地面之下,人类、“神”都在进行着进化。

因为不断地进化,世界逐渐变化,而“四维主”却躲在这样一个囚笼之中,被人类发现或是被“神”赶超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且——之前的问题,越想越没有意义。这个世界无法永远存在,虽然要依靠“精神一体化”来对抗不可知的敌人,但是这一过程也根本没有实际完成。

更重要的是……没有计划,敌人的类型无法提前预知,预知后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因此,我得出的结论是——

“——要进化是吗?也是啊……我家那位实在是太蠢了,不能理解这种事情。”

我看着因为焦躁与恐惧而低下头的芬里尔——系统日复一日地学习、进化,终于已经可以完全分析对方的心理,并且得出完美的结论。

“是的,遵从我的计划——按部就班进行进化而成功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三。同时,”我也继续保持看着他的状态,这样可以暗示他我的认真程度,“克罗索斯,已经不需要存在了。”

“……也是啊——那家伙可从来没有威胁我到这一地步。”

在芬里尔周围的空气已经被“天使”的能力,透过时间停止而固定起来。虽然克罗索斯过去所说的没错,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停止时间,但是停止局部绰绰有余。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就必须要让你协助我——对于你而言,能够活下来应该是最优先的。”

前几天故意排开克罗索斯、单独进行观测的事情,也按照计划、以百分之六十九点七的可能性让芬里尔目击到了,然而他也无法直接伤害到我,等到可以展开行动的时刻再劝说他反而会让我有更加高的几率被阻碍。

——因此现在,将周围的空气暂停、幻化为无形之刃,芬里尔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会加入到我的计划之中,虽然,就算现在杀了他也不过是要做出一些细小的调整罢了。

“……也是,我家那个太废物了,啧……居然给一个‘天使’超过,看来他也只有做‘天使’的能耐了……”他叹了口气,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感觉跟着你,生存可能性比较大些。”

看来,“四维主”也不全是意气用事的生物,也有仔细衡量利益之人。

我看着远处的天空——那是虚拟出来的,但也无疑比起现实世界更加稳定。“人造神域”产生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比起“神界”更加好,这也是一种自我的进化。

但是——远远不够。

“我需要一具身体——”

“哦……也是,不过你就不怕——”

“很快,所有‘四维主’都会毁灭——你的话可以继续在这里活着,但是其他的必须全部杀死。”

“……这样子吗?”他靠着石柱,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太阳光,我推测他现在正在衡量利益,“看来,你的计划还真是……有趣。那么,你要取而代之吗?”

“没错——”

神格、能量——我将会利用这相似的面容,成为“时之神”克罗索斯,同时逐渐获得人类世界的控制权,以及“神界”的控制权。

“……算了,多问也没什么意义。”

芬里尔是个只知道利益就转换头目的人,与克罗索斯有着巨大的不同,看来我本次的计算方法是完全正确的。

——包括,我对于未来计划的制定,都是建立于有效事实之上的合理计算。

其中包括了,“主神”彼得·庇护者不断地侵扰人类世界,目的就是通过人类世界来打通前往“人造神域”的通道,稳定虫洞并让自己达到进化的终点。

这一点,也与我不谋而遇——

我看着逐渐沉入到虚拟世界水中的克罗索斯,脑中的计算依然在继续。他的身体将会慢慢地被分解,并且转化为液体后融入到这个时空之中——而我作为“天使”,能够逐渐吸收时空之中的能量。

然后,我的能量等级就会高于克罗索斯,甚至代替他——就结果而言,我将会成为克罗索斯。

现实他身体的数据,然后是神格,最后只剩下惨死的状态——这些水是芬里尔借口“自己亲手杀死克罗索斯”,从耐坦尼尔那里借到的。

即使是耐坦尼尔,在这个空间里也无法准确地进行观察,因此克罗索斯死后,我就将处于无人了解的状态下,进行隐秘的行动。

没有人会知道,计划之中已经计算了彼得·庇护者会试图买通苏联领导人,并介绍给他们便于自己夺取能量、提升能量等级进入“人造神域”的深眠舱系统。

透过此事,我也成功买通了美国总统,人类也正如预计的一样串通一气,最后被彼得·庇护者一网打尽,虽然意外的是彼得·庇护者手下其余“诸神”是被人类消灭的——这本是只有百分之六可能发生的事。

“杰克”的进化因子也成功发挥了作用,“人造神域”与人类世界的通道已经稳定,现在因为“虚无与矛盾之神”的存在,很快其余的虫洞也会稳定。

然后,崩塌。

“你……”

在我脚下的这具尸体,就是进化之中的缺陷——生物的弱点。“四维主”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为何进化无法实现的原因。

无法准确认准进化的方向,也无法防范其他的竞争者——然而,只要将一切都以精神一体化的方式,集合到我一人身上。将所有不合格的“四维主”消灭……

……那么,无论哪个宇宙,哪个种族都将不堪一击——这就是我计算后的答案。这是没有止境的计划,也是必须要完成的计划。

我看着脚边的头盔——原先的克罗索斯,过于儒弱,甚至需要这种低级的防御装备保护自己,正面交战中有百分之五十九的几率会因为这个头盔导致死亡。

铛——

“……那么,现在呢?”

芬里尔站在一旁,看着我轻轻地捡起头盔,扔入到了水中。这些水很快也会返回耐坦尼尔那里,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构成了。

无论何时,计划都顺利地进行。我看着逐渐扩张的虫洞,身边的土地也开始发生剧烈的晃动,恐怕“神界”将会持续不稳定而毁灭。开始继续更新数据——很快,这个世界就将走向终点,而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