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太阳大道】

当晴城上空第一缕日光透过清晨薄暮普照整片晴城时也是骑士开始新一天执勤时候,清早【太阳大道】就聚集一群骑士,他们在热火朝天讨论什么。

“居然会有骑士与西城区人打交道。”他们拥簇温格鲁而谈。

温格鲁,从守护骑士团退役地老骑士,他德高望重,不仅是因为曾与晴烈出生入死过数不胜数地传奇战役。

【理想国宪法】的勒令,从一个人的青年时二十岁到一个人最有血性和斗志的时期三十五岁过去时,骑士也到了该退役的年龄。

而年轻地骑士总想从温格鲁这儿讨教如何成为一名恪尽职守地骑士技巧。

或许继承了温格鲁的脾气,他的儿子温顿从小励志成为一名骑士,他也想像父亲那样受人爱戴和尊重。

可温格鲁并不赞同温顿的观点。

所有人都不清楚温格鲁为什么要阻拦温顿,明明他很尊敬并爱戴骑士这项圣任。

“没有骑士会和平民发生争执,这无疑是对【理想国宪法】的不尊重,”与往常一样,温格鲁总会坐在藤椅上倾听骑士间的对话,这是他数十年养成的习惯,“可他们身上的胄甲与手套,甚至银剑却说明如此。”

骑士装备在晴城独一无二。

“会不会是预备役?”温格鲁从交谈中大概清楚事情的经过,他插话道,“也许是预备役,他们还没学到【理想国宪法】。”

“我会严肃处理这件事。”骑士团团长斯卡治,他是这群骑士中最有发言权的人。

“斯卡治,”斯卡治认真起来时没骑士敢和他说话,他们清楚这样会引来什么后果,不过温格鲁并不畏惧,“这并非是不可原谅地错误。”

温格鲁是亲眼见证斯卡治从骑士团预备役中脱颖而出走进骑士团且成为骑士团团长。

温格鲁完全将斯卡治当成了他的孩子,这位年轻的骑士团团长在最开始时是受温格鲁引荐。

温格鲁从未向骑士团预备役引荐过任何人,因为他坚信着每个人都应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一件事,而引荐无疑是帮助别人投机取巧,尽管向骑士团预备役引荐人员是他的职责,可在遇到斯卡治前,他从未引荐过任何人。

是出于温格鲁对斯卡治多舛命运的一种怜悯,是他收养了斯卡治。

或许他可以目中无人到无视身边的所有骑士,不过温格鲁可不一样,不仅是因为温格鲁的威望,更多是斯卡治对温格鲁的尊重。

斯卡治从未让温格鲁感到失望,无论是在哪一方面,他更像是温格鲁的一种骄傲,或许温格鲁真将他当作长子来看待。

“骑士们,新的一天开始了,”斯卡治起身朝【太阳大道】的中央走去,当他想穿过街道时,一辆马车从他眼前疾行而过,还好斯卡治反应敏捷,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可车厢边缘锋利的椽木还是刺破了他手腕处没被胄甲覆盖的皮肤,“可恶,谁家的马车?”

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是个不浅的伤口。

“没事吧?斯卡治?”斯卡治只是对马车驶过的背影啐了一句,他身后的骑士们早已习以为常了这位脾气暴躁的骑士团团长。

斯卡治对他们的要求严格,为了不被斯卡治找麻烦,识趣的他们匆匆离开了这里,只留斯卡治一人站在街道旁的林荫下望着远去的马车发着呆。

悉心的温格鲁了解斯卡治的脾气,他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端倪,他连忙从藤椅上起身朝斯卡治走去,“发生什么了吗?”

“只是点皮外伤罢了,”斯卡治的视线还在那辆朝远方笔直驶进的马车背影,“那辆马车是驶向哪里的?”怒火已经消退,他反倒好奇它的终点会是哪里,按照它驶进的航线看,应是驶向晴宅的马车,可它为什么去晴宅?而坐在其中的人又是谁?

“都流血了,斯卡治,”温格鲁皱眉打量斯卡治手腕被划开的伤口,是不浅地撕裂伤,“温雅,快拿点丝布来。”

温雅是温格鲁的女儿,不仅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还有温格鲁的勇敢和善良。

是温格鲁的原因,温雅自小就成为骑士们争相追求的对象,可温雅并未轻易对任何人产生好感。

是温格鲁的教导,和所有晴城父母不一样的是他并不喜欢干涉子嗣的感情,温格鲁坚信爱是相互的,就如他自己和温雅母亲相爱时那样,不过和阻碍他儿子温顿的理由一样,温格鲁并不希望温雅未来会嫁给一位骑士,尽管如今是和平时代。

“我知道了,父亲。”温雅是好孩子,这点和温顿一样,她从小就将温格鲁的教诲熟记于心,可这位年轻貌美的橙发少女在感情问题上却并未遵循温格鲁的旨意,也许是命运戏人,是斯卡治,从伊始起这位少女便将自己的心交付给了这位年轻上进的骑士,如今谁也没想到他会晋升为骑士团团长。

“你来帮斯卡治包扎一下,就按照之前我教你的那样,我现在的手也变得不灵活了,可能我真的老了,”温格鲁对温雅这份对斯卡治的情感并不知情,不仅是温格鲁不知情,就连当事人斯卡治也不知情,他一直都把温雅和温顿当作自己的妹妹和弟弟看待,“这种伤口我们也知道做到止血的简单处理了,等一会斯卡治去巡逻的时候,他可以自己去东城区圣所处理下。”

“清楚了,父亲,”温雅低着头向背对着她的斯卡治走去,斯卡治的视线仍停留在那辆马车最后消失的地方,红白格丝带的两端被她捏在双手中,和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羞涩,只是温格鲁并没看出罢了,“斯卡治,我可以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吗?就占用你一点时间。”

直到站在斯卡治的身后,少女才说。

“这点小伤其实也用不上包扎,”透过林荫枝叶缝隙间的跳跃光影斑驳在斯卡治银制的胄甲上,少女站在树荫下,不仅是林荫的枝叶帮她遮挡了耀眼的日光,还有斯卡治的身体,少女要比他低两三公分,他的语气间夹杂着不屑,倒不是对少女态度的不屑,而是一种对自己的不屑,因为他没能了解到这辆马车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名骑士,身上的伤口才是荣耀。”

少女自然清楚斯卡治的这份上进心。

“没事,斯卡治。”少女的声音很轻,她所爱慕的正是斯卡治的这份上进心,林荫下斯卡治将受伤的手臂横在站在他身后的温雅身前,他甚至连身都不肯回。少女有点失望,无论怎么说她都想看看斯卡治。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少女的动作很轻,红白格丝带轻轻从斯卡治的手腕处一次次缠过。

At.奥义之术(上)

“我想你刚刚也该听到那群骑士说什么了吧?”是刚刚那辆绝尘而去的马车,它正沿着【太阳大道】朝晴宅驶去,与斯卡治猜测的有误,这辆马车并不抱有任何目的,因为晴宅是他们的家,“昨晚在训练场前发生的事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怎么办?雨诺?你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吗?对晴烈叔叔说的。”

不大不小的马车车厢恰好能塞下欧阳,雨诺和阿斯忒瑞亚三人,欧阳和阿斯忒瑞亚坐在一边,而雨诺独自坐在另一侧,来自欧阳的诘问。

雨诺歪头靠在厢壁,他没精力再关心其他问题。昨晚刚受伤时伤口还未如此疼痛,为什么现在痛感在瞬间迸发出来。

“可能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阿斯忒瑞亚自然听到斯卡治刚刚在街道旁说的事,致使欧阳,雨诺与西城区那群贫民发生争执的原因还是自己,少女抱着蜷缩地双腿,她将面孔隐在兜帽阴影下,是出于发自内心地歉意。

“不是你的错,”欧阳耸耸肩,雨诺嘴角和眼角仍挂着淤青,或许劳累过度,目光呆滞,“雨诺,骑士与平民发生争执可算触犯【理想国宪法】地禁忌。”

“骑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斯卡治。”雨诺迟疑许久后才说,他的视线缓慢移动到欧阳身上。

和雨诺一起作为骑士团预备役成员的欧阳怎么可能学到只要在进入骑士团时才会学到的【理想国宪法】,这自然是他们的预备役老师斯卡治教授他们的。这可是在这群刚刚成年的青年刚取得骑士团预备役资格时,斯卡治曾在骑士团宣誓的动员会上说的第一句话,“骑士决不允许与平民发生争执。”

作为骑士团团长,同样肩负骑士团预备役的老师,斯卡治担负的两项重任这本应是两人承担的职责。

“斯卡治肯定会和晴烈叔叔说的,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先和叔叔说这件事,毕竟按照叔叔的脾气,先主动承认错误肯定不会出现大问题,要是等到斯卡治找到晴烈叔叔,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我会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欧阳,”摘下了身上附着的胄甲和手上的手套,雨诺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是欧阳和阿斯忒瑞亚都看不见的地方,他淡淡说道,“我不会和父亲说是你和我一起行动的。”

褪去手套的双手指关节处满是淤青,不仅是指关节处,甚至连手腕处,除了淤青,还有血迹。

“对不起,我不应该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跑出来,我以为外边的世界和我们那里一样,所有人都会对我俯首称臣,我以为我的生活并不需要金币。”阿斯忒瑞亚在迟迟沉默后终于说出口,很轻声的那种。

“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从哪来的,阿斯忒瑞亚,”雨诺重新戴上手套,或许当看到满手伤痕时,心理暗示的疼痛会更剧烈,“不过你所说的那种生活在晴城绝对不可能出现,是【理想国宪法】的约束。”

“还有阿斯忒瑞亚,你会魔法的这件事最好先不要和父亲说,”阿斯忒瑞亚点点头,算是默认,“避免引起关注,你放心,就算看在我和欧阳的份上,你会被留在晴宅的,剩下需要解释地只是你的身份,”雨诺在筹划好一切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不仅是他,还有欧阳,“对了,阿斯忒瑞亚,可能我无意冒犯,不过还是想知道你是从哪来的,是阿拉克斯圣雪山?还是克莫洛萨沙漠?亦或西海岸?”

“可能都不是,”短暂的沉默,“我来到这里并无恶意,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给这里带来任何灾难,无论何时。”

雨诺打量蜷缩在车厢角落的阿斯忒瑞亚,他也相信少女没有恶意,这么可爱柔弱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有恶意呢?她浑身还在发抖着,是因为恐惧吗?或许真是这样,毕竟少女在这里没有熟人。

“马车,停一下,”是晴宅的守护骑士,他们拦下马车,“按照规矩,我们需检查车里。”

彬彬有礼地语气让人很舒服,这要归功【理想国宪法】。

“欧阳,你在车里帮忙照看下阿斯忒瑞亚。”或许当骑士得知车中之人是晴雨诺后,骑士会放行他们。

“雨诺和欧阳回来了?”是晴烈的声音,他从马车头两位骑士身后走来,或许他还未听说昨晚西城区骑士与平民发生争执的事。

雨诺可不想让父亲看到脸上的伤,这无疑就是向父亲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更何况晴烈还清楚昨晚雨诺是和欧阳一起在西城区的训练场练的剑。

“是家主。”两位骑士迅速将长枪立在身边。

“你们先回去吧。”同样是彬彬有礼地答复。

“雨诺,”在两位知趣地骑士离开后,晴烈神情肃穆,“昨晚西城区...”

“是场误会。”雨诺从车上跃下,他低着头,一瘸一拐。

“欧阳也在车里?还有那位会魔法的女孩儿,”在晴烈说出【魔法】二字时,雨诺的心悬了起来,他本该料到的,晴城每时每刻发生了什么,父亲怎么可能不清楚,“既然是迷路的女孩儿,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我会尽量了解她是从哪儿而来。”

坐在车厢中的欧阳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们大陆地权势掌控者吗?”少女饶有兴趣。

“把胄甲和手套都脱下吧,”晴烈深吸口气,他蹲下身,“淤青的伤口用热水敷一下,流血的伤口处理后再包扎,”他接过雨诺脱下的银制胄甲和手套,“找个时间去和西城区道个歉。”

“我知道了,父亲。”

“你该没忘记过几天是什么节日吧?”

“是复邦之礼,父亲。”

“你已经快成年了。”他轻拍雨诺的肩。

“索菲亚今年恰好也成年了,索菲亚你该知道,她父亲是东城区权势掌控者,而他总向我提起你,他很看好你。”

“父亲,我觉得我年龄还小。”

“索菲亚是个姿色不错地好女孩。”

“可父亲,我…”

“在后天舞会上我可不想你让我和索菲亚的父亲失望,最重要的还是索菲亚,你该知道女孩在初恋时用情很深,雨诺。”

At.奥义之术(下)

“阿斯忒瑞亚,我可以请教你些问题吗?”眼下是晴宅连廊,构建在碧绿荷塘上地黑木连廊犹如黑色纽带横跨荷塘两端,“与魔法有关,我对魔法很好奇。”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黑木连廊中,空气中飘着荷花淡香。

“关于魔法的问题,我们喜欢称它为能力,而如何分清它们则需观察使用者在使用能力时,他们瞳间地光芒推断。”

“【虹瞳】,七种颜色代表七种不同的能力,【虹瞳】中最强大的【赤瞳】,攻击属性的能力,【虹瞳·赤瞳】是【虹瞳】中最具有破坏力的能力,一般拥有【赤瞳】能力的人都会成为骑士,”阿斯忒瑞亚耸耸肩,“不过对【虹瞳】来说,【赤瞳】最为普遍。”

“【橙瞳】,【虹瞳】中极致的先驱,速度是【橙瞳】的象征,与【赤瞳】相比【橙瞳】毫无进攻能力,不过你应该知道速度在某些时刻总会避免危险,它是超越一切的关键。”

“【金黄瞳】,【虹瞳】中具有防御能力的魔法,如果【赤瞳】属于绝对进攻,那【金黄瞳】就是绝对防御。”

“【青瞳】,【虹瞳】中唯一具有治愈的能力,女性特有地天使之力,它不仅能治愈伤痕,还有人心。”

“【蔚蓝瞳】,象征超人的智慧和异常敏捷的洞察力,很少有人继承它的能力,我从未见过拥有【虹瞳·蔚蓝瞳】能力的人,他们往往是战争最后地赢家。”

“【靛瞳】,我的能力,”阿斯忒瑞亚迟疑了一会,“它十分稀有,甚至无人知晓它的能力。”

“是幻术?用来蛊惑人心的幻术?”

“用来迷惑敌人双眼的幻术,不过后来能力者渐渐发现隐藏其后的秘密,它蕴含的能力不仅幻术这么简单。”

“那最后的能力呢?【紫瞳】?”

“你说的没错,是【虹瞳·紫瞳】,可能让你失望了,”阿斯忒瑞亚直言不讳,“和【虹瞳·蔚蓝瞳】一样,我从未见过【虹瞳·紫瞳】的能力者,甚至在能力者记录中也曾未有过对【虹瞳·紫瞳】能力的描述,对我来说…”阿斯忒瑞亚无助地耸耸肩。

“它属于未知?”欧阳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