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的心裡傳來一個聲音。
「如果你能接受這一切,你就有可能改變嗎?」它對我說道。
對我提出這個問題的東西問的非常巧妙。它既不是直接問我能不能解決眼前的狀況也不是直接問我能不能接受現狀而是選擇了這種中間的問法。
「如果能接受,那一切是否就能有所改善?」我對着沒有人的純白牆壁說道。
「你真的是個笨蛋啊。你笨到連為什麼被說笨大概都沒辦法理解吧。」
「……我無法反駁這個東西所說的一字一句。」
如果說它說的東西只要有一點不正確我都可以找到反駁它的地方但是我現在遇見的問題確實如它所說,我甚至連父親與母親他們為什麼要採取這種方式都無法理解。
你的父親與母親會採取這種行動根本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說到底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其實不論是你父親又或者是你的母親他們在演變成這個樣子前不是都已經給你做成某種程度上的提醒了嗎?
那時的你,如果說能稍微機敏一點的話就可以完全避免這個狀況了吧?
「荻江千夏,你遠比你自己想的給周圍的人帶來了更大的傷害。」
「我,遠比自己想的給周圍的人帶來了更大的傷害。」
在我說出這句話后,發出那個聲音的東西就像是得到了自己期待的結果一樣安心的消失了。
現在想來,那是我第一次有意識的跟這個東西進行溝通。但在這之後每當我想回憶說了什麼時卻無法很好的回憶起來。
隔天,那些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再次來到了我的房間對我進行關於那天的情況以及父親那時做了些什麼。關於我母親死亡的一事他們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就算我直接問他們他們也只是以不回答的臉色回應我。
在雙腳無法行走的狀態下,我根本無處可去只能日復一日的躺在這個房間的這個床鋪上什麼也做不了。但就算是這樣的我在這個時期里也找到了一件只有我可以做到而它人都做不到的一件事。
在停留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那個發出聲音的東西偶爾會陪伴我聊天。雖然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那時我是真的由衷的覺得能有個可以聊天的東西真的是非常好,就算是那說話的東西可能不是人也一樣。
我曾想過,如果那時不那麼早回家就好了。因為一旦這個幻想實現至少我的大腿不會出現意外。只不過當我開始後悔這些事時我才真正明白「後悔這件事只有到了無可挽回之時才能真正體會其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