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着展開思路,在腦海中搜索可能會有的線索。
本大爺的腦子可是地上最強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冷靜下來,想一下。線索!線索。
格露妮卡出去的時候穿着什麼樣的衣服?
不知道。
格露妮卡平日里的照片要了嗎?
沒有。
格露妮卡的全名是什麼?
不知道。
等等,這個好像有記錄...
我翻開寫着地址的那張報案登記表。
【報案人的名字...】
【沒寫。】
【失蹤人的名字。】
【Gronica Aisa Hronz】
【格露妮卡愛莎華倫茲】
惠醬很好的幫我將那些英文字母區分開來,非常感謝。
旁邊還有一張看起來非常模糊的照片,看不清五官的
想到這些地方的我突然變得失落無比。最起碼到目前為止,本大爺並不能稱得上是一名行動思維明確的警察。
應該問的事情和應該要的東西一件都沒有要到,反而在重要的記錄本上記下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也不能說是奇怪,相對而言,這本子上的每一個字都切實的反映出了零一小姐的精神狀態...倒不是說這是痴人的夢話,相反,能條理清晰的去分析狀況和記下時間的人,反而是個聰明人。
簡單的說,就是高智商的中二病患者?
在自身的妄想中,得出了主人已經死亡的結論,卻依然優雅而又自然的和我進行交流,並且還提出了“請把我主人的屍體帶回來”這種要求。
這已經是超越人類的冷靜了。
等一下,我的思路有點走偏了。
說不定這一切都只是在戲耍我。其實並沒有這麼個人,一切都是零一小姐的陰謀,她和另一名帶了綠色假髮的少女合起伙來捉弄可憐的警察先生。
這一定不是針對我,她在報案前怎麼可能會想到是我來調查整件事,更何況一旦真相被人調查出來,萬一我的推測是事實,那麼對她豈不是一點好處沒有?妨礙警察公務可是要吃官司的。
不對,這樣的人不能用常理去思考。
也就是說,零一小姐是個集冷靜、理智、中二病、萌系女僕、美腿等諸多要素於一體的瘋子。
從目前所有得到的資料來看,結論確實如此。
如果我現在回去問她要照片的話,她會不會說出自己的主人“因為是吸血鬼,不喜歡強光,所以從來沒有照過相”這種理由來搪塞我?
好嘞,想到就行動吧!用比常人多出一倍的體力辛勞去彌補自己工作上的錯失,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真理,永遠不會缺席,它只是堵車了——島田正義。
途中的行走路線和返回時的相差不遠,我可以確定我沒有走偏。
但當我回到原位時,卻發現本來應該安置着一套豪宅的位置變成了長滿了野草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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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有了。
我向四周望去,由於是郊區的房產,所以除了這棟本該在這裡的豪宅外本來就空無一物。
現在真的空無一物了。
深深的懷疑自己記錯了路線,但依然需要有一名老司機來為我指點迷津。
目前所在的場所卻只有自己一人。
啊啊...好丟人啊,明明已經二十四歲的人了,居然還會迷路。
簡直就像某個動漫里的綠色頭髮三刀流劍客一樣。
說起來,格露妮卡和零一醬的發色也是綠色,看上去也像是動漫中的人物一樣——
等等,動漫?
動漫。
虛構的。
不存在的故事。
【對啊!】
我猛地從空地上站了起來——這一切本身就是虛構的啊!
從我離開警察局,到現在為止,全都是虛幻的,不是嗎?
已經經歷了太多不可能的東西,什麼什麼生命寶石,還有這所看上去不像日本人房子的地方,不是虛幻的嗎?
一定是錯覺。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鐘了。
【......】
再掏出已經寫滿了字的小本子,那些狂言妄語在紙張上深深的刻下了痕迹。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被人耍來耍去的白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仰天怒吼。
沒有用的。
我知道沒有用的。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報案登記表——
不,上面沒有寫字,是一張白紙。
什麼意思?
不知道。
為什麼是白紙?
不知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彷彿是要將自己逼瘋一般的面容在眼前晃動,是零一小姐。
在我的幻想中,她用蔑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零一小姐...我、我還記得那個自己要找的少女,她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格露妮卡,愛莎,華倫茲,英文拼寫是G.R.O.N.I.C.A.A.I.S.A.H.R.O.N.Z。
Gronica.Aisa.Hronz。
心緒漸漸平復下來了。現在最正確的行動應當是給警署里打個電話。
接通后我搶先開口了——
【摩西摩西!我是正義的使者,島田正義。那邊是可愛的惠醬嗎?】
然而不是,那邊是討厭的男人的聲音。
【我是吉野真的很抱歉啊,不是惠醬。】
【沒事,本大爺原諒你了。】
【還本大爺本大爺的,中二病還沒有好嗎?】
【要和你這討厭的傢伙解釋多少遍。這不是中二病,這只是愛稱,我對我自己的愛稱,就像惠醬和○醬一樣,還有小○○這種...】
【給我適可而止啊!把自己和○器相提並論到底是要鬧哪樣!】
【那就麻煩你幫我個忙好了,回頭我會請客的,這事兒不要和惠醬說。】
【她去處理一些事物,我在報警台守着電話...島田君,怎麼了嗎?】
【今天上午有沒有接到一起尋人的案子?】
【你等等,我找一下...】
那邊放下了電話,開始刷刷的翻起身邊的文檔。
三秒后——
【找到了。】
【這麼快?!】
【因為是我那種男人啊。】
吉野自嘲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
【庫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男人開始笑了起來。一個在警察局,一個在無人的郊外,放肆的大笑着——
【是叫格露妮卡嗎?】
【是,沒錯...格露妮卡,愛莎,華倫茲。】
【為什麼你會認得那麼難懂的英文啊?!還能這麼流暢的念出來?!】
【嗯?因為惠醬有好好的在旁邊標註了片假名啊。】
原來不是只為我一個人標註的啊!
【有那孩子的照片嗎?】
【有,有的。】
【用手機拍下彩信發給我,我這邊資料丟了。】
【哦~】
吉野發出了意味深長的感嘆。
【第幾次了?】
【第一次。】
【上次呢?】
【上次也是第一次。】
【大上次呢?】
【男人羅里吧嗦的小心娶不到老婆。】
【庫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討厭的笑聲啊。回去就把你的嘴用針線封上好了。】
【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惠醬快要回來了。已經聽到高跟鞋在走廊響起的聲音嘍。】
【高跟鞋?!配的是什麼顏色的襪子?肉色還是黑絲?】
我懊惱的跺了跺腳——今天在取報案登記表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惠醬的工作是接線員,平時很少站起來——但為了沒有看到難得穿一次高跟鞋的惠醬的遺憾,我還是跺了跺腳。
【嘿嘿。】
吉野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
【......】
我沉默不言的掛了電話。
只有隨處可見的,人渣一般的流浪狗才會對着美食流口水,而對於正義的英雄來說,女人的絲襪就像是母親做的早飯般廉價——我當時這麼想着。
這句話後來也被收錄到了島田的正義日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