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理事会】的建立与大团长Alisa密不可分,至于她是否从一开始就叫这个名字,以及她成为大团长之前的身份,我则一无所知。

实际上,我是相当不相信幻想会侵蚀现实的,无论是打字机中窜出的光与影、网路另一头的小精灵,或者数据传输通道上狩猎灵魂的梦魇——这些通通都是幻想,

而我既然如此认为,就不会无聊到去挑战本就不相信的东西,做些在深夜十二点带着奇怪魔法阵往无人的废弃旧校舍跑这种无聊的事,另外虽然讲了这么多,但我们学校其实是是没有什么废弃的旧校舍的。

“这个很好。”

A小姐是个比较神秘的人,不只是在社团里,在社团外也是如此——我并不是站在一个跟踪狂的角度这样说,只是A小姐的行事风格相当诡秘,却又控制在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这给人一种她仿佛过于成熟至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是非常有前途的、有着你独特风格的作品,像这样的内容我是头一次见。”

至于对我而言,大团长更像是漫画人物——过于白的如同日本艺伎般却又美丽得恰到好处的肤色,乌黑的长直发,以及那高挑的身材和金色的瞳孔,没有任何一点是不被人所喜爱的。而我并没有触碰过她,别提任何的拥抱,甚至连她的指尖我也没有在任何不经意间触碰到过,仿佛这是一道墙壁,假如我确定了她的确是个真实存在的人物,那种吞噬人心的魔力便会荡然无存。所以更多的,我是把她当作一种理想,谈到“我所喜欢的类型”“我想要拥有的”,心中便不自然地浮现出她的轮廓来,而这也仅仅是一个虚影,我不会踏出第一步,对此我深信不疑。

“有时人最擅长的事,那便是漠视了。”

曾经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在无法正常地进行人际交往的今日,我选择了双向的漠视,既不主动地去参与任何的活动,又识趣地不去干扰,我像这样从小学毕业一直到了现在,而时至今日,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原因,大概是我在记忆上有什么被折磨、被挖苦的经历,亦或是我生下来便是这样。

这并不能去怪罪吧?有的人好动,有的人好静,自然也有的人无法进行正常的人际交往。

“其实老师很担心你。”

我的班主任是个很和蔼的老先生,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坏的想法,但不至于去过度地依赖他,可以说,除了一些他突然在课堂上向我提问的情况,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交谈。

“你这样开心吗?”

那天他找我谈话,实际只是走期中考试后的过场,但他似乎想要就这个机会改变些什么……我想打心底,他是觉得每个人都会向善的吧。

“你应该找个适合自己的平台。”

初次与大团长的相见,是在某次体育课独自返回教室,寻求一段至集合前的休息时间的情况下——如果有一个人(先不提外貌与身份)在这种时候翻看着你用来记事的笔记本,你一定会生气吧?是的,虽然就外貌上来讲是理想中的女友,但对方的性格与身份都是不定的,可能是某个邪恶组织的间谍也说不定,再者来说,她怎么知道那个本子是我的?说不定我只是过于劳累想要回教室喝口水,而发现某个陌生人在翻看同学的东西?

“这个,可以看一下吗?”

“喔?嗯,嗯啊,请便。”

在这段时间里,我想她大概已经看完里面全部的内容了,但她还是走过场地寻求了确认,如果这时我生气地夺回或是表明拒绝,那么也就缘尽了吧?

不过当时我所想的是,对方也绝不可能是正常人。在上课时间溜出来,闯空门潜入到其他班的教室,随机地翻看别人的笔记——不,说不定不是随机,而是有目的性地在针对我?真是难以置信,我有那样的魅力吗?这双死鱼眼,加上略长又蓬乱的发型,长久维持着阴沉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瘦弱无力的躯体加上刚好达标的身高,怎么可能会被这种漫画人物迷上?我的世界异变成了什么少女游戏?这种事也当然PASS了,没有好感度也没有存档算什么少女游戏……

“这个非常不错。”

她又把之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可以的话,想请你来我们社团参观,不加入也无所谓。”

实际上,我最终并没有加入那个社团,虽然所谓的核心成员都认识我(如前文叙,Alisa、忠犬、刺猬酱、猪先生、现充先生、女王大人等人),但我并不是其中的成员,只是不定时的会在社团活动时间来这边游玩,而其中要是有什么活动,也会同样地跟着参与。

不过,我始终无法接收大家在一起的这种情景,所以往往我会早一步前去,并在人到齐前从室内退出,大家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刺猬酱对我额外的没好气,从部室走出时总会朝这边给个坏脸色,不过这样也好,比漠视要好上一百倍。

“那个,茶、茶要喝吗?”

“嗯,谢谢你。”

难得的,我露出了作为人来讲几乎完美的微笑,不过对方有点不领情的样子,我还特地从地板上站起身来接过茶杯呢,结果她还是站着等我喝完,这怎么能让人静下心来,不知不觉也加快了饮用的速度,对了

——忠犬小姐,她是那广泛存在的99%的人之一,没有特别的才能,也没有目的地游荡着,可以说,虽然大团长没有明说,但与她相处的过程中建立的所谓的友谊实际上是对无能者的怜悯,实际上我并不是讨厌忠犬小姐,她各个方面来讲都是中等偏上,性格也是扭捏得恰到好处,这边也无法抛弃,那边也得罪不了的她也带有一点囤积症的倾向,而最关键的在于,她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恶劣之处。

“那个,那本书上次唐(往往她会在适当的场合取一个自认为表亲密的字来称呼)也给我讲过,那个,就是说……”

“嗯,这本书非常有趣喔,呀,真是帮大忙了呢唐那家伙,你也觉得很有趣吧?”

是的,相信大家也能看出来,我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以及也不懂她想要和我建立良好关系的理由,她是那种几乎是为了和人建立良好关系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类型,假如某天在报纸上看见她被什么人骗去了什么风月场所,我可是一点也会感到惊讶,毕竟她是个笨蛋嘛,对于她来讲,这样是最的话合适不过的了

“啊?嗯、嗯!我也觉得很有趣!”

看着她高兴地端着空杯子跑进去的样子,感觉今天又做了好事……于是便有了上一个故事(如果按顺序来阅读本书的话)结尾的那一幕。

“好痛的!”

“是吗?”

她又把脚稍微抬起来一点,然后细想了一下又踩回了地板,提起后跟扭了扭,嘴角发出【啧】的一声。

是的,这样就好,就是这种接近而又无法触碰的感觉……

现在想想,说不定我是被拯救了,从一成不变的生活中,被幻想侵蚀,堕入了疯狂,脱离了现实,而又说不定,我并不是在这里,只是躺在某张病床上靠着药物与眩晕缓解一场灾祸的折磨,这其中不符合逻辑的有太多了,仔细去细想的话,反而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于是我静下心来,迫不及待地翻开了Alisa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