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嗎那些傢伙。”

“是啊,成功完成了第一場戰鬥呢。”

“雖然有人介入了就是了啊——不過,如果沒介入的話估計他們也打不過去吧。”

“所以我才給了那孩子力量啊,不然怎麼殺死那個最矮最小的障礙物啊。”

“雷文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來的。”

“他只是你想思想中的人物而已,請不要太在意前來的方式,因為他們不在這裡。不過你可以向他提出問題。”

“那麼我問你,雲憶在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不是法師的你應該無法理解吧,即使你是能夠使用奧術的遊盪者。”

“別管那麼多了快點告訴我!”

“她看見了禁忌,我們法師的禁忌。”

“什麼禁忌?”

“魔法(קֶסֶם)。”

“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不下去了而已。”

“請問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啊,抱歉,繼續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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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在學生們從體育館大門逃脫之後,剩下的‘戰士’們感到了乏力,原地坐了下來。

“這傢伙……死透了。”

波旁一邊看着被藍色的光彈擊中的老師,一邊自言自語着。他摸了摸死者的身體,還能摸到屍體的餘溫。這是剛剛死亡不久的證明。

“那麼,開始吧。”

波旁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后,就開始脫掉老師身上的衣服。

“喂,你幹嘛!”

“搜搜這傢伙身上有些什麼東西,誰知道他是不是帶了什麼奇怪的葯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那也用不着脫衣服吧!”

“再過會就會出現死後僵硬,那時候可就脫不了衣服了啊!誰知道他身上藏着什麼東西呢。”

耶瑟見波旁的行為感到不解,並感到了混亂。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脫屍體的衣服不僅是對死者的不尊重,還是一種變態的行為,即使被脫的人是襲擊他們的人。

不過波旁也用好似非常有道理的話反駁了耶瑟。雖然耶瑟很想再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隨你吧。”

耶瑟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去觀察其他人的狀況。

被老師撞飛的雜音仍在牆邊休息,但是好像已經恢復到可以站起來的程度了。現在她正在嘗試捂着肚子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羅伊好像早就出去了,而且還把現在能夠當成武器的三件東西之中的消防斧給帶走了。就算羅伊知道消防斧對他們沒用,但還是將其帶走,有可能是為了防身。

劉成文已經因為突然從緊張狀態放鬆而倒在了地上,還沒有起來。不過他現在有站起來的力量,可能只是不想站起來吧。

雲憶仍然趴在地上。並非一動不動,但還是對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感到了驚訝。

“雲憶,剛才那個……是什麼。”

耶瑟嘗試着接近雲憶,但最終還是站在了距離她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雲憶現在擁有者無人知曉的力量。如果她把現在這裡的所有人殺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雲憶聽到耶瑟的疑問后坐了起來,好似是感到了胸口不舒服,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認為趴着和人說話是不禮貌的事情。不過當雲憶發現耶瑟站在離她有些遠的地方時,她感到了一些沮喪。

“剛才那個?啊,是……魔法飛彈。”

就好像自己一開始就知道一樣,雲憶用耶瑟無法理解的話回答了耶瑟。

“魔法……飛彈?”

“嗯,英文是Magic Missile。”

“那是個什麼玩意?”

“是奧術啊。”

“奧術是啥?”

“嗯……就是所謂的魔法啊,法術啊之類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

“嗯?”

耶瑟向雲憶提出的最後一個問題讓雲憶陷入了思考之中。

為什麼她有這些知識?

這些知識從哪裡來的?

我什麼時候得到的?

帶着這些問題,雲憶開始回憶過去所學過的,所待過的所有地方。

從記憶最初,到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到遍布書房的書籍。

“……沒有。”

雖然在雲憶的記憶中出現了‘奧術’這個關鍵詞,但記錄這個關鍵詞的記憶都無法解釋為什麼她能使用奧術。

直到,她想起了一件事。

解剖。

剖腹。

開顱。

骨頭被拆開。

肌肉被切開。

內臟被取出。

大腦被拿出。

而雲憶,親眼看着這一切。

親眼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如此對待。

親眼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其他人當做玩具一般把玩。

而自己,卻無法做出任何行為。

只能看着,自己被其他人當成玩具,當成模型,當成人偶。

“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雲憶突然用雙手抓住了腦袋,瞪着眼睛大聲尖叫。充滿了痛苦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體育館大廳。耶瑟見此,後退了一步,並對雲憶產生了警戒。

聲音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波旁再次進入了準備戰鬥的狀態。而劉成文,則開始慢慢後退。他直接退到了體育館的後台,尋找着雜音之前說的工具箱。他希望能找到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比如螺絲刀,錐子或者扳手。

耶瑟手持長槍,對準了雲憶。這個距離雖然長槍無法夠到,但只要向前踏出幾步就可以了。

不過,雲憶沒有移動。她還在那裡尖叫。

彷彿看見了可怕的東西。

彷彿看見了自己的死亡。

彷彿看見了能把人嚇得半死不活的事情一樣。

雲憶的手開始抓自己的腦袋。不,可能說撕扯更好。

她現在的行為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腦袋的扒開一樣。

想要把自己的腦殼分成兩半打開,把手塞進腦髓中一樣。

雲憶發現腦殼無法被打開后,便把自己的手移動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指甲隔着衣服陷入了肉里。她移動她的手,指甲就這樣撕扯着她胸口的肌肉。

“雲憶你在幹嘛!”

波旁好像看不下去雲憶的行為了。他立即跑到雲憶的身邊,抓住了她的雙手,防止她繼續進行虐待自己的行為。

“告訴我!”

雲憶被抓住后突然大喊。這次不再是沒有意義的叫喊,而是人類可以聽懂的話語,中國的官方語言漢語。

“我……是雲憶沒錯吧。”

“是啊,你就是雲憶,除了雲憶還能是誰。”

“我……確實是在這裡上了快2年學沒錯吧。”

“對,沒錯,2015年入學的初三B班學生雲憶。”

“考試排名一直在前20沒錯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傳聞你的成績一直都很好,所以一定是吧。”

在一通根本不知道究竟在說什麼的對話之後,雲憶繃緊的手稍稍送了開來。她的精神好像也放鬆了一些,就像是剛剛得知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丟了,但卻是謊言一樣。波旁見狀也鬆開了自己的手。

“剛才的事情還是讓你難以接受嗎。”

耶瑟一邊說著一邊從準備戰鬥的架勢變回正常的架勢,單手舉着長槍走到了雲憶的身旁,嘗試着安慰對方。

但云憶搖了搖頭,否定了耶瑟的話。

“並不是,是因為其他的事。”

耶瑟和波旁互相看了看,確定雲憶絕對是因為某些事情而變成這樣的。耶瑟將長槍拄在地上,蹲了下來,看着雲憶。

“能說說嗎?”

“我……不想說。”

耶瑟用有些關心對方的語氣詢問着,希望自己可以幫忙讓她的狀態緩和下來。但云憶搖了搖頭,看來是因為那件事對她的打擊過於龐大,不想再次回憶起來了。

“是嗎。那麼我出去看看,先想辦法從這學校出去。”

耶瑟說完,便重新站起,轉身向著大門走去。

“站得起來嗎?”

波旁在耶瑟離開后也站了起來,並向雲憶伸出了他的手。看來是如果雲憶無法自己站起來的話他就會幫忙拉她一把。

不過雲憶搖了搖頭,憑藉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

“走吧,從學校里出去。”

隨後,二人一同離開體育館,向著教學樓走去。

他們仍未發現,井上雜音不知道去了哪裡的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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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體育館出來后,是橫在眼前的綠色草地上的是,類似橢圓形的塑膠跑道,也就是說這裡就是操場。

從這裡向左邊看,可以看到一個古老的歐式建築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的,但是應該是現代建築物,畢竟中國古代可沒有使用羅馬大理石圓柱的建築物啊。而這個仿古的建築物是食堂,如此華麗的食堂在中國也是見不到幾個,也不知道校方在想什麼,偏偏要做這種樣子的食堂。

食堂後面是一堵牆,將學校分成了兩個區。而連通這兩個區的大門,就在食堂右邊,教學樓往北的地方。

繼續往右,則可以看見一座高有4層的圓塔。那是學校的圖書館。不過像學生開放的卻只有第一和第二層,也不知道從三層往上究竟是什麼。

圖書館往下走一些,能看到兩棟建築物。左側的是教師們的4層辦公樓的正門,右側的是高中部的3層教學樓背面。埃德溫私立中學是初高中一體的私立學校,只要學生的成績達標就可以直接從初中部升到高中部,無需向學校提交申請。

兩棟教學樓的大門是對着的,也就是說從任意一棟教學樓出來后,就可以直接看到另一棟教學樓的大門。教學樓是學生們的主要活動區域。每一層有四個教室,其中三個是教室,第四個是特殊教室。一層是在走廊最右邊的醫務室,二層是最左邊的美術教室,三層是最右邊的音樂教室。教學樓還有一個地下室,那裡是計算機實驗室。教學樓一層是一年級,二層是二年級,三層是三年級。兩棟教學樓的布局是一樣的,區別只有其中一棟是初中部,另一棟是高中部而已。

從圖書館繼續向下走,就是學校大門。學校使用鐵欄杆圍起來的,所以可以從欄杆的縫隙看到學校外面。學校大門也是柵欄門。柵欄門旁邊是保安室,學校的保安們一般就在這裡待着。

波旁和雲憶走到教學樓的時候就聽見了學生們的大喊。但是喊聲很快就停了下來。而當他們走到大門的時候,發現所有學生都坐在那裡,羅伊和耶瑟手持武器在人群邊緣看着周圍的情況。

波旁和雲憶走到耶瑟身旁,向耶瑟詢問現在的情況。

“被困住了啊,我們。”

耶瑟這麼回答。

“大門前有一道透明的牆,他們拍半天了都沒用。最後只能在這裡等着了。”

“是嗎……”

雲憶好像接受了這個事實。而波旁卻帶着一臉無法接受的表情像大門沖了過去。他的頭直接撞在了透明的牆上。

“可惡!”

波旁又一拳打在了那透明的牆上。牆紋絲不動,不如說,根本就不會動。

劉成文在之後拿着螺絲刀一類的東西跑了過來。當得知被困住的時候也帶着無法接受的表情狠狠地拍着牆壁,但最後還是放棄了,接受了無法從大門離開學校的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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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困住了,無法離開這個地獄。

即使我們繼續拍打這可恨的牆壁,也無法讓我們從這裡離開。

我們是瓮中鱉,盤中魚,斗獸場的角鬥士,碗里的蟋蟀。不,這麼說都好像是在說自己是戰士一樣。

我們只是被漁網網住的魚兒而已,我們只是被柵欄困住的動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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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來了啊。”

一名頭上頂着兔耳朵的少女坐在某棟建築物頂上,看着聚集在大門那裡的學生們向身旁站着的一名身穿長袍,頭戴面具的男子說道。

“嗯,成功從那裡出來了呢。”

男子重複着少女的話,也好似在感嘆着什麼。

“那麼,這一次應該能成功吧。”

“希望他們能成功呢……”

“別說的那麼沮喪啊你這傢伙。”

兔耳少女站了起來,向著通往室內的門走了過去。

“這一次,絕對不會失敗的。”

“或許吧。”

少女用堅定的語氣讓男子不要放棄希望,隨後消失在了門裡。

“這一次,不要失敗啊。”

隨後,男子也離開了天台。

 

六月,正是夏季最初的一月。雖然夏至還沒有到來,但也已經熱的一塌糊塗。

不知道,這一次究竟會是怎樣的故事呢。

在手持東方第一把劍的男人建立王國之後。

在騎着戰馬帶着軍隊向世界盡頭前進男人建立聯邦之後。

在擁有現代科技的士兵們在距離終點只差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之後。

在抵達終點的騎士與他的夥伴們打名為終點的大門,卻只有五人回歸之後。

會是什麼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