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枫香叶子已经尽数染上金色。

那个夏天我们也同样搭乘这条线路放学回家,但公交公司应该是已经淘汰了市里所有的双层巴士。我看着窗外曾与夏澄在天台上遥望过的湖,湖边的灯在这个时间已经全部熄灭。随后我把视线转向前方。

市中心还是那四座高楼,除了楼上的广告以外没有什么变化,街上的电动车和女式摩托车多了不少。

下车,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们从电影院的大门走出,貌似遇上了电影散场,玻璃门里传出爆米花甜腻的奶油味。

我一直对这种味道心怀抵触。

记忆中大概是考上大学之后的那个暑假,和同学在某家上海火锅吃饭,那家店的特色就是提供免费的爆米花。

对面的同学是我高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能聊的来的所谓朋友之一。

小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吃着爆米花。她那圆的有点可爱的手指涂了颜色可爱的指甲油。

我要的是潮州锅底,和普通的菌汤锅几乎没有差别。而她的是冬阴功锅底。蒸腾的热气传来香茅的味道。

她从没有停下吃爆米花的想法,就算菜早已上齐两人开始往火锅里下菜,手机屏幕里播放的动画也没有停止过播放,天道花怜催促着雨野景太加入电玩社。她看不出腰线的身体在我面前扭动,反反复复经过四五个来回。

饭后我们在街头相拥,一个长相不男不女的家伙和一个胖女孩抱在一起,总会有点引人注目,然后我牵着她的手坐在出租车上,她把我们十指相握的视频发到空间,这个行为我非常在意,即便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将在同一张床上相拥。

在那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她哪怕一面,即使我们约定28岁的时候要一起环游世界。

我们交换最后几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脑屏幕用数位板画着不伦不类的素描。

“说好的哦。”

“哦!”

“你喜欢我吗?”

“唔。”

我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就像我再也不想吃爆米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