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少女用一种疑惑且带着警戒意味的眼神看着我,但严格来说只会是有两位,因为从伊芙利特那闪烁且飘忽不定的眼光中我看出了演戏的成分。

毕竟只是一个尚未发育的萝莉罢了,再没有像我一样经历过人情世故的话,可是没有办法发挥出出色的演技,也就更别提想要欺骗我这种人了。

虽然很难以启齿的是,让我经历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旁边鼓着嘴怒视我的真羽。

这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本来以为久月会站在我这边,像是那种在最后关头而被随便推卸的责任我以为久月会感到有些不自在,但没想到对于这样的额一份差事却这样的上心。这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行动着实让我很困扰啊。

“你们,不相信我?”

“……”

“……”

“……”

没有任何的回答,三人都是沉默的注视着我。

“就算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哥依然是如此的帅气啊,不要为此而着迷了哦。”

为了缓解气氛,我想在语言上进行一些调解。

但效果却和我的想法相反,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这种出色的演技所折服而信以为真还是怎么的,这种略带轻浮的台词似乎让三位少女对我提高了警觉性。

真羽直接走到了我的前面来,伸出右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并没有发烫啊?”真羽对于手上传来的温度有些疑惑。

虽然这会依然是夏季,准确来说是暑假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晚上。

但依照现在的夜色来看也算是深夜了,不能因为是夏夜而掉以轻心,夜晚的寒冷依然会准时袭来。

而那带来的结果就是真羽的右手正泛着寒冷的触感。

“你的手很冰呢。”

我直视着真羽,轻轻的用双手包裹住那只泛着寒意的手。

“气温降低了,可要注意保暖啊。”

我轻柔的摩擦着真羽的手,想要依靠摩擦生热来达到温暖。

而真羽直视呆呆的被我握着手,看着这一切。

所有的思考似乎在那一刹那之间都停止了,只是在投入全身心的去感受那来自于我的双手所传递出去的热量。

想要借助这一点传递的热量,来借此重新点燃心中早已被冰封了的情感。

……

以上纯属我个人的主观想象,事实是真羽虽然保持着我所描述的出神状态,而且有露出满意的笑容的迹象。

但出于一旁的久月却是有些不甘的抿起了嘴唇,神情严肃的注视着我的双手所处的位置。

至于伊芙利特嘛,早就在一旁积蓄着怒气槽,准备对我发动撕咬一样。

“宇文同学很狡猾呢,光天化夜之下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不愧是吾一眼选定的人渣代表,果然没有辜负吾的期望啊~~可恶!”

伊芙利特似乎已经愤怒到了声音都在为此颤抖的程度上了。

“明明只是吾恩赐你作为吾的丈夫人选,居然大胆在吾的面前做,做出这种事情来!”

总感觉伊芙利特已经像是一头猛兽在不断的磨着牙,但不知道她打算咬谁,还有要咬在哪里。

总之,这一次单纯想要稳住真羽的行动虽然就目的上达到了成效,但意料之外的却是又让另外两位少女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与此相反的,真羽不知道为什么闭上了双眼,嘴里喃喃的说着“好温暖”这样的话,因为听不清楚,所以这只是我个人进行的翻译。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有所看错,真羽的眼角在月光下似乎有一点泪珠的痕迹。

也许是好奇心驱使,或者是我的羞耻心那一个时刻全部被无节操的丢掉了,又或者是基于某种不可抗力的诱惑,我想要更加清楚的确定真羽是否有流泪。

于是我缓缓的靠近真羽的脸庞,在清冷的月光下,真羽那宛如美玉的脸庞正在我的视野中一点一点的靠近。

想要确认真羽的状态,想要知道她是否在哭泣,想要探寻让她哭泣的原因。然后把那个罪魁祸首狠狠的揍上一顿!

这是我现在的想法,也同时是作为一个“哥哥”需要对“妹妹”所履行的责任。

所以,我想要去……

正当我与真羽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我足以看清真羽的睫毛的时候。

“好痛啊!”

就这样在我的左手手臂上传来了剧痛,于是在基于了生物的本能反应的情况下我松开了双手。

而当我寻找到了罪魁祸首的时候果不其然就是伊芙利特。

“你干什么啊,你可是公主,怎么能这样攻击别人赖以生活的左手。”

“哼,这是吾给予汝的恩赐。”

“你说什么?”

“汝仔细看看吧。”

因为被我突然的惊叫而打破了氛围的真羽睁开了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我检查左手手臂上的伤痕。

“怎么了,空?”

“没什么事情。”

现在暂且不理会真羽,最重要的可是这平白无故添上的伤痕。

既然伊芙利特叫我看她所造成的创伤,那我就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做出这样毫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行为。

只是,让我吃惊的是,原本那传来无比痛楚的地方并没有伤痕,而只是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纹身一样的图案。

“你对我的手臂做了什么?”

“哼哼哼,快点感谢吾吧,愚民。那可是任何臣民都争相奢望的吾之印记。”

“意义在哪,你让我感受到疼痛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留下这样一个纹身,你是看不起我吗?”

“既然是愚民,当然是吾怎么高兴就怎么做喽。”伊芙利特一脸得逞的表情看着我,“只要被吾刻上了这个印记,就代表着你已经成为了吾的契约者,也在同时受到了吾的保护。只要有了这个印记在,任何魔界之人只要妄图伤害你,即使对吾的挑衅,也就是对吾国的叛逆。”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代价是什么?”

我可是一个异常现实的人,从来不相信天上会平白无故掉馅饼的事情发生。既然抛出了如此有力的待遇,那想必条件也是相等的了。

“代价嘛,当然就是契约喽。与吾签订终身的契约吧!”

“契,契约什么的,这么突然!”

“吾可是在关于这一点的事情上强调过很多次了。”

伊芙利特嘟着嘴望着我,然而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她转身从一个神秘的地方掏出了我应该是已经第三次见到的标题写着婚姻契约之类字眼的纸张了。

“愚民,拿好。”

非常郑重的交到了我的手上,随即思考了一下。

“对了,我身上没有带笔啊,这可难办了。”

“等等,你这应该是魔法契约吧,为什么完成条件却是要用这种书面的东西。”

“白纸黑字,这样才不会有人耍赖喽。”

伊芙利特这样一本正经的给我指出了行为的关键点。

让我始料未及的就是原来这种“现实”的魔法与想象中的魔法的差距有这么大的距离啊。

而且,怎么想那种人都是指的是伊芙利特吧。

“可是,这样好像是真的找不到了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伊芙利特似乎不准备放弃的继续寻找着笔,可惜就如她所面临的事实一样,这是徒劳的。

“一般的笔不就行了吗?”

如果要说是笔的话,不论是铅笔,钢笔,毛笔还是圆珠笔,作为一个有着常识的平常人家都是会随时准备着的。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帮助到伊芙利特的话我也是不会介意借给她的。

“不行哦,只有那支笔是特殊的,契约必须使用那支笔才能顺利达成。”伊芙利特想了想原因,“父王大人是这样说的。”

虽然不知道规定这种东西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我能猜出他一定是一个无聊到异常的人了。

“算了,不找了。”

在一分钟之后伊芙利特放弃了寻找,说起来这样放弃的速度也真是快啊。

“哦,那就没办法了。”

看到伊芙利特愿意在一件事情上就此认输我也是觉得很有成就感的。

“那么只能这样了。”

伊芙利特像是要解释却又没有进行解释一样的说了之后,在手上幻化出了由黑气所凝聚的锋刃。

随后,她自顾自的抓过了我的手,刃锋只是在皮肤上轻轻划过,然而血就那样毫无阻碍的喷涌了出来。

这样诡异的行为从伊芙利特掏出武器的时候我就有点发蒙,等到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从指尖流出的血液的痛感之后才真正的意识到了现在所发生的状况。

“你突然之间又干什么啊!”

明明刚才那不知明的咬痕还清晰的印在我的手臂上,现在又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私自划开我的手指,这完全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反正考虑愚民你的感受也是没有用的。这就像是西红柿炒番茄和番茄炒西红柿一样的道理。”

“那不都是一样的东西嘛!说来说去也都只会存在西红柿这一种东西而已,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看不起西红柿。快点给我向全世界的西红柿道歉啊!”

“因为那种一不小心就会挤出水的东西,吾是最讨厌的。”

不光是语言上的厌恶,就连表情上也是做到了极致。

这样的行为真的可以从一个自称为是公主的少女身上看到吗?

我不禁怀疑这只是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梦境而已,兴许在下一秒我就会从这种无端的世界中解放。自然苏醒之后,床上早已飘进了温暖的日光,一束一束的照在白色的墙壁上,窗外的绿叶随风摇动,而枕边搁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但是,刚才所想的也有可能才是我的幻觉。

“那种对于食物的怨恨我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请节哀。但是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该把我的手放开了。”

伊芙利特抓着我的手指反射性的缩了一下,随即又紧紧的把我的手腕禁锢住。

“哼,以为吾就那么容易听信了你的话吗?果然愚民的智商也是只有这样的程度而已啊!”

刚才明明就是差一点成功的了,不知道伊芙利特到底在得意什么。

“那么,我们继续完成仪式比较好哦。”

伊芙利特突然之间开始正视起我的眼睛,虽然不是宛如宝石一般的眼眸,但却是异常的空灵。

仿佛如无尽的时空,没有边界的空间,就像是黑洞一样。光也无法逃脱的领域,既是看上一眼就再也不能自主,只能随之而改变。感觉整个人都在那样的氛围中安静下来一样,肢体的动作已不再重要,不想主动地活动。变成了吊线的木偶一样,只有那被动的牵引才会引来一丁点的打破宁静的波浪。

我的手在那些迷离中开始慢慢的丧失主导权,整个人的灵魂已经在缓缓的对视之中陷入了沉睡。

手被慢慢的抬起,被刃锋划过的手指虽然留着血液,但感觉那已经不是从我的身体中流出的一般。我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焦虑却又显得无力的注视着之后发生的一切。

我被一道无形的幕布阻隔住了,身体已经被外力所占据。

“只要把这一份契约签订了,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这样诱惑的耳语不断在脑海中响起,没有任何的做作,却又仿佛是浑然天成一般的想要顺着这声话语而行动。一切的思维也在那一刻被控制住了,失去自我的无力感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把手放在誓约者上面。”

伊芙利特耐心的指引着。

“是。”

而我的躯体报以了机械式嗓音的恢复,顺从的将手指移动到上方。

一点一点的靠近,接下来只要用力的按上去,似乎一切也就我完成了。

“喂,等等啊,你们在做什么,快点住手啊!”

“宇文同学,你再不就此住手的话可别怪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直处于掉线状态的真羽和久月终于打算开始制止这个略显荒诞的行为了,但是显然的是一切的发展趋势已经无法在这一刻开始阻碍了。

“吾的契约即将完成,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了。”

伊芙利特的嘴角已经勾起了胜利的微笑。

剩下的只有久月严肃的神情以及真羽那充满不可置信的神态印在我的眼中了。

“一切到此结束了!”

宣告着终结的话语骤然响起,只是这并不是来源于伊芙利特。

那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人以坚实可靠的感觉。

我的印象中确实是曾经听到过类似的语气的,准确来说应该就是在几分钟之前的事情了。

突然发生的这一幕让久月与真羽都同时的停下了全身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瞟向了伊芙利特。

“不,不是吾。”

对于被突然之间打破了紧张气氛的伊芙利特并没有来得及有任何表达不满的机会,便被随即投来的两道视线给弄得有些惊慌。甚至于就连那丝毫不打算松开的手也从我的感知上移开了。

“虽然,吾也是很想有一些比较帅气的场面,可这个和吾没有任何关系。”

似乎觉得口头上的否认可能会显得有些不充足,伊芙利特还急忙挥着双手表达着与自己的毫无关系。

但是……

“公主殿下小心!”

就像是所有的电影或动画中示范的一样,在一声宣告之后才会出招的形势。

虽然很感谢有着这样的提醒,可是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之间所相差的时间却是完全没有差别的。

也就是说虽然我的大脑可能会在一瞬之间做出“危险”的判定,但终归是没有经过锻炼的躯体,无法在那微小的时间值中对躯体进行有效的信息传递从而做出适当的躲闪措施。

这既是超越力量者与平凡人的差距。

上面所说的可能是废话,总结说来就是我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

在伊芙利特的惊疑中,久月和真羽的诧异中被一个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身体前方的拳头给结结实实的打飞了。

没错,就是打飞了。

就像第一次遇见久月那时一样的情况,身体就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在空中划过物理学上的抛物线,在地上翻滚了几周之后才停了下来。

今天的自己还真是足够的倒霉,先是手臂被刻上奇妙的印记,接着是无缘无故被放血来进行契约的仪式,接着就是刚才被突然的一拳打飞在空中再一次体验了坠落的惊奇感。

真是毫无道理的一天。

“公主殿下,恕吾来迟了。”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来人会是谁,但没有料到的是会面对着这样的出场。

说起来,这当中有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出场是正常向的?仔细想一想答案也是自己就浮现出来了,那就是没有啊!

说起来一个正常人的身边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不正常的事情。

“你,你是谁?为什么知道吾是公主。难道是天界的派来的刺客。”

但是,伊芙利特却没有认出眼前之人。

“是属下啊,公主殿下。”

以绝样的方式抢夺了我这个主角气势的人用力扯开了一直紧紧包裹着周身的破旧麻布披风。

出现在那下面的是在月光之下闪耀着绝美光华的银色的骑士。

厚重的铠甲似乎只要走上一步就能在地上激起一次震动。

“果然是你这个笨蛋团长!”

我猛地从地上跳起,指着那身上闪耀着各种光辉仿佛要就此夺取我主角地位的银甲骑士。

“是你这小子,明明如此不堪一击却还要嘴上逞强。”

银甲骑士从单膝跪地的状态站了起来,那身上的金属铠甲也顺应的发出了应该属于它们的厚重声音。

他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身前,每一步都踏在我在地上滑行出的痕迹上。

“吾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不准对公主殿下做出无礼之举。”

银甲骑士边说,便从腰间抽出了佩剑,冰冷的锋芒直指我的鼻尖。

“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厚重的头盔完全遮住了银甲骑士的面貌,但从这近身的气势来看,必定是一个健壮之人。

但我也不是就此服输的人,论谁被突然揍了一拳并且倒飞出去都会生气的。

虽然我也很惊讶在那样的强烈攻击下居然没有受一点伤,这在平常来看都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但现在却不是想那种事情的时候,因为眼前正有一个不断激起我愤怒的人。

“如果我说是伊芙利特强迫我签订契约的话,你怎么做。”

“杀!”

随着那一个字的吼出,我已经切身的感受到了银甲骑士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意。

那是只有真正在战场上拼杀过,全身渐满了敌人的鲜血的家伙才会有的杀气。

“那,我说被伊芙利特拉着手只是不可抗力,不是我自愿而是胁迫的呢。”

“杀!”

银甲骑士剑锋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胸前,现在只要他轻轻地向前,就能毫无阻拦的刺入我的身体。

我想要说什么,但是银甲骑士并不打算再给我机会。

他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了嗜血的欲望,要将我就此吞噬的决心。

“是……那个,你是叫什么来着。”

打破这个对于我来说相当危险局面的是伊芙利特。

而让我吃惊的是,那几乎要将这片区域染上杀戮之意的气势在刹那间烟消云散。银甲骑士瞬间改变了态度,回到伊芙利特的面前,单膝跪地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是安德烈夫·皮埃尔·施瓦克·拉布夫……隶属于暗晶皇家骑士团,担任团长一职。”

“嗯,确实是有这样一个团长,但确实是叫这个名字吗?”

“属下的名字从来没有人记起过。”

如此毫无遮掩的就承认了这个事实,我突然之间对于这个团长的勇气默默加了一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伊芙利特却是一脸难堪的表情,甚至于似乎想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明明刚才还非常清楚的说出了这个团长那一长串毫无意义的名字,现在却说不记得。

“哦,是这样啊。对,就是这样。吾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记不得你的名字也是无关紧要的。”

“是。”

“那么,你可以回去了,吾在这里过得很安全。”

伊芙利特已经不加掩饰的想要赶走团长了。

“恕属下暂时不能离开。”

“你还有什么任务要完成就快点去吧,不要打扰到吾和吾的朋友们。当然了,那边那个渣男除外。”

听到“朋友”一次从伊芙利特的口中说出,我差一点就激动的哭了。但关于后面的补充却是让我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

银甲骑士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低头跪下。

“你还有什么事情?”

伊芙利特也不自然的变得有些生气,似乎对于自己公主的这个权威被挑衅而相当的不满。

“还请公主殿下与属下一道回魔界,这是魔王大人的意思。”

“如果吾说不愿意呢。”

“属下很为难。”

“那你就慢慢为难去吧,吾可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不要再在这里打扰吾了。”

伊芙利特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本质,打算忽视掉银甲骑士一样,径直拉着真羽的手就要进屋。

“公主殿下,还请多加思虑。”

“关于那件事情,吾想吾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算是父王的意思,吾也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伊芙利特没有转过身,只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银甲骑士。

“可是……”

“婚约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反正对方是那种白痴,吾才不要专程过去照顾那种人呢。”

“就算白痴王子真的就是白痴,可他也是天界重要人物的子嗣。”

虽然总觉得这是一幅很奇妙的画面,听着明明是同样来自魔界的人在谈话,反而却是一口一个人一个神之类的,而且现在突然又跳出了伊芙利特是有婚约这个设定,难道整个故事的走向打算向八点钟黄金时段的伦理争斗狗血剧的方向靠拢吗。

“所以吾都说了那个白痴是一个白痴吧,他就是白痴不是吗。”

“是,白痴王子确实是白痴。”

“那就对了,为什么吾要在这么重要的契约上承认,然后去专程照顾一个白痴。”

“说来说去,你们两人一直一口一个白痴的到底是谁啊?”

这番谈话应该说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毕竟白痴这种生物可是很难见到的呢。

“愚民,关于白痴这一点上你也并没有认输哦。”

“为什么要转而进行攻击我!”

即使伊芙利特说我并没有输,可是这样的一个结论似乎是建立在白痴程度上所得出的,也就是说我在这个世界的认知上还是输了。

“反正,在白痴这一点上吾是不会退步的。”

“但这样的话,于魔王大人属下尚且不能交差。毕竟公主您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团长,你说伊芙利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你不要逗我笑了好吧,从她的身体状况来看也就是一个需要很长时间发育的萝莉罢了。”

“吾之名为安德烈夫·皮埃尔·施瓦克·拉布夫……还有,你直呼公主大人的名讳即是死罪。更不可随意评论公主大人那贫瘠的身材!”

呜哇哇,眼前的银甲骑士因为终于忠于职守的关系,似乎对于我的杀意又在逐渐的增加聚集,总觉得在未来一个并不算长久的时间就会因为满怒而全身燃烧了。

“安德烈夫·皮埃尔·施瓦克·拉布夫……你似乎刚才说到了‘贫瘠’两个字吧?”

不知道何时,伊芙利特又面向了银甲骑士,只是身上似乎已经有着浓烈的黑气弥漫。

“不,属下,刚才,什么都没说。”

银甲骑士那庞大的躯体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因为恐惧而颤抖,而同时,伊芙利特的声音也在变得冰冷。

“你,愚民!”

很突然的,伊芙利特的视线在扫过银甲骑士之后,直接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是!”

也不知为何,我突然严肃的回答起来,果然这应该是气氛的原因吧。

“你刚才说过什么?”

“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吾刚才听到了‘发育’,这是什么意思!”

“就如字面意思!”

“你觉得吾还太小了吗?”

“应,应该是。”

现在的情形已经越发向逼问犯人的状况下发展了,只要一个不小心答错就会遭受残酷的刑罚。只是,我就是一个这样不屈的人,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也要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就算是萝莉又怎样!就算是贫乳又怎样!既然世上有着巨乳的存在,有着对巨乳喜好之人的出现。那么即是说,也会有人喜欢贫乳。贫乳是稀缺资源,是这个世界难能可贵的身材体现,‘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对,我就是喜欢贫乳,我就是萝莉控又怎样!反正贫乳的萝莉我就是喜欢又怎么了!”

“空……”真羽听到我的言论之后已经再一次蒙上了吃惊的表情,“原来空不喜欢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是萝莉吗?”

“看来,我的道路还是有些漫长啊,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纠正宇文同学的价值观了。”久月有些叹气的看着自己胸前的饱满,用手托了托略带遗憾的轻声说道。

反观伊芙利特,倒是什么也没说,反而是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言,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也毫不示弱,用一点也不打算退缩的目光相对而视。

终于,伊芙利特开口了。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并没有疑问,而是想要得到我的肯定答复。

“嗯。”

我点了点头,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算我现在再要反驳或者隐瞒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可没有胆量去说明刚才的那一番话只是我胡口乱编的。我的真实心意可不是那样,只是因为不经意间似乎看到了伊芙利特那有些自卑同时又落寞的身影而有点自我想当然的行为罢了。

没来由的想去帮助,没有任何理由,我以为随口说出的话语,只要能拯救一个人,所担负的责任在那一点比较起来都是无所谓的。

至少,当时以及现在的我是这么想的。

“既然如此——吾就相信你了,愚民。”

伊芙利特那差点处于暴怒的神情慢慢舒缓,继而换上了平常状态的笑脸。

“啊,相信我什么?”

“吾,会一直等着你的。”

莫名的羞涩攀上了伊芙利特的脸颊。

“所以说,你到底相信了我什么,又在等着我什么啊!”

正当我为着眼前的场景而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身旁,银甲骑士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你这凡人,居然对公主做下此等不可饶恕之行径!”

“喂,你怎么又突然之间这样。”我惊恐看着身旁所突起的变化,“等等,你这……”

银甲骑士并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而是因为嫉妒的愤怒,那怒火似乎已经在他的全身扩散开来,将那银色盔甲染成了血色。

“银血十字!”

在我话未说完之际,银甲骑士在我眼前用剑尖画了一个血色的十字,猛刺而来。

银甲骑士的这一击对于我来说猝不及防,毫无反应的时间。

就在他大声喊出这比较帅气的招式名“银血十字”的时候,那略显笨重的身躯却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有着一个漫长的启动过程。而是直接超乎了这个世界所应该潜在存在的物理规则,几乎是在一秒的时间之内从6米之外逼近到了我的眼前。

“好快!”

在冰冷的剑锋已经完全的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的时候,我唯一的能做出的反应似乎也就只剩下对于银甲骑士这次攻击的评论了。

当然,“无耻”这样带着批判态度的词语我也是想给予银甲骑士的,只可惜时间上已经不容我说出口了。

我默默吞了口唾沫,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剑身贯穿我身体的一刹那。

那时候我所想的就是希望银甲骑士的剑术足够好,能够让我在被刺穿的一刹那失去对这具身体的感官上的控制。兴许到了地狱我还会小小的报答一下他在这一点上所做出的恩情。

虽然我不知道地狱和魔界之间是否有着往来。

而且,依照我现在所接触的这个世界的构成来看,死后的我或许只是换了另外一个生存的形势活下去而已,虽然不是人让我的心里小小的抵触了一下。

但我也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大个子你这么突然的礼物我想宇文同学一定惊讶的不能自己了吧,何不让我来代替他接受一下呢,你说如何?”

久月的声音在我的身侧响起,而同一时刻我的耳中传来了剑刃相碰撞而发出的声音。

“叮~”之类的响声,不管怎么听都是各种悦耳啊。如果在游戏中就是宣告着你打出了极品装备的提示,而在现在的生死攸关的时刻,却是在告诉着我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由自主的视线瞟向久月,想给她一个深情的表达感激之情的眼神。

“别看我,快点给我躲一边去!”

很遗憾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心情,语气恶劣的摧毁了我那一点点的感动,同时久月用长剑格挡住了银甲骑士突刺而来的攻击之后,直接用右脚将我踹离了刚才所处的位置。

“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吗。”

久月没有说话,只是在和银甲骑士极速的攻击对拆中找了一个间隙幻化出了一把红色长剑丢到了我的眼前。

“如果你还有闲心情说话的话,就给我拿起那把剑来!”

久月的话语让我没有反驳的空间。

我捡起了地上的红色长剑,与久月手中所拿的长剑不同,虽然剑身上同样文上了各种各样难以让人理解或者说根本就没打算让人看懂的图案,但整柄剑所带来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如果将久月所拿之剑比作寒冰,那现在我手上的这把剑就可谓之为烈火。

并不是说拿在手上就能感受到它仿佛刚才锻造炉中出来,带着炙热灼手的温度,而是那毫不掩饰的杀戮之心。

我不知道剑是否通灵,更不知道是否有心,但惟独这一把剑拿在我手上似乎正在不断的催促着我去斩杀眼前的东西,焚尽能触碰的一切。

我缓缓的单手执剑,就像是王者一般看着眼前在剑影中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喝!”

以无比帅气的姿势将剑尖拖行在地,跑向了银甲骑士。

另一边,在看到银甲骑士突然间对我出手的时候,除了久月在一瞬间之后反应过来并且帮我抵挡住攻击之后,还有一个人也在刹那间明白了银甲骑士的企图。

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银甲骑士,伊芙利特现在正无比懊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伊芙利特,那个骑士怎么了,为什么攻击空。”

“这可和吾没有关系哦,绝对没有关系的。这样的行为都是那个笨蛋骑士长自作主张的结果,嗯。”

在进行对话之前就先将自己的责任洗脱,伊芙利特就是这样的个性。

“你没有办法吗,那个骑士貌似是你的属下吧。”

“吾国可是一个人人平等的国家,也就是说这是那个骑士长的意志,我们不能进行干涉。”

“那就按照伊芙利特你的意志去阻止他把。就算有久月学姐帮忙,但我看形势也不会有多大的转变。”

“这……确实是可以,但是吾虽然想帮忙,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啊。”

真羽焦急的看着场中缠斗在一起的久月和银甲骑士,虽然现在看来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态势。

但从细微之处来看,久月的脸上已经表现出了不支的神情,就连战斗时的身形也在不经意间不断后退。

而我,虽然得到了久月随手丢给我的武器,但对于我这种只是略微学了点古武术皮毛的人来说,拿到这样一把剑也就只能站在原地耍耍帅之类的吧。

真要挥舞长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害怕以我的战斗力或许会误伤到久月,就是这样的情况。

“空似乎帮不上什么忙呢,久月学姐也在一步一步的败退,这样下去可不行。”

真羽站在一个可能是旁观者的角度准确的分析出了这场战斗的形势。

“确实是呢,可是吾现在就算去帮忙最多也就是像那个愚民一样,只要不碍手碍脚就是最大的功劳了呢。”

“但你那会不是可以解封那个什么形态吗,就是后面会伸展出两个巨大翅膀的样子。”

真羽想要用双手比划出伊芙利特当时的形态,但似乎对于那会的样子似乎记得不太清楚,应该说伊芙利特拥有那样的状态只是从我们之间的谈话中稍稍得知了一下。

“确实,如果有魔王形态的话就可以镇压住那个笨蛋骑士了,可是吾现在也没法解封形态了,那样子的吾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咦?”

“那是吾之一族传承的秘术,是在危机关头用来自保的术法。”

“那为什么那时就可以随便使用!”

真羽对于这样的回答显得很不满意。

“因为,吾想要那个愚民看到最完全的吾啊。”

“女人,你为何要帮他。”

“谁?哦,你说那个被你一拳打飞的男人啊。”久月向我瞟了一眼,“因为,我对他感兴趣。”

“如果就因为感兴趣这种东西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吾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谁知道呢?”

久月轻轻一笑,弯腰躲过了银甲骑士的一记横扫。

“没用的。”

银甲骑士立马换成双手握剑,以不可能的方式将还在挥出的长剑立即改变了去向,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次斜向的劈斩。

“你也不赖嘛,大个子。”

久月虽然没有料到银甲骑士这样诡异的攻击,但还是凭借着战斗时的直觉将剑横挡在前,堪堪挡住了锋利的剑锋。

而自己也顺势向后一跃,离开了银甲骑士的攻击范围。

“看你的动作,不是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才对。你是什么人,又是为何待在吾国公主殿下身边。”

银甲骑士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歪斜的骑士战甲,剑锋一指,眼中已经换上了认真的烈焰。

“关于我是什么人这一点,还是留给你自己猜吧。”久月撩了撩在高速战斗中而有些散乱的头发,“至于你们家的公主,在我看来可是对我相当不利的就突然出现了呢。在这一点上我倒想知道,你们来到现界又是有什么企图。”

“吾之一族本无意打扰现世,毕竟从古至今各界也早已签订了不随意进入现界的契约,这一次行动实属无奈。但是听你的口气,似乎对于公主殿下有些其他的想法。作为专门守卫公主的骑士团团长,对于这样可疑的行径需要就此排除!”

银甲骑士说完之后,双手倒握剑柄,用力插在了地上。

“以吾之族裔鲜血宣示,卫吾国皇室血脉,魔王永生!”

话音未落,银色的战甲在清冷的月光下逐渐染上浓重的血红色,尚且不止是外观,就连那战甲的纹路也开始活了一般流动,仔细看去的话才发现已经是宛如血液在其中流动,鬼魅异常。

“哼,真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别人话的笨蛋。”

久月也是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对于银甲骑士自顾自的进行了一番解释,然后就打算开启决战状态的行为,也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对,那家伙就是个笨蛋嘛,我早就说过了的。”

一直在旁边观战着这场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战斗的我,终于看准了时机说话了,如果不趁此机会展现一下自己依然存在在这个战场上的话,我那明明就是主角却极为衰弱的存在感一定会在各种炫耀眼球的招式放出的时候被彻底遗忘掉了。

“凡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银甲骑士单手一挥,无形的气压就从他的手中放出,直接将我重重的撞击在了真羽家的房门上。

“呃!”

感觉那一下整个身体应该都要散架了,那样强烈的痛楚传来。

“空,你没事吧?”

“应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我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真羽,总觉得不止身体,似乎就连大脑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该不会是脑震荡吧?

“嗯,愚民的头没事,只是他的心里作用罢了。”

伊芙利特表现的很镇定的来到我身边,蹲下开始查看我的伤势。

只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了我现在所想的内容,异常肯定而且安心的告诉了我结果。

“是吗,这样就太好了。”

真羽稍稍舒了一口气。

只是在我看来,根本一点都不好啊,我都是差点要死的人了,就算没伤到脑袋也是很不妙的事情吧,怎么能够如此松懈呢。

但是,按照常理来看,当时的我已经不止是身体各处骨折这么简单,应该是早就是内脏碎裂的程度了吧。

毕竟不知是一些撞击所造成的伤害,看银甲骑士的出手其中肯定也是蕴含了极其强大的力道直接冲击在我的身上的。

不对,综合从昨天开始偶遇久月的时候来看,我这两天之内所遭受的重创无论哪一个都是足以在一瞬间让普通人致命的。

但就是我,一个普通的宅在家里的过着毫无意义暑假的高中生却能这样活下来,就算在所有人眼中必死的情况下也只是经过一段时间就能再次行动。

“难道,我真的有着什么强大的力量吗?”

我不由自主的抬起双手,想要仔细观察自己的能力。

让我意外的是,明明在几分钟之前还不能掌控的双手在这个时候又回到了我的掌握。

我抬头看向站在旁边伊芙利特。

虽然这个角度或隐或现的能看到伊芙利特那裙底的一点光景,但正处于整个即将改变人生节点的我才不会去注意这一点小小的细节,我只是默默的记住了自己所看到,一声不吭。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愚民。”

感应到了我的视线一样,伊芙利特将目光从久月和银甲骑士的身上收回来,转而望向我。

丝毫没有察觉到我那一点小小的行为,胜利的标识在我的脑中竖起来了。

“那个,我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我想了想措辞,“比如力量方面。”

“这个嘛,确实。在抗击打方面和小强有的一拼。”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总觉得是在不知不觉间将我从人的等级贬到了一个爬虫的状态。”

“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愚民也是有长进的,吾甚感欣慰。”

“好吧,我们就不谈我的事情了。那个笨蛋团长呢,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吧。”

看着银甲骑士再一次从地上拔起剑的时候,已经是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感觉。

现在的银甲骑士不仅是身形,就连那全身都仿佛布满了嗜血的爪牙。

反观久月,依然只是在凭着一柄银色长剑在苦苦支撑。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应该由我拿着的红色长剑。

让我意外的是,当我想要去寻找的时候,它却静静的呆在我的手上,似乎是我的双手一直在紧紧的握着剑柄,没有打算让它离开我一样。

“这究竟是……”

“嗜血临世!”

银甲骑士手中血剑挥出,劲风刮过的地方全部的草地瞬间被吸收掉了生命力净化,在刹那间变成了枯萎的状态。

“灵阵!”

久月默念咒诀,以自己身体为中心的小范围内升起了白色的防护罩,劲风刮过之时,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碰撞中不断擦出能量的波动。

“没想到,魔界之人居然是以吞噬生命来使自己力量获得提升的种族。”

“对于这些弱草来说,这样的生命力用在哪里都是毫无怨念的。”

没有理会久月的话语,银甲骑士一边冲向久月所立之处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血剑,一道道剑风就那样宛如江河一般绵延不绝的轰击在久月所释放的防护罩之上。

“女人,现在只能防守了吧!”

久月没有说话,只是咬牙将剑尖从防护罩内部指向外界,费力的支撑着屏障。

“无用的,无用的!”

银甲骑士在奔袭的途中不断的用血剑从这个地上吸取着任何可能存在的生命之力,同时血剑也就在这样的情形下不断的增长着。

那血液从暗红变成鲜红,仿佛再一次重新活过来一般,在剑身上缠绕流动着。

“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

“是不是这就要看你了!”

当银甲骑士冲到了久月的面前,手中的血剑早已滚滚而动,嗜血的气息不断的从上面涌来。

“不好!”

一直在外旁观的伊芙利特突然就大喊起来。

“住手!安德烈夫·皮埃尔·施瓦克·拉布夫……”

虽然不知道伊芙利特当时是以怎样的语速说出来的,但那样熟悉的由不明意义的文字拼凑出来的名字在伊芙利特的口中已经变成了地外行星语一样了。

只是,银甲骑士似乎没有听到伊芙利特的呼喊,将单手指尖改为了双手。

“喝!”

随着银甲骑士的巨大声威,原本只是一柄细长的血色之间在下一刻因为剑身上血液的沸腾而身形暴涨。

剑身上燃烧着的不是火焰,而是跳动着的鲜血,狭长的剑身就这样变成了一柄宽阔的巨剑,足以与银甲骑士的身形互相搭配的外貌。

在防护罩内,鲜血所散发而出的诡异光辉照亮了久月的脸庞,那张绝美的脸在血色的映衬下变的的妖媚。

“以血之力!”

随着银甲骑士的咏唱,本身就变得巨大的剑身再一次暴涨,转而化为了冲天的血色,彻底的染红了这片交战的土地。

“女人,这就是阻挡吾之骑士的下场!”

银甲骑士的宣言就像是结束这场战斗的号角,他继而由上而下的挥动巨剑,毫无花哨的直接劈斩而下。

久月先前赖以抵挡的防护罩在碰到剑锋之际就如土石般瓦解,碎裂的残片还未来得及在空中消散便在转眼之间被腥红的血色大剑吸入了剑身,再一次成为这柄嗜血魔剑的养料。

然而,巨剑下落的趋势并没有减缓,劈开防护罩的过程就像是劈开豆腐一般毫无阻碍。

久月在巨剑落下的一刻也早就料想到了无论如何是无法防御住这次攻击的。

当剑锋破开的一刹那,便想要离开这片区域。

“没用的,嗜血的流动是不会让猎物离开的!”

银甲骑士看着剑下的久月,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去死吧!”

没有在犹豫,银甲骑士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腥红的血色巨剑在我们的眼前直直的劈斩了下去。

草地在那一刻断裂,我只看到了无数的红色小球在巨剑的周围徘徊然后被吸入,下一秒,宛如剧烈的阳光却散发着刺眼的鲜红的爆炸就那样发生了。

毫无征兆的,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彻底炸开了。

“骗人的吧!”

剧烈闪动的光芒在一刹间达到顶峰然后分散,激起的土石大块大块的向四周分崩离析。

“真羽小姐,愚民,站到吾的身后!”

伊芙利特第一时间双手重叠,在身前展开了黑色的漩涡。

所有飞经而过的石块砂砾全部被吸入进去,然后彻底消失。

“喂,怎么样了。”

在静静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战场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是绝对的空无。

我估算着差不多了,轻声的问着身前的伊芙利特。

“烟尘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久月呢,你看到久月了吗。”

“暂时,还没有。”

伊芙利特确认了一切已经安全之后,才撤去了身前的黑色漩涡。

“没想到那个笨蛋骑士团长居然这样大开杀戒,而且动用的那一招在没有五人理事会的同意和父王的授权下是禁止使用的。”

“我现在才管不到你的父王还是那个又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五人理事会。”我从伊芙利特的背后探出身来确认了情况,“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确认久月的安全。”

“这样啊,那你就尽管去吧,愚民。”

“不用你说我早就这么做了。”

我从房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令我惊讶的是本来平整的草地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不妙啊。”

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了,我双脚在坑洞的边缘滑下去,到达底部的时候看到了两个身影。

一个毫无疑问是银甲骑士那被盔甲所包裹的身躯。

另一个,就是躺倒在地的久月。

我直接无视了还站在前面的银甲骑士,径直冲到了久月的身边。

所幸的是,尽管久月的衣衫已经变得一缕缕的碎布,但身体看起来却没有受到伤害。

只是,那在我眼前毫无顾忌乍现的光景就让我有些难堪了。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久月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但是昏过去却是一个事实,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骑士。

“喂,笨蛋团长,你似乎很下的去手嘛。”

银甲骑士将长剑收回手中,直直垂下。

“那个女人已经输了,就凭你一个凡人又能怎样。”

“是吗?你觉得我做不出什么?”

我看向地上,久月的银色长剑直直的插在她身侧地上,而坑洞的地面也被刻上了复杂的纹路,看起来是用了一个巨大的阵法从而抵挡住了刚才的攻击,但也因为巨大的消耗而彻底昏睡了过去。

我紧紧捏住了拳头,看向银甲骑士。

“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

久月交给我的红色长剑突兀的出现在我的手上,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

我想也没想,直接顺应了内心中的呼唤。

“变身!”

从右手的地方突兀的化出了一团熊熊的烈火,从我握着剑柄的地方开始,像一条蛇一样逐步蜿蜒的爬升,直到胸口,腹部,下身乃至整个头。

火焰从外表看去虽然是炽烈的燃烧着,但是当与我的身体接触到的同时确实常温的感觉。

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接受了,纵然这是在平常状态下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在亲眼见证了刚才那场战斗的我的眼中,再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去接受了,去相信了,它们都是存在着的。正如现在的我,全身遍布着活火焰站在此处一般。

心中失去了迷惘的我,宛如从这烈火堆中重赋新生。

“哦,没想到愚民还是做到这样子的啊。”

站在一旁的伊芙利特不无赞叹的看着我的身姿,眼中闪动着光芒。

“伊芙利特,空他是怎么了。”

现在只有真羽不知所措,对于我的变化一半是焦虑另一半是不能言说的滋味。

“没问题的哦,这样的愚民,如果是这样的愚民的话,就能够拯救了。不,或者说已经拯救了吧。”

“搞不懂啊,这样子的状况!”

只有真羽被蒙在鼓里,这样的事态让她觉得相当的不妙。

明明只有自己才是和宇文空一起度过那么长时间的人,空的一切秘密都一定要知道。因为,和空已经不能在分离了,和空两个一定要在一起。

然而打破真羽这样美好前景的事情就在一天之前发生了,先是自称闻人久月的学姐来到真羽的家中找到了宇文空,接着是在莫名其妙的的时空空间中遇到了谜一样的自称为“公主”的伊芙利特。

再一次超乎真羽想象的是,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似乎都对宇文空保持着极大的兴趣,甚至出现了伊芙利特刚一见面就要与宇文空签订结婚契约这样荒唐的事情。

明明以为自己是和空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这方面的优势并会就那样简单的被打破。

但是,真羽错了。伊芙利特和闻人久月对于宇文空的事情似乎知道的更为彻底,彻底到就连真羽也不知道的地步。

本来事情已经快让真羽绝望,然而这会儿再一次看到宇文空以着全身火焰的姿态出现在眼前时,隐约间明白了,宇文空已经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空,他和我之间的距离,正在拉远。”

真羽忍不住的想要哭出声。

“空已经变得不认识我了,越来越遥远的距离,就算我想要追赶,也已经追不到了。”

“风花小姐……”

察觉到一直在身旁的真羽小声的哭出来,伊芙利特也显得有些无奈,她隐约间猜到了宇文空出现的这些变化对于真羽所造成的打击,然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她自己和闻人久月。

闻人久月已经在和银甲骑士那个笨蛋团长的战斗中陷入了昏迷,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这样让自己的负罪感似乎变得更加的沉重了。

“愚民是不会变得,如果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身体变化而不再是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愚民的话,我想风花小姐也一定不会承认的吧。”

“什么。”

“那么容易改变的愚民是不会让吾承认的,也不是风花小姐你应该担心的人了。因为,愚民唯一的优点就是固执啊,这也是吾能够被拯救的唯一一个原因了。”

“拯救了什么,我呢,空他愿不愿意拯救我呢?”

“是愚民的话,就一定没问题了。”

伊芙利特蹲下来,从身后抱住了依然在小声啜泣着的真羽。

“好暖和。”

“天冷了,只有这样吾才能觉得安心呢。”

正处于战场的我并不知道一旁真羽和伊芙利特发生的事情,而只是与银甲骑士互相无言的对视着。

“凡人,你那是什么。”

“谁知道呢,但是我正是从这样的状态下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啊。”

“有趣,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吗。”银甲骑士从一开始见到这样的我开始表情也换上了凝重的色彩,“既然这样的话,就让吾来试探试探吧!”

不知道为什么,银甲骑士在面对着我的时候我不能从他身上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压迫感。

兴许是对于我的样子产生了一些疑惑或者不安吧。

但是,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如果能让那个银甲骑士感受到恐惧,能让我们所受到的加倍奉还给他,就是我的目的。

我轻轻看了看身旁倒在地上的久月,和身后站立着的真羽和伊芙利特。

“这一次,我不能再退缩了!”

当我正视起前方的时候,银甲骑士已经提剑向我冲来。

但是,我手上有着久月所交付给我的红色长剑,我紧紧握住了右手,手指从剑身拂过。

“血鸢!”

在我拂过之际,剑身震动的同时,这样两个字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而长剑的剑身同样暴涨出了炙热的烈火,对我的呼唤进行着回应。

“是嘛,这就是你的名字啊。”

我满怀珍重的看了看血鸢。

“这种时候可没有功夫给你发呆啊,凡人!”

“那我就再重申一次,我的名字是宇文空!”

这一次我轻而易举的就格挡住了银甲骑士的前刺,右手随即一震,暴涨的火焰直接将银甲骑士的长剑弹飞而起。

对于自己武器脱手,银甲骑士显得猝不及防,他没料到我居然能这样毫不费力的挡下他的进攻并对此反击。

“有破绽!”

我将话语奉还给他,手中的剑刃与我化为了一体。

“破炎剑!”

双手将血鸢举过头顶,继而以劈斩之势狠狠在击中了银甲骑士。

在剑身满布的火焰顺着能接触到的一切开始燃烧,然后爆炸。

“轰!”

再一次的,剧烈的震动在这个坑中发生。

只不过,这一次是银甲骑士倒在了我的面前。

当剑刃斩在银甲骑士身上之际,我马上就回到了久月的身边,帮她挡下这一击的余威。

而当一切尘烟消散,我身上跳动着的火焰也尽数消失,站在月光下的我的姿态显露出来。

只是,我并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好帅!”之类的惊呼。

而是真羽的惊诧。

“这个女孩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