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视觉,也太夸张了吧!”

“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

我看向身边,紧紧握着我手的久月脸上已经布满了化不开的凝重。和对抗罪魔巨蜥的时候不一样,那其中似乎还包含着一丝的恐惧。

这样表情的久月我是第一次看到,同时也不由的让我对于在未来几秒之内将发生的事情产生了一些动摇。

“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发生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看来久月虽然知晓我们的位置已经被魔界的生物所找到,但肯定没有料想到对方的出场方式就如此震撼,现在肯定还处于毫无对策的阶段。

“总之,你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就算久月不这么说,我的所有身体感官也在告诉着我也该远离这一场风暴的中心,可是总觉的还有什么事情没有顾虑到。

“那个,这里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非常不凑巧的,或者说剧本就是打算这么安排一样,这一片被不知名的结界所罩住的区域,除了真羽家的这栋房子以外,就只有一片房屋前面的草地了。

如果现在就回到房子里也不错,但刚才久月就是用一种强硬的手段将我拉出了房子,这么一来,或许现在尚且没有发生异变的房子内部也存在着不安稳的因素。

“回房子里去。”

我现在有一种被刷了的冲动。

“那你刚才把我从房子里拉出来是做什么,是要将我置于一个危险的处境吗?”

“我只是觉得你呆在我身边应该安全一点。”

“那现在呢。”

“你还是去照顾一下你的青梅竹马比较好哦。”

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我离开的时候是留下了真羽和久月独处的,可是从久月进到被我反锁的屋子,再到用强力的手段破开墙壁,这片地区被不知名的结界所笼罩。所有的上述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真羽的身影。

而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最重要的伙伴,我却在这样的危险时刻没有能想到真羽所可能面临的危险,而直到被久月提醒才想起。

突然间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差劲的人啊。

“真羽,她现在在哪里。”

“应该是在悠远的梦中吧。毕竟我只能让她不被这些事情的变化所干扰,只能用一种物理手段让她沉睡了呢。”

虽然不敢想象,但从久月所说的物理手段来说,我现在异常的担心真羽的状况了。

久月似乎察觉到了我内心的波动。

“放心吧,我可是掌握好了分寸的。”

难得的,久月在我的眼前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想让我不再担忧的举动,虽然笑容显得很僵硬,但我能从中感觉到久月为了做出这样的表情时的努力。

“那你小心一点,我去看看真羽。”

久月点了点头,一想到久月的力量已经在我面前展示过一次,对于那种闻所未闻的能力所带给我的惊讶,也是让我对于久月有了一丝的信心。

我没有从破掉的那堵墙进入房子,而是老老实实的从大门进去。

姑且这不是我的家,就算这栋房子已经被“人”为的进行了破坏,但从正门进入也算是我的一点习惯。

“真羽!”

没有耗费什么力气,在进屋之后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处于沉睡中的真羽。

她被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我仔细的检查了下真羽的身体,在确认了没有任何的伤痕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请放心,我只是就我能检查的部位查看了一番,我可不是趁着这种情况而做出一些猥琐之事的人。

总的来说,我对待的真羽的态度是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看待的。所以一直将自己当做哥哥这样的一个角色的我,不论是真羽所作出的种种行径我都会谅解,而如果真羽受到一丝伤害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绕过任何一个的。

虽然不知道真羽到底是把我当做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来看待,但我一直都有在遵守着承诺,作为一个家人一样,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那样的平凡的生活就是我所祈望的。

窗外的空气慢慢变得焦躁甚至而躁动,在我所不能感受到的某种力量的推引下,开始沿着一个轨迹运动,随着聚集变幻之后,狂风也变充斥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

再怎么坚固的房屋也无法承受这种不知是自然之力还是超现实力量的侵扰,于是也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兀自的抖动着。

头上的天花板传出了剧烈的挤压,周遭的物品仿佛在经历地震一样开始剧烈的摇动着。在原本的情况所禁锢的窗户开始松懈,愤怒而咆哮着的风声开始进入耳朵,随即,在风声之后,那无形的本体,狂暴的力量开始一层层的冲破房子的防御,渐渐入侵着这片被隔离之地的每一个角落。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也知道房子是指不定就要在此崩塌了,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也只会在强风中失去站立的力量,随后被卷上天空。

思来想去,在没有了坚固的墙壁所保护的地方之后,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久月了。

我轻轻的抱起真羽,即使是在这样的狂躁不安的环境中,真羽依然没有丝毫将要苏醒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久月所说的那物理方式所带来的效果,还是在真羽的身上释放了法术什么的。

但在这片狂风之中艰难挪动的我,突然很希望现在也能被久月就这样弄晕该多好。

可惜,现实所需要的是我去保护真羽,所以我也不能在这里就此停滞不前。

依靠着记忆中的场景,我努力的在视野尽是无法看清前方的风暴中摸索着找到了房屋的正门。没有意外的话,久月现在应该正在门外想着对抗这眼前一切的办法。

可是,四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强劲的狂风让我差一点就无法睁开眼睛。

即使如此,我也一定要保护真羽。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怀中沉睡的少女,在眼睛的细缝之中努力找寻着久月的身影。

视野的一角似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令我意外的是那个身影丝毫不为这整个空间所呼啸的狂风动摇,而是稳稳的站立在地上。

没有猜错的话,那肯定就是久月了。

毕竟在现在这个被魔界的魔物所施加了结界的封闭空间之内,除了久月以外能不受影响的也只能是我印象中的那些个魔物了。

“久——月——”

我尽量想要在狂风之中引起久月的注意,可是本来从嘴中呼喊出的两个字在经过一番波折传入耳中之后,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一点意味不明且被拖长了的字句。

算了,还是放弃这一点无谓的行为比较好,毕竟现在优先保留住自己的体力是当前最应该注意的事情。

可是,当我向着那个隐隐约约的身影的方向走去的同时,那个黑影却一直都在保持着静止不动的样子,宛如人像一样的,在远远的指引着我前进方向的意思。

本来周遭环境就是极度不利,而那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却又加深了我对于自己所处之地的危机感。

但是,不论自己如何的在这一边猜测,单从能找到一点物体的发展来看,也必须去到那里了。

这就像是游戏一样,在一切都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任何的一点诡异东西的出现都必须前去调查,就算知道那只是陷阱也罢,或许那也是所必须经过的障碍好了。

终于随着逐渐的靠近,在进入到眼前所视之物的一小段范围内,整个空间都在刹那中湮灭了。

没有狂怒的风声,没有遮蔽眼睛的混乱,甚至会忘记了自己是在呼吸,整个人就像是要于此地的氛围所融化,变得静默,仿佛在远处所看到的那个身影一样,所有的一切要就此化为静止。

没有刻意的,但却是忘记了呼吸一般,所有的感官告诉着我不要发出响声,我必须从此了无声音。

然而,打破这个空间规则的不是我,而是那被我视为石像的物体。

“你终于来了。”

低沉浑厚的声音,同时夹杂着不自然的滋滋声。

我将真羽轻轻地放在地上,转而与黑色的身影对视。

就算在如此的近距离之下,我与它之间不过1米的距离,但当视线注视到它时,所有的讯息都会在片刻之间消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能确定,眼前的东西在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的外貌,我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它想要让我看到的。

“被选中之人啊,欢迎来到我的领域。”

“虽然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有点令人不妙,但总之还是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处于下界与现界的夹缝之中,被虚所覆盖的断层。”

“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签订契约,就能返回现世。”

依照我与物体的对话来看,那与其说是一个石像,倒不如说是一台问答机要来的确切,给人以一种机械化感觉的回答。

只是,这样的情节似乎又在哪里看到过,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就此拿上强力武器,然后升级打怪的剧情了吗、

毕竟,这里不是小说,也不是游戏。这是我所在的名为现实的世界,在有了久月那样突如其来的出现之后,就应该对任何一样事物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所以,我暂时并不想就此签订那所谓的契约,还是就此在这里找找看有什么其他的出路比较好。

“这里只是空间的断层,唯有被选中的契约签订者才可以自由进出。”

确实,如此所说,现在这个被称之为断层的地方,一览无余。可是除了光秃秃的地面之外就只有我,真羽以及那台答问机了。

“必须签契约吗?”

“唯有被选中的契约签订者才可以自由进出。”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真是简单的设计啊,不能在加入一些多元化的智能系统吗,这样单调的说话真的是很没有什么兴趣的。

但是,与其一直被这个地方所围困住,倒不如爽快一点签了契约走人也好。

虽然尚不知晓到底是什么内容,但不管是什么也只能先就此妥协了。

“那你所谓的契约呢,拿出来吧。”

在我的注视中,眼前之物居然用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包裹着厚重黑色盔甲的双手递来了一张纸。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总觉的从遇上久月开始就应该开始习惯这些冷不防就会冒出来的奇怪事情,所以我还是强装淡定的接过了写上契约内容的纸张。

触碰之间,那双手带来了一丝寒冷,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是被盔甲所包裹。

但是,当我看到纸上所写下的东西之后,再一次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这结婚申请书是什么东西!”

没错,本来以为会是一种卖身的契约。像是将灵魂奉献给恶魔之类的,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最坏的准备,鼓起勇气打算接受一切的时候,拿到手上的却是一纸这样的东西。

“呼呵呵,居然被你发现了。”

在我狠狠的将手上那莫名其妙的的东西扔到地上,准备踩上几脚的时候。本来是夹杂着异样物体的机械声音却是变成了少女的轻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被我发现这算是什么事情,明明是你自己把这种奇怪的契约交给我的,不被发现当我不识字啊!”

突然感觉到身心好累,前面那突然出现的异样能够带给我强烈的紧张感,可是现在呢。现在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是在参加什么整人节目的录制吗。

经过重重阻挠拿到本以为是宝物的垃圾之后,再告诉你“整人大成功!”这样的会在年末播出的电视一样的经历。

“好了,好了。不要发呆了,我们先把契约签了再说吧。”

明明是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但眼前这一堆被厚重的黑色铁甲包裹的东西给我带来了确确实实的违和感。

虽说可能从体型上能够看出一点样子,毕竟比我矮上了那么一些。

“就算你说签订契约也好,但那什么结婚申请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喽,结婚哦。”

被这到现在为止不知道应该被称作什么的东西抓住右手之后,那物体再一次凭空拿出了一张写着“结婚申请书”字样的纸张。

“喂,你到底准备多少这种申请书啊。”

“很多很多哦,就算你要愚公移山也是徒劳的。”

我貌似从中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字眼,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在破坏语句的协调性,同时加深了表达意义的不明确性。

但是啊,最重要的是,那物体正在强迫我签下这有史以来最为奇怪的契约了!

就当我的右手手指即将触碰到纸张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黑色不明物体好像从能看出是嘴的地方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只是,现在可不是在意那些事情的时候,在即将被强制签订契约之后,我可不知晓自己的人身会就此变成什么样,在没有任何准备地面对尚不知晓的事情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的从心底弥漫出恐惧。

“成功了!”

就在黑色不明物体发出胜利的宣告,契约即将完成的刹那,巨大到震动现有空间的强烈冲击将我直接向后甩飞了。

伴随着“咔擦咔擦”之类的声响之后,周围灰色的断层外壁就像碎裂了的鸡蛋壳一样开始纷纷剥离。

“好讨厌,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啊!”

娇小的女声发出了这样的不满。

可是对于我来说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谁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做到了这一切,但这也是确确实实的将我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

“如果要报恩的话,以后可是有很多时间哦。”

熟悉的声音从空间最开始崩裂的地方传来。

“难不成?”

“就是那个难不成哦,话说宇文同学还真是喜欢迷路啊,可偏偏没有迷路到我这里,而是找了其他人,很失望哦。”

“那对于你的失望我还真是要抱歉了。”

久月见到我安然无恙之后也是会心一笑。

“那么,你又是何人?”

手中的长剑所指之处,就是那时让我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名称来称呼的东西。

“只是第一次见面,就剑刃相向,一点也不友好嘛。”

“我可不觉得会造出这种结界的人会是有什么友好的举动的。”

“只是,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我是谁吧。那我就偏不告诉你了哦。”

“这可由不得你。”

久月突然发难,手上的长剑在话语刚落之际便从手中化作了银色的剑光,在没有任何可以反应的时间之中,准确的命中了那黑色的物体。

“偷袭这种事情平常来说不都是应该我们魔界之人做的吧,没有想到现界之人也有这样的传统。”

“这可谈不上什么传统哦,只是对于不愿显露真身的人做了一点小帮助而已。”

就像先前这个空间所发生的状况一样,黑色的不明物体在被剑刃命中之后,也是伴随着强烈的震动继而化为碎片,在空中彻底消失成了粉末状的物体。

而原本的地方,现在却是站立着一个人。

体型较小,绑着一副双马尾,黑色的头发配上那略带生气的脸孔显得相得益彰。

“女,女孩子!”

“果然是幻术啊。”

“幻术?你是说这样一幅萝莉身形的样子只是障眼法吗,也就是说真正的可能只是一个长满腿毛的大汉,又或者说是连人的形状都不是?”

“冷静一点,我只是说刚才的样子是幻术所伪装的。还有,幻术这种东西可不是障眼法这种低级的技巧能媲美的。”

“哦呵呵,能轻易的破掉吾之伪装,汝也算是不错的人类了。”

“可惜你的幻术还真的是太容易破除了。”

“咳咳,吾就当做没听到过汝的言论好了。”眼前的少女似乎被久月的话语所触动而低语道,“这,这种话我父王都没有说过呢。”

虽然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但总之那又是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少女在突然间转变了语气之后,就开始与久月对视起来。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我转头看向了久月,那柄长剑在攻击过一次之后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是了,从昨天开始不断带来麻烦的少女,罪魁祸首的存在。

因为久月的到来,也不知道是我还是她的影响,这一天都发生了让我精疲力竭的奇怪事情。而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就像某小学生所在的地方总会发生案件一样的自然。

到底,这样的生活还需要维持多久,就算是只有一天,我也深刻的感觉到了疲乏的侵袭。

“那么,你到底是谁?”

总觉得我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为止应该只是在不断的提问与向着提问的方向发展,如果就放任这样的情形继续持续下去的话,我的存在感一定会被这些时不时就会冒出的异世界“人类”或者事件所覆盖,渐渐的变成一个只能去担当吐槽的角色了。

但就算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变化,却也无力阻止,于是到了现在,也还是不得不担当起“提问机”的作用了。

“哈哈哈哈,终于想要结识吾了吗。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长得确实很清秀,如果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吾完成那尚未完成的契约的话,吾也是可以考虑的。”

真是对不起了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就算这样那什么诡异的契约到底是谁会和你完成啊!我又不是一个萝莉控,这要是就此传出去了,一定会被周围的人耻笑的。

最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个萝莉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一样,完全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说来说去,我不由觉得这个萝莉和久月还有真羽都是一样的角色的感觉,终究是我行我素。

要说差异的话也是有的,久月是成熟型,真羽是发育型,而这个萝莉只能是尚待发育型了。

“你就不要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了,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难得用一种大声的口吻说了出来,这下不止眼前那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的萝莉,就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静静的像是看戏一样的久月也投来了诧异的眼光。

话虽这么说,但久月的表情是至始至终的凝重着,从手上一直紧紧的握着长剑的剑柄来看,似乎对于这个不知要做些什么的萝莉保持着十足的警戒心。

“宇文同学可要小心一点哦,千万不要被那个小孩的话给骗了,相反你如果有些什么样的想法的话也请务必扼杀掉,否则我会报警的呢。”

“这一点早就不用你提醒了啦!”

“就是就是,吾才不是什么小女孩啊。吾可是伊芙利特公主是也!”

“你说你是叫伊什么什么特是吧?”

“哼,真是愚昧的村民A,连吾之名伊芙利特公主也不知道吗?”

“请不要随随便便在不知道别人的名字的情况下就随意现场胡编一个,况且这个村民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觉得我这里是住在乡村的,或者说是比乡村好很多的额地方啊。而且,随随便便就把别人叫做这样一个怎么看都是只会有几秒钟出场机会的名字,你到底是多看不起我才是主角这个事实。如果,想要问的话,就请给我老老实实的提问啊。”

“哼,既然愚昧的村民A这么想的话,那吾就大发慈悲的问一下汝的名字喽。”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村民了,我叫宇文空啊。还有,难道刚才的你是打算嫁给我这个村民吗!”

“果然是个识趣的愚民啊。”

“虽然不是村民我会很高兴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在前面一定要加上个愚昧。”

我感觉眼前这个尚处于未发育期的萝莉简直是就是真羽和久月的一个映照。

傲慢而无理的话语,处处都在挑战着我内心对于愤怒的安抚度。

伊芙利特看到了我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之后,反而是更加的高兴起来。

“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在家里就算有人也都是死板着脸不愿意和吾开玩笑,果然离家出走是个好选择啊。”

既前面罗列出的两个让人不爽的点之后,我又给这个名叫伊芙利特的突然出现的少女加上了任性的标签。

说实话,我真的怀疑我从出生那一刻到现在所过着的生活到底是上天安排的恶作剧呢还是由不可抗力造就的恶作剧呢。

“喂,她说她叫伊芙利特什么什么的,而且还是个公主的样子,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哎呀,宇文同学这么信任我还真是好意外的。”

“话说,这和信任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觉得既然你是属于那一边的人,对于这些东西肯定比我知道的多很多啊。”

“很可惜啊,这一次宇文同学的直觉似乎出现了一点偏差哦。”

“你不知道?”

久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可难办了啊。”

我看着眼前的那位公主萝莉,心里除了疑问就是不爽。

“小妹妹,你家在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因为我一直都坚守着尽量不要招惹麻烦的信条,所以在面临着这种极其难缠的对手的时候,能做的就是让她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吾的父王可是说过的哦,不能告诉陌生人自己家的地址呢,怪叔叔。”

眼前这个萝莉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东西啊,如果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种防范意识就罢了,可是从先前的对话来看这个萝莉完全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一定要把称呼弄得这么应景才行吗。

“如果我是陌生人的话,那你刚才到底是想和谁结婚啊。”

“不知道哦,只要是签订了契约的话,就是吾的夫君了。”

这幅言论我到底应该作何感想呢,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说她是现实。

“当然喽,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骗汝的啦,愚民。”

正当我对于伊芙利特所说的话处于深刻的沉思中时,却是遭到了来自于她的嘲弄。

“宇文同学你先别说话。”

正当我要就此反驳的时候,久月走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指轻轻示意了我闭嘴的动作。

“这位小姐,你刚才是从哪里进入的这个现界的。”

“哼,如果吾不说呢。”

“那就会让我有一点麻烦了,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

久月只是和伊芙利特说了几句话,一下子就将刚才那略微戏谑的局势装变成了默默的对视。

或者说从一开始久月就没有打算和伊芙利特进行一次友好的交流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若是两个女性碰面的话一定会擦出一点火花的,这就像是“一山不容二虎”之类的定理。

“哼,吾之真名乃是塞缪尔·伊芙利特。”

“塞缪尔?这个姓氏总觉的似乎在哪里有曾听到过。”

“塞缪尔吗,难道说是那位!”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久月却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萝莉。

“久月,你想到什么了?”

看着久月这样一幅神情,就我而言是最不愿意出现的情况。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往往就会预示着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会重大到令久月也束手无策的地步。

“哼,让吾说到了这样的地步之下,终于还是有人类懂得这三个字的意义了吧。”

不远处的伊芙利特洋洋得意的大笑起来,而反观刚才与伊芙利特相互对视的久月却像是泄了气一样的沮丧。

“喂,我说你们两位到底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在愚民你刚才不错的态度上,就由吾来告诉汝吧,吾之姓氏塞缪尔即是撒旦先祖的姓氏。”

虽然有点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但是对于“撒旦”这个词我还是很清楚的,那是从天界堕落而下的至高天使,后被喻为魔鬼的化身的路西法的称谓。

只是……

“不要开玩笑了吧,撒旦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恶魔怎么可能真实存在,这又不是什么剑与魔法的世界。”

“宇文同学,你似乎轻松过头了。”

“愚民的自我安慰还真是让吾不忍直视啊。”

除了久月,就连现在依然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伊芙利特也对于我的行径发出了质疑。

“如果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话,就给我看看证据啊。”

“宇文同学,我已经说过这或许是真的了。”

“但是,塞缪尔这个名字是路西法的名字什么的,不都是杜撰出来的吗,既然这样的话就用证据告诉我这是真的。如果没有的话,我才不相信什么撒旦之类的谎言。”

“虽然现界是有那样的传闻,但我也没有确实的接触过传说中的那位恶魔。我所知道的一切也只是从以前所传承下来的记忆中得到的。”

“是吧,其实久月你也没有把握嘛。”

“哼,愚民既然不相信吾之言,那就让汝亲眼见识一下好了。”

黑色的异变随着伊芙利特的咏唱开始扩散。

原先布满裂缝的空间在黑色气息的侵蚀下缓缓脱落,崩溃。耳边并没有听到什么奇异的声音,一切的变化只是在眼前展现着,在视觉上演变着。

当本来已经是残破不堪的灰色空间逐渐被黑色所侵蚀,这个被称作断层的地方在下一刻变成了被紫黑色所包围的异度空间。

“喂,这不就和刚才那些事情没做一样的嘛。”

“冷静一点,宇文同学。”

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再一次被不知名的东西所包围,本来对于重返原先世界的欣喜也在这一刻消失了。

这不由得让我变得躁动起来。

但幸好久月在我身边,她用手按在我的肩上,提醒着我应该保持的冷静。

“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现在就差抱头蹲在地上了,如果不是因为地面太硬的话,像鸵鸟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的头放进去也是不错的选择,不知不觉的我发出了这样的想法。

“先看看那个孩子打算做些什么,对于现在的状况我也没有遇见过。”

相对于我来说经验显得异常丰富的久月也只能变成看情况来考虑下一步的动作,这对于我这个平凡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相当不妙的信息。

“唔——”

正当我为着现在的情况焦躁不安的时候,背后响起了轻轻的呻吟。

“真羽!你醒了啊!”

转过头去的时候,被久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而陷入深沉睡眠的真羽已经缓缓张开了双眼。可能是因为昏迷的关系,对于现在的局面还没有办法进行很好的判断。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暗,我感觉到有不好的东西。”

“这些先不要管,总之你先站起来。”

“不行,腿好软。”

我轻轻的把真羽扶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真羽却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没有办法的我只能让真羽在地上坐着。

“久月,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真羽无力的姿态,我将所有的疑问全部抛向了久月。

“这个嘛……应该是副作用吧!”

“什么副作用啊,你到底对真羽做了些什么,我可没听你说过会有副作用这种东西出现啊。”

“确实,这样的情况也让我感到很奇怪,难道是因为真羽小姐只是普通的人类?”

“所以说都叫你不要用对付魔物的手段来使用在人类的身上了啊!”

“这样的情况我也没有料到嘛,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看着久月含含糊糊的回答,我不由得将适才稍微减轻了的警惕再一次放到了久月的身上。

就算这一段时间久月一直在说明着自己是为了要保护我而做出的行动,但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能说明她的说法就是真实的,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所说的是谎言。

现在的我和真羽无疑只是两个普通人类,在这种异空间下要想出去也只能依靠久月的力量,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能保证这一切不会是久月的陷阱。

在这种进退两难的状况下,适当的怀疑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当然,我们或许也可以依靠自称是撒旦后裔的伊芙利特,确实到现在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威胁我们的事情,但从风险上来看或许还是信赖久月多一点比较好。

“那现在该怎么做?”

我保持着搀扶真羽的姿势,扭过头向身后的久月询问。

“静观其变。”

之后的变化并没有让我和久月等待太久,随着黑色气体形成了空间之后,伊芙利特便从地面飘离而起,在那童声的咏唱中,处于四周的黑气开始向她的身体缓缓聚拢,渐渐包裹,直至形成了一个是伊芙利特身体几倍大的圆形黑色球体之后,一切便又陷入了沉寂。

“这就没了?”

虽然我心中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可能对我们的安全起到威胁的事情,但就在这样简单且无害的“变身”过程后,留下的寂静却是让我极其的不舒服。

久月没有说话,手上拿着的银剑在这一刻发出了闪耀的光辉,只是久月并没有动,依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算只是从身侧看去,也像是被无比的光辉所笼罩的神圣雕像。

“愚民啊,吾再次确认一遍,汝确定要见证吾之族裔,流传于撒旦先祖的血脉吗?”

低沉的问话从黑色的圆形球体中传来,这是不同于我所认识不过几分钟的伊芙利特的感觉,那低沉中带着的威严,让我从心底开始泛起了崇高的敬意。

“是。”

只需要一个字,我也只能说出一个字。现在的伊芙利特所带来的感觉让我知道即使废话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可能激怒那严肃的氛围。

所以,一个字就好,表示我的肯定的决意。

在我确认了信息之后,一股磅礴的气势就从球体中喷涌而出,直接将黑色的球体从内部破碎。

巨大的风浪开始席卷整个空间,那强劲的气流即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抵挡。

就算用双臂遮挡双眼,想要从露出的缝隙之中看到周围所处的样貌。

可那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告诉着我,这不仅仅是风,而是变成了风刃的存在。

“护!”

久月的声音艰难的进入了我的耳朵,而在下一个瞬间身体所感受到的一切阻碍都消失了。

等我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是一面银色的屏障阻挡了来自我们前面所刮起的风浪。

我再一次扭头看向身后,想要确认真羽的状况,却发现久月将真羽挡在了身后,抵挡了适才所发生的一切。

“谢了。”

我轻轻的对久月说道。

“如果要报答的话,可是有很多机会的哦。”

久月标志性的语气似乎预示着我以后想要答谢的艰难。

只是现在,眼前所面临的局面才是最为紧迫的。

这一阵狂风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切再一次归为平静之后,伊芙利特的身影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只是,与刚才所不同的是,她的身后已经生出了一双黑色的巨大羽翼,并不是实体化的羽毛,而是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恶魔气息的能量体。

“这就是……”

“这就是吾之家族作为撒旦先祖后裔的佐证!”

“这是要打BOSS吗?”

“宇文同学你在说些什么?”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那超常的景象的时候,走到身边的久月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咦,BOSS就是指游戏中出现的强力怪物之类的统称。”

“哦,原来宇文同学是网瘾一族。”

“什么时候我就变成了网瘾一族了,我不过是说了一下关于游戏的话题而已吧,你这样对我的推断实在是太缺乏证据了。”

“据我所知,宇文同学似乎一整个暑假都呆在屋中啊。不,应该说是一到休息的时段就会在家里呆着,不出门吧。”

“喂,我们两个才认识了多久的时间,你怎么会知道我以前的那些事情。”

“情报哦,情报嘛。”

虽然不知道这样说过多少次了,但是我还是不由得对于久月所说的情报既感到好奇又有些恐惧。

“嘛,反正对于宇文同学来说,在网上的时间肯定要多于在现实中交往的时间了。”

“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因为,宇文同学对于女性的一些行为可是出卖了你哦。”

这样说着的时候,久月缓缓的靠了过来,就像是各种常见的景象一样,用双手抱住了我的右臂。

于是乎很合乎情理的我就感受到了胸前那一堆脂肪的柔软与弹性。

虽然很不争气,但我的脸颊一定是变成了烧红的状态。

“看吧,这就是佐证了,哦呵呵。”

久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模仿起了动画中反派得逞时的笑声,为了贴近她所扮演的角色,就连动作也模仿起来。虽然神情依然是不变的平淡。

我只能呆呆的看着久月那不知道从那里突然散发出来的兴致所导致的怪异行径,虽然想要阻止但看到久月那拼命的想要演好的表现来看,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但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我很害怕久月又会从此找到一些灵感,然后在今后或者说就在下一秒的时间当中找到其他的兴趣。

“空你也不要一直盯着女孩子看啊,这样可是很失礼的!”

正当我在犹豫与徘徊之间行走的时候,一直躲在久月身后躲过了一场风暴洗礼的真羽狠狠地敲了敲我的额头。

“好痛,真羽你真是从来不知道掌握好力度啊。”

“对于你这种色狼,这样的惩罚已经是很轻了。”

真羽看了看我神色痛苦的抚摸着额头的样子。

“肯定是装的吧,我才不会上当呢。”

“真羽你可是学过古武术的,我的脑袋可没有经受过那样的训练啊。”

“哼,谁知道呢。”

接着,真羽扭过头去,略带遗憾的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如果,如果是对我‘色’的话,也是可以的。”

不知不觉间说出这样话的真羽有些震惊的捂住了嘴巴,显得张皇失措。

很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听清真羽到底说了什么样的内容,只是从她的动作中隐隐约约猜到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些什么。

因为可能是对我不利的内容,对于真羽的防范同时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虽然对待真羽的等级相比较于久月来说低上了很多级别,但还是得要防范真羽在日常生活中做出一些针对我的非日常性行为。

“真羽,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我异常坦率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啊,没,没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才没有因为说了什么而捂住嘴巴呢。”

看着发出这样反应的真羽,直觉告诉我这中间一定存在着一些问题。

“但是,我看你很慌张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绝对没有。我,我只是有一点不舒服而已。”

这样说着的真羽为了掩饰刚才的行为,不得不装出一副有些痛苦的模样捂住嘴巴,好来契合刚才所撒出的谎言。

“不要逞强啊,真羽。”

我急忙跑到真羽身旁,用手轻拍着真羽蹲下去的后背。

“没,没什么事了。”

过了一阵子,真羽以一种恢复了的姿态站起来,脸上泛着一些红晕。

我猜测是因为刚才痛苦的感觉而导致的这样的状况。

而实际上只是真羽为了掩饰而故意将自己憋住呼吸造成的后果而已。

当然,这样的原因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等到真羽恢复了之后,我再一次看向久月。

“咦,为什么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说来很巧的是,我刚找到久月并看向她时,视线正好与久月相对。

对于我来说很巧,但从事情发生的情况来看,却是必然的。

因为,久月似乎在之前一段时间就在用这样的一种眼神默默的怨恨着我了。

虽然不同于其他人在背后诅咒别人那样的恐怖,但因为对象是久月这样自称为剑姬的少女,那之间所包含的其他力量或因素是处于我所无法确定的范畴。

也就是说,其中到底是无害还是有害我并不知晓。

“宇文同学很关心真羽同学啊。”

“那是当然的,因为真羽可是被我视为妹妹一样的家人啊!”

我带有相当自豪的表情对久月这样宣告着,本以为久月会以一种敬佩的眼神看向我。

可事实上久月先是对于我的回答表示了一下惊讶,随即有展露了少有的笑容。

这在我看来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地方哪一个点触动了久月的感情,我并不知道。

同样我所不知道的是,身旁的真羽在听到我的回答的一瞬间身体颤抖了一下。

“空你这个大笨蛋!”

随即,真羽这样大声叫了出来,与此同时是伴随着一阵拳头的暴风疾雨。

“喂,住手啊,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生气啊。”

我一边观察着真羽的状况,一边力所能及的去格挡真羽的攻击。

可惜很遗憾的是,相对于真羽经过训练的身体而言,我那点半吊子的古武学果然是只能迎来一败涂地的结果。

“真羽同学真是幸苦啊。同样的,宇文同学在各种方面来说都是让人异常操心的人呢。”

久月轻笑着,夹杂着高兴的意味。

“请务必给我解释一下!”

失望的是,真羽依然在用残酷的方式惩罚着不知所谓的我,而久月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蕴藏着满满的愤怒的童声打断了我的行动,在同一时刻久月与真羽同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那一瞬间的音波让在场的我们三人都产生了不适的感觉。

我寻找着发出这样声音的人。

而毫无疑问的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除了我和真羽还有久月三人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伊芙利特了。

作为用震撼的方式展现自己作为恶魔的魔神姿态的伊芙利特在刚才那段时间似乎被我们不知不觉间给彻底遗忘了。

于是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找回自己存在感的伊芙利特,这样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

“那个愚民A,汝为什么要用一种很理解吾同时又在同情吾的眼神看过来。”

“因为,我看你似乎很孤独的样子。”

“胡,胡说。吾是魔界的伊芙利特公主,怎么可能会交不到朋友,吾才不会孤独啊。”

“我可没有说过你没有朋友这样的结论。”

被我这样直接的指出了问题所在之后,伊芙利特支支吾吾的涨红着脸,没有说话。

只是,似乎想要作为公主这个称号而不亵渎的伊芙利特,却是没有打算在任何一个话题上对我妥协。

“刚才只是吾一时说话不周,反正肯定是你这个愚民A给吾铺下的陷阱。”

“我觉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叫做宇文空了吧,难道需要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吗。”

“吾叫你愚民A,你就是愚民A。”

伊芙利特毫不讲理的要强行将我的名字变成这种跑龙套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对于我们之前无视她的惩罚吗。想要与同样失去存在感的自己一样,将我们这群“罪魁祸首”变成像是只能在动画中出场几秒中的可有可无的角色。

但是,为什么到头来被莫名其妙安上这种名字的只有我而已啊。

“空,那个幼童又是谁?”

看着我又和一个不知名的女性对话,真羽的怒气似乎正处在随时飙升的状态中,如果不稍微注意一下收敛的话,一定会因为数值太高而超过存储上限,继而变成爆表的影响。

“唔,那个,是一名叫做伊芙利特的自称是公主的异世界少女。”

我反复斟酌了一下,还是无法找到恰当的能够解释伊芙利特来历的语句。

说到底,我们遇见伊芙利特到现在为止才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啊,如果我的生物钟没有出现明显的时间偏差的话,根据我个人的主观判断也不过才有一个小时而已。

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一直都处在被伊芙利特戏耍的状态下,到底又是谁会知道关于伊芙利特其他的信息啊。

可惜的是,真羽对于我的不信任似乎在今天已经达到了临界值,而且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不论我有什么样的解释。就算所说全部为事实,也肯定会被怀疑然后被坚决的从真羽的保护意识下识别为否定。

“只有这样吗?”

真羽全身开始散发出一股不俗的气场,明明只是有修习过古武术的普通人类罢了,但那因为愤怒这种负面情感所连带产生的气场就连久月和伊芙利特这样的异世界人物都清晰的感觉到,而且受到了压迫。

“还,还有什么吗?说到底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我们也只不过刚刚见面的。”

“是——吗?”

“啊,对,一定还有什么来着。”

“那快点说啊。”

“对了,如你所见伊芙利特她还是魔王的公主啊。”

“哦?是吗,只是刚刚见面就直接称呼女孩子的名字了,没想到空还是很厉害嘛。”

虽然话语中是佩服的表现,但从真实的面部表情来看,用狰狞来形容绝对是恰当无误的了。

“呜呜,好可怕啊——”

“真羽同学这样确实是有些恐怖呢。”

就连与此事无关但却被“无辜”波及的两位少女也发出了这样中肯的意见。

就算是处在极度愤怒中的真羽还是能听到这些的。

“是,是吗。刚才的我很恐怖吗。”

就像是这样在一瞬间之后恢复到往日神情的真羽,不无惊讶的看着伊芙利特和久月。

“我刚刚,有做过什么事情吗?”

这样的问题只是换来了我们三个人的沉默。

这下一来,真羽又变得消沉起来。

“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在意了。”

我想了很久,也只能这样安慰道。

“都是空的错。”

“确实。”

“哼,愚民A的错已经不用质疑了。”

于是,在没有进行过任何的出示证据以及公平的辩护之后,我就被轻而易举的定罪了。

看着久月与伊芙利特恨恨的瞪着我,一向来说反应迟钝的我也没有弄懂这中间到底是什么事情在起着作用,只是那其中对于我的怨恨却是真实存在的。

“伊芙利特,你那双翅膀可以收起来了吧。”

在尴尬的气氛中,沉默就这样一直留恋在我们四人的上空,似乎有了不想离开的意味。

因为从情形来看似乎是要针对我,所以很自觉地想要将话题拉开。

“嗯?你不觉得吾的翅膀很好看吗?”

这样说着的伊芙利特还故意扇动了一下背后的黒翼,可是不知道是不熟悉掌控还是故意的,那因为翅膀扇动的气流在瞬间就聚集成了小型的龙卷,将我整个人从地面直接抛离到了高空。

没有让我反应的时间,我又在下一秒落回地面。

所幸的是伊芙利特终于还是知道在下方再铺上一阵风墙,减缓了我的下坠速度。

虽然如此,还是把我弄得够呛。

“怎样啊?”

罪魁祸首并没有悔改的意图,依然坚持着要我做出评价。

“大,大概还不错。”

看到伊芙利特那不断眨着的右眼,我依然我行我素的做出了适中的评价。

“哼,看来你觉得吾的双翼没有什么用处啊。”

伊芙利特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生起气来,这种变幻无常的性格我似乎已经遇见很多了。

“必须要对愚民进行惩罚。”

然后又是一阵狂风从面前袭来,我没有做出任何的招架就无力的向后倒飞而去。

但最后并没有与地面相接触,而是在中途被两团柔软的东西接住了。

“哎呀,宇文同学真是性急啊。”

背后传来了久月的娇笑。

“闻人学姐你不要抓着空不放啊!”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对于这种事情格外介意的目前来看也只有真羽了。

“不要着急嘛,我只是看宇文同学差点跌倒而好心扶了一下而已。”

久月虽然是这样说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像是炫耀一般的将双手环在胸前。

“就算是那样,也不至于用胸——胸——部来吧!”

“哎呀,那只是一个意外,意外嘛。”久月撩了一下右边的头发,“是这样的吧,宇文同学。”

虽然感觉是在询问,但确确实实的是在用着肯定的语气说起的话。对于久月这种平白无故的对我的帮助虽然感到有点惶恐,但一想到这一下也是因为她的“不小心”而造成的事实,我也就毫无愧疚的接受了。

“是的,这只是一个意外,其实久月只是想用双手扶我一下。可能因为力量不够,变成用身体而已。”

“你说而已?”

“啊,不是,那只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抗拒的意外罢了,这是不可抗力啊,没办法的。”

“风花同学就不要在追究了,况且我也不介意不是吗?”

“对,我也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真羽似乎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

“哎,依吾看你们就为了这一点小事在这里吵了这么久,真是愚蠢。”

差一点就要再一次在这个局面下销声匿迹的伊芙利特终于凭借着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

“明明只是一个幼童,怎么可能懂这些事情!”

“啊?你这个暴力女,居然歧视吾的年龄。”

虽然不知道伊芙利特是怎么将真羽与暴力女这三个字联系起来的,但也亏得她能联想的如此正确。只是这之后的结果伊芙利特应该是没有料到的。

“小孩子不要插嘴!”

“你这个平胸女才没有资格这么说呢!”

恭喜伊芙利特,再又一次的瞎蒙之中猜对了真羽的另一个代表词,可惜所猜到的两个特征都是会让真羽在下一瞬间直接狂暴的词语,真希望伊芙利特能在说话之前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性命问题。

但让人惊讶的是,伊芙利特在这个时候也像是失去了她所自称的“公主”这个称号所应有的礼仪,现在正在和真羽处于激烈的争吵中。

虽然我很想要让不知不觉卷入事件的伊芙利特和正处于爆发顶点的真羽分开,但想一想我也算是这起事件的主要责任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来阻止失态的继续发展。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吧。”

终于,久月在结束了看好戏的模式之后开始了劝停两人的行动。

“不行!”

“不要!”

可是这两个几乎同时发出的抗议声让久月的下一句话淹没在了瞪眼的沉默中。

“那个——”

看到久月的无力,我终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负起责任,只是连第三个字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空你给我闭嘴!”

“就是!这里可没有愚民A说话的地方!”

又几乎是同步的声音,无一例外同时指向我的让我离开的手指,这样的默契真是让人羡慕啊。

只是,这两个少女真是太凶暴了,完全不给我一点在此地作为男性应该拥有的尊严!

只可惜论气势我早已不知道被压缩到了什么样的小角落,论实力她们两人随便出来一个都可以将我狠狠揍上一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无解的存在。

看看连两个吵架的少女都不能平息的软弱的自己,那因为长期赋宅在家的纤细的双手,我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去找个角落画圈圈好了。”

“给我画圆一点!”

“不要画成正方形喽,愚民!”

不知道何时,伊芙利特这个来自于魔界的公主居然知道了我对于画圆这种事情的无能。

“你们两个是串通好了的吧!”

看着两张面向我并且保持着怒意的脸,我发出了自己的宣言。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继续对我进行语言上的攻击,而是转过头去,互相对视了一下。

随即像是多年就在一起的姐妹一样,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僵硬的气氛在刹那间变成了温馨的气息。

“你是叫伊芙利特吧?我叫风花真羽,做我的妹妹怎么样?”

“唔——如果你愿意的话,吾,吾以后就叫你真羽姐姐吧。”

“嗯,就这样决定喽!”

两位少女笑了一下,跳着抱在一起。

“久月,这是什么情况?”

从氛围的转变再到现在的这种多年相识的情景,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时间。

刚才还差一点就要从语言层面上升到战斗的凝重气氛,居然就这样变成了像是狗血电视剧一般的温馨和感动,这样的神转折怎么看都是毫无铺垫和毫无道理的。

大脑正处于一片混沌的我只能向与伊芙利特和真羽同一个性别的久月求助,希望她能从一个客观的方向上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不知道哦。”

久月也是这样满腹的疑惑,丢给了我一个不算是回答的答案。

“是吗,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造化弄人吗?总觉得所有学到的语文词语在这里都无法正确的去概括啊。”

在我和久月对于这个毫无征兆的发展而疑惑的时候,伊芙利特拉着真羽走过来说出了像是所有的故事就要就此结局的话语。

“我们回去吧!”

洋溢着笑容的幼女的脸蛋,尽管我不是一个萝莉控但还是能从中感受到暖意。

“嗯,走吧。”

伊芙利特回应了我的话语,右手一挥,眼前破裂的位于断层的空间就在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之下回到了我们所应该处于的现世。

而地点真是这一场遭遇开始的起点,真羽的家。

“好小哦。”伊芙利特小声的这样嘀咕道,“但是我喜欢!”

不知道真羽有没有听到,但是真羽脸上的笑容还是让我安心。

只是,有一点事情让我在意。

“伊芙利特,你背后的那个东西不收起来吗?”

听到了我的声音,伊芙利特停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

“背后啊,背后,你背后那双翅膀一直显现着没有关系吗?”

“啊?这个啊,吾差点就忘了呢!”

明明就是已经忘记了好吧,没有我的提醒你肯定注意不到的。

“对,就是那个翅膀。”

“哎,因为家传的这个翅膀是能量体的形态,所以没有重量,每一次放出来都要忘记收回去了,真是困扰啊。”

伊芙利特有点无奈且埋怨的将背后的能量体黒翼收进了体内。

“好了,这样一来就没有问题了。”

我点了点头,回应了伊芙利特的话语。

“等等。”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从刚才开始就出现了,虽说不算困扰但总还是有一种想要得到答案的心情在环绕。

“又怎么了,愚民?”

这一次不只是伊芙利特,就连真羽也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久月因为一直保持着与我平行的步伐,所以那目光是从旁侧过来的。

“这个……”

我也不清楚这个问题到底算不算是无关紧要又或者是意义重大,但从现在这种大家一起迎接大结局的美好结果来看,似乎是有一点扫兴的。

只是,我在这里磨蹭的时候,真羽对于我的两次出声表达了不满。

真羽的动作很简单,用眼神就足够,只是其中的含义却是“如果你不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的行为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之类这样的信息还是能传达的,而且可惜的是我却是能接收到这股信息的唯一人。

“伊芙利特,你这是要住在真羽家?”

“不行吗?”

“不是说不行啦,只是……”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被有些焦躁的真羽打断了。

“伊芙利特不住在我家,难道要住在你家吗?”

“也不是不可以啦……”

我的原意是觉得与伊芙利特的相识时间太短,还不能太过于信任她,但没想到的是伊芙利特却自然而然的往真羽的家走,而真羽却也没有丝毫要婉拒的意思。

虽然应该是因为这里离真羽的家很近,倒不如说是现在就站在真羽家的庭院里,但我的家也就在隔壁不过十多米的距离,如果要就此讲一个尚不明身份来历的少女放进真羽家,这对于我来说内心肯定是不允许的。不论是出于安全问题还是其他感情方面来看,就我自己的意识方面是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是没想到这么多的想法在说出口之际却变成了那样带有一点犯罪意味的简短语句。

等到我意识到自己的发言存在着什么错误的地方的时候,真羽已经就此发难了。

“笨蛋白痴萝莉控!”

“大胆愚民!竟敢要求吾做这种下……下流的事情。”

“喂,为什么一下子就演变到了是我要做一些下流的事情的地步了,我明明连要做什么都还没说,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啊。”

“既然都要吾住到你的家里去,不是要做那种事情吗!”

我突然之间很佩服这两人的想象力,明明是连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发展,结果伊芙利特和真羽两人已经开始脸颊通红的低着头私语了。

“伊芙利特,别理那个大变态。”

“好的,真羽姐姐。”

答应了之后,伊芙利特还故意扭过头来给我做了一个鬼脸。

话说,这个魔界的公主是不是现在已经忘记了自己作为公主所应该保持的礼仪了,她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别人面前做鬼脸真的可以吗。

“你们两个人等等啊!”

看到真羽和伊芙利特打算不理我而要准备关上屋子的大门的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

如果伊芙利特给真羽带来麻烦,进而危害到了我的利益的话,到那个时候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还有什么事吗,变态空。”

真羽已经是一脸嫌弃的从快要关上的门缝中看着我。

她双手掩在门上,做出一副只要我发生任何带有犯罪意向的行为或语句的时候就要关上房门的样子。

“就是那个事情,关于伊芙利特住在你家里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再考虑一下为好。”

“考虑什么,难道要考虑和你这个笨蛋白痴萝莉控住在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现在对于伊芙利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目的还根本不清楚,如果贸然的让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我怕……”我看了一眼真羽,“你想啊,因为她可是自称为魔界的公主,那个最强恶魔撒旦的后裔啊。就像那双翅膀,如果她又不小心控制不住力量而造成骚动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就只有这样而已?”

“还有,那个,就是我比较担心你。”

“哦?”

真羽用一种疑惑的语气回应了我的话语。

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最重要的心意,虽然觉得不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自己作为一个兄长一样的人需要照顾真羽的责任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但如果要说出来的话总觉得对于自己来说都有一点难以启齿。

真羽在用略带疑问的语气回复了我之后,就没有了声音,虽然有些担心到底能不能赞同我的提议,但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等到抬起头来,和真羽的目光对视之后,真羽久违的对我露出了笑容。

尽管刚才真羽不知道为什么和伊芙利特会有一种很好的交情而展露出笑意,但我知道那并不是针对我的,只有现在,我能感觉到真羽对我表示出的感谢之意。

那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来自于真羽的微笑。

“如果,空是这样想的话,我很感动哦。只是,伊芙利特该怎么办呢。”真羽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歪着头思考着,“总不能真的让伊芙利特和空住在一起吧?那样绝对不行哦,绝对不行。不论是从伊芙利特的角度还是从我的角度来看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就算真羽不做这样的考虑,我也不会真白痴到让一个潜在的危险也陪伴在我的身旁吧,毕竟我家隔壁就是真羽家,这样和刚才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样一来的话,伊芙利特的去留问题就成了很大的关键。

相信如果说就此让伊芙利特随便在外游荡的话,看真羽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难道就让这样一个孩子在外面自己寻找属于夜晚的角落吗?”这样的回答肯定是属于真羽的风格。尚且不论伊芙利特是魔界之人不说吗,但从刚才变身之后就连久月都能威慑到的气势,相信就算放她一个人去外面,也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反倒是应该担心她是否会伤害到普通人才对。

但是,真羽现在肯定已经忘记了伊芙利特的背景设定,就算没有忘记,看到这样一个萝莉的外表,真羽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然而就我而言就这样放任伊芙利特的话最主要的就是怕她会出去扰乱到这个所谓现世的秩序。如果能让伊芙利特留下来的话好歹还能进行对她进行监视,从而防止一些意外的发生,至于能不能阻止的话我也是不知道的。

可是这样一来关于伊芙利特到底应该和谁一起就是一个极其头痛的问题了。

当我在脑中不断的为这个问题而烦恼的时候,眼光不经意间就瞟道了从刚才开始就站在我身旁默不作声的久月身上。

“怎么,宇文同学终于想起我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想到或许久月愿意帮我一个忙。”

“哎呀,宇文同学居然有求于我,我真是很高兴的了。”久月装出一副从别人来看根本无法分辨出表情的“高兴”的脸,“是想要让伊芙利特寄住在我家吧。”

并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进行了确定的说明。

看来久月就算什么也没说,也有好好的将我现在所烦恼的事情进行了分析,从而得出了一个极其正确的结论。

对于久月这样的能力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使用了能力的原因,但像是不用我进行一次复杂说明的话,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大概吧。”

“如果伊芙利特没问题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哦。”

久月给出了这样的答复,虽说不在意料之外,但还是亏的久月能这么简单的就同意啊。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久月可是拥有剑姬的力量的少女,让同为拥有强大魔王力量的伊芙利特和久月生活在一起,绝对是最佳的方案。

只是,关于这样的安排不知道伊芙利特同不同意,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真羽能否接受这样的提议。

没等我想好要对真羽的措辞,久月却是先开口了。

“风华同学,就让伊芙利特住在我那里怎么样。”

“啊,住在闻人学姐那里,不会打扰你吗?”

“没事的哦,毕竟,我家也还算是比较大吧。就算宇文同学也一并住过来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空也要过去啊?”

这个也是我想问的,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久月在这个时候还想要对我进行一点为难性质的行动。

“开玩笑的哦,开玩笑的。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呢。”

看着我有点尴尬的神情,久月还是见好就收,领会的打着马虎。

只是后面这句话不知道久月是从哪里知道的,但有一点可能她并不是很清楚,她和这句话的违和感似乎有点严重啊。

明明是一个成熟美女感觉的久月来说出这种话的话,只会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罢了。

“久月,我觉得刚才的话不要再说了比较好。”

“什么话?”

“就是‘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是吗?”

久月用食指顶着右侧脸颊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大概吧。”

毕竟这只是作为我个人的意见,而到底要不要听取只能是取决于久月了。虽然从我来看有很大的几率是失败的。

“确实呢,如果是去闻人学姐家的话或许很不错哦。”

在我对久月的行为进行一点建设性的提议的时候,真羽也在进行着考虑。

“如果真羽也是这样想的话就太好了。”

“但是,这件事果然还是需要问一下伊芙利特比较好吧?”

“啊,她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谁让她是要寄住的人呢。”

“这样可不行哦。”

没想到的是真羽居然不同意我的想法。

“作为主人的话,如果不好好招待来客,可是很有失礼仪的。”

真羽能够认识到失礼真是太好了,但是她就完全没有注意到平时对于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失礼的范畴,而差一点就要达到骚扰或者是犯罪的地步了吗。

说实话,真希望真羽能够在平常的时候也能回想起这些来啊。

“就是,就是。吾的建议可是很重要的。”

在我们说话的间隙,明明已经跑进屋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的伊芙利特却从真羽的身后探出头来,开始声援着真羽。

“寄宿者可没有权利选择寄宿的地点,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一点在愚民你的眼中或许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吾作为公主的话就应该享有不同的待遇,这是吾作为公主的特权!”

“就算你作为公主这个身份也只是在你那个世界罢了,在这里你只是和我们一样的平民。”

“哼,你这个愚民真是狡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吾的身份拉低到你这种卑微的地步嘛。但是,吾作为公主的事实是不会就此改变的。吾之为撒旦一族的荣耀,便是要将此等黑暗的气息笼罩所有的时空!”

总觉得不经意间伊芙利特已经说出了不得了的话语,例如暴露了那想要侵略我这个平凡世界的目标。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的。”

“愚民你这样说,难道你有能够阻止我的力量?”

确实,就如伊芙利特所说,我只是一个生活在毫无魔法与剑技的平凡的被科学所统治的平凡世界中一个极其平凡的高中生。

虽然久月拥有着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我也或许能够得到这种帮助,但是显然的那只是属于久月的,而非我的。

就这样说出大话的我,似乎显得有些卑鄙。

但是,就算如此……

“到此结束了!”

“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意志!”正当我想要以为很帅气的喊出这句怎样都会出现在热血漫画中的口号的时候。天上泛着银辉的月光在同时被黑暗所侵蚀。

没有任何征兆的,在场的我,久月,伊芙利特和真羽的耳中同时听到了一个沉稳的声音。

“到此结束了!”在刹那间彻底覆盖了我帅气台词的声音如此说道。

“是谁啊,就不能让我把一句话说完嘛!”

虽然看不到人,但我还是凭借着源自为人类自身的本能想着天空大吼。

“不过区区一介凡人,竟敢对我如此出言不逊。”

那声音再一次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而且仿佛来自四周,又仿若就近在耳边。那声音不断的在耳边萦绕着,盘旋着,深深的在脑海之中回响着。

“到底是谁,出来啊。”

经历这个景象的不只有我,身旁所站着的久月,真羽以及伊芙利特虽然都受到了刚才那个声音的干扰而显得有些乏力,但现在却用着一种像是在看着疯子一样的眼光看着我。

“大家,怎么了?”

察觉到这点异常的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对我投来疑惑眼光的三位少女。

“空,你为什么一直在乱吼乱叫,这样很吵人的。”

“没错,愚民就算智商不高也没关系,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就大吼大叫吧。吾可是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宇文同学像是一个人在与空气演戏剧一样,表演很精彩哦,特别是神情投入。我很欣赏。”

不管是真羽和伊芙利特的责怪,还是久月那不知道到底意味的“称赞”都让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总是不会停歇的袭来,从而让我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都变得疲惫不堪,这宛如地狱的试炼一般的一天似乎还有着一个漫漫的长夜。

但是,这些暂且不提。

“你们难道没有听到什么人在说话的声音吗?”

“没有哦。”

“吾没有听到呢。”

“除了宇文同学大吼大叫之外就没有人说话了。”

虽然说的话不尽相同,但内容却是毫无例外的指出了我在和一个三位少女都没有听到的声音对话。

“你们确定?”

动作整齐的点了点头,将我对于三人的疑虑就此打消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个奇怪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这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又或者说是会针对我而发生什么?难道我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觉醒了一个特殊的电波,然后又阴差阳错的与一个同样经历而各种特殊的时间地点事件的人进行了脑内的通话?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宁愿现在正在经历的是俗称为第三类接触的事件,毕竟对于外星人之类的我还是满怀着热心的期待啊。

“凡人,我发现你有一些特殊的潜质。”

正在我不断的胡思乱想之际,那个声音再一次从脑中想起。

为了仔细的确认这不是久月或伊芙利特所搞的鬼,我偷偷看了下两人的神色,只是很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表情。

反过来说,现在有异常的大概就是我了吧。

“你是谁?”

“……”

“喂,请问还在吗?”

“咳咳,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请等等。”

虽然有些不确定,但刚才我并没有顺着神秘声音所说的话语而进行对话,这一点似乎让对面产生了一些不确定的波动。

“我只是想问下你到底是什么人而已。”

“我不是人。”

“哦,那是什么东西?”

“……”对面又发出了一阵让人难耐的沉默,只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让我等多久。

“我说凡人,在提问其他人的背景资料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介绍下自己啊!”

“就算你这么说,你有给我这个机会吗!”

出人意料的对面居然就这样子发怒了,但是对于这种无缘无故的行为,我也是会感到愤怒的。

“再说了!你随意连接我的大脑和你通信,这一点你有问过我吗?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既然想要别人和你正常的对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

意料之中的对面又是一阵迷之沉默。

“咳咳,吾乃是暗晶皇家骑士团团长,安德烈夫·皮埃尔·施瓦克·拉布夫……”

“停停停,那一长串是什么东西。”

“吾的名字。”

“是现场随意编的!”

我已经不用在想些什么了,反正那种一听就是极其不正常的随意用姓或是名组成的东西不是瞎编的难道还是谁想要取个深远流长的有意义的名字?

“反正,这些不重要。我们还是开始应该完成的谈话好了,凡人。”

“虽然你告知了我那个谁听了都是胡编的名字,出于礼仪我也介绍下,我是宇文空。”

“知道了!凡人,现在可以开始我要说的话题了吧!”

“我都说过了我叫做宇文空!还有,既然是谈话就不要那么大声的给我讲出来,耳朵快聋了!”

真是搞不懂最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非人类存在,要么是一脸无表情的剑姬,要么就是完全听不进人说话的魔界公主,这下又遇见了一个会在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大声讲话或是发怒的神秘声音。

“好的,凡人。”

“我都说过第三遍了,我叫宇文空!”

看来这一次对面也是一个不打算好好叫其他人名字的神秘生物。

“凡人,你今天遇见了一个女孩对吧?”

果然是没用听进去我的话,从这一点来看我莫名的就想到了在两个小时之前所遇见的伊芙利特。

而且这两人似乎都是自称“吾”,难道这一次事件的发生会是和伊芙利特的突然出现有关?

“嗯,大概算是有吧。”

“感谢魔神大人,这一次终于找到了。”

“等等,你在对谁祈祷?”

那一刻我很希望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错误,但很可惜的是我的每一次期望都会带来相反的现实。

“吾之一族的先祖,崇高的撒旦大人。”

果然我不应该听这个说明的。

而且,不出意外的随着伊芙利特的出现,麻烦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到来。

在这之后,我为了整理头绪而想要安静下来。

但是,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啊。虽然自己在这样的连续不断发生的事件中或许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对于我的发展规律,但就算是在这两天中已经开始渐渐的熟悉了这种超过我本人预料的发展,但也不是代表我就会对此妥协。

人这种生物,就是会在面对着不可能的事情的时候依然保留着内心那一点纯净的幻想的物种啊,即使没有任何机会,就连概率上也给出0的可能性,也是会这样一直一直战斗下去的种族啊。

虽说可能会显得有点愚蠢,不切实际,但就是那种为了守护某种东西的执念在支撑着,人才会这样一直站立起来。

有点让我羞愧的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坚持与保护的平静生活就这样被毫无情面的摧毁了。

我默默叹了口气,身旁的三位少女依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的怪异举动。

算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去计较的了,就算把我当成精神分裂的家伙而打电话到医院也无所谓了,现在所摆放在我面前的可是更为重要的事情,是为了贯彻我的信念的行动。

“这么说来,你和伊芙利特果然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了。”

“伊芙利特?”

对面的某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团长稍稍沉默了一下,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吧。旋即,又突然大吼起来。

“你这家伙,竟敢随意直呼公主大人的名讳!”

果然又是突然之间暴露了,真是搞不懂这个家伙的脾性。明明我已经警告过很多次了,不要突然之间大吼大叫,对于我这种正处于青年时期的人来说如果就此造成耳朵的不可挽救的创伤的话可就太糟糕了。

“这么说来的话,是伊芙利特自己要求的,吧?”

“既然你是在用疑问的方式回答,你也没有什么确定的吧。总结说来,这样也只能是归属于你自己的行为了,你这混蛋!”

“喂喂,我可没有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为什么对我的称呼已经变得如此的贬低了。难道我需要再一次重申我叫做宇文空这个事实嘛!”

“直呼公主大人的名讳既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按照吾国的法律理当处刑。”

“你最好听清楚了,我可不是你们那个什么国的人,我只是一个活在另一世界的普通人罢了,和你们那一边没有任何的牵扯。再说了,要说直呼伊芙利特的名讳的话,你刚才也分明就明目张胆的干过了!”

“……”

某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团长被我这一下点醒了一样,没有任何话说得带来了一段相当长久的沉默。

“凡人,总之你快点将公主交还于我们比较好。”

我以为这位团长会在那一段时间当中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没想到还是一个根本不听别人介绍的笨蛋。

“哦?虽然我很感激你想要帮我带走一个麻烦之源的心意,但我觉得最好是你自己来一趟比较好。”

反正我所说的就是实话,可能听起来有点像是我突然之间变成了绑架犯的角色一样。但真实情况却是伊芙利特已经做好了在我们之中住下来的准备。

因为这是一个尚不确定是否有什么危害的公主,对于就此住下来的行为我也是感到很不安和烦恼的。

既然这会儿突然送上来了一个可以帮我解决麻烦的某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团长,我可是异常的感激这种行为的。

“凡人,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没有啊,公主在我们这里似乎——过得还不错的样子。”

“听好了凡人,如果你们胆敢对公主做出什么无礼的行径,即是对吾国做出的挑衅。路西法大人是绝对不会饶恕的!”

“是是是,请务必快点过来。”

当我说话这句话之后,对面就自动切断了脑内的连接。

“这种通信还真是方便啊。”

我自言自语了一下。

因为刚才是背转了身体面对着三位少女,姑且是不愿她们听到我的谈话内容。但没想到却是这样让我异常疲惫的对话,可既然也能趁机带走伊芙利特这个麻烦的话,也算是有点价值了。

那么,也就必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了。

“久月,关于伊芙利特寄住在你家的事情可以不用担心了。”

“什么?我可没有觉得困扰哦。”

“哼,吾可不要和你这种色眯眯的渣男住。”

“空,你终于想明白了吗?”

可是没有等到我说下一句话,三个人的发言就已经快要将我淹没了。

“请等等,能否让我把话说完先。”

我决定打算无视刚才伊芙利特无缘无故又给我安上了“渣男”这个名字,既然知道在这一点上争吵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那倒不如就此打住。毕竟,马上伊芙利特就可以离开了,既然烦恼的源泉在不久就可以再见了的话,又何必在这一点小事情上多加留意呢。

我挥了挥双手,三位少女的盘问就此打住。

“刚才,我已经和那个什么暗晶骑士团的团长谈过了,他说会马上过来将伊芙利特带回国。那么,也就不需要再在意伊芙利特之后在哪里寄住的问题了。”

“你是说刚才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是在和谁通话?”

“对,就是这样。”

真羽明显对于我的话语表达了极其强烈的不信任,但无奈的是我所说的就是事实,根本不需要担心谎言被揭穿的应对。

“很难令人信服哦,宇文同学。”

只是没想到久月也会对我产生疑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谁叫那个家伙自作主张的和我进行精神对话。”

“可是,据我所知跨越不同世界的交流的话是需要借助一个媒介才能达成的哦。”

“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相信闻人学姐的话。”

“就,就是。吾,吾才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德烈夫·皮埃尔·施瓦克·拉布夫……的骑士团团长呢。这一定都是你这个愚民想要把吾赶走的谎言。”

“虽然我不想指出来,但是伊芙利特你刚才是不是说出了那个笨蛋骑士团长的名字。”

伊芙利特被我这样指出了之后,随即慌张的捂住了嘴巴。

看来果然是被我猜中了,但意外的是难道那个团长的名字真是那样一长串的毫无意义的拼接吗?

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思考方式我是真的无法理解啊。

“空你在说什么呢,一定是你又给伊芙利特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可惜,这样明显的暴露行为根本没有打消真羽对我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