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精靈”薇爾薇”,她是這片靜謐之森的主人吧?可婭尼塔爾……為什麼,你又會在這裡?”

在清澈的湖泊旁,熒草瘋長,星辰餘暉在古樹枝丫上落滿了光點,虛空過於空曠而茫茫,天邊的落日倒是“愛”不曾見過的光景,留在世間每一處的光景都塗抹上了天光的嘆息那是星的惆悵、光的輕嘆。

薇尼爾雅的腳丫在水中蕩漾,少年倚靠在她的身旁,她遙望天空,訴說言語。

“……不,與其說是“主人”,不如說“薇爾薇”是這片森林的朋友。而我,從出生起就居住在這裡,聽着你的故事成長,並等候你的到來,畢竟……我尋求着愛。”

婭尼塔爾輕輕講訴,並微笑着,他的身上,既有少年的勇敢,又有少女的美麗,兼具感性同理性的他總是期待着某些事情的到來,總是不作反迫的相信命運的走向,畢竟,他不知道

「反抗命運是否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你的母親?”

“嗯.……在我尚不洞悉人世的時候,母親便不知了去處,她是軟弱的人,所以才被身為神的父親憐愛。而還留在這片森林的我便被薇爾薇撫養長大,蒼天古樹、霧中鹿靈……它們都是我的朋友,從它們的言語中,我聽到過有關於你的故事、“愛”的故事,所以我相信你會到來。”

他注視着身側之人,那目光就如孩童見到故事中的英雄的模樣。事實上,他從未在意過失去的事物,包括母親、父親。他只是在空曠道路上行走着,將所擁有的一切抱入懷中,好似消融的冰雪般化為了所有的愛。

“愛”朝他一笑,如戀人般將之緊抱在懷中,而薇尼爾雅則是在上者,但卻始終祈求着成為在下者,只是她的性格使她無法如此。

“我的故事?可……原來我也有故事嗎?”

“這世間那一位擁有情感的“人”沒有傾聽過“愛”的故事?有如你向“白貓“同“黑鼠”予以情愛,昭告萬物平等,可儘管如此卻從未有“人“來至你的身旁……”最後,他的話語略添了幾分感傷。

“啊……”薇尼爾雅將目光看去:“這也是沒辦法的,怪在我是一位神,而不是“人”吧。”

“所以,也只有我可以和你相遇。想想我代表的並非個人的渴求,而是眾“人”的希望。你想見一見薇爾薇嗎?”

“我很少見“神”以外的存在。”

少年的指間劃過水面,盪起的波紋有如春風,拂動了汪洋中的青草,那如藍寶石般平靜而精美的湖中精靈從水中浮現,夕陽映射在其足間,只聽薇爾薇道。

“很高興再次相見,婭尼塔爾.以及,女

神薇尼爾雅,歡迎你的到來。”

“您算是他的養母吧?”愛將目光看向懷中的婭尼塔爾。

“他是命運對你最好的贈禮,將他帶去吧。不論熒熒星海的何處,他是你應得的世人愛的集合,不論始終、亦不問歸處。”

“難道你不愛他?”薇尼爾雅正問,婭尼塔爾便應:“愛何問緣由。有如現在,即使幼鳥飛向天穹,心中滿懷的也是大地的慈愛。”

她待精靈開口。“情感是十分難以描述的事物,有時我會錯以為那是愛,但此刻,我肯定這愛。但那少年是您應得好的,他不是隨意的贈禮,乃世人的回應。”

“請安心得取這愛。”婭尼塔爾一說,令“愛”始料不及的親吻了那臉,這一刻,她變為了在下者,成為了被愛的那一個,而他只輕笑,望見了世人的柔情。

“我真是…該怎麼說…”

“不需要說,你喜歡便可。”那精靈道:“請帶他離開這片森林吧,就當一場故事的長途,在終點降臨時,再回來此處,將他歸還於我。”

……

時間洞窟內:

助手:“略有種帶女朋友見家長的即視感,嗯……薇爾薇,自然的友人、湖中之水的精靈。一位心身始終沉浸在憂愁的糾結之中的生命,婭尼塔爾是她摯愛的孩子,她是溫柔而寬廣的羽翼,難捨孩子的遠去。”

學者:“這個紀元的生命總是充滿着愛的惆悵與甜蜜、我倒是...難懂她們。”

助手:“因為這是薇尼爾雅的時代,愛是主基調。你這麼說自己……可……錯誤也不全在先生身上吧?從幼年時期同你相識至今,其實你也不知道,先生只笑過三次。”

學者:“有這麼一回事嗎?我也不知道呢….”

助手:第一次是“父親”去世的那天;第二次是您選擇歷史學的時候;第三次是我吻您那天。您就像一朵極難盛放的水底之花,陽光,很少落在瓣上。

助手:“您這麼美麗,應該多笑笑。”

學者:“可婭尼塔爾不也很少笑嗎?”為什麼這麼去問?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助手:“現在他不正笑着嗎?”

學者:“是啊…是啊…為什麼呢?”

助手:“因為…他心有所愛吧…

學者:“真神奇……”

……

“愛”與少年同森林揮手相告,這裡始終寂靜着,只有風吹過。故事便由此展開,也會從此結束,但這最終會是少年的故事。那“愛”會收穫幸福嗎?請看下去吧,

少年牽起了薇包爾雅的手,遊走人世

的少年在大地遺留下尚無結果的路跡,陪同這位孤獨神明的少年緊緊的追趕着,只求她走慢些……他早已聽得了“愛”的故事,了解了“愛”的孤寂。故而走在那處,因為他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沒有比自己更適合那位神明的“人”了。

“薇尼爾雅!請走慢些,讓我(我們)跟緊你些吧,前面風太大了!”

“沒事沒事!走吧走吧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