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艾奇的解釋,賽斯的內心有些觸動,她低下了頭,思索着。此時,她們距離城鎮邊境已經不遠了,突然,艾奇停下了行進,而正前方的一股殺戮感也打斷了賽斯的思考。

“艾奇小姐!”賽斯大聲喊道。

“你也感覺到了嗎?”艾奇示意賽斯下馬駒。

“哎呀呀,還真是敏銳呢。”

賽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廢棄房屋旁邊走了出來,擋在了她和艾奇的前方。映入賽斯眼中的是露娜·薇斯普,她正拋耍着手中的匕首,看到這一幕的賽斯心中不由得震驚了起來。

“露娜小姐!怎麼會……”

“你好啊,小賽斯。”露娜親切地問候了賽斯。

“露娜·薇斯普,我想這不是我們的第一次會面,一周前的那一天,你一直跟蹤我到這裡。”

“沒錯,艾奇·道爾莫斯,那一天如果不是因為賽斯,我早就對你出手了!”露娜狠狠地說。

這是賽斯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雙方都是自己所尊重的人,儘管她有些猶豫,但她還是跑到艾奇的前方,展開雙手。

“露娜小姐,艾奇小姐真的不是壞人,我可以證明的!”

“賽斯,聽着,你最好離你口中的艾奇小姐遠一些,我能感知到人們身上所呈現出的惡之花,而她是我目前所見過的最大一朵。”露娜嚴肅地說道。

“露娜·薇斯普,你病了”艾奇幽幽地說。

賽斯看着艾奇和露娜的衝突進一步升級,但她真的不想看到這兩個人廝殺起來,她轉過頭示意艾奇散發出死亡恐懼,從而防止直接的武力衝突。頓時,賽斯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恐懼感正從艾奇身上散發開,她看着露娜的神情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果然是個怪物,看來我也必須盡全力了,讓我嘗嘗這朵惡之花的血液究竟是什麼味道!”露娜的雙眼變成猩紅色,拿着匕首朝着艾奇沖了過來。

艾奇迅速將賽斯推開,摔倒在地上的賽斯完全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露娜不但沒有被恐懼感擊退,反而開始瘋狂地攻擊着艾奇,眼前這一幕像極那時候的暗影豹,只不過這次的對手換成了更具智慧的人類。

“哈哈哈哈哈,躲避吧!躲避吧!”露娜發狂般地笑着。

這種笑聲讓賽斯心裡感到顫抖,她眼睜睜看着露娜瘋狂地揮舞着匕首,每一刀都朝着艾奇的要害進行攻擊,沒有留下絲毫的喘氣間隙,而錯過最佳拔槍時機的艾奇則完全陷入了被動,只能百分百地集中精力躲避攻擊。賽斯的心中即焦躁又難過,由於沒有艾奇的命令,現在的她不敢貿然做出行動,因為任何一個閃失都可能會給艾奇或者自己帶來重創。

“死!死!死!”

時間在流逝,而露娜的刀刃卻不停地迫近着,儘管艾奇完美迴避了所有的攻擊,但她的體力正慢慢地被消耗,選擇繼續周旋的結果無異於宣告死亡,因此,她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反擊的契機。

露娜的攻擊並沒有絲毫地減弱,絕望瀰漫在戰場,愈發濃烈,似乎一切都向著最壞的結果發展,而此時,這片荒涼的地區卻帶來了一絲轉機,露娜在進攻的過程中踩到了一塊碎石,打亂了她原本的攻擊節奏,從而給艾奇留下了接近1.5秒的喘息間隔,她抓住這個間隔迅速地觀測周圍地形——坑洞、短木棍、碎石,一個計劃已然在艾奇腦海中誕生。

“為什麼還要繼續掙扎!”露娜怒哄着。

在一旁的賽斯強忍着難受的心情,一直地看着二人的戰鬥,不過,當露娜踩上了那塊碎石時起,賽斯也意識到艾奇要做出反擊了,她的意志、眼神又變得堅定了起來,隨後,不顧危險地拉進與二人的距離。此時,艾奇成功地將露娜引誘到了目的地,正如她計劃的那樣,露娜只是一昧地專註眼前的攻擊,全然沒注意腳下,又一塊碎石大幅度地打亂了她的攻擊節奏,而艾奇也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不會再現的完美契機。

“賽斯!”艾奇踢飛了旁邊的木棍。

這一刻,賽斯立即明白了艾奇的意圖,她撿起了那根粗重的短木棍,一步​步拉近與二人的距離,集中精力等待着露娜的下一次攻擊間隙,

此時,賽斯在艾奇的退避方向發現了一個小坑,很明顯,一切都在迎合著艾奇的計劃,順利進行着。露娜與小坑的距離越來越近,而賽斯的手卻握得越來越緊,在露娜踩上小坑的一瞬間。

“艾奇小姐!”賽斯將木根丟給了艾奇。

也許是因為熟悉了地形,在艾奇拿到木根的那一刻,露娜的匕首也正從艾奇的臉上浮過,這一幕,讓賽斯睜大了雙眼,既驚愕又疑惑,她很確定那把匕首沒有實際觸碰到艾奇,但是艾奇的臉上卻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流了出來。隨後,賽斯迅速遠離了戰場,拿到木棍的艾奇並沒有向主動出擊,而是選擇了等待。

終於,露娜的一次揮刀被艾奇躲過,伴隨一陣火花,牆壁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而艾奇抓住了這個機會,她揮出了短木棍,配合她的能力精準地重擊在露娜的大腿根部,隨後向左側撲、翻滾,此刻的露娜本想立即追上去,但是她卻發現腿部無法跟上的自己的步伐。艾奇立即站了起來,並拉開了與露娜的距離,此時的她,側身站着,右手橫握着左輪槍,對着露娜。

“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露娜突然發狂地笑着。

“耍了這麼多小把戲,我還以為你會拿出什麼來對付我。”

“左輪槍,哈哈哈哈哈。”

“這麼跟你說吧,除非你是專業訓練的射手,普通人即便是拿着手槍也無法在正面擊中我的!”

“況且你手中拿的只不過是一把模型槍而已,沒說錯吧,我親愛的艾奇小姐。”

“死吧!”露娜向艾奇沖了上來。

此時的艾奇沉默着,只是將槍口對準着露娜的右肩膀,而一旁的賽斯卻傷心地用雙手捂着臉,她不敢看、也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此時,手持匕首的露娜越來越近,而艾奇依舊保持着屹立姿勢。

三米

二米

一米

半米!

“pang。”

匕首掉落在地上,在疑惑與驚愕中,露娜猩紅色的雙眼蛻變回了蔚藍色,子彈整個貫穿了她的右肩,鮮血染紅了她服裝,垂着的右手動彈不得,她後退了幾步,忍着疼痛捂着右肩,咬着牙,癱坐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艾奇。

與此同時,賽斯在整個過程中沒有感覺到熟悉的能量波動,聽到艾奇發出的“pang”聲后,她慢慢移開雙手,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的一塊巨石也放了下來,她慢慢地靠近着二人,卻發現了艾奇的異樣。艾奇將手槍放回衣服內側后,她撿起了那把掉落的匕首,徑直地走向露娜,用黑色的長靴踹倒了癱坐在地上的露娜。

“艾奇小姐!不要!”賽斯大喊着。

艾奇沒有理會賽斯,她跪坐在露娜身軀左右,雙手握着匕首,緩緩舉起來,瞬間刺向露娜頭部左側的土地上,此時,艾奇對視着露娜的雙眼,卻發現露娜的表情平靜地可怕,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恐懼感。

“艾奇小姐……”賽斯呢喃着。

這一幕,讓趕過來的賽斯極為不解,隨後,艾奇扔掉了匕首,拿開露娜的左手,並按在露娜的傷口上,此時,賽斯感覺到那股強大而熟悉的能量波動,一剎那,艾奇的黑髮迅速化作純白,眼睛變得鮮紅美麗,黑色根狀物在她臉上蔓延。

“呃…啊啊啊啊啊。”露娜痛苦地叫着。

艾奇站起了身,白色的長發漸漸變回了黑色,臉色卻變得更加蒼白,露娜則昏睡了過去。艾奇示意賽斯將托爾斯贈送的扁木箱拿過來,打開木箱,裡面放着一個小醫療箱、許多石子彈、一個打火機、兩瓶燈油。

“露娜小姐的傷口會有生命危險嗎?”賽斯開着醫療箱問道。

“不是致命傷,子彈完全貫穿了她的右肩胛下肌,沒有造成空腔效應,剛剛為她的提供的生命力能加速她的傷口癒合,大約兩天就能完全恢復。”

賽斯將醫療箱放在艾奇的旁邊,順勢將露娜的匕首安插在腿上的固定帶中,隨後,艾奇取出了一些消炎藥和繃帶,為露娜做簡單的醫療處理,賽斯則從箱內拿走了一個創傷貼。一切整理就緒之後,她們需要帶上昏睡中的露娜回到道爾莫斯古堡。

“艾奇小姐。”

艾奇轉過頭來,賽斯為艾奇臉上的傷口貼上創傷貼,並從衣服內拿出一條歐若拉和兩顆艾納基遞給了艾奇。

“謝謝你,賽斯。”艾奇輕輕地回復了一句。